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度所不知的是他方走,那水杨生就进入后堂,内里坐着一位锦袍老者。
水杨生略显恭态,道:“陈大人,下官已经依照您的意思做了,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下官好生不解啊!”
陈大人抚须笑道:“你也知震天啸犯得是什么罪,虽然陛下赦免了其罪行,但是其家人来京做官,是一定要谨慎一些,便是任职期间,也要考察一下这子的端行。”
水杨生点头道:“您要我怎么做?”
陈大人眼睛眯须起来,道:“水大人,你便这般……”
烈度没心情在京城逛一番,在家里消磨了时间,娥皇天瑜给他安排了学习任务,这一下午都在诵读诗词,时间转眼即过。对于文学,他是越来越喜爱,懂得多了,思维也是开阔了许多,思考问题也越来越熟虑了!
要说他对诗词应对也是有着天份,这点便是娥皇天瑜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的记忆能力比不得三个师哥师姐,几月来也只记得百多首诗词,但是对于词义却是一点就通。现在虽然不能张口就来绝言美句,但也能应景作诗,与先生对上几句,自得其乐。
又是一天,他记得与尉迟猛约好中午时分在“德望楼”相聚,便坐着马车,一路问着方位,来到了那里。
这“德望楼”坐立在东城,颇为有名,据说文人士子进京都要来这里坐坐,不然不算读书人。
烈度站在楼下,感慨十分,见这“德望楼”高有七层,飞檐起伏,雄阔威壮。“丰收镇”上的最大酒楼“三鱼酒栈”根本无法与其相比,便有如土堆比高山,越比越寒碜。
正中高高楼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大字——“德望楼”,用玉晶石裱着,烨烨生辉。旁边两根粗大廊柱上以金粉书写一副对联,“我去太匆匆,骑鹤仙人还送客;兹游良眷眷,落梅时节且登楼。”,颇为有意境。
烈度迈步而入,一个伙计热情迎来,问之是与尉迟猛一起的,便在前头领路,一直登上了五楼。
到了一包间外,伙计一声吆喝,里面有人掀帘外来,正是尉迟猛。
到得内里,却是还坐着一人,弱冠之龄,俊俏之像,但神态沉稳,颇为老练的样子。
见烈度进来,这人站起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野林内大展雄风,打跑盗匪的烈兄了?”
烈度也抱拳道:“不敢,那日只想着有尉迟大哥照应,便提胆冲上,谁知贼人也快被尉迟大哥的威猛吓破胆了,还没战的几下,就逃跑了!”
尉迟猛大笑道:“烈兄弟就是谦虚,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原本以为你只有‘护体魔气’,却是搏斗技巧也是高超,我都被你蒙了过去。”
烈度汗颜,他可是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哈哈一笑,敷衍以对,自行落座。
尉迟猛向他介绍这年轻人叫做史化林,说起来是他的表弟,父亲为侍御史,也是二等官衔。这次出来恰遇表弟,便拉来一起玩玩,这期间向他说起了烈度。
史化林对烈度实际上并不是特别的热忱,有些拒而远之,他出身于望族,几辈都有在朝廷做大官的,特别是现在家族中几个人都当朝为官,这深厚的底蕴,可谓真正的世家,是个颇有权力的豪族。这便不是震家能相比的,不然烈度想要为官,也不会这么地艰难。
酒喝了半盏茶工夫,史化林提议叫清倌来唱上几段,提一提酒兴,得到尉迟猛鼓掌回应。烈度想着自己也是酒楼清客了,这喝一喝酒,听一听曲,原本就是他看着羡慕的,当时认为这是顶好的生活了。
两个清倌袅袅而入,都是长的清丽脱俗,这酒楼能吸引客人来,养着几十个长相娇美清纯的清倌也是个原因。
这两清倌,一个叫梅儿,拿着琵琶,一个叫雪儿,拿着柳琴。
琴瑟和鸣,纤细柔美,芝兰轻吐,细腻优雅,绕梁不绝。
“一对紫燕儿雕梁上肩相并,一对粉蝶儿花丛上偏相趁,一对鸳鸯儿水面上相交颈,一对虎猫儿绣凳上相偎定。觑了动人情,不由人心儿硬,
冷清清偏俺合孤零。”
“不好,不好,我也是孤单一人,岂不是让我心伤伤,意凄凄,换一首!”史化林叫道。
那主唱的梅儿轻启樱唇,道:“是小婢不好,让公子伤心了,那我再唱一首吧!”
烈度听的却是深有感触,想起了震思蝶,本两人在一起可以只羡鸳鸯不羡仙,却是美人清冷欲绝,让他成为了一个独家怨男。此时轻吟:“山一路,水一路,身向京都那畔行,夜阑千帐灯。风一更,雨一更,聒碎痴心梦不成,伊人蹙眉深。”
史化林转看烈度道:“烈兄是曾被美人伤了心吧?难道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美人而来?”
烈度叹道:“虽然不是专门为她而来,但也是想要用尽办法,让她的芳心为我所有。”
史化林笑道:“让烈兄痴心的美人,倒是说说看她在哪里?”
烈度道:“她在‘东林学院’读书,我们已结成未婚夫妻,只是她认为我配不上她,一直对我没有感情。”
史化林微诧,道:“我也正在‘东林学院’读书,先生说我明年才能结业。能在那里念书的人大都是官家子女,我也都能认得,与他们处的尚好,她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还能帮上烈兄的忙,让嫂子回心转意。”
烈度微微一喜,道:“她叫震思蝶,是我的义父震天啸的独生女儿,去年才来那里求学。”
史化林面色一变,道:“震思蝶?真的是震思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