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会带一个人到一个新的圈子,元昊天死了,却让刘海和张纯认识了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带来的是什么一直是个未知数,总之,张纯的花期迟迟没有来临,刘海的花期已过。未来,在那个通宵电影的晚上后,变得和原来相似,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水货。
——题记
第二天清晨,睡在地上的刘海被楼下的谩骂吵醒,吵架的内容又是哪家的汽车轮胎被放了气。刘海出奇的笑了笑,没有抱怨。
张纯也被吵醒,打着呵欠呆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地毯:“这些人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发就发呗,憋着也挺难受。”
张纯清醒过来:“昨天晚上真是的,我没想到我们买的碟都是关于gay的。”
“呵呵,是啊,都没一个在一起的。我算明白了,人和人,只要不打结婚证,都没个准。”
张纯习惯性的白了刘海一眼:“你以为他们拍童话啊?有结婚证不还有离婚证呢吗?”
张纯还没有发觉,刘海和自己对话的口气不再像昨天那么颓唐。
“那不一样,最少绑在一起过啊。再有了,离了再结啊。”
刘海说完觉得不对劲,好像是在说张纯的爸妈,他们在谈的明明不是这个,尴尬的走进卫生间。可张纯一点也没觉得:“你说两男的怎么打结婚证?”
刘海含着牙刷从卫生间走出来:“这是个问题,所以我就说嘛。”
这是他们两天来第一次这样轻松的对话,一切都像从前一样,不算安静但是很祥和。张纯也觉得有哪些不对劲,一个人愣在沙发上想着。直到刘海从卫生间走出来,她才想到,表情不自觉严肃的问刘海:“你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刘海走到冰箱拿出牛奶。
“反正我是觉得,距离前天好像过了很长时间。”
刘海手里的牛奶满溢,急忙收手:“有吗?”
“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一样。”
实际上刘海昨晚就有这样的感受,或者是他和张纯的时间过的太紧凑。两天,白天加晚上,四个时间段,没有一个时间段他们没在难过。张纯更是整整两天两夜没有睡觉,通宵看电影一直到凌晨四点半才睡,而一个小时后,又被莫名其妙的吵醒。这两天来,刘海和张纯似乎都没有时间的概念,一天当作一年来过,或者分分钟都在用全力为元昊天的死难过。什么都会枯竭,刘海把对元昊天的难过用完了,没日没夜的花了两天。所以他决定把剩下的那么一点点,封存着,以后偶尔会想起。原因就是不想让张纯和蔡阳为自己担心,尤其自己的妈妈就要回家了,他不能露出破绽。从小到大,他对家里人都是传达着自己在外面很好的信息,这一次,他更要忍住,他不知道如果被自己的妈妈看出来之后要怎么解释。
“是吗?”刘海用抹布擦干净桌子的牛奶,他又想到了视频中晕染开来的血,不过忍住了那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似乎,他是在擦元昊天的血:“我们也不应该一直闷闷不乐啊。”
“也对,我觉得这两天过得和两年一样长。”
蔡阳也为了刘海能早日走出阴影,才特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加急办的,在他的世界里,元昊天并不算什么,可刘海却很重要,他的想法就是事情了解,刘海也就能够像原来一样。这就是为什么蔡阳把元昊天的事情那么放在心上,以至于一天都不能等的原因。对于刘海和张纯刻意隐瞒的事情,让蔡阳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还是顺着刘海。这算是一个心结,刘海从来没有对蔡阳隐瞒过什么,这一次,在蔡阳的立场上,刘海因为一个不熟悉的人将自己排除在外。
刘海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牙刷和纸杯递给张纯:“我们就吃些昨天晚上剩下的面包吧。”
当张纯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刘海已经坐在沙发上喝牛奶了,只是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其实他是在尽量不去把牛奶想像成血。
“牛奶过期了?”张纯拿起杯子闻了闻。
“没有,有点反胃。”
“你昨天晚上也这样,没关系吧?”张纯喝了口牛奶,觉得没有什么怪异。
“不用。”刘海勉强喝完,看到张纯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张同,这两天以来,张纯和自己一样为元昊天难过,没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关于张同。他忍不住问她:“张纯,那个张同,你没有消息吗?”
“管我什么事。”她简洁明晰。
她恨张连宝,虽然张同血缘上是她的哥哥,但她对张连宝的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张同的死和电视上的一条新闻死了一个人一样,无关痛痒。
“噢。”实际上刘海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一会我们去火车站接我们那两妈吧。”张纯喝完牛奶,客厅的壁橱里找到速溶咖啡,倒进了刚才的牛奶杯里。
“恩,你妈知道不知道你辞职的事情?”刘海把弄着遥控器。
“别说我,你妈知道吗?”张纯搅拌着咖啡:“你要不要?”
刘海摇摇头:“我们找一个公司的工作好不好?”
“跨界啊?咱两一个动漫,一个经济,你要怎么在一个公司?”
“再说吧,喝完咱们走。”刘海把元昊天的外套叠起来防刀了自己的衣柜里,换上一间格子衬衫,今天的天气有些热,热的很突然,前两天的温度还比较低。
就在刘海走出房间的时候,床上元昊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到一个叫昊添的联系人发来的信息:“昊天哥,你现在应该刚起床吧?我和老赵正往机场去,搭凌晨的飞机,航班晚上八点左右到,你要去机场接我,你放心,我没让老赵和爸妈说我今天回国。”
他拿着手机有些发呆,张纯走过来,从刘海手里拿过手机。
“这个昊添是谁?”
刘海回过神:“还记得在派出所,元昊天妈说他和他的弟弟。”
张纯也有些吃惊:“这么说,这个就是他弟弟?”
“对,他前天和我说,他弟弟好像在国外。看样子他们哥俩感情很好,怎么和他说元昊天已经......”
“我来说,今天晚上和我去机场。”张纯显得很从容。
接着刘海和张纯一起到了火车站,用心花怒放的状态去接他们的妈妈,努力掩饰着。在回家的路上,四个人有说有笑,刘海嘴上说这话,心里想着晚上该怎么办,这种让别人难过的事情他做不来。他只有等晚上的到来,见机行事,没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