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盯着我看干嘛？上来找姑娘的是我儿子。”沈万三不耐烦的在玄月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爹，你、你能不能不说……？”沈天财恨不得一头从窗外扎出去。
沈万三点头，觉得儿子说的有理，浪费时间可不好：“行，说正事，那个谁谁，你床在哪？”
玄月皱了皱眉，问：“两位要听些什么？寒鸦戏水还是出水莲？”
不耐烦的挥退给自己倒茶的小兰，沈万三不满道：“我今天来是让儿子破身的，其它的就不要浪费时间。”
“破身？”玄月一愣，愤怒的站了起来，冲一旁站立的二女喊道：“小兰、小翠，送客。”
“是。”两女点头，上前挡在沈万三父子的面前，单手往船门处一伸：“我家小姐卖艺不卖身，请两位出去，银票马上奉还。”
“什么？”沈万三突的站了起来，“卖艺不卖身？该死的，怎么不早说？这不浪费我时间嘛！”
“爹，那、那我们走吧？”沈天财怯生生拉着他怒火冲天的老爹。
“走？走哪去？浪费我这么多时间，说句卖艺不卖身就行了吗？再说了，这丫头长得还可以，又是卖艺不卖身，那更好，免得我儿子得什么花柳病，就要她了。”
“你，你……”玄月气得柳姿乱颤，半晌都没回过劲来。
见沈万三打算来强的，小兰急忙大喊：“船老大，你们快出来，有人欺负小姐。”
“谁，谁敢找死？”
人未至，甲板处就有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片刻，四个人高马大、粗壮魁梧的大汉冲上二层。
“爹，我们走吧？这是强抢民女，我……”沈天财一脸的哀求之色。
“民女？呵呵，混小子，当然要自愿的才行，你爹还没那么坏，说实话，你爹什么坏事都做过，就是没做过淫贼，也不想你做淫贼。”沈万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可没打算教儿子用强的这招。
“那，那我们走吧？”
“走哪去？你爹的时间是谁都可以浪费的吗？”
玄月插嘴怒问：“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从了我儿子就行。”沈万三一脸的轻松。
“闭嘴，你找死吧？”一壮汉捏着拳头，凶神恶煞的来到沈万三面前，惊得沈天财急忙挡住。
淡淡一笑，沈万三拨开沈天财，从怀中掏出四张银票摔在桌上说：“看看。”
“十、十万两？”壮汉瞬间傻眼，长这么大，他还头一次看见这么大额的银票。
沈万三指了指窗外，说：“一人一张，拿了从这滚。”
清风徐徐、凉意逼人，四壮汉的脸上，却是豆大的汗珠滴溜溜的往下滑落。
“船老大，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吗？”眼见当先的船老大正颤巍巍的伸出手去，玄月怒问。
手瞬间缩回，船老大傻傻的看了眼玄月，牙齿一咬，咯吱、咯吱作响的同时，猛的伸手抄起一张放入怀着，跃身跳出窗外。
“噗通”
船外的浪花声声响，沈万三不由赞叹：“体积大就是好啊！入水也这么有气势。”
“你们三个呢？”沈万三斜着眼睛瞄着另外三个。
“噗通……”
船外的浪花，一声盖过一声响。
“爹，你、你想干什么？”沈天财紧张的望着沈万三，真要他来硬的，他还真不知道该自杀抗议，还是该跳水先逃了再说。似乎，两者都不孝。
“说了不会来强的，你紧张什么？你爹的人品就那么差？”沈万三无奈的瞅着儿子，暗忖还是没从小带大的好啊。
“不是，可你、你为什么赶那些人走？”
“有苍蝇你赶不？”
“赶！”
“那不就了。”沈万三邪邪一笑，望向玄月。
“你想干什么？”小兰、小翠挡在玄月面前。
“怎么都这么笨一个？”沈万三皱了皱眉：“我不说了不会用强的吗？滚开，要不是缺两丫鬟伺候，让你们也跳。”
“你……”两女满脸通红，气得无话可说。
“小兰、小翠，你们退下吧！”玄月挥手。
“可是，小姐。”
玄月脸色一冷，说：“我会处理，你们都先退下。”
“是！”两女不敢多说，退到一旁紧张的看着沈万三。
玄月面色不变，问沈万三道：“你想怎么样？”
不错，沈万三暗赞玄月处惊不变。
片刻，沈万三笑问：“看你气质，应该是小就培养出来的，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吧？”
“与你无关。”玄月冷冷的顶了沈万三一句。
“玄月？好名字啊！人如其名，又玄又月。”
“爹，这、这是夸人吗？我们走吧！”沈天财傻乎乎的拉着沈万三。
玄月也是哭笑不得，瞄了眼窗口，脸上却还是冷如冰霜：“有什么话就快说，我倒是好奇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拿出你的银票来不就行了？”
“银票我多得是！可你会答应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沈万三很想一巴掌抽过去，脸上尽是不耐烦。
玄月默然不语，面前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怪异。
“废话少说，就问你一个问题。”沈万三掏出一叠银票拍着桌上，问：“你觉得我这些银票能不能查出你的身世？”
“你、你想干什么？”玄月噌的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得结巴。
“哼”沈万三冷哼一声，“不想干什么，就帮你宣传一下，好让你光宗耀祖。”
“你、你混蛋。”玄月大惊，家道中落才流落风尘，本就无奈的她，眼中已露无助。
“这有什么，估计你家也败了，名声那东西，不值钱。”沈万三好心的提醒玄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呜、呜呜……”
往事本已如烟散去，却在今夜想起，玄月彻底崩溃，再也无力对抗沈万三，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啧啧，女人啊，总是脆弱的，看来，你因该是官宦人家吧？”沈万三自得其乐的摇头晃脑：“嘿嘿，看来我第二招省下了。”
“爹，你、我、你……”沈天财手忙脚乱的站起，想扶住玄月，却始终无从下手。
沈万三叹了口气：“唉，小混账，还不是为了你？爹平生也做过不少亏心事，但都是在吃人的商场，这次，也是无奈啊！”
沈天财傻乎乎的不知所措。
沈万三站起，掀开丝帏，一凳、一古筝。
下到一层，香气袭人，里面古色古香，字画真迹摆设清雅，一桌、一椅，桌上尚铺有一副未完成的兰花图……
里面三床，靠里一张雕花红木，绸被、软枕，沈万三甚是满意。
上了二层，沈万三往小兰和小翠招了招手，将两张银票放在桌上，“去，给你小姐床上换床新被子。”
两女不言不语，傻傻的看着银票发呆。
“叫你们去就去，哪那么磨叽，不明白你家小姐已经答应了吗？”沈万三怒斥两女。
“小、小姐。”小翠焦急的呼唤玄月，希望这个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小姐能够给她回答，然而，回答她的，却是更大的哭泣。
“该死的，还不快点去？”
踌躇片刻，小兰瞪了眼沈万三，往一层走去。
……
等二女上来，沈万三淡淡一笑，拍了拍沈天财的肩膀，说：“去吧！抱她去一层，记住，别做个不孝子。”
“爹！”
混迹江湖也有两年，人称剑侠公子，本是见了魔头也是处乱不惊的一个人，可见到沈万三，沈天财真的快急哭了。
沈万三缓缓摇头，一脸的失望：“不去就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去吧！你爹没时间跟你耗下去，想想你娘。”沈万三见沈天财还愣在那，不由将琼雅抬了出来。
“我、我去就是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沈天财哭丧着脸，钢牙一咬，闭眼将玄月横抱，不顾那带着哭腔的惊叫，一头扎进一层。
苦苦一笑，把儿子逼成这样，沈万三也很无奈，见两女还在一旁杵着，沈万三站起挥了挥手，“跟我上甲板去。”
微风轻拂，远处彩灯辉煌，夜已深，秦淮河上却依旧热闹非凡。
深吸了口空气，见两女正紧张的看着自己，沈万三淡淡一笑，看起了天空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