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演习（2）
文瑞问一边的郑明：“那些牛养的还好吧？”郑明道：“牛运来了个把月了，你又不杀，养着浪费钱啊。过年我都想把它卖了。”
文瑞笑笑：“这些牛就是我用来练兵的。我准备让这些牛用古法火牛阵来和火器营进行对战。如果能过关的话，那火器营上战场就没什么问题了。”
众人听罢都很惊异。牛可不会象人一样演习的时候收手。这要出了大的伤亡还是很麻烦的事。文瑞道：“不见血我们都没底，征求下火器营全体将士的意见，如果不原意的可以退出。”
俞斌和帕里奥听了都没什么犹豫，觉得自己的火器营能对付“此火牛阵”。俞斌转身去问火器营的将士。周遇吉心想这也是好办法，战场和校场是不同的，对于新兵老说见血很重要。
不一会俞斌回来说火器营全体将士对这个提议都没有疑义。随时准备接受挑战。文瑞心道：今天对骑兵营的演习胜利，大大提高了火器营将士的士气。如的话，这支队伍是否可用就看这下一次的演习了。
第二天的卯时还是在昨天选定的演习场地，两边由吴三桂的两百精锐看护都执弓在手，怕有意外。周遇吉也把天津能找到的外科郎中全部请到军中，由王胜陪同在后帐等候。火器营遵照周文瑞的要求，在棉甲外加照红布。这次因为是接近实战，周文瑞自己披挂上阵。为了和士兵一样，他也没骑马和帕里奥站在了火器营列阵的最前排左侧。文瑞一眼看到了站在前排的二狗，他已经被提拔为小校，带领了他的手下站在第一排。
文瑞问他：“二狗，怕不怕啊？”二狗憨憨的笑了笑：“当兵吗，早有准备，况且俺在家乡杀过牛，不怕。牛这东西怕人，我就不信了再疯的牛还能比上建奴的骑兵。”
“二狗啊，你可别太大意了啊。”文瑞还是提醒他。这时俞斌从后面将旗处跑来问：“大帅发来旗号，问这边是否可以开始？”文瑞点了点头说，发信号开始吧。俞斌犹豫了下还是对文瑞说：“大人，要不你和我换下，我在阵前，你在大旗边指挥？”文瑞知他是好心，摇摇头对他说：“你不用害怕，我跟大帅练了这几年武还是有点功底的。我的战士在这里，我不相信他们会被打败，会舍弃他们的指挥官自己逃命。”他特意把这几句话回答的声音很响亮。
边上二狗听得道：“大人，只要有我们兄弟们在，绝不叫你伤一根汗毛。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边上众人都大声应是。文瑞赞赏地看了人、二狗一眼，觉得这小子粗中有细，是个将才。大战在即，也不在令他有更多思考时间。“弟兄们显些真本事让大帅瞧瞧，否则大帅怪不让我们上阵杀敌，辜负我皇家近卫军的称号。”随即下令“准备应战。”
这边俞斌旗号一发，那边的号炮声响起。选的五百头牛，全在尾巴上栓了炮仗，每头后面有一名军士等候，一听号炮，都点着了，前面临时做的围栏也放开。一时这五百头牛就发了疯似的向对面五百米远的火器营阵地直扑而去。
文瑞站在阵前。只觉扑面而来的不再是自己安排的牛群。声势犹如千军万马，比昨天五百骑兵的声势更盛，疯牛群踏地的声响仿佛奔雷。牛群背后更是扬起一震的烟尘，隐隐看上去，真不敢想是五百头原来要被食用的菜牛。文瑞还算理智，并没有对牛做什么进攻性的处理。不过二十来秒的样子，牛群已奔完前三百米。这时帕里奥很有特色的中国话吼起。“前排举枪。”
前排的两百五十人举起枪瞄准。由于牛奔的速度太快。命令准备到击发不过就五秒时间。而牛群怕也是见到了让它们极为兴奋的红色，前面的公牛跑的更是疯狂。“开火”，帕里奥的命令再次响起。第一声枪响后士兵对作战程序已很有默契。也没等帕里奥命令再次响起。已经和后排的作战士兵换了火铳。帕里奥见次高声发布第二次命令：“前排自由射击。”第二声枪在两秒后就响起。
射击腾起的烟雾让第二枪后的战场情况周文瑞看得不十分清楚。遇吉和众将则在边上的高地上看得真切。第一声枪响后。牛群的前部仿佛照到了一记重锤。跑的最快的百来头牛受到了致命打击，从而影响了后面牛的前进过程。两秒后的第二次射击使超过一半的牛已经受伤或倒地，而且由于前方腾起的一片硝烟。使牛群失去为它们所兴奋的红色。鞭炮在行进途中有的也掉了，有的已经炸完。剩下的牛中只有百来头还在往前方冲击，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文瑞的前排战士已经在射击完毕以后，回身向俞斌的大旗所在处集结。后排士兵明白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装填的速度比昨天有大的提高。在其间帕里奥已经发令：“后排自由射击，完成后集结。文瑞和帕里奥始终跟随后排战士一起行动，也大大增强了后排战士的信心。
后排射击距前排的射击时间只有十二秒左右，枪响后由于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大家都快速的到后面结阵上好刺刀。但是等了几分钟也没见一头牛冲到阵前，幸好当天有风，又在海边，所以硝烟很快散去。发现前方剩下能懂的牛已经只有百来头。那些牛也看见了距自己三十米处一片醒目的红色。顿时又兴奋起来。虽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气势，但百来头牛在近在咫尺的冲击还是颇为壮观。但面对俞斌训练的火器营的刺刀阵无疑是撞枪口。帕里奥根据文瑞的意思，特意让士兵再次装弹，不要射击等待牛群的冲击。事实证明刺刀阵是有很大实用价值的，前面的士兵半蹲斜上举枪做拒马状。而后排的士兵则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瞄准。百来头牛没了疯劲在很短距离里是达不到很高的速度的。枪声再度响起。撞上方阵的牛已经不足二十头，而且足有一半是已经受了伤的。俞斌下了他今天第一次命令，也是最轻松的命令：“冲锋清理战场。”结果当然是一目了然。
周遇吉颇为兴奋地迎接了周文瑞。吴三桂等原来对火枪兵战力有所怀疑的将领也心悦诚服。心底里佩服文瑞制造的火枪和训练的战士。一会俞斌统计完情况前来向周遇吉进行报告。这次演习。牛当然是全灭。火器营的士兵在最后的关头伤了无名士兵，四名轻伤，另一名算比较倒霉，被牛蹄塌断了肋骨，情况正在检查。如果伤到内脏的话，在这个时代就算绝症了。令人发笑的是因为没意识到牛群受惊后的狂躁，点鞭炮的士兵到伤了十几个，但基本是踢伤，问题不大。这下从四周集中来的郎中有了用武之地，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周遇吉很满意火器营的表现。在总兵衙门里当场决定，所有的训练步兵照火器营的装备装备火枪。周文瑞对周遇吉道：“请大帅同意我上折皇上让新军赴辽东前线实战演练。”
周遇吉有点舍不得刚训练出的五百名火枪手。但周文瑞提醒他只有真正与建奴交过手成为老兵，才能以后成为合格的中下层军官，有了这批军中的骨干力量，近卫军的脊梁就挺起来了。整个近卫军就会想一头猛虎正准备向自己的猎物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