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蒙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的大无畏,他只是想看一看三个铁盒上所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真的要失去最为重要的人才可以打开所谓的朱砂门,他不知道自己对于上官羽裳是不是最爱的,所以他想试一试,但是他不能说出口,他就是想为自己赌一把,如果自己不死,那么他可以确定上官羽裳心里想的绝对是他而不是张桥,还有就是遗忘的古城这个让别人望而却步的大门是他在关键时候打开的,其实每个人都有私心,要是没有的话,他们为什么都站在那发呆,而不像他这般舍弃最宝贵的生命,鲁蒙想到这些心里也就平衡了,不认为自己是多么的龌龊,大家都是平等的嘛。如果他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也就是多活一天和少活一天的区别,他自小就是孤儿,要是像平常那般死去,绝对没有人会记得他,可是要是此时死去了,至少还有很多人记得他,在以后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在里面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门可是他牺牲了自己打开的,无论是生是死鲁蒙觉得自己都是赚的,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就往铁盒上撞去。
大家心里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看到他不顾一切的撞去,大家都惊呆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鲁蒙,大家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有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去开启那扇大门,上官羽裳抱着鲁蒙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这喊声让人听了心疼,这喊声震得四周甬道墙壁颤动,好像随时都会塌陷似的。威廉想把上官羽裳拉开,看一看鲁蒙有没有死去,如果没有的话,也许可以救过来,可是上官羽裳死死地抱住他,任谁都拉不开。
“小羽,你快松手,让我们看看鲁蒙怎么样了?”伊芙想把上官羽裳拉开,可是只要伊芙一碰触到鲁蒙,上官羽裳就像疯了一样把她打开,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碰。
“你走开,为什么,为什么让我们遇到你,先是哥哥,现在是鲁蒙,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身边最亲最爱的人带走,你还想要什么,是不是把我的命拿走你才罢休啊,你滚!滚!”上官羽裳冲伊芙嘶喊着,把之前的愤怒和怨恨全都喊了出来,大家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上官羽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羽,我……我……”伊芙不知道该怎么说,上官羽裳说的对,自从她的出现,让亲人离别,让爱人阴阳相隔,难道她真的是不祥的,她就不应该遇见他们,不,是他们不该遇见她的,她想起了之前在水晶球中看到的东西,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她注定要孤独一生,不该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看着黯然的伊芙,威廉再看看那边已经哭的撕心裂肺的上官羽裳,还有她怀中的鲁蒙,现在最关键的是看看鲁蒙怎么样了,可是上官羽裳此时不准任何人靠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上官羽裳拉开,他看了一眼安德鲁,安德鲁正在抓头搔耳的看着上官羽裳,他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发疯会是这样,还有那个鲁蒙,竟然会这么不怕死。
“安德鲁!”威廉看着在那思索的安德鲁,轻喊他一生,唤他来到自己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声,安德鲁面露难色,可是又不得不听威廉的话,只有很无奈的走到上官羽裳的身边,摇摇头叹了口气一掌打在她的后颈,浑身发抖的上官羽裳就如软泥一般瘫在安德鲁的怀里。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从不打女人,可是这次,哎……”安德鲁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上官羽裳,看着大伙说道,好像刚才做了一件让他十分难堪的事情,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
“你这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罢了!”威廉说道,然后走向鲁蒙,把手伸向他的鼻子,探下鼻息,看他是否还活着。伊芙走到鲁蒙的身边蹲下,伸手为他把脉,看他是否有生命危险。
“还好,只是昏厥,一会他就会醒过来,没事的!”伊芙说道,她觉得很奇怪,自己从未学过医,为什么只要是伸手把脉,就可以很自然的感觉到此人的身体状况,难道是因为她遗传了妈妈家族的基因,可是医学这个东西也是可以遗传的么,她很不理解,从小在她身上就会出现一些让她无法解释的事情,每当她把这些变化告诉父亲的时候,父亲就会摸着她的头,看她的眼神很复杂,看不出是喜还是忧,但可以确定的是,每次父亲听完她说的话,晚上都会站在窗前喝酒,看着远方的天空一直到天亮。
等待鲁蒙清醒的这段时间,大家走到大门前,看着那三个铁盒有什么变化,大家走近铁盒的时候发现鲁蒙的血正在流动,不对,不是流动,是盒子在吸收鲁蒙的血,难道这盒子只有吸收了人的血才可以启动机关?
“这是血祭。”张桥说道,“这种机关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过,它是通过人的鲜血唤醒,可是没有这么多的条件,只要是人的血就可以,它之所以说这么多的条件我想是为了让我们知难而退,谁都不愿意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也不会把自己的仇人带在身边,我想它的本意是这样的,没有想到鲁蒙会这么不顾自己的生命,帮我们打开这个大门。”
大家看着躺在地上的鲁蒙,胸口有节奏的起伏着,看来已无大碍,清醒只是时间的问题。
“妈的,你怎么不早说,要不鲁兄弟也不用这么牺牲,我安德鲁的血多,随便一点就能打开这个大门!”安德鲁听到张桥这么说,抓着张桥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
“不是的,我之前也不知道,看了刚才血被吸收的样子才知道,你别激动,快点把我放下来!”张桥被安德鲁拎在半空中,双脚离开地面极度没有安全感,吓得脸煞白。
“安德鲁,不得无礼!快把张兄弟放下!”威廉喊道。
安德鲁不情愿的把张桥放下,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要为难张桥,只是想到这么多人被一个机关耍了,心里极度不爽罢了。
铁盒中的血慢慢的被吸收,直至一点都不剩,随着最后一滴血的消失,大家听到机杼转动的声音,大门也在大家眼前慢慢的打开,大家很好奇是怎样一种机关带动着这么巨大的大门。
大门打开了,出现在大家眼前的又是一条无尽的甬道,没有光,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大家打开探照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是灯光是那么的微弱,在甬道中被吞噬。
“安德鲁,你背上鲁蒙,我带着上官姑娘,我们进去看看。”威廉扶起上官羽裳往甬道里走去。
“大家注意安全。”伊芙走在前面,大家打开探照灯,在这无尽黑暗的甬道中摸索前行。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伊芙总是感觉他们被一双眼睛监视着,好像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赤裸裸。
“伊芙,怎么了?”伊芙站住脚步,让跟在她身后的威廉感到疑惑,难道前方又有什么。
“哦,没事,继续吧!”威廉的问答把伊芙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也许这一切只是她自己的幻觉,可能是太过于紧张了吧!
可是随着甬道越来越深,伊芙的这种不安的思绪就会越来越浓烈,她感觉那个人的眼睛就在她的脑袋后面,只要她一回头就可以看到那双睁大的眼睛,想到这里她的后背就会发寒,一阵阵的冒冷汗,她听不到后面的声音,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声,后面的人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的安静,伊芙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头,如果要是回头看到恐怖的画面,那么她该怎么处理,可是如果不回头,她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的走下去。伊芙犹豫不定,脚步变得紊乱,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这种无声无息的恐怖压的伊芙无法呼吸,算了,不管后面是什么她都要回头看看,与其这样慢慢的被折磨死,不如回头看看来点痛快的。伊芙转过身闭着眼睛猛一回头,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是一切都那么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她不敢睁开眼睛,可是这样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更加的恐怖,在强大的心里作用下,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奇怪的是,大家都跟在她的身后,没有一个人离开,她的这一突然反应倒是把后面的人吓得不轻。她看着大家都好好的,放松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舒缓刚才的紧张。
“伊芙,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威廉背了背身后的上官羽裳,关心的问着她。
“伊芙,你的脸色很不好,没事吧?”张桥也走上前来,扶住伊芙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我好像……算了,没事,我们往前走吧!”威廉想推开张桥的手,可是当张桥的手一松开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支柱吧往下滑,张桥马上再次扶住她,对安德鲁说:“你背着鲁蒙走前面,威廉走后面,我扶着伊芙走中间,大家小心点!”对于张桥的安排大家没有异议。
张桥扶着伊芙走在中间,伊芙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在此时回头,在黑暗的甬道中,就在威廉的后面,她看到一个人,不,他不算是一个人,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腐烂的脸,那没有下巴的嘴竟然让人感觉他在笑,那么诡异的笑,那只剩白骨的手指正在抚mo着上官羽裳的脸,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就会有一道血痕,那个人看着伊芙,把手指放进嘴里在吮吸着上官羽裳的血,她看到有一股血从他那没有下巴的嘴里流了出来。
“不要啊……”伊芙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看着那张恐怖的脸在她面前晃了晃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的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