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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国家是什么东西?

唐云走到了屋子外面。虽然是短短的几步路,然而脑子里的意识支配着这副年轻的身体总感觉不协调。

相对于原来接近一米八的自己,这副身高一米五左右、明显是还处于发育阶段的少年躯体,略显袖珍;不协调那是理所当然,毕竟两者相差太远。

晃一晃脑袋,试图让这种不适的感觉轻点,唐云这才认真观察屋子外的情况。这是一个村庄,规模不大,只有廖廖二、三十间房子,清一色的土墙加茅草屋顶,不规则地排列着。唐云所处的位置略高一些,环绕一周刚好把整个村子收在眼底。

对比下这些土房子,发现自己身后这栋比其它房子要稍大些。想到自己这个世界的父亲是族长,唐云心里下意识地冒出一个想法:“领导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这时,在屋子外面玩耍的小孩发现了唐云,大声呼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看来原来的少族长在这些小孩中还挺有威望。”唐云心想。

不一会,闻讯而来的族长出现在唐云视野,身边依然跟着几个汉子,径直向着唐云走来。几人来到唐云面前,族长语带欢喜的问到:“唐山我儿,你已好了?可有何不适之处?”

这回唐云倒是一下子听懂了,不由暗暗奇怪:难道是这个身体的残留意识被我融合了?心里虽奇怪,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唐云在脸上稍稍露出一丝惘然的表情,模仿着他们的语调说:“父亲,到底发生何事,为何我全都不记得了?”

见对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态,唐云再强调一次:“我身体没事,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自己名字都想不起了。父亲,到底发生何事?我为何会躺在床上?”

族长听了大惑不解,显然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很快他便把疑惑抛在一边,在他看来,只要身体没出问题,就是一切都好。并没有因此寻根问底,而是把唐云拉进屋里坐下,详细跟他说起当日的情景。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七天前,十三岁的少族长跟随村里的狩猎队伍出去捕猎,目标是已发现的一群野猪。虽然少族长只有十三岁,但已经有了三年的捕猎经验;从他第一次参加狩猎开始,每次族里的人出去捕猎都少不了他,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野猪是丛林中出了名的猛兽,野猪群在一起,甚至虎豹都不会轻易去招惹。还好这群野猪数量不多,而且有固定的活动范围,这些情况早被村里最优秀的猎人摸索清楚,就等大队伍出发去围捕。

只是没想到乐极生悲,在经过一道山梁的时候,兴奋的少族长不小心一脚踏空,连滚带爬摔到了山脚下。事起突然,众人急忙下山寻找;等到在山脚下找到少族长,他人已经昏迷不醒。而且少族长除了身上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外,奇迹般的没摔断手脚。

变故起后,大家都认为这次出行不利,遂取消了围猎的行动,把昏迷的少族长背回了村里。从少族长昏迷的那天起,身体没出现其它异状,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象入睡了一般。一直到今天,大家听到唐云的叫声,才知道少族长醒过来了。

昏迷七天不吃不喝,醒过跟没事人一样,这件事本身就很离奇,所以当唐云告诉大家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时候,众人才会见怪不怪。这下倒好,直接省了唐云的麻烦,毕竟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有一定难度。

“原来如此!”听完事情经过,唐云暗暗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唐云接着问:“那现在是什么朝代?我们属于哪个国家?”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朝代?国家?国家是什么东西?”

看众人的表情不象作假,明显一副“从未听说”的神态,唐云大吃一惊:“啊?现在竟然没有国家?”

族长见唐云一脸吃惊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儿从何处听来这些奇怪话语?国家是什么,我等族人从未听过。”

一惊之后,唐云迅速镇定下来。情况不明之下,还是先保持平静,等慢慢探明情况,再作打算。唐云装作糊涂,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也不知,只是醒来后脑子里就有了这个。”

众人不疑有它,皆认为这是少族长奇异昏迷后的症状。

“好险!差点露馅!”唐云暗舒一口气,尔后又装作一副迷惑的样子,问道:“那现今力量最强大是那一家势力?”

族长叹息一声,应道:“哎!我儿果然全已忘记。这附近比较强大的有南边三百里外的侗族,还有西方百里外的独龙族,这两族比我们汉族要强大百倍。”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汉族目前依附于西边的独龙族。不过,无论是侗族或是独龙族,跟姚氏商族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姚氏商族是我们目前所知的最大的民族,听说这里方圆千里的范围都属于姚氏商族管辖。要算力量最强大的话,那应该是姚氏商族。至于千里以外的地方,我就不清楚了。这些都轮不到我们管,我们汉族啊,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好了。”

“难道现在还是氏族公社时代?不象啊!”唐云心里充满疑惑,又不便再开口询问,只好装模作样的点头表示明白。

“我儿刚刚苏醒,想必腹中饥饿,你先在此房中歇息,待会我会叫人把食物送过来。”族长亲切地拍拍唐云的头顶说道。唐云只觉心里一酸,感觉老人对自己父亲般的呵护,喉咙里楞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盯着族长的脸点了点头。

族长等人离开后,唐云端坐在屋里,良久没动,想到老人家离去前那轻轻的一拍,心里象开水般沸腾:原来这就是父爱的感觉...

过了一会,又想:没想到穿越过来后还是姓唐,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得想借口把名字改回来,唐山听着真是别扭,一听就想起地震。

当夜无话。

第二天醒来后,唐云开始尝试多了解一下这个社会,在村子里四处走动,把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暗暗记在心上。一天下来,对这个社会倒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村里的人已经开始使用铁制工具,使用耕牛劳作;村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同时,由于汉家村所处的位置土地相对贫瘠,每季耕作的农物收获并不多,隔段时间就要组织人手到山林中狩猎。

丛林里猛兽频繁出没,狩猎异常危险,兼且小小汉家村并无太多武器,所以村民们一般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出去狩猎一次,主要的食物还是耕作所得。

对于村子以外的情况,大多数村民并不了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习惯了信息时代的唐云颇感无奈,不过还好,已经知道现在的生产水平接近春秋战国时期,至少不用过那些茹毛饮血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生产水平发展到现在,国家机器竟然还没出现,对于熟知历史的唐云来讲,那是百思不得奇解;他甚至怀疑自己还在不在地球,只是目前所接触到的一切都跟中国古代那么相似,这表明在地球的可能性极大。对于历史为什么出现如此偏差,看来有必要留待以后慢慢探讨。

到了晚上,唐云以“昏迷中醒过来前仿佛看到天上的云彩”为理由,跟父亲说要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唐云;他敢发誓这个理由是他这辈子最烂的借口,但是他的父亲族长大人对此并无二话,只是告诉他过两天族里的狩猎队伍会再次出去去围猎野猪群,要他也准备准备。

于是,唐云就这样渡过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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