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武状元考场里,宜洋跟宜洲紧握双手,用眼神向对方打气,用信念给彼此信心。呜呜……可是他们还是很害怕呀!武状元擂台已经开始了,宜洋和宜洲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自己是宜沮和宜泽,领了本属于那两人的排号(四十一和六十七),此时正站在最角落里叹气。
擂台规则很简单,单号与双号各成一组互相对打,哪方获胜,就算是过了第一关。第一关获胜的人再抽签,再分为单、双号对打……地直至最后胜利的那一位便是武状元。可以说这次的武状元擂台不是你武功高强就能获胜的,最重要的是你的体力跟得上,要不然你好不容易获胜了,却没法坚持打擂台,也算是输了。
擂台还加了一杀硬性规定:出于对擂台考试的重视,以及正规化,本次擂台绝对是“点到即止,不准将人打成重伤。”这倒让宜洋和宜洲安心了许多:这杀小命算是保住了。
“三哥!就快轮到我们了。”宜洲一边摸汗一边说。
“我知道,是快到我了,我可是四十一号。”宜洋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希望。
“我估计我上台撑不了人家打一个哈欠的时间。”宜洲对自己也没抱什么希望,甚至有些庆幸,如果第一关就被打倒了,那就不必参加接下去的比赛了。只是心里对宜沮和宜泽两人有些愧疚。
“我比你惨!估计对手用一只手就能打倒了。说不定他还会在心里嘲笑这是一个多么弱的对手呀。”宜洋越说头越低。他也对宜沮、宜泽两人存在同样的内疚心里:难道回去以后他要笑着告诉宜沮和宜泽“我和宜洲两人将你们的武状元给丢了;我们还把你们的面子也丢了”?这得多令人难堪呀!也不知宜沮、宜泽又会怎么想,他们的兄弟情谊会不会受到影响?
“四十一、四十二。”
正想着的时候,考官报了宜洋的号码数。宜洋一听,整个人都僵硬了,来得这么快!再看看他的对手四十二号,天啊!是个强壮得不能再强壮的胡须男。瞧他那架势,如果不是练硬气功,那一定是什么体力过人,臂力惊人的家伙。
“哈哈哈……原来我的对手是个小不点。”四十二号刚一上台看到宜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以为对付宜洋,只用一只手就够了。
“请!”四十二号向宜洋行了抱拳礼后,便摆开了架势。
“啊——”宜洋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胜算,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直冲过去。
四十二号冷笑一声,只是挥起了自己的右手,使出六成力道,不仅躲过了宜洋的攻击,还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拳,将宜洋打得倒退三大步,倒地不起。旁边观战的主考官庄大人不禁摇摇头,没见过这么不经打的人,跟一个文弱书生差不多,还敢来参加武状元擂台!
“四十二号胜。”看到宜洋没法继续打下去了,庄大人宣布结果。
“承让。”四十二号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这胜利来得也太容易了。
“三哥!三哥!你还好么?”宜洲挤到擂台边,伸出手摇晃着宜洋。
“还行。就是浑身上下都疼。你快扶我下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擂台上待了。”宜洋有气无力地说。原来受伤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好,我马上扶你下来。”宜洲爬上擂台,在周围人的嘲笑声中将宜洋搬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就宜洋的比赛议论了好一阵才停止,因为这太出乎他们的意料啦。本以为外表看似文弱的人会是个高手,没想到他其实就跟外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差劲。就在众人心里想着“不会再有比这一位更差的人出现了吧”的时候,宜洋的悲剧又一次在宜洲身上重演了。是的,可怜的宜洲也是只有半招就让对手给扫下台了。这下等待宜洲的,除了宜洋的安慰外,还有在场所有人的耻笑。最后,两人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狼狈离开武状元考场。
西边文状元考场。本次考试分为上下两场,上场一个时辰,主要是作文章;下场半个时辰,主要是答题。上场的文章还是有点难度的——论为人臣如何助君主安邦定国。
宜泽倒是没怎么想就答出来了。再看宜沮,他也挥笔疾写,似乎灵感如泉涌!看得宜泽在心里惊呼:难道大哥是个深藏不露的天才?看来自己过去太小看他了,一直以为宜沮是个乡野村夫,只不过拳脚功夫了得罢了。如果不是今天的考试,还真差点让他给骗了!就这样,宜泽一边写文章,一边暗自庆幸自己跟了个好大哥,有前途呀!
上场考试完毕,主考官命人直接将卷子收了上去,然后便进入下场的考试。这次众考生被领向一个宽敞明亮的室内大厅。大厅里面只有一对桌椅,本次的主考官熊大人就坐在上面,而众考生便站在他的对面。
看了一眼在场所有考生,熊大人面带威严地说:“经过刚才的考试,各位辛苦啦。”
“多谢熊大人关心。”
“参加科考,为国效力,是晚生应该做的事情,算不上辛苦。”
“刚才的考题对小生来说,真是太简单了。”
熊大人的一句话,引来周围无数人的答语。宜泽本来也想跟着说几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要表现的机会还有很多,何必急于一时。
“上场考试比较严谨,即使你们当中真的有人做弊成功,那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因为真正考验你的真才实学的考试,还是这下场。下场考试的成绩会直接引响到你是否能顺利高中。我会将它作为录用文状元的依据。”熊大人说。
他的一番话,使得这下场考试更让人期待了。以前可没有分什么上、下场考试,这可是本次科考的改革之一。
“现在跟你们说说下场考试的内容吧。本场考试是对对子,主要是考你们的才华与应变能力。由我出上联,你们来对下联。对得好不好,我会直接将之记录起来。现在我来自上联……”熊大人说着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使自己坐着更舒服。
所有人也都挺直了腰板,伸长了耳朵,都想当第一个答题的人。
“……这上联是:韩赵魏楚燕齐秦。”这个上联出的是战国七雄。
“这个简单,不就是七个字嘛。”宜沮第一个抢道,“下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刚好七个字。”
宜沮话一出口,四周便响起一阵低笑声。宜泽则是两眼发直,没想到宜沮会对这么个下联。就连熊大人也哑然失笑。
“不行么?那我还有一个:柴米油盐酱醋茶。”宜沮想了想说。
“这个还可以。”熊大人点点头。
其他考生可不允许宜沮再出风头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开口,而且所对出的下联更是精辟无比。相比之下,宜沮的下联显得幼稚多了。对于答得好的人,熊大人总是微笑着问他的名字,然后称赞地点点头。
“上联是: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
“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
这下是宜泽不假思索地对上下联。
“你叫什么名字呢?”熊大人用欣赏的目光说。
“在下白宜泽。”就跟刚才对上下联一样,宜泽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等到说完以后,他才看到宜沮使劲朝他打手势,他知道自己大意说错了,可是现在要改过来是不行了,因为熊大人早已记住了“白宜泽”这个名字。
“最后一个: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熊大人说。
到了最后一联,人人都想让熊大人留个更深刻的印象,所以都挖空心思要想一个好的下联。
“这个……我想到了!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难得宜沮竟第一个回答。
“嗯。”熊大人终于认同了宜沮的下联,“你叫什么名字呢?”
“回大人,晚生毛宜洋。”宜沮说道。
“我也想到一个:东海日出,西山日落,日日日出随日落。”宜泽高声说。
“好!这位考生叫什么名字?”熊大人问。虽然宜泽答过题,只是人太多,他不可能一下子记得清那么多人。
“晚生刘宜洲。”宜泽说完松了口气。他总算替宜洲争取到了一个加分的机会。
“下场答题的时间到了。我很高兴你们能积极参与。本次科考也是圆满结束了。你们就回去等消息吧。”熊大人也不再等其他下联了,直接宣布考试结束,这让许多就快想出好下联的人一脸失望。倒是宜沮和宜泽出去的时候是一脸满意。
“大哥,你还真行呀。”宜泽赞叹道。
“那当然了。我们算是帮了三弟、四弟一个大忙了。”宜沮内心充满了希望。虽然自己当不了武状元,但是弟弟成了文状元他也一样开心。
“刚才我还在担心你写不出文章呢。”宜泽有些愧疚地说。自己不该对大哥如此没信心的。
“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写了满满一页纸呢!我的文章不错,四弟一定会高中的。”宜沮说。心情好了,他的步子也变轻了。
“是呀。——你刚才说什么?四弟?你不是用三弟的名字在答题么?”宜泽惊问。他也是用宜洲的名字答的题。
“我用四弟的名字,你不是用三弟的名字吗?”宜沮反问。难道他没跟宜泽说明白么?
“我……可是你刚才对对子的时候报的是三弟的名字呀!”宜泽还是不相信,老天爷可千万不要跟他开玩笑呀。
“那是因为你报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我才帮你报上三弟的名字而己。”宜沮理直气壮地说。
“天啊!那我们不是用宜洲的名字答了两份卷子?!”宜泽只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完了、完了,他的完美答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