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杨无过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我跟你说第三遍了,我要去埃及!”吴言加强了口气。
他简直不明白吴言到底在想什么,半个小时之后,她赶到了亿能集团大厦顶楼杨无过的办公室——杨无过在这里是“董事长助理”头衔,虽然董事长其实从没要他做过什么工作——她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莱曼.赛义德的邮箱已经被破解了,可惜里面没有太大的秘密。这个学者谨慎的甚至连自己的邮箱都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大部分是一些学术上的往来信函,还有一些是同他家族里的亲人——他似乎有个孙女。其中有吴天衡教授的信,不过也不多。只有吴天衡教授的信里面,有提到关于头像的事,确证了苏莱曼信中提到的包裹就是这个神秘的头像。如果仅从e-mail来看,苏莱曼.赛义德除了吴天衡,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关于头像的事,甚至家族的人。
他想起之前他告诉过她的那个开罗的IP地址::“你跟我说实话,你该不会是异想天开要一个人跑到埃及去抓凶手?”
“还有这个,”吴言并没有否认,还递给他一封信,“我刚才回了一趟家,这是在信箱里找到的。”
杨无过接过那封信,发现信封上写的满是他看不懂的花纹般的文字。
“那是阿拉伯文,”吴言看到了他脸上疑惑的表情,“不过里面的信是用英文写的。”
杨无过抽出信纸,他的英文本来其烂无比,但是幸亏他老爸老妈经常带着他在全世界各地飞,不断的熏习之后奇迹般的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亲爱的吴小姐:
你好,我是阿勒夫.穆罕默德。首先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苏莱曼.赛义德的助理。到2009年9月16日为止,我已经和他一起工作了25年,我们是同事,也是亲密的战友。
请允许我表达对您祖父逝世的哀悼之情,同苏莱曼.赛义德一样,他是一位伟大的考古学家,失去他,实在是这个世界的遗憾。
相信您此刻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一周前我听到这个噩耗时,几乎当场要昏过去。等我慢慢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后,就必须马上顶着压力开始主持博物馆的日常工作。同时我还必须帮助苏莱曼.赛义德的孙女海妮耶.赛义德(她在英国念书,刚刚回来)处理馆长的后事。
因为这个原由,我们从苏莱曼.赛义德的银行保险箱和遗嘱里发现了两样惊人的东西,一样是一个丢失了脑袋的塞提一世的石雕,另外一样是他的一封信。而这封信,传达给了我们一个惊人的秘密,就是,这件塞提一世的石雕,是解开塞提宝藏之谜的钥匙!同时我们也得知,雕像的头像,被拆下来寄给了你的爷爷保管。
你知道塞提一世宝藏的传说吗?我想如果你了解埃及,你就应该会知道。这是这个世界上多少人们梦寐以求的宝藏啊!
而他的遗愿,就是希望如果哪天他身遭不测,我们可以帮他守护这个宝藏。
出自于海妮耶。赛义德对我深厚的信任,我受她的委托来跟您联系。并希望能尽快得到您的确认,就是塞提一世的雕像头颅是否还在您那里。如果你还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请仔细搜查一下您的家里。如果它已经被凶手拿走或者您找不到,也请告知我们。
还有一点,苏莱曼.赛义德在他的信中表述的非常清晰的就是,请将此事严格保密!切勿向任何人透露!苏莱曼.赛义德生前也确实将他的发现保密的非常好---就算是我这位亲密战友,也是在他死后才得知这一切—-我想,他深深懂得这个秘密的危险。一旦消息泄露,成群的贪婪的掠夺者将纷至沓来。我想秘密现在已经部分泄漏了,招致了两位学者惨遭毒手。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因此请务必保守秘密,保守秘密意味着保证你自身的安全,同时多小心,保重!
我千辛万苦才搜寻到你们的住址,给你发了这封加急信。希望你收到后可以尽快地回复:arif_cairo@visdcos.com.
盼速复!
阿勒夫.穆罕默德
杨无过看完这封信,目瞪口呆:“宝藏?是因为宝藏?”
吴言点点头,她刚刚看完这封信的时候也是一身冷汗,心里深深恐惧。自古以来,只有有关宝藏,贪婪和yu望就会带来杀戮。这次,也没有例外。
当她在图书馆里,看到大量提到这位极度富有的法老不翼而飞的陪葬品,以及他的宝藏是如何神秘失踪,至今无人能找到的文章的时候,觉得那只是个古老的传说,遥远得不可能跟她平凡的生活交汇在一起,但是现在居然成了一个现实。
从贝尔佐尼到现在,几百年已经过去了,塞提一世的宝藏依然还是一个谜。没有人从此哪怕再碰过这个谜底的冰山一角。
直到现在。直到她这里。
保守秘密。。。。
是的,她很清楚这个宝藏的价值和威力—-它的价值,可能已经超越了人类头脑的想象,而它的威力,就是拥有这个宝藏的人,其金钱和借此获得的权力毫无疑问可以达到可怕的程度。
苏莱曼是一个聪明的学者,为了防止自己哪天突然遭到不测,他连遗嘱都一早写好,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他还把雕像一分为二,一份自己保存,一份寄到中国,确保歹徒很难同时拿到这两部分。但是那些还在疯狂的寻找这个雕像,并且已经为此杀了两个人的人,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会继续追查,直到得到雕像为止。不在乎手上是否会占满血腥。
“所以我要去埃及,一个是搜寻凶手,一个是要把头颅交还给他们。”吴言说。
“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你怎么能确保你能一路平安到埃及?”杨无过瞪眼说,“我可不想接下来看到的死讯是你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如果我不去冒这个险,谁去?”
“这种跨国的犯罪你可以联系国际刑警啊,要求他们的协助,为什么要自己去?”
“国际刑警?你觉得他们会愿意来受理一个区区大学教授的谋杀案吗?再说我已经回信给了阿勒夫,答应不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因此只能我自己来。杨无过,你要借我一点钱,我得买张国际机票。还要办签证。”
“不行,我办不到,如果你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
“我不会的,我保证会把自己照看好,”吴言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来回程机票要上万啊!你先借我,我回来以后怎么打工都会还你!”
“不,不不!这不是钱的问题!”杨无过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你不能这样冒险——”
“杨无过!”吴言焦急的看着他,“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杨无过无语的看着她,迟疑地沉默着。吴言的脸上没有了往昔的刁蛮和任性,写满了无助的求救,那种表情让他觉得,如果他拒绝了她,那简直跟那位凶手的所作所为一样残忍。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他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