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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会魔法?

乌兰山山谷内。

这是一片深根叶茂、青翠欲滴的树林,而树林正中央,则是一个诺大的湖畔,湖畔波澜不惊,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而逶迤的堤岸上则静坐着一名老者,老者双臂尽失,白发苍苍、皱纹密布,近看倒像是一名即将垂死之人。

此时他盘膝的双腿,安静的坐在一块礁石上,在他脚边,是一条钓竿,他正在安然垂钓,倒像是个世外高人。

忽然。

山谷上方出现一道破风声,撕心裂肺的声音款款传出,响彻在这片浩大的山谷内。

老人皱起眉头,俨然站起了身,随后双脚蹬地,向后退去。

也就在这时,宛若一颗巨石从天而降没入湖中,惊涛拍岸、浪花四溅,骤的一个巨大浪花水柱擎天而起,很是壮观。

避于树后的老人皱起眉头,这场景他再清楚不过,因为他二十年前正是以同样的方式来到了这片悬崖陡峭、充满神秘的山谷内,而以他敏锐的双眼,已经瞥到了刚刚落下的是一个人。

谁又能想到在两千多米的高峰下,居然是一汪湖水?而谁又能知道,这湖水仿佛透出神奇的力量,从至高点摔下,能侥幸逃过一劫?

待浪花慢慢消失,仅有涟漪依旧荡漾时,一名年约七岁的男孩浮出水面,只不过在跳落悬崖的无边云海中,他早已昏迷。

日月交辉,堰月当空。

“父亲、父亲,不要,不要杀我父亲……”男孩猛然惊醒。

“小子,可不要乱动,裂了伤口断了胳膊我可不负责。”

男孩朝声音始作涌处望去,却是一名披头散发、没有双臂的老人,老人正用脚拨动着火堆,火堆透出的红光照在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阴森的感觉。

男孩徒然向后退去,但双腿传来的刺痛让他不禁大喊出声。

“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断两根腿骨已经很幸运了。”老人转过头看着叶天雷道。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男孩觉得眼前的老人就像是一只鬼,而这黑乌乌且带着少许火光的空间,便像是地狱;从悬崖上摔下来,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活着。

“我叫查里,这是乌兰山悬崖下的一个山洞。”老人正是曾经卡鲁特大陆第一神射手查里,“你还没死,不要惊慌。”查里似乎猜出男孩在想些什么。

“噢,”男孩淡淡地答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朝右手摸去,一枚透出黯淡白雾的戒指还在,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徒然又尖声道,“不,我要离开这里,有人会来追杀我,厄……”双脚断骨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不由一滞。

“既然来到这里,你就安安份份的呆在这别想出去,当然,想杀你的人也别想进来,除非跟你我一样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从山顶跳下来。”查里站了起来说道。

“为、为什么?”男孩望着被包扎的双腿,知道是眼前断臂老人救了自己,不免对他没有太大的戒心,也没有刚刚那样害怕。

查里轻轻地用脚拨开火堆,从火堆下踢出两块混泥土后道,“虽然我对魔法不是很了解,但是这山谷内似乎封印着一个强大的魔法阵,我走了二十年,都无法从这里走出去,我相信,外边的人也是如此,无法通过这个强大的魔法阵走进来,骤是走进来,想穿过外边的迷林来到这里也不是很容易的。”

男孩听完松了一口气,知道那三名魔导士无法追来,他反而没有一丝高兴,左手握住空间之戒,眼泪淅沥流了出来,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便是孤儿。

“唔?”查里望着男孩突转的情绪,或许他二十年找不到人说话,心里憋的慌,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说话,他倒想多聊几句,同时也想了解眼前的小男孩,为何年纪轻轻便敢冒着必死的勇气和决心跳下悬崖,“是谁追杀你呢?”

“……”男孩没有说话,任由眼泪缓缓流下。

“你的父母呢?”

“……”

“你是哪里人?”

“……”

“你……”查里问了几个问题,男孩就是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哭泣,他话说到一半,也就没再说下去,毕竟从悬崖上跳下来,都有必死之事压在心里,就像他二十年前一样,但到现在不也看破了红尘凡事活到现在?

‘过几天再问吧。’查里内心想道,随后挥动右脚将地上的一块灼热的混泥土撂起,踢到了男孩旁边,“这只鸡给你吃了。”说完,他撂起另外一只鸡,朝洞外走去。

一个月悄然流逝。

查里又向往常一样走进山洞,而男孩却丝毫未变,仿佛这一个月对他来说是停止一样,卷缩在山洞墙角,眼光呆滞,时而喊着父亲,时而黯然泪下,哭累了睡、睡累了起床卷缩着身子接着哭。

查里也拿这男孩没办法,跟他说了一个月的话,男孩根本连理都不理,唯有查里将食物送到他面前,他才会拿起食物咀嚼。

查里又一次将一条烤熟的鱼踢到了男孩面前,正欲走出山洞,身后传来男孩的声音:

“谢谢你,查里爷爷。”

这是男孩第一次对查里开口道谢,让查里精神不由一滞,随后转过头道,“凡事放开点,像我这样失去双臂的人都能好好的活着,难道你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嘛!”

查里笑着说道,转身欲离开山洞,男孩忙道,“查里爷爷,能不能……陪我聊聊天?”经过了一个月,他想了很多,同时也慢慢的接受了他的父亲已死去这个现实,同时对查里关怀自己了一个月、而自己不理睬而感到愧疚,从一个月的相处,男孩发现了查里是一个好人,这仅是年馑七岁的他的内心想法,所以他想聊天,想将心中的心事告诉眼前好心的爷爷,或许内心的负担也不会太重。

“聊天?”查里表情微微一愣,随后露出微笑,“当然可以,我这老头子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还真有点闷了。”说完,查里坐在了山洞一块平滑的石头上。

“查里爷爷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想通了一些事,童心未敛的男孩仿佛恢复了七岁孩童特有的好奇心,不由顺着查里的话问道。

“当然了,不敢说对这乌兰山山谷非常了解,但最起码能数得出外边湖畔里有多少条鱼、山谷有多少棵树。”查里挺有自信的道,继而反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叶天雷。”叶天雷如实道。

“叶天雷?唔,名字不错,家住哪里?”查里继续问道,他开始对有勇气跳下山崖的叶天雷感兴趣了。

“拜兰帝国颠日城!”

“噢?拜兰帝国国都?不错,那你为何跳下悬崖呢?”查里继续问道。

叶天雷听着查里的话,哀伤的神色骤然变成愤怒,“三个魔导士,是三个魔导士追杀我跟我父亲,而父亲为了保护我已经死了,可是那三个魔导士还不肯放过我,而我一路逃到了这个崖顶,他们也追了上来,父亲临死前让我保护这枚戒指,我宁死也不肯将这枚戒指给他们,所以我选择跳下悬崖。”

查里见叶天雷起伏不定的胸腹,知道自己无意的一句话勾起了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气,慌忙转开话题,“哎,先不说了,生火照明先、生火照明先!”说完,查里伸直双腿,夹住一根细尖的木棍,开始对他面前的一块粗木进行钻木取火。

叶天雷情绪也渐渐的平息,当他望着失去双臂的查里利用双腿辛苦的进行着钻木取火,忍不住开口道,“查里爷爷,我来帮你取火吧。”

“算拉,这钻木取火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的,掌握不到其中秘诀,就是钻一天也钻不出火来呀,哈哈哈……”查里骄傲的笑道。二十年来,许久没有这样骄傲过啦。

“噗。”

只见乌漆抹黑的山洞随着‘噗嗤’一声,瞬间被照得通红,而查里停下动作的同时惊讶的望着叶天雷手中的小火球,“你、你、你,你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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