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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酒后

由于家丁温俊辉带来了木增的介绍信,周康石在盐井卫黑白两口大盐井购买了三四百斤盐,准备带到康区去腌制鹿肉带回广东试销。现在时间紧迫,周康石再派温俊辉快马加鞭去康区报信,让他把虫草和麝香以及马匹准备好,自己带茶叶来了。

在木里,自己还住在小土司旺吉家里。旺吉和毛拉旺对周康石可是望穿秋水啊,他们也想靠周康石发点小财。特别是毛拉旺,因为跟周康石一起患难过,跟周康石一起被德格土司向巴彭措关在牢房里一夜。这一年来自己在家里也无所事事,现在周康石看来已经要把这个茶马生意给做起来了,自己就在他的马队里谋个差事,毕竟自己可是精通藏汉两种语言。而且,自从去年知道周康石要跟蒙古和硕特部做生意后,一年来自己可是努力学习蒙古语,现在已经能用蒙古语对话了。

对于毛拉旺的自荐加入自己团队,周康石当然很乐意,尤其知道他现在会说蒙古话后,自己以后跟罕都沟通就不用两个翻译了,他一个就够了。周康石问毛拉旺需要多少工钱,毛拉旺倒也不客气,只要一年十两黄金就行了。

对于这个精通三种语言,而且有过茶马走私经验的人才,才要十两黄金,实在便宜。正在周康石准备要给他提高工钱的时候,毛拉旺又说了,希望周康石在他哥哥旺吉的领地内建一个中转站,专门联系康南木里与康北罕都,既能方便周康石的商队,也能让哥哥族人得利。如果周康石在这里建中转站,自己可以不要工钱。

有头脑啊,不过这个提议不错。旺吉土司属于木里的最北边,属于康南的最北部,跟这两年领土急剧扩张的德格土司已经接壤。如果自己把中转站的终端设在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里,他可以通过德格联系罕都,是自己商队的桥头堡。

于是周康石重新规划了一下,第一个中转站,就放在旺吉领地里,就让毛拉旺做这个中转站的负责人。第二个中转站,就不用在木氏控制的木里再建了,就放在盐井卫好了。等秋冬的时候,就从康区宰杀马鹿,到盐井卫来腌制还来得及,不用自己象今天一样从盐井卫带盐到康北去了。

第三个中转站,当然是迷易副土千户贤明贵那里了。第四个中转站就设立在曲靖,因为曲靖是南盘江的源头,如果自己走水路的话,可以通过南盘江运送马鹿肉流入黄泥河进入广西。不过这个南盘江虽然能通小船,但是在冬季枯水期能不能安全通航,是个未知数。如果冬季不能通航,自己只有通过马队走陆路,运输量就会小了很多。但是在广西的南丹州,黄泥河是四季都通航的,最后一站就放在南丹州好了,到时候从南丹黄泥河顺流而下,通过珠江达到广州。

当然,这只是个规划,具体还要到年底再看。听到周康石同意在这里设立中转站,并任命自己为这里商队事物的负责人,毛拉旺欣喜异常,连自己的土司哥哥也对自己刮目相看了。能把马卖出去,把茶叶运进来,就是实力。

而旺吉对此也是非常的高兴,连忙把自己准备的虫草和麝香献上,让周康石估个价,先换点茶叶。并表示自己一定为周康石的商队提供尽可能的帮助,而且自己也会多提供一些货源。

趁着还没有下雪,周康石带着马队继续北上,终于在八天后赶到了德格,受到德格土司向巴彭措的热情款待。

“周兄弟,真是个信人啊。自从上次与周兄弟结缘后,我可是一直盼着周兄弟再来啊。你瞧,虫草、麝香、雪莲、马蹄黄、贝母等等,当然还有上等的好马,都给兄弟留着呢。”

向巴彭措一见到周康石后就赶忙推销自己的特产,希望能从小周身上狠赚一笔。自己这一年多来,在固始汗的支持下,极力的扩张势力,已经从一个两年前才有方圆百里领地的小土司一跃成为有方圆近千里的大土司了,北抵玉树,南包白玉直抵巴塘,西近昌都,东到聂曲(明代对雅砻江上游的称呼),如此东征西讨,打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现在可是要好好的消化一番,不然就要被撑死。

而要安抚刚被自己收服的那些小土司和众多牧民们,自己得拿出点好东西给他们,在武力之外,还要他们知道跟着自己也不差,汉人所谓的恩威并施就是这个意思。而施恩的最好东西,就是茶叶了。可惜现在康区同中原的茶马互市已经基本停止了。能到天全碉门去换得茶叶的都是那些同大明关系非常好的绒嘉土司,这些羌人现在跟和硕特部落不太对付,而自己作为和硕特的附属,基本不太可能得到大明的茶叶了,走私也不行。

而能给自己带来茶叶的就只有周康石这个曾经的俘虏了。不过周康石主要是跟罕都做生意,毕竟罕都才是这康北大地真正的主人,而且罕都有数不清的马匹。自己要想从罕都嘴里抢点食,就要好好巴结周康石这个年纪不大的生意人。所以去年周康石回去的时候,就跟他约定,自己可以比罕都低一成的价格卖虫草、麝香等物品给小周,而自己的藏马也可以比罕都的蒙古马低两成价格,希望能多从周康石这里换些茶叶。

这次看到周康石带着一两百匹马驮运茶叶过来,你叫老向如何不激动。所以他决定尽量多的从周康石这里搞茶叶回来,一开始就跟周康石称兄道弟,虽然自己的长子次子都比康石大。而周康石对此已经有免疫力了,已经习惯了跟这些与自己生意有些瓜葛的中老年人称兄道弟了。

“向老哥客气了,康石可是一直想着老哥你呢,多谢当日对我的盛情款待。一年不见,老哥你可是消瘦了不少啊,不要太过劳累嘛,多休息休息,不是重大的事情就交给我大侄子去做好了。”虽然知道向巴彭措肯定不姓向,自己也懒得去问他到底姓什么,反正对于不是汉人的姓名,自己一概以第一个字当作他的姓了,比如那两个雇佣兵就被周康石称呼以老洛老施。

“多谢老弟你还记得我啊,哎,老哥我是个劳碌命,不忙不行啊。你那五个大侄子也不成器,难以担当重任,他们要是有兄弟你一半本事,我就满足了。来来,快入席,今天咱们不醉不休。兄弟放心,你的家丁部下我都会安排好的。昨天我还猎到了一头五百斤重的哈马(白唇鹿的藏名),就知道今天有贵客要来,果然兄弟就来了。要知道这哈马一般只有四百来斤,五百斤重的很少见。这次我算是沾了兄弟的光了。”天气已经快黑了,向巴彭措连忙把周康石接到客厅,准备宴请。

听了毛拉旺的解释,周康石知道哈马竟然是白唇鹿,喜出望外。到明朝来,物质和精神生活很匮乏。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吃到天然的野味。这个白唇鹿应该很好吃,据说不比马鹿肉差,这次自己有口福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周康石把黄茂才、施普纳、毛拉旺还有跟着自己的几个老家丁也都叫过来。

向巴彭措一见如此,也把自己的三个成年儿子叫上来,一桌十来人就开始了。

妈的,土司就是爽啊,满桌子的菜,而且大部分都是野味。鹿肉、羊肉、野鸡、雪兔、牦牛肉、还有自己在丽江吃到的牦牛舌等等等等,基本都是肉类,蔬菜很很少,只有晒干的松茸。饮食结构不合理啊,只吃肉,不吃蔬菜,肠胃受不了,只有喝茶来润肠了。不过在康区这个鬼地方,蔬菜也不好种植。

有肉就有酒,香浓的青稞酒在这寒冷的冬天还是非常暖身的。向巴彭措和他的三个儿子殷勤的向周康石敬酒,喝得小周七晕八荤的回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去歇息了。

一觉醒来,似乎有一点点头疼。周康石正准备起床,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个女人,一张清秀的脸庞睁大双眼正在仔细的打量自己呢。少女见周康石醒了,马上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周康石听不懂的藏话,忘记自己也没有穿衣服就来帮周康石穿衣,傲人的双峰完全展现在周康石的眼里,看的小周目瞪口呆。少女发现自己春guang外露,大感羞涩,连忙又钻到毛毯里面去了。

哎呀,看来自己中了向把彭措的美人计了。这下向巴彭措这个老东西估计马上就要破门而入了,大骂自己人面兽心,竟然借着酒劲糟蹋我德格一枝花,不陪他个数十万斤茶叶誓不罢休。如此,自己可就惨了。

正在周康石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向巴彭措真的头探进来了。周康石脸都白了,该来的来得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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