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亮刚才玻璃破碎的地方,一块一人高、三米宽的大型玻璃匾牌此时只剩下一半,残缺的匾牌左下角工工整整书写着送匾人的姓名,原先正中间“恭贺开业大吉”六个金字随着飞溅的碎片星罗棋布地散落在地上,在灯光的映照下给落寞的房间投射出细碎璀璨的光圈。手机的灯光稍稍一动,墙上的光圈竟然顺势舞动起来,甚为壮观。
齐峰此时可没有心情去消受这份壮观,他听到那个中年人在楼下肝胆俱裂地嘶嚎“放过我吧,你要的人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折磨我!让我死!让我死!”。
齐峰一把扯落处于颓势的匾牌,玻璃砸在地面上挟势飞溅的场面让他的胆气顿增,他毫不犹豫地冲下楼梯,沿途大声喊道:“我来了!我来了!”心中没有丝毫忧惧。他彻底豁出去了。
当他赶到楼下时,一切又归复了平静。他在餐厅静静地巡视了几遍,没有发现那个中年人,他好像突然间在人间蒸发了。最后他把注意力投入到地板上纵横凌乱的血迹上,他揣测它们是中年人在地上翻滚爬动时沾惹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我真的把重创得爬不起来了?那为什么从二楼到一楼的途中我没有发现这样的血迹呢?只是在楼梯的扶手和墙壁上有几块粘糊糊的血掌印。他看着遍地紊乱无章的血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电影里一副很烂俗的场景:一个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人面对猛兽的再次袭击只得徒劳地在地上翻滚试图躲避所受的攻击,接着便是导演疯狂地把大量的血浆泼向四周,临终还不忘让正在工作的镜头在鲜血淋漓中慢慢消融。
他突然发现斑驳的血迹在厨房的门口生硬的中断了。他心里仿佛一下子有了着落,悄悄地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