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西沉,白雪和呼韩邪休息够了就在周围转转,走累了就再休息会儿,这样周围都已转了个遍,公主和忽必焰却还是不见回来。对周围不再有新鲜感,白雪已是懒得再转,仍是坐在原来的那块大石头上休息。
一静下来,时间就似乎凝滞了般,走不快。白雪无聊地抬头数树冠间被枝叶分割成的有点灰暗的几块天空。忽然,脸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脸上,白雪一愣,条件反射地以为是某有翅的的生物经过时不负责任地落下的东西,手很自然地就往脸上一抹,一看,不是!想起刚才并无任何生物飞过自己的头顶,白雪傻笑了下。正在奇怪掉在脸上的液体是什么,只觉脸上又有几个地方被袭击到,凉凉的,一落在脸上就晕开了,白雪立马意识到是雨滴。可是很奇怪,一点预兆都没有,什么就下雨了呢?
又是几滴雨水落下,把白雪的怀疑打消,白雪惊讶地道:“下雨了?!”
雨点稀稀落落地相继落下,白雪站了起来:“我们赶快去找公主!”
呼韩邪看了看日落方向,已是看不到太阳,天空一片灰蒙蒙的,这天气变得有点突然。
“公主有忽必焰呢,他会照顾好公主的。”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去找她。”白雪说着就往金兰说的那条小道奔去。呼韩邪只能跟着去。
转过小道的拐角,这边竟是开阔很多,好像是山的一侧。不是很紧密的几丛大树,多是些长着茂密草丛的小丘连绵着,有点成梯田式的往下延伸,在这能看到其他的山头,视野很广。
雨点稀稀落落地下了一阵,渐渐稠密起来。白雪着急了起来,看样子雨还会下,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金兰,一想到金兰在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雨淋得惨兮兮的的样子,白雪越发着急。
雨越下越大,相随而来的风也是越刮越猛,被风斜刮而来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扑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湿透的衣裳也被强劲的风刮得猎猎飞舞。呼韩邪陪着白雪不停地喊着公主和忽必焰,可是除了满耳的风雨声,和他们被风吹散零落的带着颤音、微弱的尾音,什么也听不到。
天地间都已被雨幕笼罩,水天一色,辨不明方向,白雪又急又累,她拨了拨贴在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睁大了眼,眼前却只见茫茫的一片昏暗,随着夜的降临,视线越发的差了。
“雪儿,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公主他们也许在什么地方避雨呢。”呼韩邪看白雪疲累的样子,很是心疼,这样一直淋雨下去也不是个事。
“不行!找不到公主我不放心。”
呼韩邪无奈,想着要不要强制把白雪带离这里,找个地方避避雨。
白雪决定转回山里去找,或者她来找金兰的时候,金兰也回去找他们了呢。就在她转回身时,脚底下一滑,湿透的裙脚紧贴在她双腿上,变成了缚脚的绳索,白雪一下重心不稳,“哧溜”滑下了她站着的小丘。
“啊!”本能地惊叫出声,白雪慌乱地想要抓住手边能触到的杂草,可是雨水的冲刷,让一切都变得滑不溜丢,摔倒的冲劲又很大,下滑的速度很快,抓住手里的草茎一下就滑出手心,抓都抓不住。白雪抓了几下都没抓住,心中骇然,惊恐的尖叫随着她的下坠而上升。
“雪儿!”呼韩邪大吼一声,往白雪滚落的方向扑去。白雪滑落的速度很快,呼韩邪截住她时,已是在下面第二个土丘底部了,随着白雪下冲的余势又下滑了几步,呼韩邪使出千斤坠,双脚深深地陷进地面,止住了下滑的冲势。
“邪、邪子……”白雪颤抖的声音却让呼韩邪恐惧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这个人,还在他怀里,没有离开他。好在这边山势较缓,要是山势陡一点,自己反应慢一点……他都不敢再想下去。
“抱紧我,我带你上去!”呼韩邪铁青着脸,一手紧紧揽住白雪的纤腰,一手抓住面前一篷较粗壮的草茎,手脚同时用力,运起功力一气几个连蹬,纵回他们立脚之处。
“雪儿,哪里受伤了没有?”到了安全的地方,呼韩邪松开自己的手紧张地想查看下白雪的情况。白雪却是紧紧抱着他不放,娇躯不停颤抖着,她的脸整个埋在他的胸前,细弱的颤抖的声音让呼韩邪的心也颤抖得疼痛,“好、好可怕!”
“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呼韩邪一下又紧紧地把白雪搂进怀里,用自己双臂的力量传递给她安全感。刚才那样深刻的心悸,让他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对白雪的感情,已是深入心底,如果刚才没有及时拉住她,自己将情何以堪呀!怀里的人儿,浑身湿透,不住颤抖,显得如此娇弱无助,不能再呆在雨里了。“雪儿,没事了,我们得赶快找个地方避避雨。”呼韩邪一使力,抱起了白雪。
白雪还没从惊惧中缓过来,只是本能地紧紧抓住身边的温暖,汲取一点安全感。
呼韩邪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小山洞,洞里的地势里高外低,洞口也处理得很好,雨水不会灌进来,洞中竟还有些干柴,找了找还让他找到了火折子,看来这个山洞不是猎户就是守山护林的人修葺出来的,他们的运气还蛮好的。
呼韩邪快手快脚地生起火堆,跳跃的火苗很快就让氤氲热气笼罩住小小的山洞。他迟疑了下,还是快速地脱下衣服坐到火堆旁烘烤起来。他转头对冷得发抖的白雪说道:“你也把衣服脱下来烘干了再穿。”
闻言,白雪的小脸倏地浮起两团红云:“不、不用了,我不冷。”话音刚落,自己却很不合作地打了个喷嚏,白雪更是窘得整张脸都红了。
“真是死鸭子嘴硬。”呼韩邪无奈地嘀咕了声,等不得衣服慢慢烘干,直接运起内力,当了回人行熨斗。衣服上冉冉升起白气,一时间,小小的火堆上弥漫着如轻纱般的雾气,竟有着如梦幻般的不真实。白雪一时忘了自己身上的寒意,呆呆看着轻纱中显得朦胧、疑似温柔的男子,这个男子有力的臂膀和宽厚的胸膛刚刚为她提供了温暖的庇护所,忽然有种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白雪任由那氤氲的水汽洇染了她的双眸,看着火堆旁的身影出神。
很快衣服就干了,呼韩邪很庆幸今天外套穿了件汉朝的长袍,要不然还真是不好应付今天的局面。把衣服递给白雪,道:“先换上我的,等你的衣服烘干了再换回来。”说着自动走到洞口,面向外面坐好。
白雪看了下外面的大雨,茫茫的雨幕中一点也看不到其他的景物,还有得下呢。她不再迟疑,迅速地换上了呼韩邪的衣服,然后轻声唤道:“我换好了,你进来吧。”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了羞涩的语气。
洞口外还是暴雨倾泻,大风肆虐,呼韩邪光着上身,不免感到有些凉意,闻言立马起身走回来。回身见到白雪的样子,却是震撼得怔在原地,忘了迈步。
呼韩邪的衣服穿在白雪身上,肥肥大大,腰间宽荡处的皱褶却更显出白雪的纤弱窈窕,她的头发早就披散了下来,此刻如瀑的秀发还带着雨水的湿气,乌亮柔顺,贴着颈背垂下腰间,发梢还滴着水滴,男式的宽大衣领,露出她白皙的颈项和诱人的锁骨,如乳凝脂的柔嫩肌肤闪着细瓷般细腻的光泽,如墨的黑发,白皙的肌肤,相衬下更具有震撼人心的效果,俏脸泛着红晕,眼睫低盖,羞怯动人,如一朵刚出水的芙蓉般,水灵灵地立在他面前。
那下颌与颈项优美的线条,引人遐想;那扇子般的眼睫不安地眨着,像蝴蝶惊吓地扇起的翅膀,那翅膀似乎就在他的心尖上扇过,让他心痒难捺;那带着他的体味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仿佛是他的肌肤与她的肌肤相触,鼻端似乎能闻到他的男子气息与她的体香混合的味道……一股奇妙的悸动在呼韩邪体内迅速窜起,他咬紧了牙,双手放到背后紧攥成拳,努力压制着体内的悸动。
白雪穿着呼韩邪的衣服,也觉得不自在,不敢看他。但不见他进来,有些诧异,抬头就见到呼韩邪皱眉抿唇的样子,误以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更觉难为情地道:“很难看吗?”
“不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呼韩邪艰难地移开眼,快步走到火堆旁,拿起白雪的衣服来烘干,手上拿起白雪的衣服时,心却又不由自主地漏跳了几拍。
白雪满怀感激地看着这个细心体贴的男子,心中暖融融的,她拢了拢身上干燥的衣服,此时此地,身上的温暖更让她感到被保护、被呵护的安全感,忍不住就在呼韩邪身侧坐下来。
呼韩邪身子微微一颤,忙凝神屏息抵制身边的诱惑。
白雪浑然不觉,她闪着晶亮的双眼,满怀期待地看着呼韩邪,柔声道:“邪子,你做我大哥好不好?能做你的妹妹,让你来保护我,那样肯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