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下楼端了被咖啡上来,过了一会,又下楼,端咖啡。几番折腾后,天也蒙蒙亮了。
拿着车钥匙,出门,兜一圈风后,经过超市,想了一下,还是进去。面粉,鸡蛋,必不可少。如今,那个小人儿也会做简单的蛋糕了,只是她太懒又没有长性,所以,他仍旧得做蛋糕给她吃。
开门进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夭夭蜷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没有去后山撒欢!
看她看得认真,染白也不去叫他,自主地向厨房走去。
“染白。”夭夭叫道。
“嗯?”染白在厨房门口停住,回转身来。
“这种鱼名叫虎鲨。”夭夭在看“动物世界”,她指着电视里介绍的一种鱼对染白说道,“它们一出生就学会弱肉强食,吃掉同胞兄妹,完成自己的原始积累,母鱼们追随最强大的公鱼,被他吸引,与他交配,但在饥饿时,公鱼会吃掉母鱼,而母鱼从不躲避。”
韩染白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他仍保持着唇畔的微笑,看着她,温柔地说,“你想说什么?”
“很傻是不是?”夭夭笑着回看他,“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条很傻很傻的母鱼对吗?明明被你吃得死死的,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世上最好的人。”
“所以呢?”染白的声音温柔依旧,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夭夭这一次的声音出气的平静而柔和,似乎不同于他平时的娇气和刁蛮了,“你若无心我便休。”
染白这时的表情倒是有点错愕,不错,他一向是欣赏着她的,也明白她不似旁人所见的那般天真烂漫,只不过,始终觉得她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是那种拿不到玩具就哭得惊天动地的孩子。
“我走了。”夭夭淡淡道,声音凄苦而又淡然,“以后不会再见了。”
韩染白驻在原地,没有回头,没有回答,听着夭夭远去的脚步声,脸上逸出惨澹的笑容。
叶锦添公寓。
“锦添啊!”夭夭在宽大的沙发里坐下,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坐姿。接过锦添递过来的温热牛奶,展颜道,“你看我多厉害,竟然可以毁了他电脑里的所有资料,真的是天才吧。这下,陶氏走私贩毒杀人的罪名是落实不了了。”
“当初,我靠着陶家的庇佑,颐指气使得跟慈禧太后一个德性是不?只是没想到,现在陶家已经不能庇佑我了,”她抬起头,迷茫地看了锦添一眼,“真的过了那么久吗?我怎么觉得和你逛街买糖葫芦买鸡腿还是昨天的事啊!”
锦添蹲下来,怜惜得看着她,不发一语。
淡淡的、带着一丝几乎看不出的苦涩的微笑,“我终究不是个好人,所以当初知晓家里走私的时候也只是激烈的离家而已。今天我知道了陶氏还参与贩毒杀人,竟然还出手相救,你也很不屑对吗?但是,我必须救他们,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
“想哭就哭出来。”锦添虽然冷硬着声音但微蹙的眉表露了她的关心。
“哈!”夭夭突兀的笑声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本小姐活了20年,至少已经有十九年没有哭了。好像,已经忘了怎么哭了。”
说着,起身,上楼,洗澡,睡觉。
浴室里传来刷刷的水声,过了许久,在浴室门外的锦添才听到很低很低的哭声,在压抑下传出来,还夹杂着分辨不清的低语和啜泣,“这个倔丫头啊!”
韩染白步回书房,果然,电脑开着。他是低估了夭夭了,居然进得了他的电脑也能够彻底销毁里面所有他这些年搜集到的陶氏走私贩毒的资料。书架上的书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一堆灰。可见她很细心地想销毁所有能够毁灭陶氏的资料。而且,很成功地,所有的证据都被她烧掉了。
只不过——韩染白终究不是凡人。
“对不起。”染白轻念。他掀开书桌正下方的地毯,地面露出一个暗格,那小刀撬开后,染白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磁盘。载入电脑,几秒钟后,眼一闭,握着鼠标的手僵硬但沉稳地指向“continue”(继续)。
“喀嚓喀嚓”电脑自动恢复所有的资料。
四天后,陶氏宣布破产,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均被拍卖。第五天,爆出惊人消息说陶氏涉及走私,且数额巨大。商场政界都是一样,锦上添花的多而雪中送炭的少。陶氏再也摆平不了这次的危机,陶氏的总经理陶仲扬主动自首声明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经的手。
染白上网浏览了一下财经新闻后,叹一口气,暗骂:“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陶仲扬不比得韩染白,他从来就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他从记事起就是待在孤儿院的。和院里所有的人一样,他也渴望着被人收养。所以,当初陶安把他带离那里的时候,陶安就成了他心目中的神。而这些年陶安名为养子实为仆隶的伪善做法他却一点未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