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过机场专线，经过地坛公园，到达海淀，一路上小牧反复看着车外的景物，看着旁边那些仿古建筑物，这让他想起了关于长安城的那句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他知道总有一天要来B市，要来面对这一切。
他脑子中又回想起小时候，那时他六岁，刚上小学，因为玩得很晚，回家时天已经黑了，他只好走近路，而近路就是要翻过眼前那座小山，他知道那上面有许多坟墓，但那时天还是有点光线，月光也开始照亮了大地，然而，就在他走到半路时月光没了，他非常害怕，非常害怕，这种害怕不能用恐惧来形容，因为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第一次深夜走在一个荒山之中而且还是满地坟墓的荒山，掉了魂这个词用在这里一点也不为过，他不知道在山上发了什么，但最终他是哭着回到家里的，然后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当时把整个家的人都吓坏了。。
与深圳相比，BJ显然更具有悠久的历史，但真正有历史价值的东西早已看不见了，车子停在一个简陋的大院内一个寓所前，附近有个武警部队正在搞训练喊着一二一二的听起来很有节奏感，下了车，只见屋里一位穿着白背心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他样子应该就是首长了，站在他旁边的应该是他的老婆，“报告首长，您要找的人已经带到”护送小牧他们警卫敬着军礼大声喊道，“这位是黄先生，这位，是陈先生，是黄先生的朋友”。首长看了看小牧，然后走到他们跟前，对黄总说，“这位是？”。“不好意思，报告首长，他是我在中国的一位刚结识的朋友，我们进去再慢慢解释”黄总笑着说。“呵，黄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你今是我的贵客，里面请”首长说。来到客厅，看上去也非常的简朴，他们围着一个茶已坐下来，他夫人把门关上然后就去拿水，“来，我们先喝茶，慢慢聊”首长一手拿着茶壶一手加着茶叶，他不紧不慢地把茶水倒进杯中，“先喝茶，先喝茶”。“这茶很香”小牧伸手拿了一杯茶就喝。“等等，冲淡一点没那么苦”首长说。
“我渴了”小牧将茶杯放到嘴边停了下笑着说，“茶是浓是淡，是苦是甜并不重要”。“小牧”黄总看了一眼小牧说，会意让他说话注意分寸。“黄先生，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其实他这样讲也不无道理”首长说。“是，”黄总也应声说，“哦，我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在深圳认识的，也是非常难得一见的年轻企业家，米凤手机公司总经理，陈子牧”。“陈子牧？我想起来了，就是最近搞得非常火热的米凤手机创始人，不错，年轻有为”首长说。“难不成首长大人也会关心这些网络八卦新闻？我陈某实在是受宠了”小牧说。
“还有，他爷爷可是一位军人，不过可惜，死得太早了，要是他还健在那该多好”黄总说。“哦，不知道叫何名字？”首长好奇地问，他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陈建恒，不过我想您也未听说过，他当年和我一起参过军”黄总说。“陈建恒？”首长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事，就站了起来看了看窗外，“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不过我一进也记不起来了，等会我叫人去查查，你把具体的一些信息再跟我说说”。“在越战中，他与我等一同被调入前线突袭部队作战，他所在的军队是陆军.”黄总叫小牧把随身带的笔记本拿出来。“在新加坡我就有跟您提起过，正是他救了我一命，我才能够有命活到今天”。
“恩，建恒同志的事迹确实值得我们学习，他生平的事应被收录到组织档案，好对他的思想作更研究和传扬.”首长说。“那要不要对他追加功勋？”黄总问。“这个问题组织会认真考虑”首长说。“对一个死去的人追加功勋，这有什么意义吗？”小牧轻声地说。“小牧，不得无理”黄总有些严厉地说。“小牧，你放心，组织一定会给你爷爷的死，给他的家人一个合理的交待”首长看着小牧说，“黄先生，你不是还有要会见的官员吗？我已帮你与总理办公室联络好了，时间一到你就可以出发了”。“好吧，那小牧？”黄总说。
“你先把他留我这里吧，他和你不一样”首长说。“也是”黄说。等喝完茶，黄总就开始起身去中南海，等黄总上了车，首长拉着小牧进了房间，把窗户都关上，然后才轻声地说，“你就是陈子牧？我一直想要去找你”。“你找我？”小牧有些疑惑地看着首长。“是的，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首长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查找你爷爷的死因，你曾写信到z南海，而且，你与中H省一位官员一直保持通信，而且都是采用署名的方式对吗？”。
“啊？”小牧装不知道，他与zH省的联系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曾说过，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而今，遇到首长级的人物，要不要坦白了呢，他心里正思量着。“这件事我都知道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等会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首长说，“你跟我来”。他们走出房间，上了车，“去航空xx部队”。车子开进一个小飞机坪，那里存放着一些战机，还有几架运输起正在装卸货物，他们与部队的指挥部联系后就有人来接他们上去飞机，“我们这是去哪？”小牧问。
“去了你就知道”首长显然习惯了用命令的交流方式，“要像个男人，第一次坐飞机？”。“不是，只是第一次坐这么小的飞机！”小牧说着看着地面上的地坪还有房屋，还好前面没有高山，这种上升速度不知要多久才能脱离危险高度。“瞧你这脸色，我还以为你天不怕不地不怕，看来你还是缺少锻炼”首长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总算找出这小子的弱点了，高手有时没有对手也挺寂寞的。“我有点贫血”小牧突然装得很冷淡的说。飞机差不多飞半天，小牧感到肚子有些饿了，“好了，我们马上就到了”首长指着不地面上那一块白色的地说，“我们就在那里停下来，然后吃完饭，再坐汽车。。”。“还要坐汽车？难道说我们还要赶路？这是去取经吗？”小牧说。
他们坐飞机上下来，小牧明显体力不支，特别是坐这种比过山车还要刺激的飞机，军队都自己做饭，三菜一汤还算合口味，“这人一饿，大白菜就是美食”小牧说，“感谢党让我明白了什么叫艰苦，我以后一定要艰苦创业”。“你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才找这种借口发泄”首长说。
“报告首长，我这不是发泄，是领悟，工作再苦创业再难，也好过冒着生命危险去跟飞机大炮较劲”小牧说，“但愿这世上不要有战争”。“恩，我们备战其实就是为了止战”首长说。“好一个备战为止战”小牧说。“那些说别人危胁的人其实就是在威胁别人”首长说。“这种威胁又何止在军事上，在商业上更是如此”小牧开始感叹道。
吃完饭，他们坐着一辆越野车一直往着沙漠开去，车子一路颠簸，最后来到一个小矮房旁，他们下了车，然后走了房间，那里面只有两个值班哨兵，但在这茫茫的沙漠中又不是边疆为什么要立这个哨所呢，小牧有带着十二分的好奇心跟首长走进了小屋内，然后又下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的路很窄，他们走了差不多半个钟才停到一处门口，进了门后面就有一部电梯，原来地下室里还有地下室，电梯一直往下降，大概到了地下一百米左右电梯就停了下来，他们从电梯走出去，刚好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首长”那个敬了敬军礼笑笑说，“今天是哪阵风把您老给吹到这来了？”。“耿局长，你来的正好，我刚好要进去找你，我们先进里面谈”首长说着带着小牧进了门，那门显然是用高科技材料制作具有防辐射防爆炸的功能，里面的温度很低，耿局长给他们拿了件衣物，看着旁边一些奇异的东西小牧才明白，这里放的都是些什么，“这里都是些什么？”小牧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就问。“这里放的是从建国至今未被破解的谜”首长说，“特别是建国初期，离奇事件层出不穷，影响着整个社会的稳定，为了破解那些案件，我们军方专门成立了这一个特种部队，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是经过特别挑选的，致少要具有一项特殊才能的人才能进来”。“特殊才能？”小牧念着这几个词，然后仔细打量着那位耿局长，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的线索来。
“哦，只是特别能干的人才”首长说，他发现小牧脑子转得很快，出于保密的原因，他就不再向小牧解释这里面的一切。“你不是想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还有那个写信给你的人是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其实那个写信给你的人就是你眼前的这位耿局长，他曾见过你爷爷，我想，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首长说着把他们带到一间大房子内，有正前方有个大屏幕，屏幕上开始放着一部电影的画面，电影里一只怪兽在一片漆黑的森林中追着一群士兵，然后小牧回头，首长已经不见了，只有耿局长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耿局长这个有种畏惧感，因为他发现，耿局长的眼晴里有着一种奇异的光芒，那几乎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眼晴，“你有什么就说吧，我没兴趣看电影”小牧说。
“请接着把它看完”耿局长说。“怪兽已经被我成功歼灭，而且成功取样。。”一个士兵把怪兽用炸死后在它身上取下一些组织，当援兵赶到时他自己对着上司说。“做得好”上司说。“可是，我们为此损失了一个排的士兵”那士兵突然跪在地上哭起来，“还有小王，我怎么回去给他的家人交待啊！”。“闪”突然屏幕就黑了，四周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整个房间显得像水晶球一般的明亮。
“当年，你爷爷就是像这个士兵一样，完成了非常艰巨的任务，当时他也受伤了，我们担心他会因感染而发生变异才将他送到这里来调养”耿局长说，“我也是在这里认识他的，他为人非常不错”。“变异？”小牧惊讶地说，“这只有在生化危机里面才听到过”。“那生物非地球上的一般物种，我们也再在努力研究此事”耿局长说，“你眼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诸如如此的事物，这一层是生化研究室，在科学没有发展到一定水平前都不能被公平”。
“这听起来有点像传说”小牧说，“不过科学最伟大之处就是其自身具有自我纠错的机制”。“这里没有传说”耿局长说。“只有秘密对吗？”小牧说。“绝密”耿局长说。“那你们就不怕我出去把它说出来吗？”小牧说。“不会”耿局长说。“为什么不会？”小牧问。
“因为你走出这门，你就会忘掉这里的一切”耿局长说。然后，小牧就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当他醒来时，已经到了越野车上，他一个劲地问自己在哪里，“我们刚从飞机上下来，你就晕过去了，看来你体质还真是有待加强，现在我们回B市去”首长说。“哦”小牧摸摸脑袋起来，然后也忘了来干嘛的，只知道自己来bj就是陪自己的客户黄总见几个官员，“黄总呢？”小牧问。“他去商务部了，你不是要留下来等他吗？”首长说。
“我有事要赶回深圳去，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真的有急事，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小牧说完就要下车，看着是沙漠就放弃了，“等等，我们现在哪？”。“G省”首长说。“离兰州还有多远？”。“等会我叫专机送你吧”首长说，“我知道你要回深圳去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现在外面都在找你”。
回到深圳后，他感觉自己身心非常的轻松，可能是缠着自己几十年来的恶梦终于被释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