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炼宝之法别具一功,就像徐怀诚所说,他不求材料有多么高级,而是越纯越好,只有这样才更加容易和操作者合二为一。
但是徐怀诚的修为还远不到神识入微的境地,据《上清灵宝玄元毕法》记述,当修为到高深处,神识变幻无方,既可以大而弥宇宙也可以小而入微尘。
如果有一天徐怀诚的修为到了黄袍老怪那样的地步,就能够以神识入微,辨得清分子原子甚至更细小的粒子,而且能够以神识和法力将其重新排列组合,那这样炼制的法宝可就真的有无上法力了。
如今他的修为还远远不到,他甚至不能辨清这块熟铁里究竟含有多少铁多少碳多少其他元素。
但他至少能分辨的出阴阳五行的属性,要知道铁和碳的阴阳五行之属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才能顺利的将这一块熟铁淬炼的无比精纯。
天地有五行是为金木水火土,人身也有五行为东方甲乙木肝、南方丙丁火心、西方庚辛金肺、北方壬癸水肾、中央戊己土脾。
徐怀诚此刻的仙法首先就修到了心肾,然后就是膀胱和肺。他将那一方凡铁纳入肺中,以金灵之气时时锻炼,那庚为阳辛为阴,就像峨眉派秘地的西方真庚金中火一样不断加火,然后又由辛阴像泉水一样淬冷。
如此时时温养,待得三天三夜之后,一方剑胎就炼制成功。
徐怀诚在这三天里,白天去上课,晚上就来到这个山洞盘膝修炼、温养剑胎。
又是一天午夜子时一阳生时,静静的山洞里忽的响起铮铮金铁之声,徐怀诚张开嘴巴,一股银白色毫光从嘴里透出,紧接着噗的一下吐出一颗剑丸。
这剑丸当空滴溜溜直转,冷气森森,幽光大冒,本来黑咕隆咚的山洞里像升起了一弯明月。
这剑丸像件活物,扭了两扭展了两展,形状渐渐拉长,变成了一柄半尺长短、两头开刃,尖端微微勾起的利刃!
这利刃和普通的宝剑不大一样,没有剑柄,两个剑尖向相反方向弯曲,唰唰唰当空旋转开来,泼洒开一片银光。
徐怀诚伸出一根手指望空点了几点,每点一点那利刃身上就传来嗡的一声颤响,随即出现一个黑点儿。
这些黑点儿不大,一共有十个,错落有致的遍布利刃周身。
徐怀诚嘴里念动口诀:“胎光——爽灵——幽精——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随着他的声音,那利刃不住颤抖。每念一词,那利刃身上的黑点儿便闪了两闪消失不见,直到最后十词念完,那十个黑点儿也消失不见。
利刃仿佛失了生命,光华皆无,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上,山洞又恢复了黑乎乎一片。
徐怀诚夜能视物,倒也不在乎黑不黑,伸手捡起利刃,慢慢抚mo刃身:“你是我炼制的第一把飞剑,只是可惜要卖给女人,就给你起个名字叫做银钩剑吧。”
原来这第一柄飞剑已经练成,只要徐怀诚教给张谨独门操剑之法,这柄剑就属于她的了。
炼剑顺利成功,徐怀诚也非常高兴,这一柄飞剑可能威力并没有上三门的飞雪、月牙、雌雄芳草那样大,但却绝对合手,就像自己的手指头一样,搏斗起来不一定就弱了那三柄传承下来的飞剑。
他并不急于接着炼制其他飞剑或法宝,这一番锻炼之功耗费精力不小,当下他将那银钩剑随手一扔,唰的一下插进旁边的熟铁坨里,然后闭目继续修炼自己的聚散水火大道。
第二天天光放亮,徐怀诚给张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第一柄飞剑已经炼制完毕,问什么时候可以验货交货。
电话那头张谨似乎还在床上,一听见这个消息激动的声音发抖,当下起床穿衣开着车来山里接人。
张谨满脸激动,嘴唇直颤,见了徐怀诚张口就问:“炼成了?飞剑呢?”
徐怀诚微微一笑,伸手一招,铮的一声响,那堆熟铁坨里飞出来一柄奇形小剑,拉出一溜银光停在徐怀诚身前,剑身还在缓缓的旋转。
徐怀诚用手抓住递给张谨:“此剑名为银钩,以先天庚辛灵气炼就,锋利无匹、无坚不摧,也不比李大钟的月牙剑差到哪里。”
张谨捧着这剑,眼眶泛红,不一会儿泪珠竟然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嘴里喃喃道:“祖师保佑,我清净派终于又有了一柄飞剑。”
当下她立刻催动清净驭剑之法,手中这剑却纹丝不动,不禁疑惑的问道:“小弟炼制的这飞剑难道有什么独门操剑之法不成?”
徐怀诚点点头:“没错,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们全真道的操剑之法,但肯定和我的方法大不相同,我传你一方妙法,少则三五天,多则八九日,你就能随心所欲的使用这柄飞剑了。”
当下徐怀诚口述了一方妙法给她,不过二三十句的口诀,片刻间完成。
听完这口诀,张谨大为惊讶:“你这操剑之法和我全真道完全不同,甚至和我所知的青城、峨眉等玉清同道也截然不同,我们玉清仙道驭剑之法无非以精血为媒、法力为引——你这奇奇怪怪的怎么给飞剑弄出三魂七魄来?”
“姐姐,其实这只是道不同而已,理还是一样的。想来玉清道炼制飞剑剑身有阵图,人需要以法力催动阵图继而运使飞剑,而我的这一法门剑身有三魂七魄,需要与人的三魂七魄一一契合才可运使自如——这两种方法其实道理都一样,就好像电脑程序一样,你们的方法阵图是程序,法力是电流,我的方法魂魄是程序,神识是电流——大道殊途同归,一样的一样的——”
“呵呵——年纪不大,倒跟老学究一样——”
张谨一双眼睛电了他一下,接着恭恭敬敬弯腰施了个大礼:“清净派第六十七任掌门张谨代表清净派多谢徐先生慷慨了!”
徐怀诚赶忙搀扶住她:“不敢当不敢当,这些算不得什么,况且我们是做的公平生意,我卖剑,你出钱,没什么谁亏谁赚的。”
“嗯,第一笔五千万我会在瑞士银行给你开个户头存在里边,如果存在国内恐怕会给你惹来麻烦。”
徐怀诚咧嘴一笑:“好的,有了钱我就可以买一个大庄园了,有山有水,养一大群牛羊猪狗、鸡鸭鹅鱼,如果再有些野兽就再好不过了——嘿嘿——”
徐怀诚大乐,不禁琢磨起好事来,他准备建一处大庄园,养他一群群的动物,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鲜肉活血的动物比酒店里烹饪过的好吃多了。
张谨也给他逗乐了,噗嗤一笑:“傻弟弟,你就是不肯贪别人一点便宜,我都说过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开口,我还能少了你一处庄园不成?”
听她又说起这事儿,徐怀诚少不了有些尴尬,干咳两声打岔:“姐姐您不知道,我这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不会平白无故占人家便宜——我父亲也算是国内排的上号的富豪了,可我也不会平白给他要钱——老爸的钱我都不白要,怎么可能占姐姐你的便宜呢?”
张谨两根手指捏着下巴,眼珠滴溜溜上下打量:“说的也是,我家弟弟是真正的男子汉,不是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儿。”
话刚说到这儿,徐怀诚兜里的电话响了,接通一听,却是一名警察:“喂?您是戴琳琳的哥哥吧?你妹妹在东城派出所呢,你快来一下吧。”
徐怀诚奇怪的看了看身边的张谨,冲电话里问道:“她犯什么事儿了?”
“她在舞厅跟人打架,重伤十多个,还把一个人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撅折了。”
“啊?!——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徐怀诚眼睛瞪了铃铛大,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十几岁的小姑娘晚上夜不归宿跑去舞厅,老妈也不管——还跟人打架——还不通知老妈通知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哥哥”!?奇也怪哉——
旁边的张谨听清了怎么回事,气的脸色通红,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将飞剑收好,挥手上车冲着徐怀诚大喊:“走!上派出所!”
徐怀诚暗暗咋舌,心说这当妈的可真够失败的啊,当下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好言好语的安慰:“姐姐别生气,小姑娘爱玩儿,不懂事,她自己没出事就好。”
张谨呼的扭过头来:“CTMD!我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十多个欺负我宝贝女儿一个,看老娘我不骟了他!!”
徐怀诚听见这话气一瘪,脑袋差点儿没撞车玻璃上,心说这可真是母女一对儿活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