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大家相识一场,都是要去探望一下的,楚白极快地梳洗了一番,三人便往柳家所居之东院而去,此时此刻,更是要让人挑不出理才是好的。
顾忌着楚白和月湖明面儿上是不会武功的人,一路上说来还是慢的,足足走了盏茶时分才到了东院那边,柳姑娘所住的聚晴小榭早已是灯火通明,不住的有仆役进进出出的忙碌,院里院外更是站满的相关的不相关的。
藏剑山庄近些年虽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子是极好的,看着依旧风光,武林中人也颇给面子,尤其是对两位武林盟主来说,人毕竟是应他们只邀来的客人,莫说出了什么事儿,就是虚惊一场也是主人家招待不周,面子上极过意不去的,更兼打探消息的,真情假意的,好不热闹。
楚白他们三人到了还没一会儿,就见朱玉堂苏远他们和着小金宝等人也来了,两伙人四下里看看,得,都是不认识的人,连忙做堆了,索性这边还有个楚澜武功不弱,名头儿也不差,只要不主动寻衅是不会有事的。
月湖也觉着这么个情况下还是和相熟的人一块儿比较好,那些武林人认识的也有来和楚澜打招呼的,见到一群不会武功的人一时有些稀奇,倒也没有什么失礼的事儿。
朱玉堂问:“好好的,怎么说中毒了?”
月湖摇头:“不知道呢,我们也是刚听说就赶过来了,估摸着知情的人全在那屋了。”
小金宝的脸色苍白,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显得难看极了:“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谁给她下毒了,你们说,不会也有人给我们下毒吧,这些武林中人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了。”
小玉儿忙捂住她的嘴,好在周围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
陈剑峰也有些惶惑:“我来时特特地打听过了,庄子全让人给封了起来,柳家的家丁说若是拿到那下毒的,什么也不用问,先打断手脚再说。”
众人面面相觑,苏远安慰道:“表哥,别吓大家了,那柳家虽说心狠了些,但是再怎么对下毒之人,也和咱们没有关系,静静看着就好了。”
月湖道:“是极。”转而又埋怨陈剑峰道:“你也是的,既然与咱们没关联,就不该拿出来吓人,你看,不独两位姑娘,连我弟弟都吓着了,他们年小儿,哪儿听过这些。”
众人一看,果然小金宝小玉儿吓得脸色惨白,楚白也躲进了楚澜的怀抱里,朱玉堂过意不去,安慰道:“别听陈兄说的,和咱们没有关系了就是拿到而来下毒的人,他们也不敢用私刑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楚澜跟着笑道:“武林盟主还在这儿,没有他做主,想必柳家也不敢妄动的,罢了,不说这些,还是等等看吧。”
正说着,屋内走出人来而来,快步走到众人跟前,是柳东耀,他不太自在地咧咧嘴道:“各位兄弟都来了,先里面请,咱们进去再说。”
众人便跟他往屋内走,楚白心里纳闷,要说相识也不过就这么一两顿饭的功夫,怎么就弄得一条绳索上似的,亲密地往屋内请呢,怎么说那也是姑娘的房间,更何况还在这关头了,武林中和他们柳家比和咱们亲近地大有人在啊。
楚白和楚澜咬耳朵,楚澜笑着悄声道:“这还不简单,武林里也讲究个利益之分,别人不好说,可咱们却是绝对不会和他们起冲突的。”
楚白有法宝傍身,是绝对不会让人听去,月湖却是听的到的,悄悄传话道:“小白,这可是你自作多情了,咱们哪儿有这个面子呢,人家是请楚澜呢。”
楚白这才醒过神来,这两日总听来来往往的人夸楚澜,说他年纪轻轻,便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除去江湖上那些早已隐退多年的老人瑞,等闲之人根本不是他对手。柳家随时拉拢楚澜,不是没道理的。
到了屋内,朱玉堂急忙关心到:“柳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柳东耀脸色不太好地摇摇头,旁边有人道:“幸而香雪自己警醒,觉得不对劲,不然待我赶到小命就交代了,如今虽然昏迷不醒,但是性命无虑了。”
楚澜问道:“是不是中毒了,是什么毒,查出来怎么回事儿了么?”
柳东耀道:“正是中毒了,这毒来得蹊跷,林兄,”顿了顿,柳东耀不好意思道,“还忘了与你们介绍,这位是神医绝命子的高徒,林羽缙。”
众人各各拱手相见后,林羽缙才道:“这毒还真是蹊跷,就在柳姑娘随身携带的香囊里。”
见众人惊惧不定,又有些不信,林羽缙接着说道:“香囊里装着的月见草,极为珍贵,本身具有宁心安神的功效,但是若在浓茶中浸泡过,其香味就有毒了,柳姑娘便是如此中毒的。”
月湖皱眉:“不对吧,那香囊他两兄妹十分珍视,总是带着的,柳兄连碰的不让我们碰,怎么会有毒呢?”
柳东耀也道:“正是了,我妹妹平日里都是小心带着的,这浸过浓茶就带毒的事家中长辈也早就告之,怕我们不知情下出了事,我之前就想过许多了,怎么也想不通这毒是如何来的。”
林羽缙慢悠悠道:“若是单在你们兄妹二人手中,自然没事,就怕过了别人之手,伺候的奴仆查过了没?”
柳东耀道:“你去诊治时就都传来问了,都说没有的事,要知道,便是安寝时我们也是把香囊放在枕边的,被人掉包断无可能,不过今早妹妹心情不好,所以将房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林羽缙说:“柳姑娘中毒的时间断不会超过4个时辰,怕是就是早上这会儿功夫了,适才我检视那香囊,系扣处有些松脱,是不是一不小心掉了,被人捡起来后给弄了手脚。”
柳东耀道:“奴仆们并不知道,你说的倒也有可能,若是如此,只能等妹妹醒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