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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醉仙楼

晚饭后,王奕正坐在房中失神,绿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王爷,大王爷说贵客临门,让你速到大厅去。”

贵客?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孩子皇帝,他说了要陪他去什么醉仙楼玩,估计是什么妓院。唉,君命难违,想不到自己也和许多架空小说的主角一样,陪着皇帝逛青楼。在自己的那个年代,男同学们聚会时有的人总会谈起出差时各地的浴室“艳事趣闻”,那些没有机会出差的同学,包括王奕,总是听的心中发痒。在古代,妓院是合法场所,而且是政府官员热衷向往的地方,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情阿?

想到这里,王奕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迈步走进了大厅。

穿着便服的小皇帝果然在那,一看到王奕,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二王兄,你没事了吧?今晚我们定要大开眼界,你不知道闷在皇宫里有多无聊。母后天天叫朕读书,学什么治国之策,其实有她和大臣们商量就好了,这秦淮风光,江南美人,朕都没有机会好好欣赏,听说这醉仙楼中的女子个个妖艳异常,有善解人意,刚才听大哥说的,朕心驰神往,快,我们快走。”

王奕心中微叹,东晋朝的皇帝和大臣们都只醉心风月,虽然在文学上,这个朝代的文化思想,诗词歌赋都为后人所推崇,但是从政治的角度看,正是这些当权人都无心政事,只愿安于现状,任凭北方大片河山为异族所占。

这时司马丕说道:“皇上,您出宫玩耍被太后知道了可不得了,您要记得答应微臣兄弟的三个条件。”

“记得记得,扮作你们的随从,不开口说话,子时回宫。快走吧。”

于是,一行人出了琅玡王府,沿着秦淮河边向前走去。王奕看了看随从人员,除了当日醒来见到的太监小德子之外,司马丕带了两个随从,小皇帝身边跟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有两个皮肤黝黑的大汉。王奕估计这几个都是传说中的高手,仔细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如同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太阳穴突出。不禁心生怀疑。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花

——杜牧《泊秦淮》

秦淮河是建康第一大河,秦淮河分内河和外河,内河在南京城中,是十里秦淮最繁华之地。河中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游船,都挂着灯笼,把秦淮河的水照的通透。河的两岸林立着各种建筑,有住宅,有酒楼,有茶馆,到处都是喝卖声、欢笑声。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小皇帝司马聃好奇万分,左看看右瞧瞧,不时和司马丕说着什么。王奕更是感到新奇,来到这个年代还没有好好看过外面的世界,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外面的世界真精彩阿。

这时,跟在王奕身边的正是太监小德子,王奕想起今晚的目的地,就问道:“小德子,醉仙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小德子躬身答道:“回王爷,秦淮两岸要说最有名的就数这东岸的醉仙楼和西岸的缥缈楼了。今次我们要去的醉仙楼,最有名的莫过于那里用秦淮河水自酿的醉仙酒和名歌妓苏小小姑娘,醉仙楼因此而得名。平日里都是客满为患,今日更是达官贵人云集,当然最贵的莫过于皇…爷几位了。”

“今日有何特别?”

“王爷有所不知,今日乃是苏小小姑娘的十五岁生辰,平日里多少显贵要求得苏姑娘弹唱一曲,还要看她心情,今日听闻她会弹唱三曲呢。故不仅仅是健康,就连附近几个郡县的大户人家都想能今晚列席,听闻大堂的一个座位已经要价到三百两银子了。”

王奕不知道那是多少,但估计是不少了,就如同现代的演唱会一样,门票卖光还会有黄牛炒票。自己自然是不用担心了,一定是内场VIP座位。能见识一位古代的超级女明星也不错,可以缓解一下自己低落的心情。

“醉仙楼是一间青楼吧。”

小德子奇怪为何这个王爷提起青楼似乎有点不屑,而不同于提起青楼就两眼放光的其他男人。

“醉仙楼最早是以卖醉仙酒闻名的酒家,后醉仙楼老板王宇的养女苏小小长大了,便在酒楼中卖唱,由于其天资绝色,音如天籁,王宇便扩大醉仙楼,又收养了不少的孤女,除了苏小小卖唱不卖身外,其余姑娘只要价钱够高,便可一亲芳泽。”

嫖妓?自己还没想过。忽然想到小德子是太监,体会不到做男人的快乐,不免同情的看了他两眼。

“小德子,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的。”

“王爷过奖了,奴才因为平素里喜欢和出宫采办的几位公公聊天,故知道一些市井的传闻。”

行不多时,传说中的醉仙楼到了。最让王奕吃惊的是,醉仙楼三个大字的镶金牌匾,题字人落款居然是王羲之,这不是那个非常有名书法家吗,居然也会为这间青楼题字,看来这个老板真的是不简单。书法王奕是不懂,但是知道,能把这块匾拿到现代去,一定是价值不菲阿。

一位年约四十,满身横肉的商贾从门中走了出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阿奕这群人。忙迎了过来:“草民王宇参见琅玡王爷。”

司马丕好像和他和熟悉,拍了拍他的肩膀,“王老板生意真是兴隆阿,今晚想必又是盆满钵溢拉。对了,这位是我二弟,我今天带他来见见世面。”

“参见二王爷,王爷见笑了,草民听闻二位王爷今晚赏脸来醉仙楼做客,已经命人准备了上好的厢房,二位王爷请先入内稍坐。”

当下令人带路,司马丕知道今晚王宇还有许多达官贵人要照料,也不和他多说,当下领路走进大堂。

醉仙楼宽敞和气派令王奕吃惊不小,楼分两层,一楼约有三百个席位,每张席位前摆有一小桌,上面摆放着纯银的酒杯,边上一坛酒,红纸上写着醉仙酿。看来就是醉仙楼赖以成名的名牌产品了。而最让人眼花的是每张席位的边上都跪着一位年岁在十五六的小姑娘,也就是“服务小姐”,这些花样少女姿态整齐,一看就知道受过训练,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一楼的正前方是一个硕大的表演舞台,就是主角苏小小的表演场所。

王奕他们的座位在二楼,也就是VIP包房,两旁各有约十个包房,正对着一楼表演台有四个最大的包房,也就是顶级位置,其中一个正是司马丕所定。几人走进包房后,包房内四名姿色尤胜楼下众女的“服务小姐”,上来为众人解去外衣。

小皇帝看的心理痒痒,摸了她们的小手,“服务小姐”用专业的“媚眼”回报。尽管王奕这个身体只有十五,但是也是“身不由己”的有了生理反应。由于有皇帝在,故只有司马丕、王奕坐着,其余随从人员皆站立他们身后。

在王奕他们到醉仙楼的二楼时,四个最大的包厢已经有一个房门关闭,其余两个是敞开的,说明已经有人先到了。王奕不禁琢磨,大厅的位置已经是难得了,二楼这些包厢更是要花大价钱,更别提这四个超级大包厢了,自己这些人是皇室贵胄,那其他房间不是皇室也应该是有权有势的大臣了。这个时代,最厉害的应该是桓温,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呢?

这时的一楼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张大人,王官人,马老板的问候声此起彼伏,看来今日建康城中的达官贵人,显赫世家,富商巨贾全部都汇聚一堂了,除了当时的社会风气喜好玩乐之外,想必这位苏小小姑娘必是长得闭月羞花,而且歌声动人,就是所谓的偶像兼具实力了。想到这里,王奕不禁也十分好奇的想见一见这位人间绝色。

就在这时,只听见门外吵闹声传来。

“什么?叫我坐旁边?王宇,我看你醉仙楼是不想在建康继续开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何许人。”

“知道,知道。庾公子,可是,这中间的四个房间早已被人预定,老朽已经给您预留了边上最好的包厢。”王宇无奈的声音传来,的确,建康乃东晋都城,朝廷所在,达官贵人无数。一如现代的北京,上厕所都能碰到几个局级干部。

“钱我有的是,当中几间是什么人,你且说来我听。”这位庾公子看来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王宇道:“这…客人身份我不敢随意透露,还请庾公子见谅。”这四间房里个个来头不小,王宇是个圆滑之人,自然知道何为轻重。

“既然如此,那我便自己看,来人,给我踢开第一间房门。”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好胆!”王奕他们隔壁一间房门赫然打开。

“我道是谁,原来居然是桓将军,我以为将军只是喜欢征战沙场,原来也会来着附庸风雅之地。”王奕心中一动,原来那个早来的房间里坐的竟是桓温,自己涌起出去一见的念头,看了看司马丕,对自己摇了摇头,又指了指皇帝。

只听桓温说道:“爰之见笑了,吾终年征战在外,难得回朝一次,自然要见见让这建康城中人人惦念,只思见其一面的苏小小姑娘。”这句话其实也是在讽刺这些只懂得追女孩的京城权贵们。

庾爰之一时无语,桓温又道:“爰之这么想坐在中间,与本将军一道如何?”

“不打扰将军了。”说完又对王宇大嚷道:“今日我给桓将军面子,你给我记住今日之事,给我领路。”

“是,是。”

这时,司马丕探头过来,低声说:“这庾爰之本是庾翼之子,满以为庾翼死后能当上荆州刺史,不想朝廷却任命桓温担任此职,庾氏从此失权,他对桓温自是恨之入骨。”

司马聃忽然插言:“我看桓温也不是什么好人,朕…我看到他总是很害怕。”

王奕倒是想见见这位东晋的大权臣,他知道历史上桓温最终是没有谋朝篡位的,究竟是一心为国的英雄,还是野心勃勃的权臣呢?

一时无语。

这时,楼下忽然安静下来,楼上众人也向下看去。只见王宇吃力的爬上舞台,走到了中间,那个时候没有麦克风,只能靠嗓门,好在王宇肥胖,中气十足。

“各位大人,各位官人,今日王某非常高兴,有如此多的朋友齐聚醉仙楼,来参加小女小小十五岁的晚宴,王某和小小在建康承蒙各为照拂,在这里深表感谢。近日醉仙楼场地有限,为此王某是煞费苦心,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了,希望在座各位以后要多加关照王某,以免楼外的朋友要殴打王某了。”

此番开场实中带虚,引起了一阵的哄笑,由此也看出王宇的口才。苏小小的演唱会,能进到场内的固然是开心不已,就连会场外还有不少粉丝,真可谓是超级巨星了。

王宇对开场白的效果很满意,端起酒杯道:“如此,王某不多言了,敬各位一杯,各位请。”

众人纷纷举杯,“干。”

“下面有请小女小小。”

在众人的期待和喝彩声中,女主角终于要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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