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乌基小镇位于两条河流之间的高地一侧,小镇的后面是起伏的丘陵,小镇的前面是湍急的河流。原来是波兰贵族的一座城堡后来城堡被废弃了,但由于这里是从波罗的海南岸地区到达华沙和并进入白俄罗斯一路上没有大的河流的交通要道。因此废旧城堡附近开始聚集了不少的居民,在以后的岁月里这里逐渐形成了一个交通要道上的重要村镇。
俄国和德国瓜分波兰之后这里因临近两国边境而成为这一带的的军事重镇。这里也是俄军第一集团军在己方境内的出发地和后勤物资中转站。有一个不满编的步兵旅和一个骑兵团驻守于此负责这里的防护。由于俄军最初动员的部队全部出了国境,这里就变成了大后方。此时这个镇子的人还没人知道原来在半个月前出发的几十万大军其中一半已经灰飞烟灭,而另一半正在向这里逃窜。镇子里面住户不多,大部分是做军队生意的店铺和随军商人。
柳清扬率领猛虎大队和一个团的骑兵在前面负责开路,一路上只有少量的俄军警戒哨兵在大路两旁游荡,除了两处路卡和一支规模不大的运送给养的小部队之外,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麻烦,现在的俄军早就不是当年的‘欧洲警察’了。整个俄国就像是一棵被蛀虫蛀空了的大树,随时都可能轰的一声倒下。
坦能堡一战俄军的底细暴露无遗。当然作为德军总参谋部的俄军联络处参谋和日俄战争观察员霍夫曼上校似乎比德军中的其他人更了解俄军虚弱的本质。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驰骋奔波,在夜晚九点左右几乎被颠散了浑身骨头的柳清扬和手下部队来到萨乌基城外的一片树林里,来到接近树林边缘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矗立在河边和山丘之间的城堡的阴影。小镇里面的灯火不多,除了几支骑兵巡逻队小跑而过时留下的马蹄声之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整个镇子笼罩在一片宁静的黑暗中。
大路从镇子旁边经过,靠近镇子的路口安放着两列路障。路旁建有两座木制的高塔,塔楼最上面是架着重机枪的嘹望哨岗,塔楼下面是成排的兵营。路旁一左一右各设有一架探照灯。因为大军出征后不久,守卫的部队显然有些懈怠。哨兵数量和游动巡逻队数量显然不够多。这样松懈的防御对于善于夜袭的柳清扬和猛虎大队来说不存在任何难度。何况旁边还跟着一个完整的骑兵团。
柳清扬命令猛虎大队的三支分队各负责一一个方向,从三个方向进入小镇,最先打响的猛虎队员要在第一时间里把探照灯和四座塔楼全部同时炸掉。在猛虎队员打响后骑兵团按三个营的序号先后顺序依次冲进镇里。第一营要一直冲出镇子直到镇子外面然后一班排为单位散开看住镇子的另一头出口,不让任何人出去。其余的二营三营负责留在在镇内歼灭敌人。要逐屋清理,一个不留地把所有抵抗的人以及有可能参与抵抗的人全都干掉,不管他穿没穿军装。
距离镇子最近的猛虎分队要等待迂回到镇子对面的分队到位后最先开始发动进攻,以炸掉塔楼为进攻信号,看到信号后所有人同时发起进攻,直到全部消灭镇内的敌人。柳清扬暗示要把镇里的所有人都干掉的意思不仅他手下的猛虎队员们听懂了,骑兵团的几个军官也同样听见了,但是他们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后谁也没有说话。
战斗打响后四座木头塔楼在爆炸声中最先消失,在镇子周围巡逻的骑兵小队在几分钟之内就被几个方向的猛虎队员们一一干掉了。紧接着骑兵大部队沿着猛虎队员们打开的通道迅速发起冲锋并很快就冲进了俄军防守部队的军营。在军营里睡得正香的俄军骑兵团和一个旅的步兵,加在一起接近四千五百人,在手榴弹和重机枪的屠杀下一律魂飞魄散,偶尔漏掉的也没有逃出守在外围的德军骑兵第一营的剿杀。
俄军的步兵旅是一个新兵补充部队,如此被动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真正抵抗了几下的是那些同样在梦中被惊醒的没有骑马的骑兵们,这些凶悍的哥萨克光着身子拎着马刀冲出帐篷和外面的特种兵以及武装完备的德国骑兵对杀时丝毫不惧,直到身首异处或被子弹打成蜂窝。德军部队轻微的伤亡基本都是这些人造成的。
所有的房屋都被手榴弹和机枪扫荡了一遍。直到整个镇子再也没有一个角落能发出任何动静。猛虎大队的队员们负责检查是否还有活着的,因为只有他们对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和妇孺老幼下得了手。紧接着柳清扬命令打扫战场,要把所有的尸体都搬到镇外面的一个天然大坑里全部埋掉。
然后所有人开始修筑防御工事,需要的所有物资材料可以取自这个镇子里除了大路两旁的房子之外的所有房屋。接着派出联络员去联系跟在后面的大部队。
萨乌基镇虽然是俄军第一集团军的后勤物资囤积的基地,但仓库里可用的物资并没有多少,火炮只有十几门损坏的旧炮,子弹和炮弹的数量也不多,除了有一批刚刚运到的80mm迫击炮和一批迫击炮炮弹是可以用的好东西之外,只有大批的粮食可以算是真正有用。由此可见俄军的后勤供应已经极为困难。小镇的地形有利于防守,镇子后面的高地可以修建重炮阵地,敌人要想从这里通过必须占领这个高地。
柳清扬把镇内的事情安排完毕后,亲自带领猛虎大队的二分队前出到镇子南面俄国内地方向查看情况。距离此地最近的俄国城市是白俄罗斯境内的格罗德诺市。距离这里大约不到一百公里。由于俄军西北和西南两个方向集结的大部队都已经深入德国和奥匈帝国的境内,此处方圆几百里内几近真空。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是俄军离此最近的第二集团军已经全部被歼。而第一集团军还在百里之外正在往这里赶。
柳清扬守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把即将赶到这里的俄军第一集团军全部钉死在这里,等到周围的德军主力从后面赶来聚歼他们。这里唯一的变数就是身后的俄国人是否会在得到消息后组织大部队前来增援。如果在德军主力没到之前大批俄军从后面赶来的话柳清扬的孤军就会腹背受敌,以区区两万人的部队困守死地,就算武器再先进,地形再有利也架不住十几万的俄军一拥而上两下夹击。所以真正的问题就是背后的俄军大部队和远在马祖里湖南面的德军第8集团军哪一个能先到。
大约五个小时后,在后半夜两点左右。跟在后面的一个警备旅、一个重炮旅、已经来了一个团的骑兵旅以及两个掷弹兵营护送这几十门大炮和大量辎重物资到了。跟在后面的这支部队携带了大量的弹药和迫击炮重机枪等用来加强火力的装备。此外还把总部后勤仓库里鲁登道夫对作战计划的肯定答复后,柳清扬和霍夫曼把仓库里几乎所有能用来支持阻击的武器和其它装备都装上了大车。后面的部队加上物资差不多装满了一千五百多辆大车。再加上一个满员的骑兵旅和重炮旅。总部的所有马匹和运输工具被这两个人全都用上了。
由于是集总直属部队,所有的旅一级部队都是一旅三团的甲种建制,再加上各旅的直属队每个旅的人数差不多都有七千人余人。除重炮旅缺编一个团之外其他部队全都满编。再加上猛虎大队和两个加强了的掷弹兵营,这样柳清扬手里就有了差不多两万两千人,150mm口径火炮24门,105mm口径火炮28门,80mm迫击炮62门和60mm迫击炮74门,以及重机枪127挺,其他轻武器地雷zha药无数。
柳清扬下令所有部队下车休息15分钟。然后迅速派出大批骑兵搜索部队和十几组属于猛虎大队的侦察部队,分南北两个方向扇形前出四十公里侦查所有情况。
然后领着所有军官进入镇内的旧城堡的巨大地下室,在大部队没来以前他命令把这里布置成总指挥部,并在镇后面的高地后面修了掩体把两处之间的电话线现挖了一条深沟埋了起来。以确保重炮阵地和指挥部之间的联系不会中断。
他估计俄军第一集团军主力最快也要一天一夜才能赶到这里,现在可以确认俄军还不知道这里已经被德军占领了,因为这里的俄军只有一台无线电报机。它的天线恰好就立在镇外的木头高塔之一上,在第一时间里天线就被炸掉了,而且电报机所在的房间在受到袭击之后一直是锁着的。俄军应该还没来得及把电报发出去。离开这里的漏网之鱼或许会有,但他骑着马去通知第一集团军也要走8个小时以上。
因此一整天的时间里必须完成南北两个方向的所有工事的修建并把大炮拉到山坡上的炮兵工事里。好在他这次带来了仓库里所有的工兵铲和zha药。
北面方向他准备设置四道防线,最外面的就设在大路刚开始贴近河流的地方,这里一面是河一面是缓坡上的森林,阵地就设在森林里面靠近边缘的地方。此处距离重炮阵地大约不到七千米,150mm口径重炮的射程是十二公里。足以支持前方的防御。
第二道防线设在镇子外面。要深挖三条壕沟,并在沟之间以交通壕连接。
第三道防线设在镇内,沿镇内唯一的道路两边所有的房子院墙全部打穿。把其他进镇的道路全部封死,想要占领后面的高地就必须首先占领全镇。
最后的防线就设在高地中间,要用大量的zha药炸出一条条深入山坡里面的深洞。再把深洞最里面几个连同在一起,当然如果来得及的话就全部连在一起。第一道防线开打一直打到第四道防线最快也要两天。加在一起三天的时间里一定要把这些洞都炸出来,尽可能地连在一起。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和希望。只要这些洞不被全部占领,俄军就别想越过这里逃回去。
“向南的防御以监视为主,设置两道防线,一条设在高地下面的森林里,一条设在高地上面。相信我们的军队一定会赶在我们后面的俄国援军之前赶到。这就是我的设想,诸位有什么建议请不要客气,从现在起我们的生死就连在一起了。”
柳清扬说完自己的部署设想后所有在场的军官们相互看了看其他人,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在座的军官都是上校和中校,少校极少。大家被命令听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子少校指挥这已经是近乎儿戏了,虽然这个来自东方的小少校极为有名。
当时跟霍夫曼制定方案时,柳清扬先提了两个条件,一是要把所有部队都交给他来指挥,二是要把总部的这只重炮旅无论如何都得带上。因为敌人不会想到他的部队会有重炮。这样就有机会在最初的炮战中打掉俄军的大部分重炮,如果俄军只能以小口径火炮和迫击炮以及重机枪为助攻火力的话,在这里坚守三天是没有问题的。三天之内德军的大部队就一定会赶到。这是鲁登道夫给他们的肯定答复和时间最长限。
霍夫曼和鲁登道夫也答应了柳清扬的两个条件。在霍夫曼向各部队长官传达命令时对这种安排的解释就只有一句话“所有参加这次行动的指挥官里面只有柳清扬一个人曾经连续参加并指挥过战斗,而且每一次他指挥的战斗我们都胜了。”也正是这句话让所有的上校和中校们无言可对。
听完柳清扬的战术布置后,过了一会那位身高体胖的重炮旅旅长问道我们挖这么多的洞干什么,柳清扬说:“问得好,我们在人员损失惨重已经防不住前三道防线的时候,就炸掉重炮然后全部进入这些挖出来的坑道,把重机枪和迫击炮安置在洞口,再挡不住就放俄军进洞我们和他们在洞和洞之间打巷战,反复纠缠直到一方彻底倒下。”
所有人再次沉默。
柳清扬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就这样办吧,各旅的工兵集中使用,主要力量要用来在土质的丘陵上挖洞。挖的越深越好,连在一起的越多越好。要多用zha药,放心我们有的是zha药。
接着他跟大家说指挥官顺序为柳清扬、警卫旅旅长、重炮旅旅长、骑兵旅旅长、各旅副旅长、各旅第一团团长以下顺延。猛虎第二分队随警备旅一团前往第一条防线,携带重机枪和迫击炮。要记住一定要隐蔽,重武器要集中在前面,作战人员要多留在在后面。也就是说武器设置要前重后轻,人员配置要前轻后重。
记住,我们的武器有的是但训练有素的士兵极为难得。因此保住人是第一位的。
第一道防线守不住就开始回收,猛虎的狙击手要提前回收,并在路上利用射程差别打击敌人的追击部队,以掩护后面的战友。重武器拿不动可以不拿,但是在撤退之前一定要把拿不走的武器设施毁掉。决不能让这些武器落在敌人手里。战地医院就设在旧城堡的地下室里面。
第一道防线要沿河岸和路边的丛林边缘连续设置阻击阵地,每一道阻击阵地前面都埋下大量地雷,从三百米距离一直到阵地前面五十米处,每前进一步都要让敌人付出血的代价。
第二道防线的三道壕沟一定要挖到一人深要给士兵留出射击位置,具体的我会现场告诉你们,交通壕要深要隐蔽,战壕一定要挖成W形,用处我会向大家解释。还有重机枪的三角布局和迫击炮的阵地以及阵地两侧的侧面火力点都要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