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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我们已经登记

又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日子,天气好,日子更好,沈穆名下的细雨时节旗舰店里挤满了前来看首饰的人。

售货小姐们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僵硬了,可是还是扯动着脸皮使自己流露出最完美的笑容,毕竟多卖出一份饰品,就意味着她们的荷包会向上鼓一点。

招待着一对看着戒指的小情侣去柜台付钱,九号首饰台的售货小姐又迎来了一个客人,不凡的穿著打扮让她心中一喜,而他上来更是将眼睛直接转向了刚上市的限量钻戒。

在他仔细的询问了一系列的问题后,满意的敲定了一枚典雅的女戒,可是在准备付钱的时候,他脸上满意的笑容凝住,不无尴尬的发现一时疏忽忘记带卡了。

在他遗憾的转身准备离开时手机却很是时候的响起,他懊恼的接起然后脸上浮出喜悦的笑容,直直的一边催促着对方赶紧过来替他付钱,一边做着手势要售货小姐将他看中的那枚戒指包装起来。

他笑眯眯的拿着东西走了,售货小姐也是笑眯眯的,今天她的提成好多啊,都快是她半年的工资了,这下买车的钱总算是凑满了,这个星期天赶快叫上男朋友去车行看看上次的那辆车还在不在。

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售货小姐没发现柜台的夹缝里有着一丝不一般的光亮在灯光下闪过耀眼的光芒然后沉浸。

而几天之后,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售货小姐迎来了勃然大怒的客人。

在怒火高昂的客人面前,售货小姐被逼得的节节后退,她简直想不到自己亲手卖出的戒指竟然出现珠宝界最糟糕的问题。

而闻讯赶来的经理急急赶来,只听进了一两句让他大惊失色的话,他赶紧陪着笑脸将客人请到会客室里去,并赶紧要人去请这快地区的负责人沈离过来。

而在说了无数的道歉之后,沈离终于赶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一手创办的细雨时节,一直以来都是珠宝界的神话,以创意和精挑为名。

而据回报,那位客人不满的便是这枚戒指在戴在身上几天之后便出现不良的反应,送去检查后发现上面的钻石的辐射大大的超过了安全系数,属于违禁物品。

客人得知真相之后大为恼火,原本是为求婚而用,现在婚没求成,这人都要没命了。愤怒之下,他便带着惹祸的戒指上门来讨个说法。

而让沈离奇怪的是,细雨时节里的每一快宝石都是经过许多层的检验确认安全后才可以进行切割创造,即使是最后摆上柜台也会经过扫射,确认无误之后才会打上标签出售。

仔细的看了又看,这枚危险的戒指的确是出自细雨时节之下,可是,他所说的危险究竟只是一面之词还是确有其事?

他不得不将戒指收起准备拿回总部进行检测,不料他的举动却又引来了不满,男子叫嚣着他们要销毁证据。

沈离明白自己的女朋友被自己的悉心准备受到伤害,任谁的心理也无法承受,只能找对象的源头来发泄怒火,但是总要让他们了解下从而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和准备来做好相应的应对啊。

费尽了无数口舌之后,男子终于松口答应将戒指暂时封存在细雨时节,待到检测的时候再一同前往。

可是让人没有料到的是,男子出门开车准备前往细雨时节总部时,车子刚出停车场刹车便失去控制,等到一切平息后,男子已经是头破血流昏迷不醒了。

看着一团乱的现场,闻讯赶来的沈离头痛万分,心里直道不妙。

任谁知道事情起因的人来看,都会认为是细雨时节不愿意名誉受损而对之下了毒手。

闻询而来的记者哪里会放过这么样的一个话题,一时间,大厅小巷,街头巷尾立刻响满了播报员们对于细雨时节以违禁钻石伤害消费者,接到投诉后消费者立刻遭遇不测的事件的报导。

而同一时间,在细雨时节总部里,修长的手指按下,围着巨大的圆形桌子正在开着视频会议的人一脸深思的看着现场记者抨击无良商家的满脸愤慨神色的定格场面。

“沈,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解释?”洛尔?菲德林沉怒道。

“Emsiu与细雨时节并非第一次合作,细雨时节拥有怎样的实力和水平,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你认为这样的事情可能吗?”沈穆目光紧紧的锁住大屏幕上,他转头,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胸前,脸上沉着自若的笑容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刚刚电视里报导的事情影响。

“这不是我认为可不可能,而是我们的顾客认为这是真的,一旦我们失去了顾客们的信心,那么即使拥有再大的实力与水平又怎么样。所以,沈,这件事情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

“那么Emsiu的意思呢?”

“我们一致的意思就是,在这件事情没有完美解决之前,Emsiu与细雨时节所有签定的合约全部停止。”

计算机那边的人不时错头交谈,不时敲打着计算机查找着东西,细雨时节会议室里的空气在等待的同时迅速的凝窒起来,每一人的呼吸声几乎都可以听见。

而在最后一次商量后,洛尔点点头,然后看向沈穆,在短暂的令人窒息等待后,他终于说出商量后的结果。

沈穆敛眼,细长的眼睫毛在眼睛下形成一小片阴影,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预料中的,对于Emsiu这样的国际公司来说,合作对象的信誉质量必须是顶级的,而细雨时节此时所出现的问题正是它的大忌讳,它怎么可能在这样的事件还选择与之继续合作。

“沈,这只是暂时的。”洛尔突然开口道,“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不屑做这种事,为了一时的利润而赔上细雨时节的未来,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沈穆动容:“老洛尔。”

“你对细雨时节的用心让我对你有信心,希望你尽快将这件事情查清,我期待和你的继续合作。”

“放心。”沈穆的笑容翩翩泛出片,沉着自若。

屏幕黑掉,参与会议的人三三两两的撤出,沈穆最后离开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他立刻拨通沈离的电话,细细询问,挂断后,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出现细细的汗珠,他拧着自己的鼻梁,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沉重在他脸上只停顿了一秒便立刻消失,他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

转身按下内线吩咐外界如果有问到关于辐射珠宝的事情,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一律回答不清楚。

短短的半天,因这件奇特的戒指所引发一系列事件对细雨时节所造成的影响已单单不再是金钱上的损失。各种不利细雨时节的报导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出土,流言和蜚语一起攻击着这个曾经引导珠宝界走向的公司。越来越多的媒体在得不到正面的回答之后开始发挥他们各自的猜测能力,以不同的结束语做为今天对这件事情的结尾。

柴紫晶呆滞的看着电视里某个知名记者在经过一长串的抨击之后,然后以一种很委婉但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说的是谁的语气告诫某无良商家不要只顾眼前的利益而泯灭了人的良心。

一边看着电视,她一边在心里佩服着这个记者的勇气,真是太勇敢了,敢在N多人面前说着某一超会记仇人的坏话,她就不怕某人的报复吗?像她,就完全失去了和某人做对的勇气了。没办法,吃的闷亏太多了,不服软不行啊。

低头,却发现自己的碗里多了两样自己不喜欢吃的菜,而最重要的是某一个男人也不喜欢吃的。

“你为什么又把这个菜夹到我碗里。”紫晶挑剔的夹起。

“我不爱吃。”沈穆捂住自己的碗,理直气壮的道。

“可是我也没说过我爱吃。”咯哧咯哧,紫晶磨着牙齿道。

“可是老祖宗说过浪费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他煞有其事的指指天,正当紫晶说外面天空晴朗,月明星稀,天公就很不做美,极其配合沈穆的响了一个雷下来。

紫晶的手一抖,迎上沈穆极其得意的眼,她咬牙,算他狠。

她一边困难的吞咽着自己不爱吃的菜,一边在肚子里进行着每天几次的口舌运动,哧哧哧,疑是露风的声音,她冷眼看去,竟是小小谦宜在捧着碗偷偷的笑。

她大怒,不帮她也就算了,还敢在那里偷偷笑。她迅速的将自己碗里的菜分了一半给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得意洋洋的盖着自己的碗:“你爸说了,浪费粮食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沈谦宜上杨的嘴角立刻向下,这也是他不爱吃的呀,向爸爸投去求救的讯号,非但没有用,还得到了孩子不可以挑食的告训,他苦着脸,一口一口的吞食着自己也不爱吃的东西。

看着快要皱成一团的包子脸,紫晶心情大好,嘴里的东西好象也没有那么难吃了。

门铃声响起,紫晶和沈谦宜对视一眼,低头动作一致的迅速的扒起饭来,他们在吃饭没空开门。

唯一有空的人无奈的扫视一圈,两个乌黑的脑袋对着他做无言的抗拒,不得已他只能自己动身。

透着猫眼看清来访的人,沈穆不得不说自己吓了一说,:“沈离你怎么来了?”

坐在餐桌旁的柴紫晶立刻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唬得沈谦宜急忙将杯子拿给她,一杯水下去,柴紫晶挥挥水表示自己无碍。

“紫晶看到我不用这么激动的吧,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沈离换好鞋子在客厅里找了一个中意的地方坐了下来,松软的触感让他左右磨蹭直到自己满意了,他开口笑道。

“是不是决定甩掉大哥和我在一起了,噢。”一声惨叫,沈离摸着自己被狂扁的脑袋嗷嗷叫着疼。

“说话再这么没大没小的,我不介意承担起做大哥应该做的责任。”沈穆收回刚刚修理过不肖弟弟的手,顺手将原本准备递给他的杯子在空中一转直接送到了垃圾箱。

“大哥,你真小气,客人来连一杯水都不舍得给。”

“那要看看是什么人。”言下之意就是沈离他注定没水喝。

“大哥你真是太残忍了。”沈离捂着心口脸上痛苦不堪。

“东西呢。”

沈离撇撇嘴,面前接过东西就看的大哥,注意力在电视上的紫晶,埋头吃饭的沈谦宜,好像没有一个愿意把他们的关注分一点给他。

“有什么发现吗?”

“没什么啊,医院里的那个的确是被放射性元素伤害的,刚送进去的那个也是货真价实的躺在重症室里还没醒呢。”

“我问的是戒指。”

“戒指啊,的确有很大的放射性危害,超出了标准几十倍,这种危险的钻石质检部的人怎么没有检验出来。”

“你确定是出自细雨时节的吗?”

“应该没错,上面的标志是做不得假的。”沈离抓过一个抱枕垫在身后,再抓了一个抱在怀里,恩,手感很好,待会要问问紫晶是在哪里买的,他也要去多买几个放在家里。

“大哥,我觉得很奇怪哎,用了违禁的宝石在珠宝界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也没听说过这么大的反应,你看看,上午发生的事情,到了晚上就演变成我们从头到角都是问题的黑心黑肝只顾赚钱不顾别人死活的无良商家了。”沈离看着又一起新鲜出炉的报告,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疑问,上面的质问讽刺声听起来真的是很刺耳。

“真是难为你也能看出来。”沈穆不无讽刺的看着他。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啊,真可折煞我了啊。”沈离站起来有模有样的对着他做了一个到底的揖,让偷眼看来的柴紫晶正好逮个正着,眼睛瞪得溜圆。

“好歹咱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没道理哥哥这么厉害,弟弟就是软脚虾,你说对吧紫晶。”

“没看出来。”紫晶配合的再次转过头来,极其认真的,用着一种仔细的眼光将抬头挺胸接受她检阅的人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圈,然后以很遗憾的口吻叙述自己的发现。

立刻,胸膛里的气滑到肚子里,沈离泄气的躺倒在沙发上,气急的说:“我越来越肯定你们俩是一对,气死人的本事就是一个德性的。”

紫晶轻瞟他一眼,然后对着吃完饭的谦宜语重心长的教育:“谦宜,干妈是不是告诉做人必须得诚实,绝对不可以撒谎骗人的。绝对不可以为了满足某一些人的自尊心说一些不由衷的话,知道了吗?”

沈谦宜忍笑点点头,乖巧的应道:“知道了,我一定会做一个不撒谎的孩子。”

沈离嘴角抽搐着,手指哆嗦着指向一唱一和的两人,他们,他们,两人又一次展开了默契,一个低头数着米粒,一个起身抢过遥控器调台。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果不是知道谦宜的生母是谁,他还真的以为这小子的亲妈就是紫晶呢,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默契,要知道这小屁孩可是高傲的很呢。他这个做叔叔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到他的认可呢。

没相到,紫晶短短几个月就和他处得这么好,看他们之间相处融洽,沈离看了心里还真有点酸溜溜的。

不过,他立刻坐起身来,脸上摆出一幅走投无路,大势已去的灰暗无可奈何表情,抓住紫晶的手以悲壮无比的语气对紫晶道:“紫晶,我和大哥要破产了。”

“啊。”柴紫晶茫然的转头,她还沉浸在电视的情节中呢,刚刚讲到苦命的女主正带着女儿在孤儿院里艰难谋生时碰到了以为死去的丈夫呢,关键时候,沈离竟然遮住了电视不让她继续看下去。

“破产就破产呗。”赶快过来让她看电视,还有把他的爪子拿开。

“你知不知道破产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也没有了。”手上挨了力道不轻的一下掌劈,沈离看着红肿的手有些无语,哀怨的瞅着打人的人,却得来一个警告的回报,他心虚的摸摸鼻子。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

“小叔的意思是说如果爸爸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留在爸爸身边吗?”沈谦宜拉开一脸郁卒的人,他半蹲在紫晶的面前。

“什么都没有了,你爸爸的什么里面不包括我吗?我都没有了,还怎么留在你爸爸身边啊。”柴紫晶没好气的道。

沈离忍笑,沈穆抬头望天,沈谦宜用力抹把脸然后继续:“就是说老爸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你还会不会留在爸爸身边啊。”

“穷光蛋?没关系,我养你们好了。”柴紫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但是很快她的脸上就有了困惑的表情,“你很在乎钱吗?”

“怎么了?”

“那干吗你儿子一付没了钱就会天崩地裂的样子,切,没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养你好了,你有钱的时候养我,没钱的时候我再养你很公平啊,再说了,养你们一大一小,外加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还是饿不到冻不着的。”紫晶算算在自己名下的财产,仔细盘算了一下,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

紫晶摇摇摆摆的去厨房喝水,沈离推推沈穆:“是不是很高兴啊。”

“高兴什么?”沈穆阖上档扔到桌几上,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瞅着他。

“紫晶的话啊。”

“我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这是早开始就知道的。”沈穆的反应可不是沈离期待看见的,他皱眉再接再历,“一点心情澎湃的感觉也没吗?”

“这好像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吧。”

“关心一下。”

“不用,关心你自己吧。”

“话说回来,做为细雨时节的负责人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受伤害的人。”

“如果真的是细雨时节的过失,就算让我三跪九叩我也会的,但如果不是,那就是他们咎由自取。”沈穆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碟,眼眸一闪。

“到时候只要将店里的监控录像打开谁是谁非不就一目了然了。“

“我早看过了,那个地方刚好是死角,而且当时那人的背部正挡着,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说的是装在柜台里的监控录像。”沈穆将碗蝶送进厨房打开水笼口沉静的道。

水声掩盖了他的说话声,沈离一时没有听出,等大脑接受并反应过来时,他立刻站了起来,乌黑的眼睛中有着鄂然,还有一丝伤害:“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在柜台里还有摄像头。”他大步走到沈穆的身边,手按在沈穆的橡胶手套上。

“柜台重组,光线位置变动,原本只是想要看看钻石在什么角度的灯光下会折射出最美的光芒,太油了别碰。”沈穆轻轻推开他的手,不动声色的微挑眉毛,“当时只是和洛尔说了这么一说,纯粹只是试验,那天我刚刚让人下班后把它拆了,所以也就没有和你说。没想到今天也会派上用场。”

将碟子里的水滤干放在碗架中,将低水的手套摆在流理台上,他洗手然后转身,“是我们的错绝不会不认,但不是我们的任何人也休想为诬赖我们,细雨时节所受到的损失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公来。”他的手在空虚虚一抓然后握紧,唇角扭出一道笑意的弧线,眼里却是一片峥嵘金戈。

“沈总……报……报纸上登……登了……我们公司的事……情”公关部的经理抓着一份报纸一头冲了进来,紧张的甚至差点连话都没有说完整。

气急败坏的声音吓得紫晶手一哆嗦,差点把腿上的笔记本摔到地上去,幸亏一旁的沈穆眼疾手快的将笔记本拿开,挽救了它的生命,他转头对经理问着:“沈离知道了吗?”

“还没有告诉他,不过副总很快就会知道了。”经理抹把脑门上的汗使劲的摇头,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告诉总经理,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立刻去亲口告诉沈离,让他想想怎么应对?”沈穆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柴紫晶拉住他的脸向下一扯批评:“别那样笑,简直就是不安好心的黄鼠狼。”

沈穆不以为意:“那小子不是抱怨我没把事情全告诉他吗,现在我可是如他的愿了。”

“是吗?”柴紫晶啐道,满面狐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十有八九是为了沈离知道消息后故意赖在他家赖到半夜才肯回去的报复。

沈穆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乖乖待在这里,我去开会了。”

“知道了。”

紫晶侧侧头,不愿意接受他安抚小宠物或者是孩子的举动,立刻为自己的反抗得么了惩罚,她捂着自己被重创的脸颊双目含泪半是委屈半是含怨的看着凶手。

沈穆摸摸下巴,满意的看着她粉嫩双颊上的清晰齿痕:“下次要是再不老实,咬得可不是这里了。”

末了还加上了一句:“不许在肚子里骂我,否则。”他咧开嘴,露出白光闪闪的牙齿。

紫晶收回肚子里的怒骂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简直就赤裸裸的威胁啊。

“牙齿白了不起啊。”忍无可忍就不要再忍了,紫晶咧开嘴,露出一口同样白晶晶的牙齿扑了上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扎蝴蝶结的那个啊。

一手点在她的额头上,紫晶便成功的定在了空中,霍霍作响的磨牙声空空响在耳边:“沈穆松手。”

沈穆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轻轻摇动:“这可不行,要是我放开了,我身上的肉可是会立刻少一快的。”

看着洋洋得意的人,再看着在自己眼前耀舞杨威的手指,紫晶不加考虑,啊呜一口下去。

沈穆的手在她口中微瑟缩,随即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变得邪恶起来他倾身:“原来紫晶你还好这一口。”

啥?

紫晶脑中顿时冒出一个大的问号,然后随着他的眼睛向下看着自己含住的手指,再向上,轰的一声,紫晶脑海中一阵轰鸣,她知道为什么沈穆会说那样的话了。

在她醒悟的同时,嘴里还叼着的手指在主人不怀好意的指使下在她嘴里游窜开来,她忙不迭的吐出,羞恼交加的瞪着笑得格外猖狂的人。

透明玻璃墙外是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紫晶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快要到口的骂声吞回去,然后将鄙视直接写到了脸上,她是文明人,做不出泼口大骂的事情,但是允许她从心底表示对眼前这人的鄙视。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反正就只有我知道。”

紫晶无语,她那是鄙视,鄙视懂吗?什么时候变成不好意思了。

“满脑子的龌龊思想。”

“非也非也,小紫晶,夫妻间增加情趣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龌龊的事。”沈穆直接无视她快要吐血的表情,自顾自且一本正经的教训着她。

“我们还不是夫妻。”紫晶咬牙切齿。

“紫晶是在抱怨我的动做太慢,让你等的太急了?”沈穆饶有兴趣的盯着紫晶脸上现出的红晕,和眼底隐隐跳动的小小火焰,捉弄之心更是大起。

“不要歪曲我的意思行不,我跟你在说正经的。”紫晶抬头,脸上神色肃穆不已。

“我没说你说的不是正经的,不过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沈穆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柔和,可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在里面,他含笑低头贴近她的耳边,“我们是应该找个日子去登记下了。”

在家里还好,可是到了公司,总有这么一两个毛头小子看不清楚状况不怀好意的接触着已经失去青春资格的女人,而那个少根筋的女人竟然还是茫然不知所谓,浑然忘了自己都要当妈的人了,还有精神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看来是他这个同居人做得有点失败让她没有一点自知。

如果还不早早拿着那一张纸把她栓起来,还不定这个女人会飞到哪去呢。

“因为我很期待等你老得满脸皱纹只能在家里对着镜子自叹自怜,而我却能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的那天的到来,你的表情让我很期待。”

语罢,他很优哉游哉甚至是雀跃的看着紫晶眼中再也遮掩不住的活泼火花。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紫晶气结,刚刚有点乱跳的心被他的一盆冷水浇得从头到脚到湿透了。

她抬头,将眼睛眯起,斜着,从头到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沈穆扫到底,尤其是在某一个部位恶意的停顿了下,从鼻子里发出单音,然后:“我也很期待那一天,因为某一个人不自量力,明明没了那能力还打肿脸充胖子,当心左拥右抱的时候有心没那个力!”

“有心没那个力?”沈穆的眼危险的眯起,深处有一簇火焰亮起。

“是啊,现在不知道节制,小心使用过度让它过早夭折。”浑然不知危险已近,不知死活的继续的拈着虎须。

沈穆拿下眼镜合起放在桌子。

“沈穆你干吗?”警戒。

“……”捏捏鼻梁。

“公报私仇的男人是小心眼的男人。”她怕死他给她找的一些乱七八糟只为了欺负她的事情了。

“……”松开领带。

“我爸说了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紫晶捂着脖子向后退去。

“我从来不打女人。”沈穆大手一伸轻而易举将逃跑未遂的人抓回自己怀里,在她松口气的同时补充到,“但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来打你。”

另一种方式?

紫晶干笑着连连推辞:“什么方式?”为啥脑子里有不妙的感觉哩。

“这种。”

沈穆对她一笑,揽住她的腰向自己身边一送,大手向上镬住了她胸前柔软,在她的惊喘声重重的吸吮住她的殷殷红唇。

极度的惊讶过后,紫晶一把推开他迅速的退后两步,将他扯开的衣服合拢,她喘息着:“沈穆你疯了,这里是公司。”

凌乱的头发,眼眸深处有着浓重的膜黑,那是****的代表,他抓过逃脱不开的人,手大胆的再次伸进她的衣服内里:“没有我的吩咐,谁敢进来。”

“刚刚就有。”

紫晶狼狈的侧头躲开他炽热的唇。

“那我保证不会再有人进来。”

“问题不在这好吧,沈穆你离我远点。我有事要告诉你。”

沈穆戏谑的点着她的鼻子:“小淘气想要扯开话题吗?不行。”俯首深深的含住裸露出来的美味。

紫晶倒抽口气,身体内处崩发出的颤栗迅速的流窜全身让她立刻一软失去了屏持,向后瘫倒的身子正好跌进沈穆的大掌中。

就在空气快要达到白炽化的时候,火焰被熄灭。

紫晶睁开迷蒙的眼睛茫然的看着突然刹车的人。只见沈穆紧紧的抱着她粗喘着可却没有了任何举动。

“沈穆你没事吧。”

“哦,看我粗心的,忘了你现在不能有太激烈的动作。”沈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懊恼的垂头。

嘎!

紫晶红着脸任由沈穆为他整理衣服,手脚尴尬的不知怎么摆放。

“相信我紫晶,对你我永远都是有心有力的。”走到门边的沈穆突然回头不怀好意的道。

什么?低头检查自己衣服是否完好的紫晶抬头,眼中再次投射出疑问,然后。

“沈穆你去死!”

意料之中的雷霆之怒,沈穆身形闪躲,有点胆惊的听到被被自己关上的门后传来沉闷的一声咚响。他摸着下巴,这次应该是他的笔筒遭殃了,得关照他们再补点东西上来了,都被扔的差不多了。

但是得先告诫他们得挑那些看着有份量但是砸到人身上不疼的,他摸摸上次被砸到的地方,没看出这丫头的力气还不小呢。

对了,还有他的门,沈穆回头,看来也要派人来修下了。但是。

在细雨时节的总部里,员工很是纳闷的看着一向正经无比的沈总大人很是郑重的对着他那还簇新簇新的门点了下头。

真是可惜了,这办公室才装修半年不到,这门就不行了,也不难怪人家的质量不好,实在是某个女人太暴力了。

唉,真是对不住了,老是让它来替他挡着未来老婆的攻击,不过对于一扇门来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阿门!沈穆在心里划了个十字。

“这里是哪里?”紫晶揉揉惺忪的眼睛,有丝恍惚的看着面前的豪宅,下了班就被人拐上了车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她没有异议的上车,可是等了十几分钟还是在车上,越来越重的眼皮让她没空去答理他为什么心血来潮,她只想睡上一觉。

而等她一觉醒来,这地方是到了,可也是陌生的很哪。

“我家。”

“你家。”紫晶停下脚步,“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她停住,牵着她的沈穆也自然而然的不能前行。

“没有,可是为什么要到你家来?”

“时机到了,自然就应该来了。”沈穆退后一步,眼眸扫视,将她鬓脚散落的头发整好,“我家里又不会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

“可是?”紫晶还是犹豫,不知为什么,这座宅子给她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看着它就会有一种被它吞噬的感觉,内心在狂叫着让她赶快离开。

“不用担心,有我呢。”

步上台阶,紫晶走得很慢,难为沈穆为了配合她也将自己的步子放小放慢。

“梨梨是谁?”沈穆的前妻,据说颇得沈家上下的欢心,即使离缘,可是沈家还是希望他们夫妻能够再续情缘。那么她是否也会在这扇门的背后等着她呢。

“我的前妻。”似乎并不奇怪从她嘴里冒出这个名字,但是很奇怪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沈穆微皱眉,脸上流露出讥讽的笑,“她去找你了。”

“没有,和她只有几次见面,还都是在公司,哪有时间让我们单独见面聊天呢。”

话音刚落,身旁沈穆便轻笑出声,这下轮到紫晶皱眉:“你笑什么,我说和可是真的。”

“单独聊天?我可不敢放你们单独在一起,我宁可把你扔到乞丐窝里也不放你跟她在一起。”

“干吗?怕我吃了她啊。”

“我怕到时候被吃的人是你啊。”沈穆不客气的戳破她。在乞丐窝里至少她还有个全尸,和她在起只怕连渣子都不会剩下。

在她暗自嘟嘴时手肘出传来一阵托力,她杨眉,却见沈穆含笑对她:“咱们进去吧。”

随着大门的开启,种种不同的目光也同时一起扫视过来,有着惊讶,不可置信,谔然,探寻等耐人寻味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纷纷的扎在她身上,像一把把小刀子几乎要把她的身子扎穿。

纵使在进门前沈穆已经给她打足了预防针,可是在看到里面的人时,紫晶的心还是砰砰的快跳起来,长型沙发上坐在一男一女,岁数颇大,应该不是他的父母亲,但是轮廓却又很相似,应该是爷爷奶奶吧,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的正是这间屋子里她唯一认识的人,梨梨。

梨梨一看到她立刻跳了起来,脸上见到沈穆的喜悦兴奋迅速的被愤怒嫉妒所主,甚至还带着几分指责。

指责?

紫晶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眼里会有这种情绪出现,难道是因为她和沈穆一起出现,破坏了她的计划和希望吗?但是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沈穆也明确的表示过他和她之间没有再度复合的可能,依他的性子必定是早早将话挑明,绝对不会给人留下半点余地的。

她将视线转移,他的爷爷奶奶在这里,那他的父母呢,为什么没有一起,虽说回家见长辈是一种风俗,可是公婆不是顶一位的,直接跳过见爷爷奶奶好奇怪。

更让她郁闷奇怪不已的是,两位老人一见到她竟然也出现了那一天梨梨看到她的同样神情,不可思议,震惊,厌恶,恐惧,老太太手里的杯子被她哆嗦的手抖得几乎都快拿不住了,幸亏还好旁边的老头还稳定些,即使看见她时微微楞了那么一下下,可是立刻调整成正常的了,他接过老太太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拍拍她的手。不愧是在商场上打拼过的人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这么诡异的一幕让紫晶瞪了沈穆一眼,他可没告诉她来见个家里人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啊。

屋子里明亮温暖,可是超低气压所带来的压迫感却让有种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紫晶在心底暗暗的咒骂着某人,却在不熟悉环境的条件下不愿意出声怒骂不按理出牌的沈穆,只能低着头默默念着名言沉默是金。

结果也没能让她默书太久,一个低沉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阿穆,你在搞什么把戏。”

紫晶抬头正好迎上一道冷厉的目光扫过,她摸摸胳膊,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我不看你不就行了。

“好好的一家公司被你搞成什么样子,报纸上电视里说的都是细雨时节的负面新闻,我和你奶奶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啪的一声,一摞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报纸被横七竖八的丢到他们面前。

紫晶偷眼撇下然后小声的对着他耳语:“沈穆,我都没看到他们说得这么详细的报纸哎。”啧啧啧,真是太厉害了,天马行空,群星乱坠也不足已形容那些记者的想象力了。

不过他一出声倒也让紫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原来这个喜欢板着一张脸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老头就是沈穆的爷爷啊,真是什么样的人出什么种,爷孙两个都喜欢没事板脸,还连累小小谦宜也要早早的带上僵硬面具。

“这话在我创立细雨时节的时候您就已经说过了。”沈穆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紫晶抹把汗,虽然她听着没什么,沈穆说话一惯是这个调调,可是相较于对方的震怒和斥责,他的反应是不是清淡了点。

“而细雨时节今日的成就难道还让你们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你还好意说,放着好好的家族企业不继承,非要去搞什么珠宝设计,那是什么,让它再发展十年二十年,能和咱们根深枝大的家族事业比吗?你趁早把心从那上收回来老老实实的打理自家公司,至于细雨时节,要么关掉,要么交给梨梨,正好梨梨也是这个出身的,交给她也不辱没了它。”

“爷爷,我早说过,细雨时节,任何人都别想打它的主意。”沈穆正色道,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独独会对细雨时节抱有这么大的执着,不顾家人的反对独自创立打拼直到在珠宝界闯出一番天地,其中有多少波折他也没有动过放弃的念头。

只是因为自己脑子里的一句话:

等到明年细雨纷纷的时节,我们一起去江南看桃花吧。

细雨时节,桃花依旧!

江南究竟是哪里?他走遍南方小镇,却找不回那个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所带来的心神荡漾,唤不着当眼前莹绕的一片灿烂绯红,难道只是因为形单吗?

而如今,他的身边已有了紫晶,那么明年的春暖花开细雨时节,他再访南方小镇时,是否可以那时的感觉?

他无声的握紧手中,柔嫩的触感让他真实的感到了存在。沈穆上前一步:“她是紫晶,我的妻子。”转回身,“我的爷爷奶奶,紫晶叫人。”

手上的力道传来,紫晶恍神,才发现自己正和他以一种很亲密的态度站在众人面前,她抬眸,却在他的眼底发现有着一抹脆弱,她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他的,应允着。

口刚刚开启还未了出音节,就被人大手一挥阻止了。

两人紧密交缠的双手看在他人眼中是多么的刺眼,至少沈家爷爷是不赞同的狠瞪了他们一眼,胸膛急速的起伏着,估计正在平息自己的怒火,其间,他还涨红着脸深深的看了紫晶几眼,其中的意味深长让紫晶久久无法忘记,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好了别生气了。”旁边的沈家奶奶一边抚摸着他的胸口顺气一边软语安慰着。当然还不忘记招呼着他们:“阿穆快些坐下来,站在做什么,难不成真的要和你爷爷怄气不成,你身边的小姐也赶快坐下来,可不能让别人说咱们家不懂待客之道。”

坐哪?还在紫晶犹豫着该往哪安顿自己时腰身一紧,她已和沈穆一同落坐于梨梨让出来的单人沙发上,对面的梨梨因沈穆的这个举动更是白了一张俏脸。

“阿穆,梨梨在这儿呢,收敛点。”沈家奶奶难得的沉下脸喝斥自己的孙子,他难得没看见梨梨红透的眼圈吗?

“我抱自己的老婆为什么要收敛。”沈穆不以为意。

“胡说什么呢?”沈家奶奶板起脸,正在训斥着自己分不清状况孙子,就算是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老婆,他的老婆只能是梨梨,怎么能被其他的女人取代。

“哥,你们怎么才回来了。”楼梯上轻快的脚步声打断了沈穆要出口的话,他抬头,一道修长的身影已成楼上走到跟前。

“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沈穆淡淡的解释着,“你什么时候到的。”

沈离扭扭脖子神态慵懒道:“昨天就回来了,看你怎么还没到就先睡了一觉,睡得我腰酸背痛的。”说着他还转转腰不时的哎哟两声来证明自己的话没有错。

“小嫂子,大哥开车的技术没把你吓到吧。”

“没有啊,你大哥的车开的很稳,怎么会把我吓到呢。”

“稳?”沈离怪叫,“大哥开的车还叫稳,我第一次坐差点没被吓死,以后我宁可走下去也不愿意坐他的车,小嫂子你竟然还夸他稳。”

“阿离你叫她什么?”不悦的声音打断他们,扭头看去正见沈家奶奶不赞同的瞪着沈离,他口中的称谓让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离,先和我上楼去,我有事问你。”沈穆打断沈离的欲言,背对着所有的人对着沈离使了一个眼色,沈离眼眸微闪,了然的点头。

“紫晶,等我一会,不用担心,我马上下来。”将紫晶安顿在沙发上,沈穆摸摸她的脸笑道,然后和沈离一前一后上楼。

目送沈穆兄弟两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紫晶转头,看着客厅里不同表情但绝对称不上友善的三人,她打消了和他们聊天的念头,低头拿过桌上的杯子。不知为什么,即使他们对自己没有好感,就算是为了沈穆,她也应该和他的家人培养出良好的感情,但是她对这三人就是拿不出半点热情,她不喜欢他们,甚至在心底还有一丝惧怕。

而如今,沈穆沈离离开,气氛立刻就凝集起来,屋子里面安静的要命,甚至连钟表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紫晶一口一口的啜饮着温水,眼睛始终老老实实的看着自己的大腿。

就在她快要将自己裤子上的花纹看出个子丑寅卯来,终于沉闷的空气被打破,梨梨按奈不住站起走到她的面前,眼睛牢牢的盯着她,扎扎实实的将她从头看到看到脚,才低声开口,语气没有了开始的尖刻,有着一丝颤抖和不可置信。

她说:“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穆对你如此,他为了时菲雨可以放弃家族事业,现在他又可以为了你不顾自己一手创办的细雨时节,你究竟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咒语?”

是什么咒语,可以让一个男人在同样的一张脸前毫无办法,可以为她做尽一切。

明知时菲雨的背叛不忠,他依然选择放过她,没有残忍的报复。在她背叛之后,在她抛弃他们的孩子后,他依然选择的转身离开,甚至在这么多年后依然对她不肯忘怀。

而如今,在他们离婚没多久,他就将拥有同一张面容的人带回了家,细雨时节的危机,只有他肯低头就可以轻易的化解,只要他们重婚,她的家族,他的家族都会出手挽救,可是他为了这个女人始终不愿意低头。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她无法拥有这个男人,死了一个时菲雨,还有一个柴紫晶,她终究无法成为沈穆心中的那个女人吗?

梨梨第一次让挫败无奈在这张脸面前出现,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痛苦软弱却不愿意在自己的情敌前示弱,而如今,她真的无法再遮掩自己的情绪。梨梨微微叹口气,闭上眼睛,即使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办法让自己往回走。

“紫晶小姐,你贵姓。”

“柴。”紫晶觉得今晚的梨梨让人琢磨不透,尤其是她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柴小姐一直低着头可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没有,只是觉得这地毯很漂亮。”天知道脚底下的地毯究竟长的是啥样子,可是总不能让她直接开口说她因为不愿意和他们说话而故意低头研究自己腿上的花纹吧。

“那是当然,这可是地毯是纯手工的,一梭一纬都是姑娘家亲手织出来的。”

“那多少钱啊?”

沈家奶奶说了一个数字,紫晶的心砰砰的跳了两下,心里狂呼着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花那么多的money就为了买回踩脚下,而且紫晶瞪大眼睛,只是觉得脚下的地毯除了颜色鲜艳了些,愣是没看出它到底哪里金贵来着。

她的反应被人清晰的看在眼里,沈家奶奶摇头,真是小家气上不了台面。

“来柴小姐喝茶,这可是今年最好的西湖龙井了,尝尝味道。”招呼人为她斟满,紫晶苦着脸,她可不可以不要喝了,她只喜欢看人家喝,顶多再闻闻茶香,可是她不喜欢自己喝。

“柴小姐难得来一趟,不过也是,这里的门禁实在太严,陌生的脸孔都要被盘问个老半天,梨梨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熟了也就无所谓了。”

紫晶胡乱的点着头,口里恩恩着,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对面前这个不太友善的老太太说些什么,她再苯也该听出来她贬损的意思啊。有啥们了不起的,不就钱多吗,你以为她家没钱啊。现在她是宽宏大量不和她一把年记的人计较,惹急了她,回家让老哥来和你斗斗钱。

“好,柴小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沈家奶奶幽雅的开口,还不等紫晶开口她便回答,“今天是我们让阿穆和梨梨重婚的日子,律师都在楼上等着,只等沈穆回来,就可以让他们夫妻复和。”

紫晶心里一跳,随即开始咬牙起来,该死的沈穆,他不会是早知道家里有这么一出,特意的把她带了回来充当起了挡箭牌吧。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的知情不报,哼哼,沈穆你死定了,今晚你准备睡客厅吧。

紫晶在这边心里不住的问候着沈穆,脸上的阴晴不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却被认做了难堪,沈家奶奶满意的点头,看来这女人还不算太苯,她一点就透,可别五年前的那个女人识趣多了。

“希望柴小姐不要介意,穆这个孩子就是太恣意妄为了点,不过本性不坏,如果造成了柴小姐的某些误会,我代他向你说声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想利用她的臭家伙。

“柴小姐这么明事理真是难得啊。”

“没有,我一点也不明事理甚至还有点看不清事实。”要不然也不会乖乖的被某人拐了过来,现在还呆呆的坐在这里和他家阴阳怪气的人说着不由衷的话。

“现在明白也不迟,毕竟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呢。”

“等到那个时候我哭都来不及。”

“柴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沈穆他死定了。”紫晶捏紧手狠狠的道,“沈穆你再不出来以后别想再进我家的门。”

“柴小姐,我以为说的够明白了。”沈家奶奶沉下脸,原来说了半天这女人竟然还打着沈穆原主意,看来对她好颜好脸是白摆了。

“我不管他今天是要结婚还是复合,先出来把话给我说明白了。”紫晶不甘示弱的站起来直视着老人,气势丝毫不逊她,“今天把我带这个鬼地方来难道究竟是把我当挡箭牌还是甩人的。”

“我从来没有动过和梨梨复合的念头。”

站在楼梯的扶手边,沈穆双手环胸的冷眼看着一切,听到他的家人在以一种明着夸人实是打击紫晶的话,不屑的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冲下去,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而紫晶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让他莞尔不已,一起偷听的沈离更是夸张的趴在地上不住的锤地,直叹他检到了宝。

从爷爷奶奶的视线交往,从梨梨的话中,从奶奶对紫晶的旁敲侧击中,他得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讯息。

在他失去的那一年里,有一个叫时菲雨的女人曾经出现在那里,而他还为了这个女人做到放弃家族企业的事,而紫晶,似乎和这个时菲雨有着不一般的联系。

再加上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可以得到的结论就是紫晶长了一张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

还是,紫晶根本就是时菲雨?

还没等他想出个答案,紫晶怒极的声音让他只得暂且放下心中大石,先行下去缓解下小老虎的怒火。

沈穆从容的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走到她的身边,看着眼睛里明亮燃烧火焰的紫晶,他心中微微叹气,平时看她一幅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只是还没有触犯她的底线,而如今,不论是他还是他的家人都已经将这个丫头惹恼。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立刻感到自己掌中的手不甘愿的挣扎着,警告的用力一握,挣扎的力道没了,可是手心里的刺痛却提醒他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沈穆苦笑,对着不愿意配合的人张开嘴无声的劝慰,紫晶松开紧掐掌心的手指暂时放过他。

平息了紫晶怒火,他转头,面对其余的三人,淡淡的道:“我从未有过和梨梨复合的的打算,以后类似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

“阿穆。”沈家奶奶喝斥,因为激动她甚至还站了起来走到沈穆的面前,让紫晶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因为生气而隐隐跳动的额角青筋,“你在胡说什么,梨梨是我和你爷爷一手为你挑选的妻子,这么多年她对你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么好的妻子你要到哪里去找,你们的离婚是在我和你爷爷不知道的情况下,现在我们知道了,你们就不可以这么胡涂,不许再胡闹了。”

“奶奶我以为我早已经过了胡闹的年龄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你必须得和梨梨重新办理手续,沈家不容许离婚的事情发生。”

“奶奶,我的妻子是和我过日子的,不是和你们。”

“你是不是为了这个女人才要和梨梨重婚的。”沈穆的态度坚决不可更改,沈家奶奶急促呼吸,为什么这次他会这么强硬,她将视线转移到另一边被牢牢握着手的人身上,而沈穆宠溺的态度更是证明了她的猜想,果然还是她,“又是为了她,当初就不应该放过……”

“够了。”一直沉默的沈家爷爷终于开口打断,他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然后转身面对自己的孙子,虽然语气要缓和的多,但是仍然不赞同的道:“十年前是你自己同意了这门婚事,当初我也问过你自己的意见,你怎么说的,相信爷爷和奶奶的眼光,一切听从我们的安排。可是这才几年,你就当时的话忘的一乾二净,如果你知道过日子的人是你,你就不该同意和梨梨结婚,而且。”他将目光放在保持安静的人身上,十年了,这个女孩还是和当初沈穆带回来的那个一样安静的彻底,有着同样的气质,难怪沈穆会再一次被迷住,可是这样的女孩怎么适合在沈家这样的大家族中生活。

“我也不认为你有足够的理由来反对我和你奶奶为你做下的决定。”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还是不赞同这个女孩进入沈家,她可以成为一个好妻子,但却成为不了一个合格的沈家掌权人的伴侣。

一瞬间空气凝集,环境再一次的安静下来。

沈穆扬眉,这是家族的联姻,向来只在乎能给彼此的两家能带来多大的利益,多大的名望。对于结婚的两人,却从来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他们是否在乎对方,是否有了相爱的人,是否习惯和对方相处。

这就是身在豪门的悲剧,外人看到是的豪门的奢侈舒适,却也忘记看豪门里的悲剧却是他们的几倍。

十年的婚姻,什么也没有改变,他的妻子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名称而已,面对挂着自己妻子名称的梨梨,他没有一点感觉,奶奶告诉他当时是他亲口答应了这门婚事,而且他们也是奉子成婚,可是为什么他却无法再对孕育了他孩子的女人有一丝冲动呢。

时至今日,越来越多的疑点让他不住的怀疑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而他的家人在这里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奶奶没有说完的话却让他更加握紧了自己的手。

又是为了她,当初不应该放过……

放过什么,他们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

“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沈穆浅浅一笑,接过话,“但那是在我遇见她之前,我可以不在乎我身边睡的人是谁,不在乎挂着我妻子名头的人是谁。可是我遇到了她,我就没有办法再去不在乎了,如果我要选择自己再婚的对象,我都只认为她才是我考虑的第一目标。”

将紫晶的手举到自己的嘴边,他抬眸一笑,眼中笑意可以融化春雪,深情的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你是说你要和她结婚?”沈家奶奶终于又发出声音,抖抖不成音。

“不是要,今天,我们已经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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