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见过马武奎,在京城的时候和自己很是熟悉。这些天大家经常提及官军的马团长,夏小姐根本就没想起来能是他,也许是因为心情浮躁焦虑的缘故吧。头脑已经不是很灵光了。不过夏小姐见到了马武奎,因为是相识,感觉还是很亲切,她突然想向他打听一下关书山的事情。
还没等夏小姐开口,马武奎先说了话:“夏小姐,本人奉师长长官之命,前来接你参加关参谋长的嘉奖仪式,请你务必光临。”
夏小姐一听是请自己去参加关书山的嘉奖仪式,夏小姐很是惊讶。她急切地问:“关书山不是已经阵亡了吗?”
“是的,关参谋长是阵亡了,这次是追加嘉奖,师长让我请你去奉天督府。”马团长再一次双脚并拢,脸色很是庄重。
夏小姐看着马团长如此严肃正规与她说,真的心动了。
“请夏小姐马上跟我走,仪式完毕后,如果你想回来我会亲自把你送回来。”
夏小姐听他如此说,竟然向那匹马移动了过去。
“难道深夜偷袭赫家也是为了邀请夏小姐吗?”重合在院墙上喊了一嗓子。
夏小姐一下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站在原地。
“马团长请回答这句问话好吗?”夏小姐说。
“当我知道夏小姐在这里的时候,以为是这里的人绑架了你。所以想尽办法把你给救出来,难道这还需要解释吗?”老奸巨猾的马武奎面不改色地说。
“陈夕贵到我那里当了兵,才知道你不是被绑架。今天带兵来只是怕这些通匪的村民阻挠你去参加这个仪式。”
“请出示请柬。”重合又喊了一句。
“来的匆忙没有带来。只要夏小姐你跟我走,我们马上撤兵绝不会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否则的话我对师长也不好交代。”
马武奎最后的一句话使夏小姐开始动摇,那是因为她心里的内疚感起了作用。要是真因为自己,使赫家大院遭到洗劫,使屯里的乡亲有了伤亡。那么自己的良心谴责会追随自己一辈子。
马团长说得也是滴水不漏,即便跟他去又能如何那?
“我跟你走,赫六爷能放了吗?”夏小姐开始提出了条件。
“他是通匪罪被警察抓去的归他们管,如果夏小姐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为你效劳。”
马团长没有把话说满,是为了把戏演的更加地逼真。
夏小姐已经相信了马奎武。
整个事情发生从时间上来看,马团长的解释没有什么纰漏,而且还能确保能不动枪炮,一切的事情应该就此了结。
想到这里夏小姐对马团长说:“好!我跟你走!”
宁县城里已经戒严,城里四门由马武奎的手下亲信把守。这几位土匪出身投靠了官军的家伙,一旦能够明目张胆地仗势欺人,还真就不含糊,四个城门把守的那叫一个严实。
有一位为老娘进城抓药治病屯里的小伙子,被拦挡了下来。小伙子又是请求又是作揖,守门的家伙根本就一点不开面。把个小伙子急得与他们理论起来。他那里知道这帮家伙的恶习,与他们理论那不是自己找别扭吗,一顿枪托子,把小伙子打得抱头就跑。
眼看这自己进不了城的男人们,有急事的赶紧回家找自家女人进城去办。没有办法找人代替办事的男人,也只好眼睁睁在城门外等待。
城里的警察署里,按着刘汉阳原定的计划,按部就班实施着。
张俊英昨天就感觉出警察署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私下问了几个弟兄,得到回答也都不清楚。今儿一大清早他就赶来警察署,还是四处打探,还是没有问出个子午卯酉,等刘志远手下的几个亲信把两架囚笼抬了出来的时候,张俊英心头一惊,心说;大事不好!赶紧跑出警察署,准备去城外找米子轩报信。
张俊英心急如焚地走出警察署大门,一拐弯被在墙角落里躲着的一个人,将他的胳膊一把抓住,把张俊英吓得一激灵。
张俊英转头一看,原来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穿宽松粉红色大襟衣,下套翠绿色百褶长裙。头上包花哨的真丝头巾,手里拎着半大的女士包。在宁县城里看到这打扮,不是风尘女子,就是唱戏的戏子。
他觉得这个女人面熟,可又想不起来再那里认见过。大白天让一个这么花哨的女人拽着,张俊英很是反感,他用力摆脱抓着自己胳膊那只手问道:“你干什么?”
“俊英哥,不认识我了?”
对方一开口,把张俊英搞得一楞,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呀。
“你是谁呀?”张俊英问。
本来一个是个女人,却发出男人的声音,张俊英更是奇怪了。
“我是郑敬合,周家窑郑青云的儿子。”
“噢!噢!”张俊英一下子想起来了,他去周家窑赫家大院见过这个小伙子。郑敬合搞得张俊英有些糊涂,不由得问道:“你怎么这身打扮呀?”
是呀,郑敬合怎么这个模样来到城里来哪?那得从郑敬合在赫家大院里,小重合跟他耳语时候说起。
小重合很有心计,他感觉到官军大举出动,而城里的张俊英却没有什么讯息,别是张俊英出现了什么意外。万一城里真的有事情那可就糟糕了,倘若赫家大院被官军围困住了,刘汉阳要是对赫六爷做了什么手脚,乡勇们就是想去救人也来不及呀。
小重合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二哥,让他尽快地去进城找张俊英,看看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要出现了情况,就赶紧回来报告。如果来不及回来,就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搞大搞乱。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来城里保护赫老六。
郑敬合是一刻没有耽搁,把毛瑟短枪掖在身后,赶紧就往城里跑。
来到东城墙边,在看地的窝棚里找到了米子轩,两人一起要进城去找张俊英,来到东门口,被守城门两位官军连推带搡地给赶到了一旁。
米子轩和郑敬合两人一琢磨,这城门戒严,不许男人出入。这城里面一定是有事呀,都不用多想,一定是与赫六爷有关呀。两个人有些手足无措。
郑敬合提出回周家窑,去问自己的三弟,米子轩说;等你跑个来回想到了办法,恐怕黄瓜菜都得凉了。
“你得身手好,咱们到城墙根底下去看看,不行的话,你就翻城墙过去。”米子轩对敬合说道,
“走!咱俩去找找。”敬合觉得也行。两个顺着城墙根找可以翻越的地方。可是找了两处可攀登的地方,城墙上面都有个官军在上面来回的走动。即便是登上了城墙,大白天光秃秃的城墙上,还不是给人家当靶子呀。
两各人真的犯了难,正当两个人愁眉不展时候,米子轩发现不远处有一伙人,在一片空场上练功。男男女女一个跟着一个翻这跟斗。其中有位闲站着的女子,一个劲朝他们俩这个方向瞄。
这个女人就是柳家班的柳月花。都说这柳月花有特异功能,果然不假,米子轩和郑敬合在城墙下面一走,就被这柳月花给发现了。
柳月花在柳家班是很少出来练功,当爹的柳班主也拿她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这么大的姑娘老是举手就大,抬腿就踢吧。骂了几次也不起作用也就随了她。
柳月花也偶尔跟着大伙出城溜达溜达,不过让她练功是万万不能。她无非就是想看看西洋景,顺便要是能勾引个汉子什么的,那就更好了。不然的话又何必打扮的花枝招展。
今儿柳月花就精心地打扮了一番,扭这水蛇腰来到城外练功的地方,柳家班练功的人已经练得差不多。正当大家要歇息一会进城,没想到城门一下子戒了严,柳班主去和官军交涉几句,让这两位军爷臭骂了一顿,把柳班主气得直对徒弟们发脾气,谁也不许回城,练到允许进城为止。大家也都知道班主说得是气话,也没人与他顶撞。只是柳月花闲得难受,在那里东张西望。
离老远柳月花就发现了郑敬合,这个小伙子给她留下得印象可是太深刻了。不单单是郑敬合的长相让柳月花痴迷,连郑敬合在她面前惊恐失态的表情,也让柳月花得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刺激。这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柳月花忘怀。
柳月花用眼睛瞄着郑敬合,看他渐渐地靠近了自己这个方向。发现郑敬合不断地在巡视城墙的角落,还不是抬头向城上观瞧。好象是有什么东西丢失那里在寻找。
米子轩发现柳月花慢慢向他们俩这个方向扭了过来。脑子理突然有了个想法。
“敬合,咱有主意了。”米子轩上下打量这敬合说道。
“什么主意?”敬合让他给瞧得有些不自在问道。
“你瞧!”米子轩用眼神示意敬合。
“咱们可以借她的衣服给你穿上,这样你就不是可以进城了吗!”米子轩继续对敬合说。
这个主意还真不错,郑敬合心里这样想着。眼睛向柳月花望着,他猛然认出来,这就是在周家窑家里调戏过自己的女人时候,心头一紧,头上的汗当时就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