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玄清以轮回杖使出开天辟地的一式,只攻下三万六千颗血神子阵眼之一,不求破阵,只想出阵。冥河已是感觉到不妙,再想要抽调大阵力量相阻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轮回杖破开血海大阵形成的层层虚空禁制,以强绝的力量一举毁灭了一颗血神子,血海大阵严谨的运转在那血神子毁灭的瞬间终于出现了一丝停滞。玄清把握住这个机会,催动混沌青莲,破开虚空,场面换转已经到了阵外。
阵外,冥河的面色表情有些呆滞,愣在那儿,看来受到的打击不小。玄清出得阵来,收了混沌青莲,提好轮回杖,朝冥河微微弯腰:“师弟承让了。”冥河这才回过神来,还施了一礼。
“玄清大师兄大法,师弟领教了。十二品血莲双手奉上。”冥河继而开口说,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话是言不由衷,交出十二品血莲绝对是心有不甘。玄清却哪里在意这许多,若不是十二品血莲在这冥河手上,玄清能和他说上几句话都不一定。
一边是心怀忌恨,一边是大方无愧,终是要牵扯出一段因果来。
有诗为证:盘古玄清自在身,混沌青莲有诺言。
今朝途惹大果因,只为寻回双色莲。
血色莲台落幽冥,浊海无边浪滔天。
破出血海大阵来,冥河无奈献莲台。
洪荒某处,一个一身大红道袍,衣袍袖口勾勒有朵朵祥云的道人,凌风立在一个紫红色大葫芦极速而过。原来是镇元子的至交好友,五庄观里常客,紫霄宫中听道,不周山上分得先天葫芦之紫红葫芦的红云道人。
话说回来,这红云向来都是在万寿山五庄观同镇元子一块修炼,二人也时常互通有无讨论道术。缘何独自一人在这洪荒中疾驰呢?这内里却是有因,这日红云正于五庄观之中陷入深层次修炼中时不知怎得却是无端有一股心血来潮之感,遂从入定之中清醒。继而想到自己许久未曾回到自家洞府,就想回去看上一看。
道家玄门之修行讲求的就是顺应自然,随心而为,红云自然不会强自压下心中已起的念头,那对修行也是大大的不利。既然不能违背心意,那么回去一趟是势在必行了。
红云心中有了决断,就要和兄长镇元子说上一声。来到五庄观内镇元子闭关修炼的厢房之外,却见一层淡淡的,浅黄色光芒笼罩住整个厢房。“兄长……兄长……”红云试着呼唤两声,却并没有回应。正在这时一阵嬉闹声传来“师兄,给我,给我吧!”“不要,我自己吃来。”然后就见一旁的走廊拐角处出现两个身影,原来是镇元子最喜爱的清风、明月两个道童。
红云见了清风明月,招招手,道:“清风,明月,且过来。”
清风、明月见了忙停下嬉闹,朝红云走近,清风边走还边把方才同明月争抢的果子往袖子里塞。二道童恭敬地向红云行了晚辈之礼:“红云师叔好。”
红云只是问到:“兄长闭关多久了?”
清风较为年长,是以他回答红云:“回师叔话,师尊三年前方闭的关。”
“哦!那兄长可有交待何时出关?”
“师尊未曾言明。”
“师叔晓得了,你二人下去吧!”清风、明月领话,刚要告退,红云有补道:“修道也要有个修道的德性,成日里打打闹闹若是较外人看到可成何体统。”
清风、明月一听,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看起来甚是委屈。红云见了笑道:“瞧你俩这委屈的模样,若是让兄长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他宝贝弟子呢!不过是让你们注意莫让外人笑话,保持这赤子之心对修行也是大有裨益的。”看着二童听此言又是一副欢欣嬉闹地退去,红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镇元子既然是三年前才闭的关,又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出来,而在洪荒这个时间最不值钱的地方,随便闭关上千年都是正常的。所以红云也不准备再等到镇元子出关了,“或许兄长还未出关我便已经回来了。”红云这样想,毕竟他只是无故单纯地想回去看看,也没有其他什么事,到底是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似乎许多文中都未曾提到红云洞府所在,是以众位看官心中也定然有疑惑。红云究竟有无洞府、山门呢?若有,为何不曾听过,而且老师赖在他兄长镇元子那儿呢?而若说红云并无洞府、山门也说不过去,红云也算是洪荒中有数的大神通者了,想想,紫霄宫中若不是其心肠太软受不得准提的哀号啼哭那七个蒲团也是有他一份的。
这样的大能之士没有个属于自己的洞府会算正常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如果要说红云把五庄观当自己的家这或许也没错,镇元子和红云的感情还真是到了生死与共的地步了。但这个判断也站不住脚。为何?
这却要从镇元子、红云两个人的跟脚讲起了,前头都有交待。镇元子是开天第一屡先天乙木精气和先天戍土精气结合而化形,而红云则是开天第一朵云彩得道,二人根本就扯不到一起去。
红云产生灵识继而得道化形后,并在遇见镇元子之前也曾开辟一个洞府。那便是在他化形的山上,化形前红云便是日日围绕飘荡在这山顶前后。化形之后也对这方水土有了感情舍不得就此离去,况且他并没有什么天地灵宝伴生,自觉实力不够也是他没有离开的原因。
在山腰处开了个洞府,再随意布下了个生来就领悟使人迷失却没有杀伤力的大阵。红云就这样定了下来,这座山被他命名为‘出云山’,洞府也就叫‘出云洞’。性子淡泊、宽厚的红云在出云山除了日常修炼,闲时也未山上为得道的生灵讲授自己领悟的修行之法,并且没有半点藏私。
再说镇元子,他化形之后却没有像红云一般老老实实扎个窝,而是和大多数洪荒有灵识的生灵一样对未曾到过的地方充满了向往。紫云、墨玉也是如此,玄清有何尝不是常在洪荒中行走呢!
镇元子想要去洪荒中游历,有一点却是放心不下。什么呢?原来那人参果树是先天灵根,轻易移动不得,若是就这样走了万一被人给看到强占了可不是件好事。当然如果是被人强占镇元子自恃有点神通本事,只要对方不是太逆天夺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怕只怕被什么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神通却灵智不生、意识混沌的妖兽之类给毁了去。那镇元子可真要哭娘了。
于是镇元子凭借手中的大地胎膜——地书,提供出庞大的戍土精气,再结合人参果树自有的乙木精气布下了先天戍乙大阵。五行土德和五行木德,一是厚重凝实,一是生机不断,二者结合布下的大阵堪称后土防御第一阵。或许只有玄清用先天灵宝虚空图布下的禁制在防御上才能和其比肩吧!有了这样万无一失的防御,镇元子就放心地开始了期待已久的洪荒之行。
这一行就是几千年。几千年长吗?不长。洪荒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而且镇元子行走、游历洪荒可以说每处的风光景色都各不相同。这日镇元子到了一座山前却是止不住停下了脚步,这样也是玄奇。镇元子在这洪荒之中瞎逛了几千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象。
是什么景象?只见这山如出鞘的利剑般直指苍穹,险之又险,陡之又陡。当然,洪荒之中比之险,比之陡的山多了去了。不一样的地方是在这山山顶下来点,临近山顶的地方有云雾缭绕。又有人要说了,哪座高点的山没有云雾!
奇就奇在这绕山的云雾之上,这若有的云彩竟然都是红色的,鲜红。平常的云朵都是白色,也有紫云,红云还真未见过。镇元子起了好奇心,就想上山去探寻一番。
上了半山腰,还要再往上走,却看见有一个道人穿着大红色的道袍,衣领、袖口都绣有和那山顶之上一模一样的红色云彩。道人坐在一张石台之上正在讲着什么,他的面前是许多或化形或未化形,还有介乎二者之间只有部分已经化形了的生灵。
许是道人讲道太过认真,听道的生灵也听得仔细,镇元子就一直站在一旁也无人发现理睬。不知是过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道人终于停止了讲道。“我领悟的就只有这些了,你们都散了吧!如果有什么新的领悟我一定通知你们,再来听。”
听讲的生灵也是很有秩序地散去了,不久就只留下了镇元子和那道人。镇元子很是吃惊,吃惊什么?他没想到眼前这个道人竟然是把自己所有的领悟都无私地讲给不相关的生灵,就算是师傅待徒弟都不一定有这么好。
想着镇元子上前去打了个揖首:“贫道镇元子,见过道友。”
“贫道红云,见过道友。”
这就是镇元子和红云认识的开头,有感于红云为人淡泊、善良,镇元子对红云起了相交之意,遂在这出云山留了下来,和红云谈玄论道,称兄道弟。(期间他也知道了红云就是出云山上缭绕的云彩化形得道,这不得不说是镇元子和红云的因果缘分了。)
后来的事想来诸位看官也都猜得到,红云随镇元子去了人参果树处,也就是后来五庄观。回这出云山洞府的时候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