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你进我们燕家也有十来年了,看着你从小丫头片子长成这般水灵,为娘心里替你高兴。。。”在燕家老夫人说话之前,叶小叶见到小珠将那块沾有燕飘雪血迹的白毛巾悄悄的递给老夫人看了一下。
老夫人在见到那块带血毛巾后,脸上笑容更浓了,仿佛这时才真正承认叶小叶是她燕家的儿媳妇。
“娘,给您请安了!”因为燕飘雪,叶小叶也开始转口到娘了。
“小叶,十年前你进了我燕家之门,而今又成我燕家之人,为娘也老了,燕家上上下下上百号店铺子,几百号杂役,仆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多,而今家里负责管财务的权叔年老体高,昨天便向我请求退安回老家颐养晚年,我且留了权叔一些日子,但家里这些财务管事方面的东西,你还得向权叔学习,争取早点把这盘事接手过来,我们燕家历来的规矩就是男人只管外面的事,女人要将这个家管好。。。”老夫人笑着说道,站在老夫人身后一位长须飘飘的就是燕家手握重权,掌管上万计银两的权叔。
“娘,您这是。。。”叶小叶问道,管财务,这燕家家产少说也是用万两白银为单位来形容的,有传闻说是燕家的财产可以抵整个乌镇县税收的十年。
“为娘老了,这些事情总得由你们接着吧,飘雪大哥大嫂远在长安,替皇上办差,回来的时间也少,这都快两年了也不见得他们回来一次,上回修书去长安,说是替皇上在查一件案子。。。你嫂子是长安城里兵部侍郎家女儿,也不会回来这小地方过日子,现在啊只有你和飘雪两人可以将这家给经营下去,我燕家十几代积蓄下来的家业,一定要保管好。。。”老夫人一阵咳嗽,话也没有说完,就被丫头扶着回房里了。
“小叶,你先随权叔去看看帐目,我出去会便回来用早膳。。。”燕飘雪说道,手里折扇一摇,带着两个跟班就走了出去。
“少夫人,这边请。。。”权叔的老人笑着说道,并且在前面带路,叶小叶走中间,后面跟着小红和小梅两个丫头,现在她两个是叶小叶的随身跟班丫头了。
“老夫人让少夫人管财务大权,燕家以前都没有过的事情。。。”叶小叶听到后面小红和小梅两人轻轻的说道,声音极其微弱,但叶小叶还是听到了。
难道娘是在考验我。。。燕家的财务既然不用女人来管,为何娘今天要说这般话,这中间又会有什么呢?
叶小叶边走边想,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幅老夫人指着自己鼻子怕道什么败家子之类的话语,甚是恶毒。
她是故意的,这是叶小叶唯一的想法。
“少夫人,到了。。。”前面引路的权叔说道,言语之间有点苍凉,叶小叶感觉权叔不像是自己主动要求走人的,而是娘要求他走的,目的何在,是来试探我吗?叶小叶自嘲,自己差点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那里还会有心意去打你燕家这钱财的主意,再说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害得了你燕家吗?
门口站着两名虎背熊腰带刀护院,两眼发着精光,小红和小梅被无情的阻拦在外面,叶小叶便叫两人先回去,两人便离去了。
这就是燕家的财务室啊,足足有七八十个平方,周边全是各式各样的帐本,摞得整整齐齐在书架上,中间两张大木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算盘,朱笔等一些物件,两本还未清查完的帐长摆在桌面上。
“少夫人,这边三个架子上面的帐本是十年前的,这两个是五年前的,这两个是去年之前的,今年的全部在这里,这时收入帐,这边全是支出。。。”权叔带着叶小叶在帐房里来回走了一趟,叶小叶根本就没有心意去看这些帐本,完完全全由权叔带着走了一圈。
“权叔,您老老家在哪里?”叶小问道
“回少夫人,老朽并无家人,所以少夫人所说之老家也就是乡下一旧房,几十年未回家了,也不知那房子还在不在,老朽在燕家一呆就是四十年,现在身体也不太好了,很多事情做起来也不顺了,老夫人能让老朽回去安养晚年啊。。。”权叔的话语里那种气愤感很强,难道真是娘将权叔。
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少夫人,这是燕家所有银票存根,以及地卷,房契,以及杂役,仆人,丫头的身书契约。。。”权叔不知从何处抱出来一个大铁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大叠文书。
其中以江南银通行的银票为最,叶小叶接过来细对一下,高达三百万两江南银通行的银票,另外还有淮南同安银票,长安汇通银票,山西永胜堂银票,这几大号银票行在全国各地都开有分号,随时凭票可取银两。
“少夫人这是帐房的钥匙,这是这铁箱的钥匙,这帐房在燕府最中心,除了门口两名护院外,周边还有六七个武功很好的护院看着,除了老夫人,二少爷,少夫人你,其它的人一律不准进这帐房半步,否则外面的护院定会将进来之人杀死。。。少夫人,老朽就先退出去了。。。”
“权叔,你。。。”
“少夫人,老朽只是回房休息,你可放心查帐,老朽管理燕家财务四十年从未出过错误,少夫人放心吧。。。如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使唤一下丫头过来叫我即可。。。老了不中用了。。。”权叔说这话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等权叔走开后,叶小叶将刚才权叔拿出来的铁箱子细心的锁好,在帐房内转悠了一圈,才发现一个架子后面有一个暗洞,大小和铁箱子不差上下,原来是放在这里面的,叶小叶将铁箱子放进去,再将书架移动过去盖在上面,完全的天衣无缝了。
从此以后,俺就是这燕家的财务总管了,叶小叶不免有点心猿意马,手里的钥匙叮叮当当的响着,甚是悦耳。
不能太大意了,叶小叶喜悦之后又想到了这中间一些较为奇怪的事情,才新婚一天,婆婆就将这么大份家业里最为重要的财务大权交给自己,不免让叶小叶难以接受,但眼前的事实就是帐房财务以及所有的帐本全部划归到了自己手里。
权叔从帐房出来后直奔老夫人所住的后院。“老夫人,老朽已将财务事宜交给少夫人了,你看?”
“阿权,这事情你得保密,可千万别让小叶知道我这是在试探她,咱们燕府这几年来不容易,赚钱容易守财难,要想管好这个家,就得管好这个帐目上的事,如果小叶没这个天份也就算了,但她要是在帐目上动手脚,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嘛。。。”
叶小叶从帐房里出来,将窗门仔细检查一翻,才放心的锁门,门口两位护院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站在门口依旧向进来时那般,纹丝不动。
帐房在燕府最中心的一个院子里,叶小叶出了院门就失去了方向,这燕府里面太大了,来来回回三四道长廊,刚才进来时权叔带着,小红和小梅也被叶小叶给支了回去,这有钱人家修那么多房子做啥,摆设,作做,还是显摆。
周边也没有仆人丫头,叶小叶只好自个朝左边一条走廊走去,过了两道门,就见到前面又有一个院落,这不是之前自己呆了一天的那个院子吗?难道自己昨天就是在这个院子里被花轿抬走,之后在大街上转悠了大半天又回到燕府。
燕府真大,走了大半天,叶小叶也没有去问那些做事的杂役这院子怎么走出去,就这样在里面转悠,直到被邱管事叫住。
“少夫人,老夫人在前堂发火了,你得过去看看。。。”邱管事并不是燕家的总管家,邱管事只不过负责内院一些事情,比喻杂役,仆人支配管理等。
“娘她怎么啦?”叶小叶问道。
“唉!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好像是在那里说少夫人你的丫头小红吧。。。具体说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少夫人你就快点过去吧,说不定小红这会正受家法处置呢。。。”邱管事跟在叶小叶身后说道。
“家法?”
“是啊,燕家家法在整个乌镇都是出了名的。。。少夫人,你是不知道啊。。。”邱管事半遮半掩,就是没有说完整这家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