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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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坐在偏厅里心不在焉的喝着茶,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将今天自己冒然上门这一事情圆了过去。而院子外的那些个聘礼自然不能提的了,虽然心里很是喜欢怜玉这个人,但是一想起她的父亲,就觉得心里添了几份堵。自家贤哥儿未来的老泰山自然是要能提携他的人,怎么能是个罪臣呢?
再说了,依着管家所讲的经过,只怕这一回官差上门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顾夫人一心想知道官差为何上门,于是便在偏厅里坐不住了,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亲自过去查看,便对跟着自己前来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便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见到婆子出去后,顾夫人这才有心思喝茶。只是经过这一番的思绪,先前送上来的茶早已经是凉了,顾夫人才喝了一小口便全吐在手帕里了。
管家忙叫香草重新换过茶水,陪着笑脸道:“亲家太太莫怪,还请见谅才好。”说着,又叫香草送了些茶点过来。只是石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里还能送上些什么好点心?不过一碟子云片糕,这还是江妈妈心疼怜玉吃药苦,买来给她过嘴用的。顾夫人自小就是娇养的主,自然是瞧不上这些的。觉得这个石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便有股邪火是越烧越旺。于是渐渐的粉脸含怒起来。一时间偏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大冷的天管家额头已经是沁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因一室的寂静,连带前头大厅里的声音也能隐隐的传了过来。顾夫了隐隐的听到官差在讲些“欠款”“官奴”之类的词,心里更是不乐意了,急急的盼着刚才使出去的婆子能早些回来,与她讲个分明。但现在也只好当作不知继续坐着。过了好些个时候,才见那婆子回来了。顾夫人也就借口累了,先行回客栈休息,等怜玉空了再上门拜访。说着不等管家作反应就走了。怜玉打发了官差赶到偏院时,正好看到顾夫人一行远去。再看着管家一脸的为难,心里多少也有几分明了的。
望着顾夫人离去的背景,怜玉觉得自己好累,原本还有一个父亲可以依靠,那时石知县然有时的公务会很忙,但至少每天晚上会有人陪着一起用晚饭,说些一天中开心的小事情,然后在一片温暖中入睡,等睡醒了又是一个全新的一天。而如今,不再有人陪着一同用晚饭,虽然怜玉试着叫江妈妈、香草、管家一同入座陪着吃饭。只是全然没了与父亲相处时的温馨了。
虽然江妈妈她们在怜玉的强迫下陪着一起用饭,但是依旧是那样的拘束,只是光吃白饭,连举著夹菜也是不敢的,见到这个样子,怜玉也是没了吃饭的心思,草草的就放下了碗。长长的叹了一声气,心里默念:“爹爹,若你还在有多好?”
见到怜玉放下碗筷,江妈妈他们自然也不敢再吃了,齐齐的放下筷子,江妈妈小心的看了看怜玉的脸色:“姐儿,今日已经是累了一日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我叫厨下多烧些热水,你也好泡一泡脚。”今天怜玉一早就起身送石知县的灵柩上戴云寺,为了显出怜玉的诚孝,这几十里的山路怜玉硬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的。只怕现在怀玉的脚底已经是血泡一大片了。
听江妈妈这么一说,怜玉更是觉得混身酸痛无比,有气无力的点了点:“那就麻烦江妈妈打点一下吧。”原本怜玉还想自己走回房的,却发现现在脚一沾地就痛彻心扉,也只好叫了江妈妈和香草将她扶了进去。坐在榻前等江妈妈打水来泡脚时,怜玉的心思又回到白天与官差的交锋上。
“石小姐,还请节哀。”领头的官差稍作安慰后就将话题转入正题:“虽然石先生已经还上一部分的粮款,但还尚有大部分的粮款未还上。虽然我们也知道石先生已经尽了力,只是这件事情圣上很是关心,所以我们也不得不请石小姐再多作努力,再想些办法多还上。在下只是担心若是未还上,圣上不知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这位官差的用词还是很客气的。
怜玉自己也是明白的,不过是领人饭碗,替人办差罢了。也只得无力的点了点,心下在想不若就将埋在戴云寺里的一坛子银子和首饰起了出来,多少算是还上一点吧。官差见怜玉无耐的表情也很是不忍。毕竟以前也是在石知县做事的,也了解石知县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多有犹豫之后,官差还是与怜玉说了几句:“石小姐,在下还有几句话,还望小姐莫嫌我多话。”
怜玉自是客气的答:“怎么会嫌大人多话呢,还请大人赐言。”官差见如此,何多言了几句:“据在下观察,圣上一向看重粮草,前些年也有位府县丢了官粮,圣上不仅将那个府县抄家没产,还将他的家眷全贬作官奴,这才罢休了事的。有些前车之鉴,还请石小姐早作打算才是。”说罢,官差便领了人回去了。
回想着日间的事情,怜玉就觉得自己很是烦恼,听着官差的意思,这一回圣上只叫父亲赔付粮款还是好的,没有像上一回的那位官员全家为奴那么惨,但是,怜玉想的却不是这个。眼前看来,不论如何,那个大窟窿石家是填不上的了,才填上的一个角已经费了石家全部的家产了,还赔上了石知县的一条老命。虽然当时旨意里只叫石知县赔上粮款就行了,但并没有写没有还上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有可能就和那个例子一样全家为奴,也有可能圣上会看在石大人为官清正的份上放过石家人。再有就是突然出来一个人将石知县留下的窟窿给帮着填上了。那就天下太平了,只是这样的事情有几分出现的几率呢?
江妈妈轻手轻脚的端了热水来给姐儿泡脚,怜玉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还是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了,但怜玉已经累到不想动了,便由着江妈妈帮着脱了绣鞋,解了袜套,但任是江妈妈的动作再轻柔,怜玉还是觉得如刀在割一样的疼,不由的睁开了眼,却看到江妈妈在抹泪。便笑着安慰道:“妈妈快与我用热水将脚洗洗吧,玉儿累了想睡呢。”江妈妈一边擦泪,一边点头,小心的用热水泡软了袜套后,再一点一点后将袜套脱了下来。脱下来后只见袜套底下血迹般般,如同一副朱砂画一样的惊心。
瞧着这个,江妈妈眼泪又掉了下来,抱着怜玉的脚一个劲的叫香草快些对了棒疮药。一边小心的用水将怜玉脚上的污物都洗干净了:“我可怜的姐儿,叫你吃苦了,往日姐儿哪里受过这般的苦?”听着江妈妈的哭诉,怜玉强忍着痛,笑道:“妈妈,莫要哭呢,你应该夸赞我才呢。这样算来,我也算是个孝顺的呢。还有,还要麻烦妈妈将屋子再收拾一下。我要养足了精神,还要为父亲做头七法事呢。”
看到怜玉的样子,江妈妈也强打起精神,说什么也不能叫自家的姐儿伤了身体才是。等香草拿了棒疮药来,再仔细的包裹好之后,江妈妈这才发现怜玉早已经入睡了,全然没有觉得包扎的痛。不由心痛的直掉泪。一面小心的为怜玉脱了外衣,再服侍她睡下后,江妈妈才点了灯坐床上为怜玉缝制孝服。刚才江妈妈发现怜玉身上的孝服已经是坏了几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