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时间可以让很多事情褪去它原有的光泽,可是有些事,任凭时间怎样打磨,它都会鲜活的藏在心中。
冉静悠悠醒来,正当半晌,缓缓坐起,往事如水涌上心头。
恍如噩梦!
“你醒了?”门口走进一人。
冉静抬头看去,原是徐菲菲。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徐菲菲问。
“没什么可准备的。”冉静冰冷,心情不大好。
“好了,我的大小姐,快收拾东西吧,我也好搭你的顺风车呀。”
看了看徐菲菲忙活一早的样,冉静说“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2
“走吧,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有的都有了,没的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是本姑娘还在。”徐菲菲乐观的答道。
“你还真乐观,工作找好了吗?”冉静问。
“什么工作,这半年来不是在外实习了几个月吗,合意倒没找到,不合意的却是一大堆。看来这社会毕竟残酷啊!”
“呵呵,你先混点经验,不行我介绍你到我爸的公司。”冉静被徐菲菲突然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乐了。
“你的笑点还真低,这都能乐。不过,介绍工作的事,你就别在给我说了,想我堂堂一代名校大学生,就不信找不到好工作。”
3
“这世界就你有志气。”冉静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不过刚出社会,困难是很多的,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把我不当姐妹,有什么找我就行?”
“不找,你整天跟你的白马王子在一起,我才懒得当灯泡呢?”
徐菲菲一句无疑的话,又勾起了冉静复杂的心绪。昨夜的阵痛,还未消,今天的新痛又涌来。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
“你们?”徐菲菲明显感到冉静与李小河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我还打算把你们的故事当榜样说给我以后的女儿呢?”呵呵,不会吵架了吧?没事,小夫妻之间吵架时常有的事,床头吵架床尾和。”
“叫你胡说!什么床头床尾?看打。”冉静追打着徐菲菲。
4
对于李小河来说,那些学校的记忆就如肥皂泡,虽然无忧的美丽,但总将会有幻灭时的悲哀……那些斑斓或单纯的过往,逐渐都会成为往事,而未来,却马上被蜗居的日子所取代。
由于条件的限制,李小河在城郊一个城中村租下了一间不到10平米的平房。推开门,除了能放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书桌,就只剩下一个人可以侧身走动的地儿。不过平房也有平房的好处,因为僻远而幽静,因为小巧而聚集了更多的温暖。
李小河的房东是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她带着两个孩子,所有的生活就是用她一个月三四百块钱的工资和不多的房租维持。或许是因为自身生活的艰难,她更理解李小河这样一个年轻漂泊者的艰辛。李小河每天出门很早,在市中努力找寻着工作和打临工维持生计,晚上回家很晚,因为必须做很长一短路才能抵达城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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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河的辛劳让这个美丽房东看在眼里,她不但对李小河嘘寒问暖,还不时把家里的蔬菜、水果送上一些。李小河要付水果钱时,女房东总说:“自家种的,不值什么钱。你出来赚钱也不容易。”就是这个小屋陪着李小河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多少个寒冷的日子,在记忆中模糊变得不清,但小屋的温暖,让李小河感受到了家的幸福。
周六周末,不上班的时候,李小河都会去帮美女房东忙一些日常的事情。有一次,王峰过来看望。被李小河的居所震住了,他问:“你就住这种地方?”李小河笑笑而过,后来王峰请客让李小河好好的大吃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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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向来有钱,但李小河每当谈起王峰家庭富有时,王峰都是强行打住话题,其他人只好避而不谈。毕业后,据王峰所言,他天天住宾馆。这在一般人看来是件奢侈的事。但对王峰来说,什么神话都可能在他那发生。王峰说市区好房子的租金太贵,郊区又太远,刚毕业一个月他就租了4次房,都是住着不舒服。最后,干脆和一刚认识的有钱朋友曹辉一起合租在宾馆的年租房内,房间一年一包,有人洗衣服,两人每月各自分担1380元租金。
1380块租一个带家电的宾馆实在是太便宜了,只是这房租的数字却是让人不舒服,什么三八的,干脆二八添做十,给个整数1400元,但这数业委实好不到哪去,要死。到最后,还是算了,不迷信于这些不吉利的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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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问李小河,出校是不是又没钱了。李小河明显瘦多了,但仍称够生活了。王峰深知李小河的脾气,忒犟,有事都鳖在心里,至今,王峰也不知道李小河大学四年为何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回过家,也不知道李小河大学学费竟然是靠打工家教酒吧跑场赚回来的。他只知道李小河这个人除了倔,在没有哪个哥们只得如此交心信任了。
在北京、上海、广州等地,有近百万像李小河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在城中打拼谋生,在城郊安营扎寨,游离在城市与乡村的边缘。他们虽接受过高等教育,但却从事着诸如保险、推销、电子产品销售、广告业务员、餐饮服务等并不高端的临时性工作。他们宁愿背井离乡苦苦坚守在繁华的都市,也不想就此过“放弃”来之不易的希望。他们高学历、高智商、弱小、蜗居,被残酷的社会甩在了幸福的边缘,他们已是中国继农民、农民工与下岗职工之后第四大弱势群体。他们的生活状态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