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在前吸引住了苦智和尚的注意力,商隐则早隐在暗处摩拳擦掌,这会以将百毒劈神幡高高擎起,只等着下狠手时教这和尚超渡个饱满。
青毁,碧辉,寒沧古剑绕空疾走,一片片大日神火如亢龙般狂猛卷动。
苦智和尚自然不识得孔杰,更不知道这厮在杀了仞申道人后,更用了个傀儡术控制了仞申道人的尸身,拿来谋害自已。
此番苦智和尚被老孔连连挑衅,以犯了嗔怒,怎曾想到在暗处更还有一个真正的杀手隐藏,就等着自已露出破绽的一刻,便要暴起偷袭。
“大威天龙,十界地法见冥王。”口唱梵音,苦智和尚将百炼化妖钵悬在空中,不断放出杀光去罩孔杰,同时将双手劈动,化出十条巨形龙气,漫天绕舞与空中的飞剑斗到一处。
暗地里,苦智和尚更将那件红网,佛门至宝五光帕抓在手中,只要一有机会,将这帕子丢出,便是同级的修真,在措不及防下也要吃上大亏。
苦智和尚虽然佛门弟子,心机却最是险恶,他本是佛道密宗一系,乃是藏传佛教定光欢喜佛一脉,擅以欢喜大法蚀人精元、真气,最是阴毒。
平日在金顶门内,这佛门清静地便暗纳了无数少女供其****,吸蚀练功。
金顶佛门不忌女色,不忌酒肉,更不忌杀生。但到底也是佛门一系,不好随意杀人,便是被其淫亵的女子,虽被吸蚀了精元却不立死,反留其一口精气,但这些女人纯阴以失,只是落得个形槁神消,浑浑沌沌,痴痴呆呆,便是放将出去也没人知道这金顶佛门的污秽。
佛门三千法门均证混元,这定光欢喜佛本是当年截教圣人通天教主座下的长耳定光仙,为人最善钻营,当日,通天教主摆万仙阵,独抗三教四圣,命定光仙执截教秘宝六魂幡,要暗算四圣。
但哪想定光仙见四圣力大,恐通天一人不能及,当际反水,以至通天教主大败亏损,后长耳定光仙怕通天教主寻他,便转投了西方教下。但因其生性淫邪,又善弄滑,难成大道,便选了偏门,希望借玄牝和合之妙,以佛道两宗之术引欢喜大道而成佛,自创出欢喜禅宗,因有创宗功德故而成佛。
但因其根基****,德道之心甚浅,虽然成佛,在诸佛法力中却不是顶尖,远不及那同期的多宝如来,燃灯上古佛,等诸般佛陀。
定光欢喜佛成道后,也广传佛门,不在西方各佛门之内,是另立下了欢喜禅宗。这金顶佛门,便是其在中原所存的一支。
这件五光帕便是金顶佛门内由处女玄阴中提练出的一件秘宝。
女人牝口有玄阴,乃万物生合之道,是创世之祖,天生便具有灵性。
要知阴中自有阳元,五光帕名为五光,实际上却是采自这牝口玄阴中的一点阳元所化,人体自生五行,故而这帕中亦含先天变化,能攫五行之数,但凡有人物被其攫中,立时便会收入其中,逃无可逃。
为练这五光帕不知要坏了多少处子真阴方始功成,其威力更是可见一斑。此时苦智和尚将这门恶毒的佛宝催将出来,便是打定了杀人之心。
孔杰这时正将飞剑去挑那十条由真元所形成的大威天龙,又以大日神火对上了百炼化妖钵的杀光,苦智和尚窥准时机,猛得将这五光帕祭起。
五光帕一飞到空中立时红芒大盛,向孔杰便落将下来,内里更生出极大的一股吸力,欲要将孔杰吞噬进去。
苦智不知在自已算计别人时,别人也自在算计他。这五光帕一起,虽然杀性极重,但苦智也难免要露出一丝破绽。
苦智和尚本想一举将孔杰打杀了,再不济也要毁他道行,但哪想到这五光帕一起,自已的灾祸反到来了。
“好宝贝,此物正合我用。”见那五光帕一起,商隐早在暗处摇起了百毒劈神幡,一片血红光幕冲天而起,当场便化做一只血手,将那才祭到空中的五光帕抓住,向回便拽。
“不好……。”苦智和尚到也不傻,一看那血光生出,便只中了人的奸计。
这一明一暗的两个人,修为都不弱于自已,此时合力,更是远胜于已
自知先机以失,苦智哪肯留下来受死,双手连扬,各劈出十道太乙神雷,将那血手和大日神火各炸开一道缝隙,借机将百炼化妖钵和五光帕拽回,将身一遁化做一道金光便走。
“入我瓮中还想跑吗?把法宝,性命都给我留下。”不等苦智遁走,现出真身的商隐,早摇动了百毒劈神幡,真元一摧,一蓬血光便由幡中射出,如一片血浪足有半亩大小,排山倒海一般向那苦智和尚压下。
“万法尽道,七宝浮屠,佛光现体,护我真身。”看出敌方势大,不等那血光压下,苦智赶忙一拍头顶,由顶门现出一颗晶莹的舍利子捂住了血光。
舍利子本是佛家至宝,有辟万邪,避百毒之效,威力可说莫测,护于头顶便可抵一本命法宝,百毒劈神幡又岂能卷得动它,再加上又佛门金顶钟相护,足以保得稳如泰山。
如果只是眼前这个胖子,苦智和尚到也不惧他,但除了这胖子外,那边一有一个秃头小子,两人若是合力击下,苦智和尚也难免要大大吃亏。
“我卷,没卷住,我再抓……。”商隐将百毒劈神幡用力一卷,竟没卷动,哇哇怪叫忙将邪力催起,又引动百毒劈神幡再化出一道巨大的血手,照准那苦智的舍利便抓。
舍利放出万道光毫只能挡住那层层血雾,但如何禁得住这大手的一抓,只得仗着形体细小来回闪避,在血手的空隙间不断飞逃。
血手奋力抓攫,但那和尚头顶还有一只金顶钟护卫,每每当舍利被逼得紧了,这金钟便发一声响,一道钟鸣扬起,当际震得血手也要一窒,如此三番,自然是抓不住那舍利子了。
此时苦智和尚志在脱身,哪里肯被商隐缠住。
“万里佛屠光华起,百炼诛妖成化身,五光帕,炼妖钵俱化真身。”一见本命舍利被人抵住,金钟又震那血手不散,苦智和尚忙喧一声佛号,使出法术再将身上的佛门至宝五光帕,百炼化妖钵一起祭出,争那一线生机。
苦智和尚这一出手就是全力,五光帕一起便放出五道彩光,将那血雾一层层剥开,而那百炼化妖钵更是光毫大放,张开钵口猛烈的吞吸,欲将这漫天铺地的血光一股股纳入钵内。
不一刻,便有数片血光被其所收。
这两样金顶佛宝一开,商隐只感到身上压力大增,慌忙手持百毒劈神幡猛力摇动。
“这飞剑没有炼化,用将起来真不顺手。”孔杰暗骂一声,见商隐制不住那和尚,生恐被他逃了,忙催动三把飞剑直取苦智和尚的斗大头颅,将身跃起时,又扬手将大日神火推出。
一飙的大日神火凶猛霸烈,形若一条威风凛凛的火龙,再有三只光寒闪烁的飞剑,杀伤力足以让人心惊。
火龙一出便盘旋而起,别墅被火气烤得也燃烧起来,并瞬时爆破开来,别墅内里的一切物具,结界,杂物,尽在这千度高温下化成了灰灰。
苦智和尚首当其冲,火龙还没有啖到,喷涌的火劲以熏殛得苦智全身焦裂,皮肉尽熟,这何止是厉害了,简直就是恐怖。
只是大日神火以极为难挡,更何况还有三把飞剑向着自已项上人头刺来。
头乃六阳之首,怎能被他刺中。
苦智和尚暗叹一声,知道今天若不留下几件佛宝,施那壁虎断尾之术是逃不了的。
“今日之仇,老衲日后必报,你两个小辈给我等着。”苦智和尚也甚有决断,猛喝一声将那舍利子,百炼化妖钵一股脑的猛力往火龙和剑光处一砸,自已的真身持定了五光帕,强行冲开血雾的冲刷,一头破开头顶雄雄燃烧的砖瓦,向外便逃。
金丹舍利瞬时冲入火中,百炼化妖钵也被剑光射中,两件佛宝受力一冲,立时光化酶暗,火光和剑光也被震散。“好个宝贝。”见这两件法宝不俗,老孔将手一伸化出两只大手连抓两下,将之都给收入了怀中。
见孔杰收了法宝,商隐暗暗嫉妒,法宝都被孔杰捞去了,他商隐一件好处也没捞到,怎能这样就放了和尚离去。
更何况如果让这和尚逃了,日后回来报复岂不糟糕,杀人杀到底,送佛送上西,怎容得杀人不死。怪喝一声,商隐将遁法展处,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向那逃逸的和尚便追。
“勿那和尚不要走。”孔杰收了两件佛宝,还不满足,口里呼呼喳喳的御剑便追。
这苦智和尚此时头上还顶着口金钟,手中又有五光帕,干掉了他还有好大的便宜可占。更何况苦智和尚早以元气大伤,此时不但丢了本命舍利,更丢了法宝,这样的落水狗不打,还更待何时。
苦智和尚逃得虽快,却哪里比得过商隐和孔杰的遁法,只逃了片刻,后面摇动百毒劈神幡的恶人商隐,御着三口飞剑的孔大土匪,便追了上来。
三人的遁光何等之快,转瞬便是百里。苦智和尚生恐被人追上,自然跑得更急,转瞬间三人便冲破了别墅的瓦顶,抢到了天空之上。
苦智和尚这堂堂的金顶门护法,被两个坏人追逐的急急如丧家之犬,东奔西走,惶惶没有宁日,更为可恶的是,后面这两个贱人更还口口生生的大叫‘勿那秃头把法宝留下来先。’
可恶,打劫打到佛门弟子身上了,这帮人也着实无耻了点。心里大骂,但现在苦智和尚还真甩脱不掉这两个恶人,只得心里郁闷,大叫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搭救自已这个善良的和尚。
可惜,那观世音菩萨似乎并不豢顾这个修练欢喜禅,没事就拿菩萨来意淫的佛门败类。苦智在空中逃了半天,也没有那个菩萨,佛陀出面来搭救自已这个可怜的和尚。
反到是后面那两个贱人,却是有如神助,状态大勇,追得越加近了。
苦智和尚暗暗叫苦,这下子自已岂不是死定了。
商隐摇动血幡,哇哇大叫;“那个和尚不要跑了,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是变成了孙猴子,也逃不出我这如来佛的手掌心,速速把法宝、玉器,全身的财物交出来,俺老商便留你一条全尸。”
孔杰骂道;“笨蛋,你这么一说,他岂不是跑得更快了。”
商隐想了下,又喊道;“否则便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这两个淫贼。”苦智和尚脸都被气青了,这两个贱人也太嚣张了,如此奇耻大辱,简直是修真界之前所未有,若是不报此仇,日后自已也不用再出来混了。
苦智和尚心里把孔杰和商隐骂了个通透,但现在形势比人强,要他返身去拼命,他还实在没胆。他到是不怕死,只怕就这么死了,下辈子再难入师门,想这世间又有何处的和尚能吃肉、喝酒,玩弄女人。金顶佛门可是世间一大宝地呀!
即然打是打不过了,那就只能逃了。
将五光帕护住周身,苦智和尚逃得飞快。商隐和孔杰在后疯狗般紧追不舍,三人在空中如风驰电骋般掠过,惊得一阵阵夜鸟呼鸣,草倒树惊。
正行间,在前方突有一飙人马杀到。
这飙黑雾滚滚,血光冲天,内里有人摇动一柄巨大五色血旗,旗上还画有一只恐怖的骷髅,在这面旗后,有百多名身穿血服,头戴异饰,手持骨刀,筋鞭,吊魂棒的血卒,卷动掀天的血气,势如破竹般直冲过来。
那摇旗的大汉,穿着一身嚣张的大皮衣,戴着宽柄墨镜,一副杀腾腾的摇动那柄魔旗,放声大喝;“唯我神教,唯我无敌,血枯教旗现,闲者尽避开。血枯教出行,闲人闪避。”
百名血卒翻云吐雾,卷起一片片黑烟,声势惊人齐声高喝;“血枯教架显,生人回避。”
苦智和尚冲得太急,而这血枯教众又出现的太过诡异,几乎如从虚幻中闪出一样,突然出现,他想闪避以然不及,更何况身后还有两个更猛的追在后面。
“妈的,是血枯教的人,靠,真是怨家路窄。”反正现在躲也来不及了,苦智和尚气骂一声,索性加快冲势将那五光帕的杀光扩至极限,顶着个秃头的人便如一道炽亮的慧星,径向那群血枯教徒群中撞去。
“这和尚疯了吗?”
“快闪开,小心被这胖和尚撞到。”
一众的血枯教血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不要命的,就是你要死,也不要拉我们来当垫背的。众人见苦智和尚来势汹汹,生恐被这疯和尚撞中,赶忙便要分两边闪开。
老孔龌龊,识出这班人的身份,立即发坏,鼓气大喝;“诸位血枯教的道友,这厮是金顶门的秃驴,杀我血枯教徒无数,快挡住他万勿让他逃了。”
那摇魔旗的大汉,听到了孔杰的一声喊,再看这冲到面前的秃头确是个和尚,血枯教和修真正道各派均有扯不断,理还乱的暧mei关系,双方见面向来如丧妣考一般,亲热得就差揣刀子捅人了。
“他是金顶的秃驴,小的们,给我拿下。”此时见了这和尚,摇旗的大汉只觉yuhuo焚身,五内俱焚,大喝一声,立时将魔旗猛挥生出万道黑烟滚起,径将苦智和尚的前路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