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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行尸传说二

马强点上一支烟,深吸几口,回过神,缓缓的道:"大约一百年前,我太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老太爷爷,是我们马家的族长,也是一名德高望重的"知切"。马云生一家的丧事,就是他给主持的。但是在下葬的路上,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意的事情。那天,棺材抬到半道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围观的乡民四散而去,仅剩族长和族里几个抬棺的。雨下的很大,天地间,一片阴沉,看不清道路。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一口水塘,挡住了去路。原来走岔道了,来到了马云生家的水塘。族长急忙令人掉头,向反方向行去。可是,不一会儿,又来到了水塘,众人这才知道不对劲。这时,一个叫马德胜的说:"族长,我咋听到有人在哭?",族长说:"别瞎嚷嚷,哪有人哭?"马德胜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族长,真的有人在哭,你听…"族长也有些毛了,恰好这时雨小了一点,仔细听去,果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细察之下,好像是从马茹云那口棺材里发出来的。抬棺四人听的真切,大叫一声,将棺材往地上一扔,闪到一旁。族长叫道:"不许撂棺,不许撂棺!"但已经迟了,马茹云那口棺材,早已翻倒在地。余下四人被及时制止,没有将马云生那口棺材扔在地上。族长面如土色,坐倒在地,一会儿后,咬牙起身,沉声道:"我们遇到鬼打墙了,这对父女死的太冤,不肯安然入土。"顿了一顿,狠声道:"算了,不入葬,原地烧了他们!"这时,雨已经停了,鱼塘的位置比较偏僻,附近没有住户,族长命人将两口棺材并到一起,寻来一些干柴,点着了火。人死后,都是在下葬前火化,没有抬到半道上火化的,所以,骨灰不能入土,烧完后全部扫进了鱼塘里,没留下一点痕迹。随后,几人离开了鱼塘,再没遇到鬼打墙。族长带领几人来到乱葬岗,修了两座假坟,埋上墓碑,并嘱咐大伙守口如瓶,不可以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第二天,镇上有人发现,马茹云那座坟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扒开了,里面自然没有棺材。这个消息,很快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闹的人心不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人们发现原来葬马茹云的坟坑里躺着一个人,竟是当日帮她抬棺的马德胜,睁着大眼,死在了里面。马德胜手里紧紧赚着一根金簪,正是马茹云入棺时,插在头上的陪葬之物。族长这才知道,他们之所以遇到鬼打墙,是因为马德胜偷了马茹云的发簪。而自己却以为是马云生早年因为分地时与自己的一点积怨,不肯入土,将他们烧了。族长后悔不已,没过几年,郁郁而死,临终前嘱咐儿子,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关于马茹云棺材失踪的事,越传越邪乎,众口不一。时间久后,普遍的说法是入葬前便失踪了。民国时,马云生那口鱼塘充了公,后来,被一个军火商买了下来,几天后,军火商落荒而逃,说塘里有口棺材…马云生活着时住的那处宅子,由于死过人,再加上传言闹鬼,没人敢住,一直以来,也没有被拆。同一时期无人居住的老房子早就塌了,可不知怎的,马云生那栋竟然多年不倒…而死去的那个马德胜,就是马一刀和马玲的太爷爷…"

马强叹道,"要说这马德胜,也真是鬼迷了心窍,死人的东西他也要。他家祖上,几代都是地主,家财万贯,到了他那一代,由于经营不善,再加上抽大烟,败光了家财不说,还染上了小偷小摸的习惯。马德胜死后,他女人带着几个月大的儿子,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你是说,马德胜偷了马茹云的发簪?"

"嗯,金的,那小子见钱眼开,肯定是抬尸入棺的时候,顺手摸下来的。"

师父放下筷子,脸色沉重。

马强端起酒杯,又放到桌上,"看来,马茹云冤魂不散呀。当初,因为马德胜偷了她的簪子,不肯安然入土,落的个尸骨无存,现在回过头来报复他的后人。我家牲畜应该也是被她弄死的,可她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呢?…"

师父想了想,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强子在家吗?"

紧接着,就听到马强老婆的声音:"哎呀,大表哥咋来了?快屋里坐,强子在家呢!"

马强脸色一变,慌忙起身,迎了出去。

随着"蹬蹬"的皮鞋声,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马强毕恭毕敬的跟在后头。男人四十来岁,五短肥胖,背梳头,手上夹着一个公文包。进屋后,掏出一块手帕,弯腰擦了擦皮鞋。擦完鞋后,男人直起身,满脸酒色之气。扫了我跟师父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种鄙夷的神色。浑浊的眼睛,躲在宽大的眼镜后面,给人感觉,有点像暴发户楞充知识分子。

马强慌忙闪到前面,把自己偏座上的椅子擦了两遍后,弯腰笑道:"大表哥,快坐快坐,肉还是热的。"

"大表哥"并不上前,而是皱眉看着上座的师父。

师父没有说话,起身将自己的碗筷移到对面,随后绕到偏座上,笑道:"马大哥,我坐这儿吧。"

马强略显尴尬,"大表哥"轻轻"嗤"了一声,看都没看师父,大摇大摆向上座走去,刚要坐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帕擦了擦椅子。师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笑不语。

马强给"大表哥"拿来一副碗筷,添上酒,随后搬来一张椅子,和我坐到一起。

"张师父,这是我表哥王富,水利站站长。表哥,这位是…"

王富打断了马强的话,"强子,我刚才去了趟派出所,通融了一下,他们说要来看看现场,我说不用了,我亲自去就行…"王富说看现场的时候,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盆里的一块肉。刚好我也伸筷去夹,已经夹住,却被王富硬生生抢了过去,放进了自己碗里。

师父装没看见,自顾喝着酒。这里王富早已像饿死鬼一样,嘴里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强子,这事儿很快就你给办了…嗯,很快…"

师父喝了两杯酒后,起身笑道:"马大哥,小弟先回去了。"

"那可不行,就吃了几块肉,饭还没吃,厨里蒸着包子,一定得吃了再走…"

盛情难却,苦苦挽留,师父只得坐下。马强不断给师父和王富杯里添酒。

几杯酒下肚,啃了几块羊肉后,王富抹一抹嘴上的油腻,"强子,你家牲畜…全死了?"

马强长叹一口气,"唉,可不是怎么的,一窝鸡,四只羊,两头牛…"

王富皱眉道:"嗯,可惜了,可惜了。吃又吃不完,卖掉嘛,又不值钱…"

马强说:"这么的,大表哥,走的时候给你提一只羊。"

王富眼睛一亮,嘴上却说:"你留着吃嘛…放心,我一定帮你查出是谁干的!"王富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

马强脸色一黯,摇头道:"不用查了,估计是鬼干的…"

王富被嘴里的羊肉噎了一下,费了好大劲,总算咽了进去,抚着胸口道:"什…什么鬼干的?净瞎说…"马强沉声道:"大表哥,没骗你,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杀了这么多牲口,只挖内脏,人根本就干不出来。"

王富脸色一变,随即回过神,打个哈哈,"就会疑神疑鬼,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迷信…"端起酒杯,道:"来来来,喝酒。"

马强没有再说什么了,闷着头喝酒。王富的肚子似乎填不满一样,没多少功夫,大半盆羊肉都送进了他一个人嘴里,吃的满头大汗,面前一堆骨头。师父端坐一旁,偶尔动动筷子。

这顿饭虽然有些不和谐,但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欢快难忘的。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大块大块的羊肉,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的到的。马强老婆的手艺很不错,煮的喷香。吃的差不多时,大馅的羊肉包子,诱人的羊汤端了上来,热气弥漫,满室飘香。很快,我和师父就吃饱了。起身告别时,王富还在旁若无人的吃着包子,再也没有提过查找凶手的事。

马强一直将我们送到街上,"张师父,如果真是鬼干的,它还会不会找我们家麻烦?"

师父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好说…不过不用怕,那东西看来不是奔着你家去的,不然就不会只害牲口了。"

师父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灰蒙蒙的天空,不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看来转眼又有一场大雪。师父喃喃的道:"我有一种直觉,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当我们回到家时,雪已经大了。进屋后,师父摸了摸我的额头,"嗯,不烫了。冷儿,去睡会儿吧,晚上我们出去找玲阿姨,怕吗?"

"不怕!"

"好孩子…去睡会儿吧…"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遭遭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师父坐在昏暗的堂屋里,不停的抽着烟。忽明忽暗的火光,看起来朦胧而又遥远。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昏昏沉沉的滑入梦乡。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以后,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当我醒来时,天色已晚,因为连续下雪的原因,镇上停了电。师父在堂屋里点上一支蜡烛,正来回的往桌上端着饭菜。看着师父忙碌的身影,不知怎的,我鼻子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冷儿醒了呢,起来吃饭吧…"

饭桌上,师父匆匆喝了几杯酒,随便夹了两口菜,便放下了筷子,我也没多少胃口。收走碗筷后,师父拿来两件雨衣,一大一小。穿上雨衣,带上必要的东西后,我们走出了家门。

黑漆漆的镇上,家家房门紧闭,大多都已经睡下了。空寂中,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夹杂着小孩儿的哭声。手电筒昏黄的光柱里,飞舞着杂乱的雪花。头顶的树枝,不时发出"嘎嘎"的响声,宛如夜枭悲鸣,阴森而又凄凉。无风的夜,寂静,冰冷。

借着雪光,依稀可以看清道路,师父关掉了手电筒。裹着黑色的雨衣,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就像是两个夜行的侠客,我心底隐隐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带着紧张与不安。然而更多的,却是对马玲深深的担忧。

"师父,我们去哪儿?"我小心翼翼四处张望着,低声问道。

师父镇定的回答我,"去马家棺铺。"

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行人,我们来到了政府大院。门口一间小屋里,亮着灯光。幽静的院子里,一座座高大的房屋,就像暗夜里的巨人,并排酣睡着。

"你说那妞会答应么?"当我们正要经过小屋时,忽然,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嘘,小声一点,隔墙有耳…"

后面说的话,便听不清了。

师父一怔,停住脚步。伏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冷儿,走路轻一点…"

我们放轻脚步,向那间小屋走去,很快,便来到窗口。窗子很矮,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蜡烛的微光,从里面透出来。悄然伏在窗口,里面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两个人不停劝酒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苍老而又低沉,估计是看门老头。

年轻的那个声音说,"老徐,多喝两杯。"

被叫做老徐的那个人,估计便是看门老头了,说道:"以后有的是酒喝,不急。你小子少喝一点,别他娘的乱性,把那妞给糟蹋了…"

一阵淫笑伴着吞口水的声音,"啧啧…我倒是想,可不敢呐。你老徐就是敢,也没那本事了,蔫茄子…"

"你他娘的小声一点!你才蔫茄子!去,把窗户打开,炉子憋气,闷的慌…"

一阵脚步声,奔窗口而来。师父急忙拉我闪到一旁,贴墙而立。就听"吱嘎"一声,窗子被打开了,窗口处一人说道:"老徐,这雪还没停呢,不好上路啊。"

屋里传出老徐的声音:"知道了,把窗户关小一点,留条缝就可以了。"

"这鬼天气可真够冷的,要是有个妞抱着睡觉就好了…"声音渐渐远去,回到了屋里。

"老五,我再跟你说一遍,你他娘的别打那妞的主意,不然废了你!"

"嘿嘿,我哪敢呢,来来来,喝酒喝酒,这块肉比较鲜,给你吃…"

师父轻轻拉着我,来到窗口,将我揽在怀里,借着缝隙处传来的微光,向里面看去。

屋里燃着熊熊的炉火,炉旁一只低矮的木桌,上面摆着一盘花生,一瓶酒,还有一盆不知名的肉,地上有两只喝空的酒瓶。桌旁盘坐二人,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棉袄,侧向我们。一个是头戴狗皮大耳帽,遮住脸的汉子,对面则是个面容枯槁的老头儿。蜡烛与火光,忽明忽暗的映在老头儿脸上,看起来阴鸷奸狠。

"老徐,酒量不错嘛,再来点儿。"看来这汉子便是老五了,拿起酒瓶,给老徐杯里添酒。

老徐嘴角抽动几下,似笑非笑的说:"那还用说,我喝的酒比你小子喝的水都多。"

"嘿嘿…"老五谗笑两声,放下酒瓶。

二人一通吃喝,尽拣大块的肉往嘴里塞。不一会儿,老五抹一抹嘴上的油腻,打了两个饱嗝后,掏出烟递给老徐。自己也点上一支,烟盒往桌上一丢,心满意足的吞云吐雾。

"老徐,站…站长对你够好的,得了牛肉还给你这么大一块儿。"

"废话,能不好吗?你小子吃饱了是什么的?"

"饱…呃…饱了。"

老徐端起一只碗,胡乱夹了几块肉在里面,往老五面前一放,"饱了别像太岁一样坐在这里,把这肉给那妞送去。"

"干嘛又让我送?"

"别废话,让你去就去!…"

老五极不情愿的嘟囔着,懒洋洋站了起来,端起肉向门口走去。

师父急忙拉我退开,四处一打量,对面路旁有个雪堆,估计下面埋的是柴禾。师父带着我,迅速来到了雪堆后面,藏好身子。不一会儿,就听铁栅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探头看去,老五一摇一摆,狗熊一样,哼着变调的歌曲走了出来。

"老五,你他娘的怎么还唱歌?"窗口传来老徐低沉的吼声。

老五急忙住口,小声骂了一句,向东而去。不一会,脚步声渐行渐远,老徐也关上了窗户。

等了一会儿后,师父带我悄悄走了出来,沿着老五的去向,追了过去。

雪仍在下,只是渐渐小了,寒意却越来越浓。雪地上,有两行深深的脚印,老五留下来的。我们沿着脚印,一路向东。这边的住宅,大多都是一些规范的新房,错落有致,胡同井然。越往东走,店铺越多,离集市已不是很远。老五的足迹蜿蜒转折,我和师父东拐西绕,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脚印来到院门口处,戛然而止。我们停住脚步,四处打量一下,这里比较偏僻,处于一条胡同的最深处,面朝胡同口,单独而建,附近没有住宅。左边是一个很大的垃圾坑,覆满积雪。

歪歪斜斜两扇院门,朱漆早已剥落。师父轻轻一推,门板便向后退去,发出幽幽的"吱嘎"声,我们放轻脚步,走进了院内。

院里不大,却显得空空荡荡,没有人气,黑黑的堂屋里,不见一丝灯火。地上积着厚厚的雪,看起来,头一天的雪似乎没有打扫过。老五的脚印,直奔正屋而去。

我们悄悄向正屋潜去,宽大的屋檐,遮住纷落的雪花。刚来到门口,就听屋内传来脚步声。檐下有只废弃的大缸,盛粮食用的,师父带我躲在了缸后。

门开处,老五摇摇晃晃打着酒嗝走了出来,回身插上门。

"这么漂亮的妞,愣是…呃…愣是不能睡。真他娘的扫兴…"寒风吹来,狗皮帽子掉到了地上。老五弯腰拣起帽子,拍一拍脑门,斜斜的往头上一扣,"他娘的,这酒…后,后劲真大…"

老五打着摆子,嘟嘟囔囔来到院里,腰带一解,哗哗的撒起尿来。尿完后,提着裤子,刚走两步,忽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地上。

"咦?怎么他娘的这么多脚印?…"

师父急忙拉我往里面躲了躲,可还是掩不住身子,老五只要回头细看,就能看到我们。估计这小子酒劲上来了,左看看,右瞧瞧。一会儿后,晃着大脑袋,骂骂咧咧走了出去,"哐啷"一声,带上了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听不到了。师父带我来到门前,轻轻拔掉门插,推开后走了进去。

屋里很黑,死一般沉寂,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儿。师父打开手电筒,四处一照,潮湿的屋内,零星散落着几个桌凳,陈旧古朴。

"玲儿,玲儿,你在这里吗?…"师父的声音略显激动,轻声呼唤着。

连唤三遍,不闻任何回音。师父焦急的拿手电筒扫来扫去。

"嘤…"忽然,远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师父慌忙奔声音处而去。

角落里斜放着一个低矮的木桌,俯身一照,桌底躺着一个女人。

"玲儿!"师父急忙将手电筒递到我手上,钻进桌底,将女人抱了出来。

一照之下,我和师父都愣住了,这人并不是马玲,而是一个略有姿色的陌生女人。

女人手脚被绑,嘴里塞块麻布,满脸泪痕。恐惧的眼神,如一只受惊的野兔,慌乱的看着我们。

师父很是失望,急忙将女人放在地上。帮她除去束缚,取出嘴里的布。

"呜…"女人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姑娘,我不是坏人,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呜呜,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儿?"

师父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正气,声音宽厚温和,令人心安。

女人心神略定,止住哭泣,细声道:"金华镇…"

金华镇?…师父一怔,蓦然间,我想起一个人,一人曾经替师父挡了一刀,为他而死的女人,名叫雪茹,金华镇人。估计,师父也想到了她,呆呆的一愣。很快回过神,问道:"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

女人抱团而坐,抽噎道:"我叫婉然,我姑嫁在凤阳镇,开棺材铺的。我来探亲,在她家住了几天,便想回去。刚好那天我姑父出门,给人送棺材,顺道用驴车把我拉回去。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忽然变天了,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大片黑云,天一下子就黑了,就像到了晚上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是一片乱坟地。就在这时候,出事了…"

婉然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瑟瑟发抖,"…那驴,那驴不听使唤一样,带我们跑进了乱坟地,怎么都走不出来。我们很害怕,赶紧跳下车。姑父死命的拉驴,可那驴竟然一点都不听话,直直的往前走,车子一颠一颠的从坟头轧了过去,棺材一蹦老高,好几次都差点掉下来。最后,驴车来到正中一座荒坟处停了下来,当时的天,好黑好黑。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我听到坟里有人在笑!…"

婉然越说声音越高,我只觉毛骨悚然,似乎四周的黑暗里,隐藏着无数只怪眼,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婉然终于缓过一口气,捂着胸口道:"我当时被吓晕了,醒来以后,就发现躺在这里。有个中年男人给我送过几次饭,每次都想对我动手动脚…"说到这里,婉然脸上一红,闭口不言了。

师父沉声道:"婉然姑娘,就你一个人吗?你有没有见过另一个女孩?"

"另一个女孩?…没有。"婉然茫然的摇了摇头。

师父由期许变成了失忘,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抓紧离开这里吧,先把你送到你姑家里再说…"

事情的发展,已远远出乎了预料。马青的死,马一刀的死,马玲的失踪,一切并没有初时想象的那么简单。

师父将身上的雨衣解下来,给了婉然。我们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零乱的雪花,不时迷住眼睛,钻进衣服里。凤阳镇上空,黑云笼罩,似乎盘旋着一只巨大的怪兽,正虎视耽耽的盯着地面上的一切。而酣睡中的人们,却并不知道,噩运正悄悄的降临…

夜已深,凌乱的雪,刺骨的风。一路无语,只有脚踏积雪发出的"咯吱"声。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雪不只比往年来的早,而且下的大,连续两场。天地间,一片白色。店铺的招牌,似乎被冻僵一样,寂然无声。这种天气,这种夜晚,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的。

空荡的街上,只有我们一行三人。呼着白气,迎风而行。许久后,我们来到位于镇东的李家棺铺。毫无疑问,婉然所说的棺铺指的就是它了,因为镇上仅此一家。

师父叩响了大门。"嗵嗵嗵…"

"有人在家吗?"

寒冷令我瑟瑟发抖,紧紧的偎在师父背上。

大约过了一袋烟工夫,就听门插"哗啦"一声被拔开了。"嘎…"大门裂开一道缝隙。

"你找谁?"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缝隙处传来。黑暗中,那里站着一个矮小的妇人。

"哦,请问你是婉然的姑姑吗?"师父给人主持丧事,却从未帮人买过棺材,妇人不认识他。

"什么婉然?…"

师父一愣,温言道:"婉然说李掌柜是她姑父,我特地送她过来的。"

妇人猛得一颤,吼道:"滚!大半夜的,别吓唬人!…"

师父有些生气了,强忍怒火,侧头看看"李家棺铺"的招牌,和声道:"难到说,这里不是婉然的姑家?…婉然,你不是说你姑家是镇上开棺铺的吗?婉然?婉…"

师父回头去叫婉然,却顿时如石碑一样,定在了那里。我回头一看,后面空空如也,竟然不见一个人影!婉然呢?!所有人都愣住了…

师父最先回过神,冲到街心,大叫:"婉然,婉然…"然而,婉然却失踪了,就像融化在了冰冷的空气里,或者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附近一栋房子里,传来愤怒的吼声。

妇人却要关门了,师父急忙冲过来制止她,气喘吁吁的道:"大嫂子,情况有点不大对,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婉然的姑姑?!"

师父威严的语气,令妇人没了脾气,愣愣的点点头,颤声道:"我是婉然的姑姑,可,可婉然已经死了两年多了…"

我和师父不由同时倒抽一口冷气,我瑟缩的回头望了望,远处黑黑屋角里,似乎有一双幽蓝的眼睛,正向我看过来。我急忙和师父站在一起,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再也不敢回头…

妇人带我们来到家里,飞快的关上院门。

静悄悄的院子里,摘着几棵杨树,光秃秃的树枝上,满是积雪。堂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来到屋里,师父道:"大嫂子,我是镇上扎纸人的张有才,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看清,妇人约五十多岁,眼窝凹陷,容色极其憔悴。

妇人上下打量师父一眼,颤声道:"你,你是张师父?"

师父点点头。

妇人大哭道:"张师父,俺家闹鬼了啊!"

师父一把搀住摇摇欲坠,险些摔倒的妇人,道:"大嫂子,别哭,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妇人喘了一会粗气后,终于平静下来,抹泪道:"张师父,俺们家老头子出去给人送棺材,两天都没回来了。"

"李掌柜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天一大早,去了没多久,就下起了雪,幸好我看天不对,让他带上了雨衣,可没曾想,到现在还没回来。"

妇人搬来凳子,师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没有坐下,问道:"那你说闹鬼,是怎么回事?"

妇人脸色一变,紧张的左右一看,低声道:"张师父,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刚睡着不久,就听"哗啦"一声门开了,一个人走进了屋里。我以为老头子回来了,就问:"老头子,是你吗?"那人不说话,转身又走了出去。我一下子就醒了,抬眼一看,门是开着的,呼呼的往屋里灌风。我总觉得这个梦不吉利,哆嗦着起来去关门。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我听到放棺材的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不知哪来那么大胆子,悄悄的走了过去。我走到门口,仔细听去,确实有人在说话,似乎有好几个人,但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我一咬牙,大叫一声:"谁?!"拔开门插,一脚踢开屋门,灯绳就拴在门口,我伸手拉亮电灯。屋里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不要说人,那之前说话的是什么…我不敢再想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一晚上没睡着,没敢关灯…今天上午,我去那屋里看时,总觉得不大对劲,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师父默然而立,仔细的听着,待妇人说完后,沉思片刻,问道:"那婉然是怎么回事?"

"婉然?…"妇人脸色青白,颤了一下,"对了,我前几天还梦到婉然,因为她的生日到了。"妇人低下头,长叹一声,"唉,婉然是个苦命的孩子,很小时,母亲就死了。家里很穷,爹又好酒,对她从来不管不问。要不是我们家资助,婉然连书都读不起。我们两口子没有孩子,很喜欢婉然。每年过生日时,都会把她接来,住一段日子。没想到,这孩子福薄命浅,两年前的时候,得病死了。为此,我们老两口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月初五,是婉然的生日,晚上我梦到她过来了,对我说:"姑,我想你了,过来住几天。"我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就没在意。可就在老头子去送棺材的头一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她…"姑父明天给人送棺材,我顺道坐他的车回去…"这么一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老头子送棺材去西平镇,刚好经过金华镇。我总觉这个梦不是好兆头,就劝老头子别去了。老头子笑我迷信,说送个棺材而已,都送了几十年了,从没出过事,还会有人打劫棺材不成?…老头子不听劝,一大早就赶着驴车出了门。我把他送到门口,见天阴的厉害,就回去拿了件雨衣给他。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心里不安,站在门口,目送着老头子渐行渐远…忽然,刮来一阵风,沙尘迷住了我的眼睛,我伸手去揉眼睛。当我睁眼再看时,我看到,驴车里的棺材上,坐着一个人…天哪!那不是婉然吗?!…我傻愣愣站在那里,婉然冲我回头一笑,挥了挥手:"姑,我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听到婉然和我告别的声音。我吓了一跳,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睁眼再看时,婉然不见了…很长时间,我脑子里都是空空的,后来,脸上一凉,我终于回过神,下雪了…"

妇人痴痴的回忆着,脸上是一种恐惧而又痛苦的古怪表情,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站在街头,呆呆的凝望远方。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静寂无声,阴冷的空气,诡异的钻进来,令人瑟瑟发抖。

良久,师父打破了沉默:"大嫂子,我碰到了婉然,将她从别人手中救了出来。至于她到底是人是鬼,我不敢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镇上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我不知道。这样,带我到你家放棺材的房间里看一看吧…"

妇人带我们来到一间黑黑的偏屋,弥漫着浓重的油漆味儿。手电筒一照,好家伙!全是棺材!一些还没有刷漆。大大小小的棺材,摆了满满两排,只中间留出一条过道。

师父拿手电筒照了两遍,道:"大嫂子,这里的棺材,一直都这样摆放,没有动过吗?"

妇人摇了摇头,"没有,这些是普通木料的棺材,上等木料的,都是别人提前定做的。不知道为什么,上午过来看时,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师父点点头,打着手电,沿过道慢慢踱步而去,精光四射的眼睛,四处打量着。

"大嫂子,你过来一下。"

师父停在了过道正中的位置,估计发现了什么东西。妇人急忙上前,我跟在了她后面。

越往中间,油漆味儿越浓,呛的我捂住鼻子。忽然,我发现一个问题,这间房没有窗户!…我不由想起之前的马家棺铺,有一间偏房,也是没有窗户的。是棺铺的构造本该如此,还是二者有什么联系呢?…

师父指着其中一口比较大的棺材说:"这个,之前就是这样子的吗?"

细看去,师父手指的这口棺材,盖子好像被人为往上推了一下,或者没有盖好,露出很大的缝隙。

"咦?怎么会这样?"妇人满脸诧异之色,"我们全部盖好了的,根本就没有人动过!"

难道说棺材自己会动?…我不敢往下想了,远处的黑暗里,一口口棺材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朦胧可辨。我吓的裹一裹雨衣,赶紧和师父靠在一起。师父将手电筒递给我,深吸一口气后,抓住棺盖,用力一掀,"梆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股霉腐的怪味儿,扑面而来。待气味儿散尽之后,手电筒往里面照去,棺头位置,似有一团黑黑之物。师父俯身抓在手中,仔细一看,竟然是…头发!女人的头发!

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支支吾吾道:"这…怎么…"

这缕头发,干枯发黄,团在一起。从空棺里取出来,不由使人心中发毛。师父脸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打量一会儿后,取出手帕将头发小心翼翼包起来,放进口袋里。然后,探头到棺内检查了一通,然后,又检查了一遍其它棺材,示意我们走了出来。

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冷风四起,树枝摇摇晃晃,不时有雪粉从树上刮落,到处飞舞。

"张师父,那是怎么回事?"来到正屋,妇人瑟缩的问道。

"里面有好几口棺材,都装过死人!"

"什么?!"

师父沉声道:"你仔细想一想,上午去看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妇人勉强定下神,痛苦的闭上眼睛…突然,失声叫道:"我想起来了,就像停尸房!"

师父点点头道:"你上午前去查看时,那些东西应该还在棺材里面躺着…这么跟你说吧,不干净的东西,曾经到过你家,并在棺材里过了一夜!"…

妇人吓坏了,再也不敢睡在家里,送我们出来后,匆匆去了邻居家。

走在路上,师父道:"冷儿,这次我们遇到的东西,很不简单。邪物究竟是自己来的,还是被人为弄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你怕吗?"

我胸膛一挺,任冷风钻进雨衣,心里却是滚烫的。

"不怕!"

"嗯…"师父没有像往常那样夸我,而是答应一下,便没有吭声了。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

"到处走走看吧…"

我们径直向前方走去,拐了一个弯后,风声渐止。忽然,我看到前方的黑暗里,站着一个人。

师父大喊一声:"谁?!"打开手电筒一照,那人穿着的,好像是他的雨衣…

"婉然,是你吗?"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师父带我小心翼翼来到近前。

"婉然?"师父伸手轻轻一碰,"哗啦"一声,那人竟然倒在了地上。

师父一愣,急忙后退两步,拿手电筒一照…我不由大吃一惊!因为,黑色的雨衣里,包裹的竟然是一个纸人!…

此时,已是后半夜,滴水成冰。寒冷,似乎冻僵了思维,茫然一片。漆黑的街角,墙壁挡住了寒风,冰冷的路面上,躺着一个包裹雨衣的纸人,圆脸阔眉,毫无生气的眼神,随恶寒打在我身上,凉彻入体。这是一个女纸人,嘴角挂着一丝残酷而又诡异的微笑,似乎在嘲笑我们无能。跟随师父,一年多来,倒是学会一些风水知识和浅薄的驱邪之术,但由于年纪幼小,没有单独行动过,所以,依赖性较强,胆量也是有限。

师父仔细看了一下,不错,纸人身上,穿着的是他的雨衣!难道说之前的婉然,只是一个纸人?…

"冷儿,别走远了,跟在我后面!"师父四下里打量一番,颇具威严的说道。

我这才回过神,瑟缩的站在了师父背后,突然现身的纸人,连尖叫的余地都没有给我留下。

师父掏出火柴,点着了纸人,顿时,浓烟弥漫,火光通亮,噼啪作响。就在将要燃烧怠尽时,我忽然听到一丝微弱的哭声,不知来自哪个角落…

"师父,有人在哭!"我估计吓的脸都白了。

师父四处一望,风吹树摆,雪粉飞扬。又回头看了看快要烧完的纸人,道:"冷儿,我们走。"

我紧随师父,匆匆离开了这一条偏僻路段。

"师父,婉然阿姨怎么变成了纸人?"

师父双眉微蹙,自言自语道:"我太大意了,嗯,我太大意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敢问了,良久后,再无发现,师父看看天色,说道:"冷儿,我们回去吧,小睡一会儿,天亮,我送你上学。"

回到家时,天已微明。师父坐在堂屋里抽烟,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就这样,一直等到雄鸡报晓,天色大明。师父过来,见我气色不错,便送我去上学。

刚到校门口,就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静媛,冲我做个鬼脸,笑道:"小冷子,病好了没?"我裹一裹棉衣,畏缩的点点头。

"不用进去了,学校放假七天,整修教室,这两天大雪,压坏了不少屋梁。走,我跟你们回去玩儿。"静媛蹦蹦跳跳过来,牵住我的手。

连续两场大雪,压坏不少陈旧的老屋,幸无人员伤亡。一路上,不时有哀声叹气的乡民,站在屋后,满脸苦丧。阴霾的天空,透着一种不祥的征兆。

师父带我们来到供销社,买了一些礼品,顺便到马强家看了看,一夜无事,然后,带我们去了马玲家里。老两口痛丧爱子,女儿失踪,已不知哭死过几回。家中冷锅冷灶,无比凄凉。师父安慰一番,承诺一定帮他们找到女儿。

从马玲家出来,师父把我们送回家,嘱咐道:"你们两个在家里玩儿,别乱跑。中午饿了,冷儿把锅里的饭热一热。"随后,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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