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知道你在听,如果你不想说话,那么你只要听我说就好。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该因为我的错而惩罚你自己。你以为你折磨的只有你自己吗?你看看你身边的眼前的那个人,她在为你哭。你看到她的眼泪了吗?你也在折磨她。你和我犯了一样的错,你明白吗?彩燕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她。她才是值得你去爱的那个人。你这个傻瓜,竟然一直没有感觉吗?希望你能赶紧好起来,你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去结婚,去寻找我的幸福。你们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吧?如果你们能来,请你当伴郎,彩燕当伴娘。我等你们。
她听他沉重而悠长的叹息。她仿佛能看到他眼角无声落下的泪水。
挂断电话。
古小雅泪如泉涌。她必须狠下心来,为他们三个人。
订婚。见未来公婆。新房在C市,方正为了赶装修来回的奔波,整个人瘦了一圈。
看着家人里里外外为她忙乱成一团,古小雅却闲得发慌。她没有好朋友可以邀出来聚会,那些普通朋友她也懒得应付。
她要结婚的消息传播地那么快,世界似乎变得小了。很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打来电话恭喜她,平时只是点头之交却也发来短信确认消息,最让她意外的是,连李霆也知道了。
那天晚上,古小雅一个人社区公园散步。
那串熟悉的号码不停地闪烁。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没等古小雅说话,李霆的声音已然传来。
“是的。”她说。
“和谁?那个人吗?”他对她的冷淡并不在意。
“不是。”她答道。
“那是谁?我认识吗?”李霆追问道。
“不认识。”
“希望那个人值得你托付终身。”他真诚地说。
“谢谢。”古小雅口气稍软。
“祝你幸福。李霆喝下一大口的啤酒,揩去眼角溢出的泪珠。
“嗯。我会的。”
“明天我就要走了,去外地。”他说,“一直很想跟你说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古小雅没有搭话。
“我太冲动了,做了很多错事。希望你能原谅我。”深呼吸,他艰难的说,“你记得吗?你曾经对我说的,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那是想要试探我,你要我一定尽全力将你追回来。你说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都过去了。”她当然记得。
“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身边,可是我用错了方法。”李霆将空啤酒罐捏扁,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
她皱眉,问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极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古小雅,我爱你。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还是别说了。”她有意回避,这样的话现在说来还有什么意思。
“好,我不说了。”他顿了顿,似下了决心,“再见。再见后永远不见。”
古小雅有一瞬恍惚,应了一声,“再见。”
那头再也没有声音传来,古小雅放下电话,怔怔地,大脑一片空白。独自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家。
一眨眼入了冬。新房收拾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古小雅和方正在阳历12月24日平安夜领了结婚证,证书上的彩色照片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笑得很傻。
出了民政局,方正放声大笑,说道:“古小雅同志,今后我们就是生活上的革命战友,要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一辈子绑在一起,要与一切影响我们婚姻的因素斗,直到我们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要宠我不许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只有我。”古小雅的眼睛弯成一弯新月,贫嘴道。
“完了,我家也有河东狮!”两人相视哈哈一笑,亲密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街头。
喜宴。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满眼白茫茫的一片。
古小雅没有等到王磊和慕容彩燕做她的伴郎伴娘,直到快要开席,她还在张望。方正问她在等谁。她说,两个最好的朋友。
她想,或许他们在路上。
宴席散了,方正微醺,古小雅滴酒未沾却也红了脸庞。是她眼尖,看到在酒店门口犹豫徘徊的彩燕。
“彩燕!”她几乎是冲过去的,是那晚礼服束缚了腿脚。
慕容彩燕吓了一跳,见她向自己扑了过来,躲闪不及,被撞得打了个踉跄。
“你怎么现在才来?”古小雅嗔怪道。
“飞机晚点了。”慕容彩燕满脸歉意,“中转时耽误了很久。”
“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遗憾终身了!”古小雅说着,红了眼圈。
“女人,你哭吧,把妆都哭花了,你老公就不要你了。”慕容彩燕打趣道,看着向他们一步步靠近新郎打扮的男人,略微点了点头。
“他没有来吗?”古小雅打量四周,并没有发现王磊的影子,有些失望。
“嗯,他说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你。”慕容彩燕微笑说道,“但是,他说,祝福你。”
“我也祝福你们。”古小雅又抱了抱彩燕,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不早说,千里迢迢的跟了去,结果他还蒙在鼓里。也不知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的,暗地里受了多少委屈。”
“别说这个啦,我会不好意思的。”慕容彩燕羞涩地低着头,轻而不可闻地说,“谢谢你。”
古小雅将方正介绍给彩燕认识,彩燕笑这说方正捡到了宝贝。方正大方应是,得意之色尽显。
将身边的皮箱交到古小雅手里说是新婚礼物,彩燕便告辞要走。古小雅留她,她摇头,说有人在等她。
古小雅点了点她的心窝,咬牙切齿的说,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