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哥舒瀚这么说,顾砚菲已经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而浑兰也是异常震惊,看到两人精彩的表情,哥舒瀚越发的得意,“震惊吧!裴家遮掩的好,所以外人都不知道,其实这个裴少夫人和长安的很多纨绔子弟都有勾搭,私下办的那种聚会更是不堪入目。”
顾砚菲有些吃吃的确认道:“你……你是说裴家人包括裴轶在内都知道裴少夫人行为不检?甚至还帮她遮掩!”就是她之前所处的那个时代,也没开放到坐视自家的媳妇有外遇。顾砚菲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哥舒瀚懒懒的点头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象我们这样的外人都能听到些风声,没理由裴家的人反到一点不知道。而且刚刚你们也说过了,裴轶明明知道下毒之人肯能和自己的夫人有关系,还要尽力帮她开脱。至于裴家的这位少夫人来历却不是很清楚,听说也曾经是大户之家,只是后来不知因何没落了,自小就已经和裴家结的亲,好象父辈对裴家还有过天大的恩情。或许是这样,裴家才会对她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只是可怜我们那位裴公子啊!”
顾砚菲想到踏青那阵,裴轶总是忙前忙后,不知照顾这个就是照顾那个,把各样事情都安排的细致周到。便冷冷的说道:“裴家能够做到不忘贫贱之交,也是有大族风范,但居然隐忍到对这样的丑事不闻不问,却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个裴少夫人却也是身在福中不惜福,裴公子多好的一个人啊,居然这样作贱他。这样不知廉耻,恩将仇报之人,可见心性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毒就算不是她下的,恐怕和她也脱不了关系,这样歹毒的人,我倒想见识见识!”顾砚菲前世遭到丈夫好友的背叛,就算她性格再洒脱,也对这种背叛丈夫的女人没有一丝好感,所以说话难免刻薄一些。
哥舒瀚头一次见顾砚菲这般,以为他仅仅是为裴轶抱不平,他本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便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也不难,那个裴少夫人今晚就在裴家的一处私宅聚会,如果你想去见识见识,我有渠道可以带你进去。”
顾砚菲越发的目瞪口呆,有些不相信的问:“他们还没聚会呢,你就知道地方,就算你是“长安通”,这……这也有些太离谱了吧!”
听顾砚菲这么一说,哥舒瀚立马一改懒洋洋的神态,挺胸仰头耀武扬威起来:“这有什么稀奇的,不是我哥舒瀚自夸,只要我愿意,这长安城的任何风吹草动又岂能逃过我的火眼精睛。”
浑兰听他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哥舒瀚被她这么一看,立马象泄了气的气球般摆摆手道:“好吧好吧,事实是,这位裴少夫人每月十五都会暗地里在私宅中办聚会,参加的人有的是她的姘头,还有些是仰慕他的纨绔子弟,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有手下在那座宅子里做护卫,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听哥舒瀚这么一说,顾砚菲也来了兴趣,“那咱们今晚就去看看。”
浑兰一听,立马阻止道:“不行!你以为小姐会象你这般高来高去啊!就算是你带着她,万一有个闪失,根本就顾及不了她,想见这位裴少夫人,多的是方法,实在是没必要冒这个险。而且那种肮脏的地方,也不是小姐应该去的。”
哥舒瀚抱着头,斜眼看着浑兰,悠闲的说道:“凭我哥舒瀚的本事,怎么会偷偷摸摸的带她去呢。我们当然是正大光明的进去了。冰山姐姐,难道你不想尽早查出是谁下的毒吗?”
一听哥舒瀚这么说,浑兰只得说:“我可以跟着你去探查,但小姐不能去这种危险的地方。”
顾砚菲赶紧拉着浑兰的手,半撒娇的说:“浑兰姐,你就让我去吧。哥舒瀚虽然说话不怎么靠谱,但办事还是挺可靠的。如果有什么危险,他一定不会带咱们去的。”
听顾砚菲这么说,浑兰便不再说什么了,但哥舒瀚却听得直翻白眼。等稍晚些,三人略一装扮,便直奔裴家的那处私宅。三人果真是正大光明的进去的,但却是正大光明的作为丫头进去的。哥舒瀚让他的那个护院手下和后厨打了声招呼,说三人是前厅怕晚上人手不够使,拨过来帮忙上菜的,三人便堂而皇之的在后厨等着宴会开始了。
哥舒瀚又恢复了他那个大嫂打扮,虽然略显粗高了一些,但眉清目秀的,英气中也自带一份妩媚。只是想着那个护院手下吃惊的能塞下两个鸡蛋的嘴,哥舒瀚不禁有些郁闷。顾砚菲和浑兰也往脸上做了些修饰,顾砚菲还是将自己抹的黑黑的,哥舒瀚还是嫌她太扎眼了,又往她脸上做了几个错落有致的小包包。而浑兰也往脸上抹了些东西,显得面色枯黄,毫不起眼。
没多久,就传来前厅可以上菜了。哥舒瀚三人一人拿着一个托盘,随着其他众人往前厅去。这时前厅的宴会也已经正式开始了。顾砚菲进入大厅,却发现此间的宴会和她以前见过的大不相同,顾砚菲看其他丫头并无惊异之色,反倒似习以为常一般,她也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托盘中的酒菜。但她并未随其他人退出大厅,而是和哥舒瀚一起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侍立,而浑兰也知机的在另外一个角落侍立。好在厅足够大,场面又很热闹,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饶是顾砚菲在前世嫁过人,曾经经历过男女之事,但看到宴会的景象仍感觉到面红心跳。自从来到长安,她也算参加过不少宴会,奢华的,盛大的,勾心斗角的,各显本领的……但却想都没想过居然会有这样*放荡的宴会。大厅两侧对放着十几张条案,条案上摆着酒菜和四季鲜果,每个条案后都坐着两三人,却是形态各异。有的条案后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是贵介公子打扮,但此时已喝得半醉,面目通红,眼光迷离,他旁边有个穿轻纱的女子,美则美矣,但眉目顾盼间随时流露着轻佻放浪之色,这女子衣带凌乱,轻纱半解,露出了白生生的脖子和大半****,自己却恍若未觉,正将一口酒缓缓的渡入那贵介公子口中。有的条案后却是一男两女,那男子正半躺在其中一女子腿上,另外一女子正帮他将拨好的葡萄放入他口中,而那男子的手并未闲着,一只手正亵玩着女子的纤足。还有的条案后却是有个贵妇打扮的女子,眉目间甚有威严之色,但此时却由两个眉清目秀的男童伺候着,惬意非常……人人如此,或坐或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全不顾及他人,大厅弥漫这放荡纵情的气息。
看哥舒瀚看得津津有味,顾砚菲心中暗恨,狠狠的给了哥舒瀚一手肘,又羞又怒的轻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
哥舒瀚以前也曾偷偷“观摩”过这种聚会,却没有今天看到的如此放荡,想到自己还冒失的带了两个女孩子,心下暗暗尴尬,但却仍嘴硬的说:“这帮人不论男女,可都是长安城最有身份的人,平常别说看,想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