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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寄生之劫

风卷黄沙,舞动苍穹。

俗语说春打六九头,可宣王二十年的春天,却姗姗来迟。

北方的冰雪已经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风卷起漫天的砂尘飞舞空中,景象煞是壮观。对於许多生活在北方的老人来说,在他们的记忆中这种气候只有在百余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

他们称这种气候为潜龙出渊,因为那一年,一代圣贤宗师梁秋来到了北方。

在飞舞的砂尘中,一列看上去平淡非常的商队沿着官道徐徐前进。

车队载着满当当的货物,在两百多名身着简朴的脚夫和护卫的护送下,朝着青州方向缓慢前行。

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高悬一面素缎锦旗,旗上金龙盘绕,甚是醒目。

若是有点常识的人,一定会看出这旗子来自於安西,也是七雄之一虞氏门中的商号。按道理说,金龙旗是虞氏一门的标志,而且和轩辕王朝的皇室标志颇为相似,普通的商号不要说使用,就算是见到也要退避三舍。

但虞氏门中的商号却不同。

因为虞氏商号是七百年前轩辕建都天京时,为了表彰当年安西为轩辕家做出的贡献,赐外姓家仆以虞姓,并且赋予他们行商天下的权利。虞氏一门就是在那是出现在炎黄大陆,并且七百年来不断壮大,在轩辕没落之后,他们依旧守护着安西轩辕的龙脉,其忠心可鉴天地。

当代虞氏家主虞兰,年二十四,是一个少有的女性家主。

她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使得虞氏始终雄霸安西,虽无法走出漠西长廊,但也着实钳制了皇甫家的扩张。虞兰的哥哥虞天放,也就是虞氏商号的东主,早年曾经是安西金麟大营的统领,数次助轩辕平乱,功勋显赫,被宣王昵称为安西大棒,并赐予他二十爵的俸禄。

在轩辕的官制中,共分为二十八爵等级,各方家主,最多也就是二十五爵的俸禄,而虞氏家主虞兰,也才仅仅享有二十爵的待遇。虞天放的这个二十爵俸禄,简直就等同於一个地方诸侯。

如果不是虞氏在家主和商号两者间只能选其一,虞天放是毫无争议的家主继承人。可偏偏这个九尺汉子一身高深不可测的修为,在战场上更是勇武过人,却偏偏选择了商号,做一个行商天下的商界霸主。

当时许多人对虞天放这个选择感到不解,而宣王更是扼腕长叹,痛惜不已。

车队盯着猛烈的风,行进的格外缓慢。

所有的护卫都披着大氅,将口鼻遮掩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北方青州境内的情况并不稳定,流民盗匪肆虐猖狂,可凭借着那一面金龙旗,他们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正午时分,车队在一处避风的树林中停下。

商队的脚夫颇有章法的将车子圈成了一个圈子,把那辆插着金龙旗的马车围在中央。

车帘轻挑,从车上走下一名青年公子,丝巾白裳,飘飘如仙,珠簪玉带,灿灿生光,俨然一派贵候王孙的模样。

他脸上罩着一副白色的丝巾,以遮挡飞扬的沙尘。裸露在外的一双乌黑眸子,深邃的令人感到不可估测。

紧跟着他走出车的,是四名俏丽的书童小婢,一个个明眸皓齿,姿容清丽绝伦。

白衣公子出现,四周正在忙碌的脚夫护卫齐唰唰的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的说:“东主!”

“大家忙吧!”白衣公子的声音清脆好听,眼中随之流露出一抹笑意,“都说过了,出门在外,又不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不用遵守家里的那些规矩。今天的风这么大,我看就不要赶路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好晚上在这里扎营休息。”

脚夫护卫齐声欢呼,然后纷纷忙碌起来。

一名先生打扮的中年人眼中闪出一抹为难的光采,在白衣公子耳边低声说:“公子,我们已经迟了三天了,这样走半天,歇一天,我害怕……”

“怕什么?”

公子打断中年人的话语,笑道:“让他们等着呗,不高兴等的话那就一拍两散,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铸石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路走来,我早就已经兴趣索然。唉,联盟之事在我看来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不说也罢!”

说完,白衣公子朝着一辆马车走去,他在车外停下脚步,躬身低声道:“云门先生,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如何?”

车中传来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东主自己拿主意就好,不需询问老朽的意见。”

车中人好像已经衰老不堪,两句话说完,就咳嗽不停。白衣公子当下也不再询问,恭敬的朝着车子行了一个礼之后,扭头离开。

脚夫们扎好了帐篷,开始埋锅灶饭。

白衣公子带着四名小婢书童径自走进自己的帐篷,就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浑浊的风越来越发猛烈,不过树林里却是另一番热闹的景象。这里的风沙显得不大,所以脚夫们围坐在一起,喝着酒,大声的说笑。

日头渐渐偏西。

一个蹒跚孤独的身影出现在官道上。

他身外裹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将他的面孔也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那双裸露在外的眸子,看上去颇有些怪异。

他的眼瞳带着淡淡的紫色,而且若仔细看去,又会发现眼中的紫色氤氲下,隐藏着一溜不易察觉的火红光芒。他没有带任何的行礼,身后一个黑色的剑柄露在大氅外,看上去样子十分古怪。

他的步伐看似缓慢,可是速度却快捷无比。

当脚夫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树林中。

“什么人!”

放风的护卫一声沉喝,锵的一声铁剑擎出,森寒光芒闪烁林中。霎时间,原本喝酒聊天的脚夫护卫几乎是同时动作,一阵金铁交鸣声响过后,这些看上去普通非常的脚夫,竟然都在瞬息间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一个个训练有素,杀气盎然。

来人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护卫轻声说:“风大,在下想在这里避避风,可以吗?”

“避风?”

来人点点头,将裹在身外的大氅解开,露出****的胸膛。虽然已经是六九天气,可是寒气依旧逼人。来人竟然只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下身穿着黑色的长裤,手臂上扣着一支黑色护壁。

而他的肌肤经营雪白,即使是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也无法比拟。

来人苦笑一声,“在下师荣,在前往青州的路上遭人打劫,所以身上的钱财衣物尽数被抢走,只留下了这么一件大氅。”

“可怜!”

护卫是个好心的中年大叔,看到来人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由感到酸楚。就在他想要开口的刹那,一个俏丽的书童从车队中跑来,“山甲叔,什么事这么吵闹?”

说着,书童的目光突然落在来人的身上,眼眸一辆,俏丽的面颊上立刻飞起一抹绯红。

来人正是刚从灵枢通明殿中走出的师荣。

他原本想要在殿中修炼一番,可是才一天的工夫他就发现这种想法是多么可笑。诺大的灵枢通明殿内,没有半点裹腹的食物,而且还没有半点淡水。

就算他可以不吃饭,但是却不能不喝水。

太阴真胎让他可以顶上一些日子,但时间长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师荣只好带着他从灵枢通明殿中得来的东西,按照灵枢通鉴中的方法破殿而出,这中间足足用了他七天的时间方才完成。

走出桐岭,他发现自己身无分文,而自小和他相依为命的双狼也离开了,这让他感到难以言表的孤独。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个目标,去青州,那里有雯月,有云儿,那也是他的亲人。

师荣主意拿定,启程动身。

偏偏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春季寒风,让他行进困难,加上身上衣物早在当日古洞中和车侯血斗的时候就被撕烂,所以他也只剩下那件从玄冰铁棺中得来的黑色大氅遮身御寒。

在护卫的眼中,师荣是个狼狈的倒霉蛋。

可在书童的眼中,师荣却是另外一种模样。他生的本就俊俏洒脱,加上火玉精华和太阴真胎的孕育,让他在俊俏洒脱中多了一份刚阳和柔美混杂在一起的气质。配上他唏嘘的胡须,紫色眼眸透出的悲哀和忧郁,孤高挺拔的身姿,足以倾倒无数女性。

书童的眼神,让护卫不由一笑,而师荣却不由心中一颤。

那火热的眼神他也曾见过,雯月也曾经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女人这样子看他,他可以接受,可如果是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则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护卫山甲大叔在书童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然后书童目光痴迷的看了师荣一眼,转身走进了车队。

“小兄弟,年轻真好!”

师荣苦笑道:“是吗?”

他的表情,引来山甲嘿嘿的笑声。师荣觉得那笑声很古怪,心中那种寒冷的感觉也就越发的强烈。

不一会儿的工夫,书童回来,手中拿着一套黑色的丝织衣物走到了师荣的面前,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说:“这是我们先生的衣服,你先穿着吧。我家公子说,若是公子你不嫌弃,可以和我们一起。”

虽然书童的目光暧mei,师荣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衣物。

这套衣服触手柔滑,质地不凡,显然是富贵人家才能穿戴的衣物。师荣道了声谢,看了一眼车队中那些目光有些警戒的脚夫和护卫,当下笑道:“谢谢你家公子的美意,衣物师荣收下,不过……师荣生性孤僻,不会和人相处,弄个不好反而会伤了和气,我还是一个人呆着好些!”

书童的眼神透着失望,但是他却没有再劝说师荣。

当下他嘱咐了山甲两句,重又回到了车队之中。

夜色降临,车队中燃起了篝火。

换上一身黑色衣衫的师荣依旧披着他那件古怪的大氅,一个人抱剑坐在林中的一块大石旁,靠着一棵大树闭目无语。

车队里传来欢歌笑语声,脚夫们唱起了安西特有的民谣。

铿锵歌声,带着安西人特有的豪迈情怀,回荡在林中,与林外的风唳相合,让人有种相得益彰的奇异感受。

而这一切,和师荣却没有半点关系。

他想起了他和大小雪在云雾山中嬉闹的光阴,想起了带着双狼在二龙山满山遍野奔跑的情形,想起了他们在子韵的调教下,相互切磋的时光。

可眨眼间,师父不知道去了何处,双狼却葬身古涧。

那种蚀心的孤独感觉噬咬着师荣的心,让他感到痛苦万分。

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品尝这种感受还是在十年前,一群为了风狼之血的人杀死了他的母亲,一头漂亮的母狼,而且还将他的伙伴们尽数击杀。为了保护他和大小雪逃离,母亲流尽了最后的一滴血,那时候,他哭嚎着,在双狼的拉扯下离开了云雾山,渡过兰婆江,来到了兰瑙山中。

兰瑙山,那是他和子韵相遇的地方,从那以后他知道自己是人,而不是一头风狼。

但这并不能让他和双狼有半点疏远,他们还是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有一次大荒沟的战队在捕捉双狼的时候伤了小雪,他一怒之下背着师父离开二龙山,将那个战队的成员尽数击杀。

那一次,他受了伤,认识了雯月。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师荣的思绪。

他扭头看去,只见山甲和那名小书童拎着一坛酒和一只烧得香味四溢的野猪腿朝他走来。

“咦,你怎么没有生火?”

山甲奇道,说着他也不等师荣回答,将酒坛和野猪腿交给了书童,然后自作主张的拣了一堆枯枝,熟练的在大石旁升起了篝火。

他架起野猪腿在火上烤着,然后喝了一口酒,朝着火中喷出。

火光暴涨,火苗窜动。酒香和烤肉的香味传入师荣的鼻中,让他感到饥肠辘辘,食指大动。

“兄弟,我叫山甲!”

“我叫关易!”书童自我介绍。

火光中,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热烈、痴迷,那样含情脉脉。

师荣感到很不舒服,但他却无法拒绝对方坐下。他躲避这关易的目光,低声说:“我叫师荣!”

“兄弟,来尝尝我们安西的亢龙酒!”

师荣摇头拒绝,说:“对不起,我不喝酒!”

“不喝酒?”

山甲的模样好像师荣不喝酒就犯了天大的罪过一样,他惊道:“小兄弟,男人哪能不喝酒呢?”

师荣一笑,说:“不是不喝,是不能喝!”

“为什么?”

“因为我喝了酒,就会乱xing,乱了性,就会杀人!”

师荣的回答给人感觉好像十分随意,但言语间流露出的无尽杀气,让关易和山甲两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关易强笑道:“师荣大哥,这是哪门子道理?”

师荣笑了笑,没有回答。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关易默默的翻转着野猪腿,也不说话。

山甲用割肉小刀撕下一块喷香的猪肉,递给师荣,“不喝酒,那吃肉。小兄弟你看上去也饿了!”

师荣的肚子不自觉的响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点头接过猪肉。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

“二龙山!”师荣的嘴里塞着肉,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去青州?”

“嗯!”

“会朋友?”

师荣咽下嘴里的烤肉,肚子里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立刻减轻了不少。他看着山甲,神色颇为庄重地说:“是去找亲人!”

“找亲人?”

关易又递给师荣一块烤肉,问道:“大哥是去找什么亲人?”

“我妹妹!”

师荣说着,接过烤肉立刻塞进了嘴巴里。关易轻轻点头,没有再询问下去。山甲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师荣手中狼刃,问道:“小兄弟,我看你拿着刀剑,也应该是个练家子,对吗?”

师荣点头说:“算是吧!”

“那敢问小兄弟师从何处?”

“我师父叫子韵!”

“哦-!”

山甲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很耳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人。他扭头看看关易,却见关易是一脸茫然之色。

难道是我记错了?

山甲摇摇头,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谈下去。

两人和师荣又扯东扯西的聊了半晌,却再也探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起身告辞,结伴离去。

山甲和关易朝着车队走去,一边走一边传音交谈。

“山甲叔,他没有问题吧!”

“说不来,从他话语间好像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

“可是什么?”

“你难道没有觉察到他的呼吸十分古怪吗?我一直都在数着,从我们走过去一直到我们离开,他一共只呼吸了不到三十次!”

“啊-?”

“那是一种和我们安西特有的胎息术相近的呼吸方法,我自认无法和他相比,这家伙的修为可真的是有点深不可测。”

关易不由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犹自坐在大石旁看着篝火发楞的师荣,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法相信的神光。

“这种修为的人被打劫?”

山甲嘿嘿一笑,传音道:“那估计打劫他的是能进入黑榜仙佛录中的人物才能做到的事情。呵呵,我倒是好奇,仙佛录中的那些尊神佛,谁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跑到这里打劫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子韵,子韵……娘的,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突然间,山甲停下了脚步,眼中流露出惊骇的神采。

“小易,他说他的师父是子韵?”

“大叔,你做什么这样子大惊小怪?”

关易被山甲这一惊一咋的模样吓了一跳,禁不住张口嗔怪。不过,当他看清楚山甲的模样时,也不由愣住了。

他颔首道:“他是说他的师父是子韵!”

“可是那个祖师门下的子韵?”

“哪个祖师?”

“梁秋,梁祖师!”

关易倒吸一口冷气,再次扭头看了坐在火边的师荣,嘴角轻轻抽搐了两下。

子韵!天下间又能有几人叫做子韵?

关易和山甲相视半晌,突然异口同声道:“赶快报告主公!”

对於关易和山甲的这番对话,师荣并没有留意,也无心留意。子韵究竟是怎样的人?对师荣来说并不重要,他只知道子韵是他的师父,除此之外,对他的师父,师荣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知。

此时的师荣,看着篝火上跳动的火苗,突然间心中似乎有所悟,但却又无法解释清楚。

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师荣只觉得火苗的跳动冥冥中似乎有一种难以捕捉的规律。不知不觉间,他的精神进入一种空明轻灵的状态,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火苗变化作奇异的人影,用一种神奇的身姿,晃动着,跳跃着,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浑然天成,令他感到心动的美妙。

大道丹经中的字符一字一字从他脑海中流过,还有那灵枢通明殿铁壁上的图案,也一起在他的脑海中流动。

在片刻之后,他禁不住一声欢啸,身形飘然而起,围绕着那篝火转动跳跃。

初时,尚能看清楚他的身形,可是到了后来,却只有一团溟蒙的乌光,将篝火笼罩在其中。

梁秋独创的小阴阳步和子韵为师荣量身而创的风狼九变,在大道丹经的指点下,在这一刹那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成就了师荣在此之后独步天下的风狼舞!

只是,师荣此刻的精神完全沉浸在这奇妙的步伐中,浑然不知到有无数双眼睛,正静静的看着他。

终于,师荣昏倒在地上。

风狼舞耗尽了他的真元,却又奇妙的催发着他的真气在他的体内循环不息。大道丹经的神奇效用,令他的精神和身体,在极端疲惫之下达到了完美的统一,并且通过一场神奇的风狼舞,让他体内的火玉精华和太阴真胎,更进一步的融合,寄生十二劫的第二劫,养生劫提前到来了!

师荣的骨骼在嘎崩崩的响个不停,火光下,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拉扯,用一种肉眼无法察觉的程度缓缓的增高。

那虞氏商号的年轻公子,在山甲和关易的陪同下,和一名黑衣罩体的佝偻老者出现在师荣的身边。

几人的面容上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看着似乎在沉睡,而身体却又在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师荣,久久不语。

片刻后,白衣公子轻声道:“云门先生,您看到了吗?”

老人沉吟半晌,低声回答:“主公,若是云门老眼尚不昏花,这少年现在所处的阶段,恐怕就是道门寄生十二劫中的养生劫。”

“寄生十二劫?”

白衣公子惊呼一声,“那不是道门中最凶险的修练法门?我听说这修炼法门早就已经失传,难道祖师门下已经得到了大道丹经不成?”

“也许!”

老人不理睬一脸惊骇神色的山甲和关易,而是微微蹲下身子,上半身微微前倾,眼中一溜金光闪过,仔细的盯着师荣的身体,默然不语。

白衣公子三人不敢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老人。

“云门先生,可看出什么端倪?”待老人直起身子,白衣公子忍不住急急问道。

“他是不是梁秋祖师门下,云门不敢确定。可是有一点云门却可以肯定,这孩子所修炼的,正是轩辕一族正宗的修炼法门。而且,他的修练方法,甚至比之云门的两位师兄还要来得正统。”

白衣公子一惊,“云门先生,您说的可是大道丹经?”

“也许!”

云门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奇异的笑意,说:“只是这大道丹经和寄生十二劫相并和修炼会是怎样的结果?就不是云门可以了解的事情。嘿嘿,云门也很好奇,这火……这一把火居然可以让这孩子进入养生劫,当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说完,云门转身就要离去,白衣公子连忙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待!”

“等待?”

云门点头回答说:“寄生十二宫的渡劫期是绝对不能随意触碰他,否则内敛的护体真元直可以将触碰他的人震死,同时也会引发他体内真元的内噬,要了他的性命。主公,如何决定,你自己拿主意吧!”

白衣公子目送云门离开,低头看看地上的师荣,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主公,我们该怎么办?”山甲轻声问道:“与乐正家的会盟时间,我们已经有些晚了,如果再留下来,恐怕就真的赶不及了。”

“山甲,那你的意思是-?”

山甲迟疑一下,回道:“虽然赶不及会盟,嘿嘿,可是山甲以为和乐正家联盟的事情并非最为重要的事情。大道丹经心法出现在这孩子身上,而这孩子又是祖师门下弟子。这样的人才,若是平白的错过,未免实在是有些可惜!”

“那你的意思就是留下来?”

“山甲确有此意!”

“那好,我们就留下来。传我命令,将这树林严密封锁起来,同时你和关易负责这孩子的守护责任,如何?”

山甲连忙躬身,“谨尊主公之命!”

白衣公子笑着点头,目光再一次停留在了师荣的身上,那双犹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骤然闪过一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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