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飞机场,水灵坐在贵宾席上,手指摩挲着行李箱的皮面纹路半天就没换过姿势,乔泽坐在对面,品着咖啡阅览一早的财经新闻,惬意悠哉。
余光注意着对面的男人好像阅读完了一个版面,牵动嘴角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男人偏偏这时候抬眼看过来,把她这偷窥狂逮了个正着,不禁心一虚,欲出口的话变成了寒暄。
“咳咳,时间过得真慢呵。”
乔泽翻开另一版,继续看,没理她。
水灵被噎得一愣,低头继续摩挲她手里的行李箱。她招谁惹谁了?大早上一睁眼就让她看他的阴阳脸。昨天她喝醉了,只记得回家的路上两旁满是雪白雪白的雪人还有穿着红袍的大胡子圣诞老人,五颜六色的街灯晃得她头晕眼花,然后她就一头栽下去什么也记不清了。直到今早宿醉地转醒,就看到乔泽一身浴袍地站在她床前,不对……是乔泽床前。乔泽说是她昨晚上在她房间赖着不走,水灵哑巴吃黄连,她……不记得了。再看看自己身上‘莫名其妙’换上的睡衣,水灵当时就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没蹦出一个整音儿来。
终于磕磕巴巴说出一句话,还后悔地她当时就想抽死自己,“我没把你怎么样吧?”在乔泽面前说了这句话,无疑是把自己的小辫子送到人家手心儿,不且等着扯吗!
她模糊记得昨天晚上她和赵飞羽打赌,谁赢了乔泽当晚就归谁……不会是她趁着酒意把那荒唐的赌约给执行了吧?想到这里水灵不禁打了个冷战,后背都凉飕飕的。
想问乔泽关于昨晚的过程始末,却又怕问出些什么少儿不宜的情节,只得自己在那儿瞎琢磨。
她是怎么下的车?
乔泽不领她去他的房间她会自己主动找上门?
还有谁给她脱的那件贴身的晚宴长裙,还换上她惯常穿的那件睡衣?
乔泽昨晚睡哪儿?
还是根本就是和她睡的一张床……
她不敢想,她再一次想当鸵鸟,不能再想了,酒果然是万恶之源,果然是喝不得的……天呀,她要怎么办?
正当水灵自己给自己找心理折磨时,突然感觉有人在踢她,抬头一看,是乔泽指着她桌上震动的手机正笑得别有深意。
水灵被他笑得连接电话的声音都欠底气,“喂……任杰吗?”
那边半天没出声。
水灵纳闷了,“你谁呀,说话呀!”
“我和李妍要结婚了。”对面传来。
听到这个消息水灵呆滞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大笑着恭喜二人,“真的!?什么时候结?我得准备一份大礼风风光光地把李妍嫁出去!李妍呢,在你旁边吗?让她听!”
那边又是半天没出声。
许久,任杰才把从昨晚积聚到此刻的火苗一股脑往外泻,“既然这么想我跟李妍结婚,你昨晚给我打的哪门子电话?!你是脑子有病,还是神经发育不正常?我明天结!我现在就结!赶紧给我准备结婚礼物去,否则我可不候着你!告诉你,没有你,我这婚照样结!照样结!!”然后啪一声挂断电话。
水灵看着手机,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了,他才神经发育不正常,脑子有病!”
“你打了。”乔泽好心‘揭穿’她。
水灵诧异,“我打了?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昨晚上,你侵犯我被我拒绝的时候。”
“……”
侵犯……这个罪名有点大,恕她不能随便承认。
“我侵犯你被拒绝,那也没理由打给他呀?”问完,水灵又后悔了,这不是间接认罪么?
乔泽看着她笑,不过是皮笑肉不笑,“你不单打给他,还打给其他你的爱慕者,说我不喜欢你没关系,喜欢你的多的是。”
“呃……我不信,你骗我的吧?”
水灵干笑一声。心想,还好还好,看来昨天晚上没有与他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不过,她真的有给其他什么爱慕者打电话了吗?不会吧,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她除非真的脑子有病或神经不正常了。
“你可以翻翻你的通讯记录。”
对,她怎么没想到?水灵后知后觉地按着手机,当看到上面一条条的拨出记录时,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任杰!
任旭!!
岑彬!!!
唐晋——!!!!
海呢?海在哪儿?她没脸回国了!让她死在这儿吧!
“果然爱慕者多得是。”乔泽继续皮笑肉不笑。
“我当时喝醉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就看着我撒酒疯?”
其实他也是想趁机探探水灵的底,看看这水到底有多深,到底有多少人跟他是潜在情敌。所以,在她拨到唐晋的电话时,他就出手制止了,这块牛皮糖还是离远点的好。
“你的酒品真不是一般的差,以后少喝酒。”乔泽理所当然地叮嘱道。
水灵还反思着自己昨晚的荒诞行为,沉寂在自我悔恨与自我反省中,问他,“然后呢?”
“然后你见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又来侵犯我。”
可不可以不用侵犯这个词?说得她有点腿软。
“然后——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人**长相也还过得去,我总不能一推再推……”
“然后呢?”水灵打断他,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真没躲过去?
看着水灵紧盯着他,乔泽故意卖关子地喝了口咖啡,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然后……然后你就晕过去了。”
啊?
她现在就想晕过去!
当时的详情是,乔泽见她一个个拨通爱慕者的电话,无名火也在不知不觉中噌噌地往上顶,最后终于在她拨通唐晋电话那一刻爆发,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摔一边去,然后就一顿狂吻席卷了她。
她不是要献身吗,他就成全她!
可一个吻还没尽兴,她就身子一软瘫在他怀里了,任他怎么叫怎么摇都不醒,真是害人不浅。
然后他就去她房里找来睡衣给她换上,那一身晚礼服睡一晚怎么会舒服?不过他是关灯后给她换的,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不过……至于摸到什么不该摸得,那他就控制不了了。
想到这儿,乔泽掩饰地轻咳两声,“谢潘这家伙又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