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这小子实在太坏了。”眼看着一线生机因为孔杰这一句话就这么没了,苦智和尚气得大骂。
老孔不以为然,反到颇为得意;嘿嘿,想跑,那也要看俺孔大圣人留不留你了。
商隐抹了把鼻涕,谓道;“原来是接头的人来了。”
商隐果未猜错,此刻这班血枯教来人,正是要于西方血族结盟的代表。
这摇旗的大汉便是血枯教五坛护旗使凉闵,凉闵在教内地位尊宠,修为极高,几近渡劫期的水准,而手中所执的大旗,更是一件血枯教至宝,名曰‘日月独尊旗。’
要知道这血枯教传承万载,教内等级森严,阶位林立,除教主至高无上外,另有大尊统领内务,更有明子,原子,及左右光明使者辅佐教政,对外又有十大护教法王,另有五坛护旗使,五界散人管理,佘下教众更以数十万计,是个何等的庞大。
这样一个顶级的魔道大派,足可称得上是高手如云,英雄辈出,在修真界便是跺一跺脚,恐怕,大地山河也难免要颤上一颤。
在血枯教中,不说那教主,大尊均是大乘期的超级修真者,便是那明子、原子和左右光明使者,也是达到渡劫后期的顶级修真高手,而十大护教法王,更是渡劫中后期,随时可能一步跨入修真至境的人物。
便是其下的五界散人也都擅使五行秘术,也各个均有一身不凡的本领。
如此一个实力雄厚的大派,如此多的修真高手汇聚一堂,再加上教众从者如云,也难怪便连昆仑,蜀山这等修真界一等一的大派,大教,也不敢轻易拈这虎须。
要知道在这世俗界中,大乘期的修真者以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渡劫期和大乘期,虽是只有一线之隔,但却如一道巨大的鸿沟,几乎无法逾越。
在修真界渡劫期以下的修真,经常会出现越级挑杀的战斗,要知道修真者之战,除了实力、修为之外,更有战术、法宝,五行相克的相佐相成,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五行相克,便是有级数之差,怕也难逃败亡。
修真之战变数极多,要知道,便是一个合体期的修真者如果能将战术运用得好,法术堪为精妙,就完全有可能越级挑战一个渡劫期的修真者,哪怕两者间的法宝级别相等。
除此之外,尚有许多先天法宝、神兵,仙器等诸般可称逆天,在修真界比斗中属于作弊器一类的存在,能够轻易打破修真级数壁垒的这个界限,甚至诛杀超越自身几级的修真者,甚至在修真史上便曾出现过一个只有开光期的初级修真,仅凭借一件先天法宝,便成功击杀了一名分神期修真的事件。
相差了六级的悬殊对峙,却因为一件先天法宝便可扭转战局,不是作弊器又是什么。
当然像此类逆天的法宝、神器,仙器内中都有诸天封印,最高封印以知的如先天法宝在三十六重天,低者也非凡人所能应用,更有些法宝威力过大,施用不当立时反噬已身。
似这类法宝,只要解开其内压封印越高者,对法宝的控制力也就越强,法宝所能发挥的威力也就越大,而反噬自身的机会也就越小。
但这只是对普通修真而言,面对如大乘期这样的超级修真者,几乎不会存在越级挑战的可能。实力的鸿沟,到了大乘这一级数以经非外力所能逆转。
更很难是靠一件没有完全解封,根本不能完全发挥的法宝来跨越的。理论上,一个修真的每一次晋级都可分为三阶,初期,中期和后期,到了大乘期亦不例外。
一个大乘期的初期修真者,就可以正面挑杀十名渡劫期的大高手而没有任何悬念,但让一个渡劫期的修真者,去挑战五名合体期的修真,却几乎不太可能。
这还只是大乘初期的能力,而到了中期,后期的大乘者,完全可以说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能力和法术更是初期时的几何倍数以递增。
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大乘就是超越所有修真之上,是达到了修真至高点的极限存在,只差一步便可成仙、成神的怪物。
这样的大乘期修真者对世俗界来说,几乎就是像神一般的存在。
当然,即使是在整个世俗修真界,能够达到大乘的修真者,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如此逆天的怪物要是多了,世界还不得早就乱套了。再加上有天劫所压,便是大乘期的修真者,也不敢在世间乱来,以免遭惹因果业力,在渡劫时化为灰灰。
在世俗界一但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这些修真、修魔便会为了躲避天劫,减少业力而紧闭山门,鲜少外出,血枯教也不例外,现今的血枯教,为避天劫免遭业力缠身,几乎教内所有的高层都在闭关。
即使如此,这血枯教却能一下子出了两个大乘期的修真者,而其教主古烈更是几乎再进一步,便要渡大乘之劫,荣升仙界的超级至尊,有这样的大高手座镇,血枯教之强势亦可见一斑。
除这些血枯教顶级的存在,属于核武器般,对外起到震憾作用的老怪物外,在血枯教内,目前掌有外权的五坛护旗使,也都是有着近乎于渡劫期的修为,每人除了有一身不弱的修为外,更掌有一件血枯教至宝——五坛血杀旗。
这五坛血杀旗共分五支,分别为凉闵手中的日月独尊旗,玛纯手里的血狱魔尊旗,杨柳手中的幽冥化骨旗,八难手中的戾魂****旗,主楼手中的七弑破灭旗。
这五大血旗都是血枯教至宝,均是达到了九阶法器的水准,各有妙用,执掌五旗的掌旗使有护坛之责,故又被称之为五坛护旗使,是血枯教外五坛的护坛使者。
凉闵手中的日月独尊旗就有颠倒日月,遮蔽天地之力,一经推起能拿万人,但凡被吸入这旗内者,立时被刷去六识,洗去神念,化为魔头,成为旗内拘魂。
只是碍于个人修为,凉闵还无法催动这日月独尊旗全部的威力,即使如此,只是发挥血旗二、三的力量,也足以惊世骇俗了。
此时这凉闵将日月独尊旗一摇,一片漆黑的星空便豁然出现在苦智和尚面前,无数魔头,张牙舞爪,飞天扑地,发出震慑人心的嚎叫,卷着一蓬蓬黑云由旗上扑出,向下便攫。
苦智和尚也是成名的人物,怎会不识五坛护旗使这血枯教的凶人,一见凉闵将日月独尊旗撑开,苦智和尚便知道厉害,立时大叫一声,将头顶金钟猛击,放出一片钟声,再以五光帕挣出一片杀光护住身周,向那日月独尊旗下方就钻。
日月独尊旗虽强,但扩展的范围有限,太远了便脱出大旗的杀伤范围,这苦智和尚看着肥胖龌龊,着实是溜滑得紧。日月独尊旗内黑风一卷,无数魔头在烟云中嚎叫扑击,却纷纷抓空,被苦智和尚早逸了出去。
那边百名血枯教众这时也以经布成阵势,见苦智由旗下逃脱,立时将阴风一卷,一个个摇棒,纳刀,呼喝连连,将一片血光升起,组成一层血墙,迎着那苦智和尚便冲杀上来。
“血河大阵。”苦智认出这大阵的厉害。
血河大阵产自上古冥河血狱。
却说在盘古开天地时,世间便有了一处冥河,这冥河深幽无底,阴毒蚀败,不论仙、神、妖、巫若入这冥河立时化为乌有,便是圣人有大神通,大法力,轻易也不愿涉足冥河。
这冥河经千万年后,诞生出了一个生灵,名曰冥河老祖。那冥河便是他的身躯,有无数里长,只要冥河不涸,便可老祖不死。
时有天地间生灵互斗,那时后土尚未合身六道,世间亦无轮回。杀戮者战死,其死尸、污血、秽气、怨力自然凝结,在地狱最深处化出一片血河,这血河每随死者越众,便越加宽广,直至无限。
冥河老祖窃以为宝,便居身血河,以这万戾血水练就二万四千血滴子魔身,法力越加广大。
这血河本是怨灵,戾血所化,最是污秽,如无穷气泡,鼓动不休,过不百年,内中便又诞生出许多生灵,随着这血沫气泡每一鼓动破碎,便由内里生出许多怪物族类。
这一族类,非常特别,男的极丑,女的极美,天性****阴邪,最是好斗,被称为阿修罗。阿修罗每每与天地间诸神灵,修士大战,便要打得翻天覆地,尸横遍野,故此战场往往被称为修罗场。
阿修罗部众暴燥,执拗,善妒,乃世间最凶恶的一族,又有冥河老祖这硬得不能再硬的大靠山,便是以西方教圣人之力,也不能将其压服。阿修罗部最擅的便是这血河大阵,全名又称百万血河车阵,一经催出百万血河车出,直能将整个洪荒也给覆没。
虽然在八部天龙中亦有阿修罗部,但那只是西方教由阿修罗大战中所抓的俘虏罢了,能力有限,又改修了佛道,方成八部阿修罗。
这血枯教老祖血魔,便是由那血海中不知于何时溅出的一滴血花所化,故有无穷业力,修为极高,因其亦属血河一部,故也习练有血河大阵,只是,以这凡俗修魔之力,怎敌得上那百战的阿修罗部真身。
那血河车更非世俗界所能炼制,故血枯教的血河阵只具其形,没有其实,但对上世俗界的修真却也极具威力。
虽然没有强绝的血河车相助,但如此多的血枯教众布成阵势一拥而上,便是渡劫期的修真见了也是大为头疼,更何况,边上还有一个摇动日月独尊旗的五坛护旗使在旁虎视眈眈,一个不妙,困身阵中便要化做灰灰。
苦智和尚哪肯让这些血枯教的徒众给困住,将五光帕杀光放到最大,金钟玄音大起,猛烈冲击,以钟声杀光开道,硬生生在血卒没有绞杀上来前,冲开几十名血卒的围杀,向后便退。
这一退虽然脱出了血枯教的杀阵,但脱出血阵的苦智,却也被随后追到的孔杰和商隐堵了个正着。
商隐的速度何等之快,此刻又有百毒劈神幡提速,只是眨眼间追到苦智和尚身后,正见到苦智和尚飞退而至,商隐哪会客气只将那血幡一摇,千重血光早由幡里卷出,只一冲荡便将苦智和尚的双腿拉住。
“这厮来得好快,属飞标是怎地。”苦智和尚没想到商隐来得竟然这么快,再想躲时以经不及,顿被血光绞住了大腿。
“秃驴你也有今日,俺让你再跑,先吃了你。”哈哈大笑,商隐将幡催动,那幡内被吞噬的数以千记的凶魂,厉鬼,立时由幡上喷涌而出,密如一蓬黑云,猛得刮过向那苦智和尚便叮。
“商隐,对大师怎能这样无礼,待俺前来超渡于他。”孔杰亦在这时抢到,悬身在苦智和尚上空,见苦智被制,大觉这是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很无耻的大叫一声,双手十指弹处,那大日神火兜头盖脸便向下压落。
凉闵及一众血枯教徒众,见到孔杰和商隐打杀和尚,心中俱是惊骇;“这两个家伙是何人,怎地比我们还要凶恶。”
凉闵早便认出了苦智和尚,知道这和尚是金顶佛门的一个修真高手,若论修为比起自已尚要高出一线,若是单打独斗,凉闵自认还不是这苦智和尚的对手。
让凉闵惊讶的是,如苦智和尚这样一个修真界的高手,实在让人难以想像,竟然会被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不知名的修真逼得全无还手之力。凉闵心中大奇,暗自揣测这一胖,一瘦两个修真的身份来历。
五坛护旗使凉闵见到这边孔杰、商隐以和苦智和尚斗到了一处,也不上前冲杀,只将阵脚立住,那百名血卒排成一片血阵,中间由其亲掌日月独尊旗护定阵心,缓缓向前推进,一股脑将那鏖战的几个给包了个圆。
凉闵身边的一个心腹血卒,道;“旗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三个人都给杀了。”
“你懂什么?”凉闵斥责道;“看这两厮这等凶恶,难保不是哪里出来的恶贼,又狠又坏,我们人数虽多,却未必能杀得了他们。此时便让他们互斗,且先看看结果,时机成熟了,再做它图……。”
凉闵摆明了是想在双方两败俱伤后再出来捡便宜,自然不想在这时空费气力。他的心腹只是一个蠢钝的血族怎知他的邪恶心思。
不过按血枯教的规矩,知者为不知,不知为知之,反正管他知与不知,马屁是拍下没商量。“旗主果然高见。”血卒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子,猛力一拍那本就浑沌的脑门,这下子砸得更加犯浑了。
这边有血枯教众排成血河大阵,一片阴风涩涩,血云翻滚遮住了半边天空,苦智和尚自知由此处是逃无可逃。而自已的上方又有孔杰放出大日神火烧下,肉身又被那血幡卷中,一时间苦智和尚发现自已竟陷身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苦智和尚郁闷的直想大哭一场;“我佛慈辈,难道真得要让纯洁善良地俺葬身与此吗?以俺这样的人品,如此的厚道,功德无量,岂能身陨,佛主,快显灵救救你家可怜地小苦智吧!”
那血光层层叠叠压下,猛力吞噬苦智的肉身,若非苦智和尚头上有佛门法宝金顶钟护身,怕早就被血光吸去了真元。
眼看大日神火压到,苦智急用力去挣那血光却又哪里挣得脱,而这时由那幡里扑出的满天飞舞的凶魂厉鬼,更如食人的蚂蚁般般铺天盖地的缠上身来。
“我佛慈悲,你们逼我和尚太甚。”
“大威天龙,十界地法见冥王。”急切间,苦智口唱梵音双手一翻,击出佛掌,立时十条天龙由其手中化形,张牙舞爪,放出无数清光向那天上的大日神火便自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