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已经开亮了灯光,一张柔软舒适的红木大床就那么静静的摆在房间的中央,那挂在墙壁上的偌大遗照是那样触目惊人。
虽然说房间的男主人早已撒手人寰,并且死状是那般的触目惊心,但这一切对我而言,不是惊恐,而是无尽的惋惜。
虽说那张巨大的遗照,在此刻清冷的灯光映射下,表情看起来是那般的僵硬木然。但我凌尔蝶真正的鬼魂都见过无数了,半截身子的,少了半片脑袋的等等,总之,恐惧这种情绪已经很难再在我的身上出现了。
天磊进入房间后,随手掩上了房门,他那俊朗的脸庞上竟带着一丝坏笑。
奇怪,这可和他的平常表现很不相符啊,他平时的笑容总是如玉般的温和,亲切,甚至有些许的腼腆。
他嘴角不经意间闪过的一抹坏笑,让我心下有点纳闷,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折腾了这大半夜,也早已困倦得不行。我松散开脑后的马尾,乌黑的秀发倾泻而下。
随意一点,也许更好吧。
习惯性的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它搭在床边的大椅子上,冬天的夜晚真冷,我哆嗦着跃入床上,把整个身体都揉进温暖的被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舒服啊!看来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翻过身来,青葱般的手指指着天磊,半开玩笑道:“喂,今晚你睡左边,我睡右边,一人一个被窝,互不干涉。知道了吗?”刚一进来的时候,我便发现这大床上早已平铺着两床崭新的被褥,所以,才敢这般大胆的率先脱衣上chuang。
此刻,显现在天磊嘴角的坏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常的温和的笑容。
“嗯,知道了。”他嘴里应着。一边已经脱下他身上穿的那件风衣。
这床被子干燥厚实,盖在身上暖和和的。真是一种很不错的享受啊。
天磊风衣下面竟然还穿着一件羊毛衫,只见他麻利的脱掉身上的羊毛衫,露出最里面那套黑色暗纹的保暖内衣。
躲在被窝里的我。忍不住偷偷瞟着天磊,惊讶的发现,他的身形真是愈发的充满男人魅力了,精壮,结实,没有一块赘肉。
他钻进另一个被窝里,然后随后关掉电灯。
屋里一片黑暗,安静的让我只能听见他那粗重的呼吸声。尽管睡在不同的被窝里,天磊那浓烈的男性气息也无法掩饰的传入我的鼻端。
冬天的村庄,夜晚,万籁俱寂。一想到身边那藏在被窝里的健壮身躯,我不禁心跳加速,脸色绯红。
心里暗骂:呸呸呸,凌尔蝶,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曾经的纯洁少女就要变成****了……可是,此情此景,还真是很诱惑人!
不久,我就听见轻微的鼾声传来。天磊睡着了?
心里暗自有些恼火,难道这样一位大美女和他共处一室,他一点都不动心?哼,一点都不MAN。
可是,他醒了又能如何呢?
我只觉自己的心里好矛盾,怎么着都睡不着。在心里一遍遍的数着羊,当我数到1009只羊的时候,睡意终于渐渐袭来。
正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具健壮的身躯突然从被窝的边缘滑了进来。不由分说便紧紧的将我揽进他的怀中。
感受到那熟悉的男性气息,我知道这是天磊。
天磊在我的耳畔轻轻的坏笑几声,对着我的耳垂轻轻呵气:“冷么?我抱着你睡?”
虽然先前被天磊那俊朗的五官还有完美的身材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在心里很无耻的构思着许多过火的情节。
但此刻,当他真实火热的男人身躯正紧紧将我圈在怀中时,我的心竟如仓皇的小鹿般,蹦跶个没停。
我本能的挣扎着想要把他推开,可是整个身躯在他的怀中竟奇异的软化了一般,使不出一丝力气。
他温润的唇带着湿热的气息拂过我敏感的耳畔,在那里轻咬慢磨,孜孜不倦地碾着我颈项处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舌尖,像是一条灵动的小蛇般,一路舞动直下,不安分的挑逗着我裸露在外的锁骨。
噬骨的酥麻从我的耳畔,颈项,以及锁骨一路直下,瞬间便席卷了我的全身。
望着他那早已被情愫点燃的俊眸,还有那月光下如玉般温和的面容,我忍不住咬住他的肩窝处,用力的咬了下去,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串细密的齿印。
可是他不仅没有气恼,反而眉开眼笑,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柔。
像是得到鼓励那般,一只温暖的大手从被窝里游走至我的腰间,轻轻揉捏着我那平滑的小腹,一股醉人的感觉在心海里荡漾开来。
如同沙漠里开出了无数朵鲜艳的花朵,整个人都已经踩上了云端。我不禁在心里一惊,这般俊朗无暇的天磊,何时竟学会了如此高深的挑逗技巧呢?
“不要……”在他充满魔力的抚弄下,我忍不住轻呤一声。任凭何般强硬的信念,在那侵蚀心灵的美感面前,都会如一座高山般轰然崩塌。
在迷迷糊糊间,那双充满了魔力的大手一路向上游走着。
就在那双大手即将覆上我胸前那两抹傲人的娇乳时,我脑中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猛地一震。发烫的身躯也渐渐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明明知道这样不可以,明明知道天磊对我的良苦用心,明明知道这几年来他留在我身边,守护着我,他想要什么,我岂能不知?
只是,面对着他无邪的俊颜,我的勇气每一次都望而止步。如此优异纯良的天磊,我不能伤害。
即使狠狠心,顺了他的意,满足他小小一次身体的渴求,也算是弥补这些年对他欠下的情债。可是,真正的爱情,我现在能给得了他么?
不能!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让他一次次的万劫不复呢?
我的头脑猛的清醒开来。身体像虾米一般微微弓起,咬咬牙,手捻兰花,一掌轻按在天磊的颈脖上。
好好休息吧,我的天磊。
没错,我第一次将自己新学的催眠术用在了天磊身上。
望着昏睡过去的天磊,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差点就铸成大错了,没想到他有时候还真是很大胆。
可是自己到底在畏惧什么呢?身体依旧残存的触感提醒着自己是多么的渴望。
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还会涌上一丝排斥?
轻叹了口气,我帮天磊盖好被子,抱着他的胳膊就这么恬静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我睡的无比的安详,尽管对面房间里还会不时传来那个傻子的嚎叫,但是,我却一夜无梦。
但我知道,和天磊之间的那一幕已经深深的被我的肌肤所记忆,再也遗忘不掉。但是天磊的那段记忆已经被我的催眠术给封印起来,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在想起曾经所发生过的事情。
第二日,在刘阿姨家的堂屋里,我和天磊照例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依旧傻乎乎的傻儿子,心里思索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根据我一贯的经验判断,这件事情肯定是和那条黄鳝脱不开干系。
可是,一条小小的黄鳝会有那么重的怨气吗?
地府的规则是,动物被人类所食用,是因为他们上辈子是恶人,这辈子要沦入畜生道清偿他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畜生的死亡并不会带来浓重的怨气,因为它们的灵识被封印起来,所剩下的只不过一丝残念和灵魂的本能而已。
因此,傻儿子所捕捞上的黄鳝必定不是凡物。具体是什么,还得去调查一番。
现在,最重要的证物就是黄鳝的头颅骨骼了。而它的头骨已经失踪了,这要让我从哪里调查起?
不过,既然这条黄鳝对刘阿姨家的仇恨如此之大,那么,它迟早有一天还会回来报仇。没有办法找到它的行踪,但是我却可以守株待兔。
本想在房间里布置一下法阵以散去缠绕在刘阿姨家的浓烈怨气。但是又怕打草惊蛇,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