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的时候，她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他穿好衣服，对身旁的丫鬟说：“好好照顾她。”说罢，转身离开。
他知道，身后的那个女人，此时此刻，已经被自己彻底的摧毁。她已毫无气力，就像她萎落在冰冷的金砖上的羽衣宫装，柔若无骨。她再一次得昏了过去，因着他的折磨，他的蹂躏，他的打击，他的伤害……
他对自己说，再也不要踏进这素锦宫，但临出门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她……
她是那样美好。乌黑柔软的青丝倾泻而下，肌肤如玉如脂，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她仿佛一个洋娃娃，受了委屈的，静默的，乖乖的，绝望的……
她颈间，身上的吻痕是他给她的惩罚与提醒。
提醒她自己是皇上的女人，那是她的宿命，她是皇上的女人……
她被禁足了，没有缘由的。
她是他的女人，他便是她的命……
从那天起，司马菀变了。
她缄默，安静。
她时常遣了所有人出去，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
他还是时常会来。
每次来都是粗暴的把她扔到床上，扯掉她的衣服。
他再也不曾对她温柔，他越是这样折磨她就越是爱她，越是爱她就越是恼怒，越是恼怒就越是想要折磨她，而这种折磨又会加深他对她的爱……
他仿佛陷入这样一个怪圈，自己想要逃都逃不出来。
每次事后他都会后悔，会心疼。但是，再一次见到她，那种爱与那种恨便又纠结起来，化作恼怒来折磨她……
每次，他扯掉她的衣服，她美好的身体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她的眼中尽是恐惧，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他用力的揉搓她酥软香柔的胸，吮吸她如玉般脂滑光洁的皮肤，他的唇落在她身上淤青的地方，本是想轻吻，怎奈落下的吻依旧是那样带着愤怒与憎恨。
他恨，他恼。为何自己不是在风华正茂时遇见她，为何自己不能与她常伴厮守，为何她明明在自己身下，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的儿子！
他还记得她小女孩似的，伸手绕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说罢，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还记得她天真的仰头，凝视他的眼睛说着：“人世间的情意，自是上天注定，是福是劫也只可随他去了，女儿家‘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他还记得“朕与莞儿结百岁盟，缘定今生，不离不弃，深爱隽永，万古恒昌，天地可鉴。”“汝作金石坚，****冰雪洁，此世今生，与子相悦。”
山盟海誓犹在，他情何以堪？
**，从来就不是个安生的地方。
“贤妃禁足了！”
“据说贤妃和重光私通……”
“不，据说是太子……”
“我听说是两个都有。”
“别看这贤妃平时看上去克己守礼，原来最最不安分的就是她。”
“我早就说这个女人是祸水……”
“你说这安宁公主是皇上的孩子呢，还是……”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司马菀的禁足引来无数风言风语。那些平日里往上凑得越积极的人，此时便说的越起劲。芳华见司马菀日日失神怅惘，便嘱咐的下边的丫鬟太监，谁若是吐露了一个字出去，定是割了他的舌头。
司马菀被禁足，奶娘每隔数日便会抱了安宁前来。这当然也是皇上的旨意。司马菀唯有见得安宁公主时，才会回过神，微笑着问：
“安宁，近来过得可好？”
“安宁，你可想念母妃？”
“安宁……”
作为母亲，最最放不下的，大概就是她的孩子了吧。
安宁仍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依依呀呀。“孩子，都怪娘亲不好，不能日日陪着你……”每每想到这里，司马菀的心都会绞痛的让她喘不过起来……
一日，奶娘照例抱了安宁来见司马菀。
“近日，皇上可曾探望公主？”
“回娘娘话，皇上前日来看了一次。”
“可否说了什么？”
“皇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的叹气……还有……还有就是……”奶娘一副迟迟疑疑的样子。
“说！”司马菀低声喝道。
“前日里蔡婕妤的五公主病了，她说……她说是咱们六公主和五公主犯冲，皇上已将六公主移出御婴阁……”
司马菀的心猛地收紧。
“那如今安宁公主住在哪里呢？”她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轻声的问。
“皇上原本想让人为安宁公主建造安宁宫的，可是姣贵人说……她说……”
“说下去！”
“姣贵人说贤妃娘娘自己不干不净的，这孩子想必也不知是谁的孩子，她还说……娘娘原本是她的主子，不管怎样，她都理应为娘娘照顾公主……所以……如今安宁公主住在海棠苑的侧房……今儿早上，奴婢临来的时候，姣贵人让奴婢给娘娘带一句话……”
“什么话……”司马菀怅然。
“她说……她说……”奶娘明显很为难。
“说吧。”司马菀淡淡的说。
“娘娘”那奶娘哭着跪地道，“姣贵人说让娘娘好好看看安宁公主，指不定明儿她心情好，就问皇上要了六公主做女儿……娘娘……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司马菀整个人都在发抖，脸更是一片灰白。
“你……你起来吧……”她亲手去扶奶娘，“本宫感谢你，感谢你如此关照安宁，本宫求你，把安宁当做自己女儿般看待，照顾她，保护她……”司马菀的说着，眼泪便汩汩的冒出来。
“娘娘，您平日里待我这些下人不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理应为了娘娘……”
司马菀将安宁紧紧搂入怀中。
孩子，娘定要让你成为天下最最幸福的公主。谁也别想欺负你。她狠狠地想。现在受的委屈，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再说芷若姑娘。
那夜趁着天黑，她穿了司马菀的衣裳潜入御书房。
张德全远远看着，人影貌似是司马菀。“贤妃娘娘来了……”
皇上远远的听见，便道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