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管事,这燕家家法。。。”
“少夫人,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你在燕府也呆了十年了,应该比我清楚多了吧。。。”邱管事狡猾的眼睛转动几下,故作深沉的说道。
“这个,我。。。还是先过去看看小红吧。。。”叶小叶埋着头就走。
“少夫人,你走错啦,应该走这边。。。”邱管事依旧笑着说道,仿佛他脸上永远只会有这个笑容。
燕家大堂,这是燕家最大的厅了,占地面积估计三百平方,全府上上下下百来号人完全可以站在这里面开会。
“跪着。。。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做下人的,穿得花枝招展,像什么样,成何体统,这不叫外人说我燕家教育无方吗?”老夫人的声音老远就传开了,叶小叶一听,原来是这样,穿得稍微好点还被说,难道燕府就只能够天天穿粗麻吗?
“少夫人,这个小红就是爱打扮,在燕家做奴才,讲究那么多做啥,有得穿就不错了,还尽花销银子去购置两件新衣服,老夫人不说才怪。。。”邱管事嬉皮笑脸的说道。
“小叶,你过来啦,那个权叔有没有把帐目交给你啊?交了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把帐管好,咱们燕家的祖业要好好的传下去。。。哦,这个丫头是你院里的吧,你看她今天穿成什么样?还是丝绸的。。。这样子出门还不被外人说,说我燕家没管教。。。”老夫人指着跪在地上的小红说道。
“娘,这。。。小红平时做事也勤快,人也不错,这次还请娘放过小红吧。。。”叶小叶看到自己院里的人被老夫人打骂,心里也有点不痛快,这自家院子里的事情自个主子管就行了,特别是小红脸上那几个皮鞭印子,一看就是那群天天不做事,尽拿着皮鞭耀武扬威的狗奴才干的。
“小叶,你是不知道我燕家产业大了,难免有些说三道四之人,她一个下人穿得这般光鲜,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不知又说什么啥了。。。树大招风,咱们燕家是生意人,不想让一些不好的遥言在外面流传。。。”老夫人沉着脸说道。
“娘,我。。。”
“小叶,你莫说了,这次我也不再追究了,你把她带走,回去好好管教一下。。。”老夫人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
“少夫人,给你添麻烦了。。。”小红跪在地上依旧未起来,最后还是小梅和邱管事将其拉起来,原来小红的膝盖下面还垫着两付铁钉板,半寸长的铁钉完全扎进了小红的两膝,当小红被拉起那刻,鲜血直流。
“少夫人,我。。。”小红话未说完,身子就往旁边倒,好在邱管事眼疾手快将其抱住,小红晕过去了。
“小红,小红。。。邱管事,快叫人过来送去房间里再说。。。”叶小叶吆道。
好在叶小叶的声音够大,附近几个修剪花草的杂役听到后跑了过来,和邱管事一起将小红抬回了房间。
小红和小梅的房间就在叶小叶和燕飘雪院门不远的一排小房子里,两人一间,房间里好布置得挺温馨,一些被花匠丢弃的花草被她们捡了回来用竹筒养了起来,一阵花香味飘了过来。
将小红放置到床上,除了邱管事,叶小叶外,其它男人全部出去了,叶小叶急着查看小红的伤势,不一会儿,小梅就领着一个郎中样的男人进来了。
“见过少夫人,老朽姓苗,是府上的郎中,以后有事可差小梅过来。。。”原来这是燕府的郎中。怪不得衣服袖口上都有一个燕字。
“苗先生,那你先给小红看伤吧。。。”对于燕府所有人,叶小叶都保持着一种尊敬,除了刚才打小红那几个狗奴才,那是燕府的看院,一群会功夫但没有什么人性的男人。
“无大碍,膝盖上的伤我已止住血,其它方面到也没啥,休息几日便可,少夫人即可放心,我这里留下几付草药,小梅等下拿去灶房,每天服一幅即可。。。”苗郎中忙活了一会儿才转过身说道,之后又从医箱里拿出两付草药给小梅。
“苗郎中,你这箱子里天天备着这草药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吧。。。”邱管事笑道。
“那里那里,行医之人,备这些个也是属正常的事。。。这草专治跌打之伤,无需故意这般。。。”苗郎中笑道。
“既然小红没事了,还请两位回吧,这边由小梅照顾就可以了。。。”叶小叶说道,邱管事和苗郎中便结伴一起谈话着走了出去。
“小红,你这到底是怎么啦?”叶小叶见到小红醒了过来,便问道。
“回少夫人,其实这身衣服是我一个远房表姐相送,今天我便拿出来试穿会,结果被老夫人看到,少夫人,小红再也不敢了,请少夫人愿谅!”小红眼泪汪汪的说道,让叶小叶都看不下去了。
“唉!下次就不要了再穿这件了,燕家的这些规矩你也知道的,你看你今天受的苦,这脚还痛不。。。阿梅,你去将药给煮上,小红这两天就休息,你的事情多些,办好点别让老夫人再看到。。。”叶小叶也不免有一些伤感,这燕府看来也不是谁都能混下去的地方,一种想跑路的感觉又一次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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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啊,这次皇恩浩荡,你被委派到淮阳,乌镇去巡查,乃皇上对你的信任,叔也没啥送你的,就祝你一路顺风,记得给老百姓们办点实事。。。”长安城西郊何叔家门口,何叔语气心长的说道。
一身素服的江秋水站在路边,说道:“叔,你放心,小侄这次去淮阳,乌镇定会办好皇上交待的差事,另外二猛兄,我也向兵部要了人,估计等下就会过来了,这次去我就带二猛兄一起了。。。这些日子在何叔家吃住,小侄心有内疚,但手里银两乃官银,不可乱动,只有等小侄发放俸禄时再报何叔一家之恩情。。。”
“秋水,你莫说这些了,何叔也有你这位小侄是叔一辈子都未曾想过的事情,二猛子不懂事,行事鲁莽,还望看到叔这层薄面上多多谅解。。。”何叔笑着说道,顺手将秋水的行李以及放有官服的包裹安放到院外的马上。
“何叔,放心,小侄定将这行差事办好。。。”江秋水远远的看到官道上一队人马过来,不一会儿就到了眼前。
“江秋水听旨,皇上口谕,朕昨日所说之差事,江爱卿定要办好,特赐兵部令牌一块,朕的手谕一付。。。”传口谕之人将令牌和手谕交给江秋水,便带人飞马而去。
不久就见到二猛子那厮不知从那里骑来的一匹马奔弛而来。
“江,秋水哥,何二猛向你报道。。。”一身戎装的二猛子下地就跪道。
“二猛,你这是折煞为兄了,进屋先将你的军服脱下来换上便服,咱们此次去淮阳,不便泄露身份。。。”江秋水笑道,旁边的何叔也笑了。
傍晚时分,两骑快马从长安西郊朝南而去,谁也不知道前面那马上坐着竟然是今年新科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