像终于职守的士兵一般的群巨石像就像是收到了指挥的命令一般,很是一致地略微抖了一下,引起了地面小小的震动,随后它们便像它们出现的时候一样,只不过出现的时候是从是从沙子里面出来,从地面之下拱到地面之上,而现在是截然相反的,是从地上到地下。
看得出来,这批队伍也算是“训练有素”,没大会儿这片巨大的,绵延出去很长的队伍就失去了它们该有的踪影,只是让人猜测的是不知道他们是退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还是化作沙石与这地面上的一切融为一体。
“它们回去了……”似乎是在那里给淖尔跟青鹭解惑,也像是在对自己喃喃自语。
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手指摩挲着紧握在手中的那一把月牙形钥匙上面,刚刚的那一切她绝对可以将其解释为是给她的暗示,不,这绝对已经是明示了,暗示的话差不多只是一点风吹草动,例如一声咳嗽,一句话语,抑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可是现在呢?如此大的动静想要忽视都是不可能的了。
都说,拨开乌云见彩虹,那么同理,现在拨开了重重的巨石像之后后面是不是会有什么“柳暗花明”的东西?
想都没想,身子很自然地就跨出了那么一步,挽心握着手中的那块月牙钥匙,疾步向前,走过原先巨石像所在的那一片地方,她又猛然之间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清明空旷。
“怎么了?怎么了?小姐啊!”
“有什么发现吗?”
现在另外的两个淖尔跟青鹭已经完完全全沦为小跟班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只能够跟在后面屁颠屁颠几下了,这里除了茫茫的沙茫茫的天茫茫的地便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想要帮忙也帮不上,而他们感觉得出来挽心好像能够看到些什么东西,所以他们只要不帮倒忙就行了!
“我……我也不知道……”顿了一下之后,挽心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现在她走的每一步并不是有着确切的依据,只是凭着那突然到来的感觉在行动。
“挽心你能够看到什么吗?”
预期的,淖尔没有等到挽心的摇头或者是点头,但是也没有得到她任何的反应,挽心的眼睛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的,可是偏偏前面什么都没有,很难让人不匪夷所思。
凝神看着眼前的那一幕,感觉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异样动静,挽心略带疑惑地说道,“这个地方应该有一面石墙……”
石墙,很厚积的石墙,每一块石头都有千斤重,是有很多很多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石块堆积而成的。
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清晰的记忆,又是这般指引着她,其实挽心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就好像自己是一个牵线木偶一般,不知道是有着什么人在牵掣着自己,得到一点信息,她就稍稍地前进一点,探索一点,若得不到信息,她却是完全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一筹莫展!
“挽心说这个地方原先有墙……”淖尔也已经完全能够接受这种模式了,挽心时不时就会给出一点点的信息,给人那种错觉,仿佛她对这个地方很熟一般。
可事实是她对这个地方的确是有着熟悉的感觉的,到底世界如此之大,能够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却是少之又少,偶尔得之,就需要好好地保护与珍藏。
淖尔向前跨了两步,与挽心齐平在同一直线上,虽说两个人不管怎么样都是在同一直线上的,但是站在挽心身后淖尔的看不见挽心脸上的表情,能看到的只是她给人坚强感觉的背影,而淖尔不想一直这样站在她的身后,这样总给自己一种依赖于她,隐藏在她身后的一种错觉,也或者那根本就不是错觉,因为他根本就帮不上忙。
“可是现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
“就是啊……就是因为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才奇怪……”
如果此刻有东西挡在这里倒不会有什么不正常的感觉,就是因为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除了眼前的那整片茫茫,迷了人的眼睛,也蒙了人的心。
要首先想一下的就是这个地方是有一整排的巨石像挡在之前的,而且巨石像是按照阵法排列的,这样想就会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简单,下那么大工夫却只是设了一个障眼法?这应该是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吧?
那么,稍稍使用一下排除法,就会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眼前的,而且眼前的那片黄沙显得太过于安静,没有一丝一缕的表面的褶皱,就像是作假的一般。
挽心瞬间凝神,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紧紧地聚焦在那一整片的黄沙上,不管是地面还是天空,还是天与地相接的地方,都是充斥着满满的黄色,进入了眼睛里,就拔不出来了。
炎热的空气涌动起来,汇聚更加是引起了一阵轻轻的袭来的风,虽然是带着热量的,但是在此刻气温渐渐升高起来的情况下浑身还是感觉到了舒服的感觉,竟然连本来全身就没有什么温度的挽心也感觉到了。
清风轻轻地吹动起挽心的长发,因为她向来是不喜欢束发的,只是稍稍挽起一点,大部分的长发还是垂下来的,乌黑的长发就如斯地在天地间飞舞,映衬着她白色的此刻却也是飘飞的衣摆、袖摆与系带,宛然多了一种要随风而去的状态。
依然是那种遗然独立与世间,像是坠落凡间的仙子……
只是挽心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仙子!自己有着自己的任务,只是已然忘记!
忘记地彻彻底底!
清池出神地站在略带青褐色的墙前面,虽然这面墙坚持的时代已经很久远,但是除了其一开始便特地弄成的青褐色,墙面没有丝毫的斑驳,也没有什么因为时间的原因而斑驳而被侵蚀。
清池是那样地出神,思绪翩翩然,也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可以很确定的就是现在他的魂肯定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面了。
“公子!公子!公子……”
“怎么了?小狐?”直到花形恶意地喊道二百八十七下的时候清池才意识到了她的到来。
“花形!叫我花形!”花形显然是因为生气已经忘记谁是主子谁是仆从了,对着清池就是一阵大喊,还好清池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等级关系,而且比较宠她,所以也就无所谓她的没大没小了。
这些年来如果没有她陪着自己,他可能会是很不一般的无聊吧……
“既然那么想见到她干嘛不见呢?”人家都已经过来了,干嘛还那样装腔呢?
“不是不想见,是不可以见……”
“公子你真在乎那个所谓的诅咒啊?”
“算是也不算是吧……”
花形不置可否地扁了扁嘴,这些话公子也只能够去骗骗外行人了,像她跟了他这么久的人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公子是什么人?连神都不怕的人!连三界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角色!所以说怕,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以见啊……不可以……”清池喃喃着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说服站在自己身后的花形。
不是不见,而是不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