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红姑娘欲言又止。
靖公子睁开双目,目光灼灼:“说。”
“老主子来信,希望你尽早做好准备,我们时间不多了。”红姑娘边说着边将那崭新的白衣递了过来。
靖公子目光凌厉的扫过红姑娘,却还是接过崭新的白衣,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我还真不知道,他竟然在我身边安排了如此人才。”
“公子息怒,奴婢不过是想提醒公子,切勿坏了大事。”红姑娘边说着边向靖公子靠近,认真仔细的帮他更衣。
靖公子冷言道:“你可知晓你的下场?”
“奴婢知道,待公子完成大事那天,奴婢自会自刎谢罪。”红姑娘从怀中掏出木梳,搭理他凌乱的发。
靖公子不再言语,闭上眼睛轻叹:“红儿,你跟了我多少年?”
一下又一下,细细梳理那如墨的秀发,“回公子,已经有十年了。”红姑娘答得迅速。
“想不到十年的时间竟然抵不过一世繁华。”靖公子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
红姑娘的手并未有丝毫的停顿,将梳顺的长发系起,“公子误会红儿了,当公子将红儿从人伢子手中救走之后,红儿便认定公子是红儿一生的主子。”
“一个被出卖的主子?”靖公子嗤笑。
红姑娘满意的将木梳收回怀中,跪坐在一旁接着道:“公子,红儿从未想过要出卖您。认您为主便一生一世不会背离,但红儿绝对不允许任何意外拖住主人前进的步伐。您八年来战战兢兢,成功尽在眼前,您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差,您注定会站在最顶端藐视众生,那是您的命运,而在背后辅助您则是我的使命。”
靖公子大感意外,红儿从未说过如此的多的话,大部分时候只是静静的站在身后,默默的帮他处理很多事情。“红儿,你。”
“公子,一会崔公子还要来访,您好好歇息,红儿先出去了。”红姑娘说完便从车帘中钻出,静静的坐在车夫边上。
靖公子默默闭上双目,靠在车壁上心思百转。
车轮吱嘎吱嘎的滚过,一如时光。
柳飘飘最近过的十分滋润,白日听梦阳弹弹琴唱唱歌,偷空去小树林中补补眠,晚上则和靖公子如胶似漆百般甜蜜,如往昔般,吃饱喝足的她打着哈欠,刚想去湖畔补眠,就被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拦住。
“请问,可是侯师傅?”那小太监问。
柳飘飘点头,“有何事?”
“太好了,杂家已经寻您半天了,皇后娘娘请您去皇后宫中小坐。”那公子一脸讨好的道。
柳飘飘微愣,那皇后一向看自己不顺眼,怎么今日这般殷勤,其中定有古怪。“小公公请在前面引路。”
“侯师傅,这边请。”那小太监分外殷勤,这一路上不时的说些有趣的话来逗柳飘飘开心,明明在拍马屁,却让人感觉分外舒坦,仿佛他夸的那高高在上的人便是自己一般。
皇后宫近在眼前,那小太监笑脸道:“侯师傅您稍后,小的先去通报。”
见柳飘飘点头,那小太监才小跑进去通报,让柳飘飘不禁感慨,想不到皇后寝宫竟还有这般知情识趣的小太监。
不多时,那小太监便回来,“侯师傅,皇后娘娘有请。”
“你叫什么名字?”柳飘飘便走便问。
小太监兴奋的接话:“奴才小路子。”
皇后宫中乐声悠扬,柳飘飘渐渐走近,发觉场中一女子正在翩翩起舞,轻薄的丝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魅惑娇态。
主席之上坐着皇后和修宇,皇后见柳飘飘进来急忙挥手:“玉儿,快过来。”
一身黑衣的修宇自柳飘飘进门后视线就一直锁定在她身上,而随着她走近,欲盖迷彰的将头转向别侧。
皇后娘娘亲切的拉着柳飘飘的手,引她同坐主席,一指场中跳舞的女子,诚心赞道:“这侯府的千斤个个多才多艺,你看婷婷跳的多美啊,修宇你说是么?”
修宇微愣,然后木然的点头。
皇后用眼睛微瞪了他一眼,亲切的对柳飘飘说:“宇儿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不过老实也好,婷儿以后定然不会受他欺负。玉儿,你是婷儿大姐,你觉得他俩的亲事可般配?”
“自然是天作之合。”柳飘飘笑着赞道,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
皇后娘娘满意的点头,刚要说些什么,便见一曲舞毕的侯湘婷走了过来,“婷儿的舞姿愈发出众了,本宫是个女子尚且被迷惑,更何况男子,我家宇儿当真好福气。”
“母后,儿臣刚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了。”修宇起身道。
皇后皱眉:“怎么刚来就要走?罢了,你刚刚参政,凡事多加用心才是。”
“是,母后。”修宇作揖告退。
修宇刚走,跳舞跳的香汗淋漓的侯湘婷又开口请辞:“皇后娘娘,婷儿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告辞。”
皇后微挑眉毛,看看修宇离去的背景,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微笑:“婷儿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很快,厅中便只余了柳飘飘和皇后两人。
皇后亲自给柳飘飘斟上一杯美酒,笑着道:“玉儿入宫也有些时日,本宫一直没有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皇后娘娘事务繁忙,哪里像臣妾这般空闲。”柳飘飘自嘲道,小心翼翼的接过美酒。
皇后面带笑容,对她的恭敬之态很是欣赏,接着道:“你父亲与我乃是同乡,向来关系较好,只是畏于人言不敢轻易示好,所以你刚进宫时本宫为避嫌难免有些刁难,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在本宫心中,一直是将你当女儿看的。”
“谢皇后娘娘厚爱,臣妾万分欣喜。”柳飘飘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看的皇后娘娘分外舒坦。
皇后娘娘微微抿上一口葡萄美酒,慢悠悠的问:“听说你身边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还是个哑巴?”
柳飘飘嘴角浮笑,这才是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