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哥舒赤鱼暴喝一声,将身上的衣服扯落,露出修长而健美的形体。
甘怡王爷正将酒杯放在唇边准备饮用,眼珠骨碌碌转着考虑等会儿如何催促这个凶恶的狼主早点把盟约签了。盟约已修改过两次,狼主的要求其实已接近庆帝甘达的底线,如果对方态度依然强硬,甘怡也只好同意。但是,只要还有回转的可能,作为老资格的政客,甘怡还是会尽量把损失减到最低的。而这个目的是不是能实现,很大一部份的希望将寄托在紫月身上。当他目光投向那个侍立在狼主宝座边上的修长美女身上时,狼主的那一声暴喝就突然地袭击了他的耳膜,他着实被吓了一跳,握杯子的手一颤,酒杯“啪”一声掉落在地,酒水泼洒开来,溅湿了他的鞋子。
甘怡狼狈地站起身来,跺了跺脚,目光望向哥舒赤鱼,对方也正好望向他,那眼神中有轻蔑之色,甘怡脸上一红。
“王爷,没事吧?”一名侍卫蹲下身来,准备用袖子为他擦拭鞋子。
“没事。”甘怡悻悻地推开他,重新坐了回去。
同样是处在权力顶峰的两个男人,同样是领兵统将的雄者,但是依然有着天壤之别。
紫月的目光轻扫了一下甘怡王爷后,视线再度投向了火把环绕的场地上。因为甘怡被哥舒赤鱼的一声喝竟然吓得掉了酒杯,她心中竟也感到了羞惭。她是庆国的人,甘怡亲手将她送给了狼主,但依然视甘怡为亲人。好比一个出嫁的女子,如果娘家强盛,在夫家也会有面子有地位一般,但是甘怡却在狼主的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甚至都还没真正交手就已溃败下来。
为甘怡感到羞耻的同时,紫月看向哥舒赤鱼的眼光中也同时有了崇拜之色。自古美女爱英雄,哥舒赤鱼和她以往在庆国看到的那些王亲国戚相比显得粗野狂暴,但也更有男人本色。
他雄健的体魄,旺盛的斗志,一举手一投足都令她血液沸腾。
她暗暗庆幸自己能被甘怡从烟花之地赎出来,带到了这草原狼王的身边。当初,听到自己的使命时,她是抗拒的,害怕的,但此时,她的心花在为他开放。
最后的两个勇士被他甩了出去,趴在地上哼哧着难以再起身。哥舒赤鱼与部下摔跤是玩真的,而他的部下无论是多么的尊敬他,只要一上了场就会如红了眼的狼崽子一样咆哮拼命。不时从他们口中喷出的鲜血与“咯吱”的骨折声,令庆国使团的成员心惊肉跳,很多人假借着喝酒根本不敢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草原狼,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
“痛快!把孩儿们抬下去好好养伤,每人打赏10头羊。”哥舒赤鱼回到桌边,抓起酒壶对着嘴灌了起来。
紫月从怀中掏出一丝绢,为他擦去胸前流淌的汗水。哥舒赤鱼低头看着她美艳的面孔,他的注目令她的脸上有了些娇羞。久经风月的她,竟也如处子一般不堪地避开他炯炯的视线。他长声笑着,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一口吻了上去。
果然是只好色之狼。
甘怡心中想着,脸上有了笑意。
这是一头好酒好色好斗之狼,只要有弱点,对症下药,就不怕你不钻套子。这个紫月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帝都最著名的“莫言楼”赎出的头牌,经历过万千男人的她身上所拥有的那种风情可不是那些终日只面对着父兄的良家女子可以比拟的。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经过无数次的用心揣磨,无数次的经验总结出的最美的姿态,那都是为男人设下的视觉的陷阱。让男人闭上眼所回忆出的每一个片断都是那样的蚀骨之美,看过她之后,再去看其他女子都如白开水般的淡而无味。
紫月将会是庆国用来牵制和腐蚀这头草原狼最有效的武器。
哥舒赤鱼的胡子又硬又密,扎得她下巴生痛,他的舌粗暴地侵占着她的小口,甚至还一口咬住她的丁香小舌。紫月在他的索取中痛苦并甜蜜着,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期盼着这样的爱人。“莫言楼”里那些吟风弄月的公子哥不是她所爱,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政客更进不了她的心,就是曾经认为最优秀的甘怡王爷也相比逊色,她爱上了这头狼。
“美好的夜才刚刚开始,甘怡王爷,草原的客人,听说你的刀法很不错,不如趁兴下场和我来一场?”哥舒赤鱼松开紫月,看着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嘴角扯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转头就将锐利的目光扫向了甘怡。
甘怡一口酒喷了出来,忙拍着胸咳嗽道:“谢谢狼主的美意,小王路上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就不扫狼主的兴了。”
“真的吗?不会是王爷不赏脸吧?”哥舒赤鱼的脸有了寒意。
“小王不敢,真的是身体不适,身体不适。”甘怡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真的下场去和他比斗,依着狼主的性子,到时一定少不了让他断胳膊断腿的。
“那他们呢?”哥舒赤鱼用手指着甘怡下方坐着的两个庆国官员,那两个官员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
“狼主,他们是文官,不会武的,只怕还经不住你一指头的。”甘怡忙陪笑着道。
帐中哥舒赤鱼的那些部下都发出了嘲讽的“吁”声,在草原上,实力的强弱很重要,但是胆色更重要,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面对根本无法战胜的狼主依然能拼死搏斗的原因。眼看着庆国一行人中竟无人出来应战,都打心里瞧不起他们,连着整个庆国都将是他们日后酒食之中的笑料了。
“难道,整个庆国使团中就没有可以一战的人吗?”
哥舒赤鱼轻蔑的口气终于激起了甘怡团队中那些侍卫的豪气,只见从甘怡身后站出来两人,甘怡看是自己最得力的毕氏双雄,虽然心痛他们将会有所折损,但是事关国家荣誉,也不得不战了。
他只得苦笑着道:“狼主,这是我使团里的侍卫中的两个,人称毕氏双雄,虽然是无名小卒,但还是有些力气的,也许可以陪狼主热热身。”
“原来这两个就是毕氏双雄啊,什么无名小卒,那是甘怡王爷手下出名的勇将吧?”哥舒赤鱼一下就说破两人身份,似乎对他们两挺感兴趣,高兴地走到场中,向两人招了招手:“来,毕氏双雄,让我看看庆国将领的战斗力如何。”
“得罪了,狼主。”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声音倒也洪亮,气势也不可谓不大。毕氏双雄一人使短剑,一人使的是长斧,一人轻巧迅速,一人身稳力大。他们是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武,配合起来十分的默契。本来,他们对敌时,都是长斧破势,短剑偷袭配合。但是,他们遇到的是哥舒赤鱼,他赤手单臂架住长斧,大部份的注意力却是对着使短剑的那人的,剑未到,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腿扫飞了那人。剩下的长斧狂怒着要抽斧变招,却发现他的力气根本不是哥舒赤鱼的对手,斧折臂折。
短剑的那人好不容易捂着胸口站起来,有两名庆国侍卫上前扶住他,一口血喷了出来。哥舒赤鱼对手下人不留情,对庆国使团也一样不留情。
“还不错,我使了六分力了。”哥舒赤鱼拍拍使长斧的那个人的肩,“赏10只羊。”
长斧手哭笑不得,捧着断臂道:“谢狼主赏赐。”
狼主的赏赐当然不能推辞,也不能变卖成钱,只能一路赶回庆国当宝一样养着了。
“让狼主及各位见笑了。”甘怡虽知毕氏双雄必败,但是没想到哥舒赤鱼能凭六成力气就一招败了两人。他心胆俱寒之下,眼睑下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对于那份盟约的签署更加迫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