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几天阴凉的天气今天消失的无影无踪,才上午十点多气温已经高达三十二度,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卧室,照在薛继渭的屁股上反射出白晃晃的光。
在床上赖了好一阵的薛继渭无奈的起了床,他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以前那样怕热,但是在这种温度下躺在床上也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
薛继渭伸了懒腰,打个哈欠,摇摇晃晃的蹭出房间。
昨夜一直基本没有睡,被困灵说的凶险无比的开灵在薛继渭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就成功了,根本没有出现困灵描述的恐怖至极的心魔,灵鬼之类的东西。
如此顺利让困灵兴奋异常,不顾已经是深夜,逼着薛继渭学了几个基础的道法,后来见薛继渭眼皮都粘在一块才放过他。
父母都不在家,薛继渭随便在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应付了下肚子,洗刷完毕之后就出了家门。
考虑到现在的身体素质,薛继渭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做出任何高难度的扣篮,但是扣篮的技术却是不甚了解,为了不再出现昨天那种只会暴力扣篮的情况,就要到商店买一些关于篮球技术的光碟来看。
憋足了一口气想让别人在球场上大吃一惊的薛继渭同志此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篮球上,没有任何心思去修道法,这让困灵恨恨不已。
阳光穿过大路两边的大树,到了地面散成不规则的斑驳的黑影,宽阔的街道两边林立的所谓外商俱乐部,晚上至深夜不息的霓虹灯在白天安安静静,街上也是大猫小猫两三只。
这条声名在外的红灯区所在的大街是这个县城最大最漂亮的一条街道,官方的叫法叫做英雄街,不能不说是个很好的冷笑话。
薛继渭来这个当然不是寻欢做乐来的,就算来也不可能大白天就来。在英雄街的两家外商俱乐部中间有条很深的小巷子,里面有一个卖光碟的小店,他的目标是那里。
那家店的老板也是个篮球迷,收藏了很多有关篮球的光碟,而且为人和气,价格公道,薛继渭也是常去光顾。
巷子很深,杂乱的老房子分布在巷子两边,破旧的老房子和巷子外那些外商俱乐部形成鲜明对比,相隔仅百来米分别标志的是贫困和奢侈。
这里是县城治安最差的地方,也是最堕落的地方,到了晚上,档次不高的流莺遍地,满足那些有需要但却消费不起外面那些豪华妓院的男人。
薛继渭心情不错,巷子里穿堂风让夏日的炎热降低了不少,抬头看过去,一长排的阳台悬挂的各式各样的女性内衣,花花绿绿,随风招展。
还没有到这里的人的工作时间,巷子很冷清,到了晚上就是另一种光景,男男女女宣泄生理本能的呻吟汇成一曲庞大的交响乐。而且经常能看到性急的就在巷子里开工,黑暗中的起起伏伏尽情的表现着堕落。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薛继渭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小楼房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求饶声,还有几个男人变态的低笑声。
薛继渭不屑的撇撇嘴,不知道哪个精虫上脑的混蛋大白天就来了,而且听声音是玩变态的,真是贱。
“不过那女的声音听起来还真不错,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样?”不自觉的还冒出这样的念头,薛继渭自嘲的一笑。
小楼房的大门虚掩,门缝被风吹的越来越开,等到薛继渭到门前的时候已经半开,薛继很随意的瞟了一眼,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探出头来准备看看四周的情况,一眼就看到了正往他这边瞧的薛继渭,两人正好对视。
中年男子先是一惊,待看清楚薛继渭的长相却是一脸贱笑,得意非常,转头喊道:“排骨,油条,快过来。”
薛继渭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有点脸熟,好像在那里见过,搜索记忆还是想不起,脚下是一直没有停下来,听到中年男子喊人反而加快了步伐。
在这里混的人多多少少都和黑势力有关系,可不是他这个普通的大学生能惹的起的,管他什么事,先闪人再说。
才走了十几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肩头被人用力扣住,薛继渭无辜的转过头,扣住他肩头的正是刚才有些脸熟的中年男子。
“小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真是有缘份啊!”中年男子语气不善,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也是痞气十足。
薛继渭有些害怕,强堆起笑脸道:“几位大哥,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听到,我就是一过路人。”
中年男子一巴掌扇在薛继渭的头上:“妈的,你就不认识我了,操,昨天在县中篮球场你不是很吊吗?怎么,现在装孙子了。”
薛继渭恍然大悟,这人不就是昨天那个穿老式球衣的中年男子吗,难怪见着有些面熟,同时心里涌出一股怒气,要不是顾虑对方背后的势力,就眼前这三个家伙,没有练气之前都有把握干翻他们,更不用说身体强度大幅上升的现在。
形势比人强,薛继渭忍下了这口气,仍是堆着笑道:“原来是大哥您啊,昨天几个朋友说话有点冲,我给您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中年男子乐了:“你小子还挺会说话,好,昨天的事情算了,那你给我说说,你刚才在门外偷偷摸摸看什么?”边上两人顺着话头踏前两步,堵住巷子。
薛继渭表情很无辜的道:“我哪敢偷偷摸摸看什么,我真的就是路过这里,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中年男子嘿嘿笑道:“看到也没关系,我们都做生意的,就是给人看的,走,我带你去看清楚。”说罢抓住薛继渭的右臂,把他拉往他们出来的小楼房。
薛继渭想挣脱又不敢用力,嘴里不停的道:“大哥,大哥,我真是有事,就放我走吧!”
中年男子一瞪眼:“看不起我们是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薛继渭无奈,只得由对方摆布。
这是个典型的黑妓店,主要的营业场所就是这些旧式三层小楼房,一般是由一些势力不大的混混流氓控制,这里的妓女有相当量是在广州、深圳这些流动人口密集的地方拐卖过来的,对于这些女性来说,这里就是地狱。
关于这里的情况,薛继渭在这个城市长大,当然清楚,但是他只是个身世普通的学生,根本无力改变这种现状,更何况现在都有些自身难保的味道。
薛继渭被拉到小楼房的二楼后面的一个房间,房间被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阴森森的吓人,和这种地方基本的粉红旖ni的氛围大相径庭。
房间大概20个平方,门后的位置坐着两个汉子,一人手中握着一根鞭子状的物体,脚下杂七杂八一大堆东西,两人见到有人进来,射过的眼光马上出卖了他们不是善类的事实。两人前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看体型是个小女孩,女孩一动不动,俯卧的身躯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地上满布的血迹说明了她的遭遇。
薛继渭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本以为是有人白日宣淫,现在看来应该是这里的管事教训雏儿。
薛继渭很快收拾自己的心情,先让自己脱困才是王道。
眼睛刻意的不去看地上的女孩,低声下气对几人道:“各位大哥,我真是有事路过这里,真没有想偷看你们办事的意思,我保证不会乱说话的。”
拿皮鞭的汉子瞪着抓住薛继渭手臂的中年男子道:“你怎么回事?谁让你随便带人进来?”
被称为排骨的年轻人抢先一步道:“刚才平哥在门口看到这小子在偷偷摸摸的往我们这里看,就叫我和油条把他抓过来,不知道这小子刚才看到什么了,所以带上来让鸡哥你处置。”
鸡哥唔了一句,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又扔了一支给薛继渭:“来,抽根烟。”
薛继渭听过鸡哥,此人势力不大,手下就十来个人,但是这人很会做人,跟县里的两位大哥级的人物关系都不错,而且家里有个亲戚在市政府当了个小官,所以也算一个有点小面子的人。
薛继渭恭敬的接过烟,捏在手上连声道谢。
“看你的装扮应该还是学生吧?”鸡哥不紧不慢的道。
薛继渭连忙道:“是、是,我还在读大学。”
“哦,还是大学生啊,哈哈。”鸡哥笑了起来,语气愈加缓和。
“其实你不用这么害怕,我是做生意的,还能吃了你?今天我们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嘛,你看,我们就是在教导新员工,培养她的职业技能,这也是为了更好的位你们消费者服务嘛。”鸡哥站起来,拍拍薛继渭的肩膀道。
薛继渭心里狂骂无耻,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薛继渭口中唯唯喏喏,眼角突然瞟到鸡哥给排骨使了个眼色,脊背马上出了一阵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急于脱身的薛继渭陪着笑对鸡哥道:“鸡哥,您看,我就是一过路人,根本不会妨碍你的事情,而且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就放我走吧。”
鸡哥态度越发和蔼:“当然当然,我是个生意人,又不是坏人,还能扣人不成,走,我们到客厅坐坐,喝杯茶,算是刚才惊吓到你的赔罪。”说着不待薛继渭拒绝,把他拉到十几步远的一个小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