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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水塘四

许久,"吱嘎"一声,门开了,探出一张老头儿的脸,满脸皱纹,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我们。

"大,大爷,我们想进去烤下火,行不行?"马玲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带着哭腔问道。

老头儿似乎没听清,马玲又说了一遍。

"啊…"老头终于点点头,一股浓烈的口臭味儿,扑面而来。

我们来到屋内,瞬间暖和了不少,角落的火炉,正燃着熊熊的火光。我和马玲就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三两步奔上前,围靠在炉边,哆嗦的就像秋风中的落叶。

许久后,我们终于回过神,心里也安定不少。

"大爷,你家里有没有干衣服,我身上湿透了,先借我穿一下,明天就拿来还你。"马玲恳切的问那老头,她身上的衣服,正不断散发阵阵水气。

老头盯着马玲看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焕散无神,十分凌乱,马玲有些不安。

"嗯。"老头点点头,蹒跚的向偏房走去,枯瘦的背影,给人感觉轻轻一碰就会摔倒。

老头走进了偏房,我细细打量房间,这才发现,光源来自远处桌上的一根蜡烛。白色的蜡烛,不时跳动着火苗儿。我们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投射在墙上,晃来晃去。这里没有电,好像回到了旧时代。依稀记得,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村里有些老人住的房子,就是这个样子。这里好像只住着老头一个人,整个屋里,弥漫着一股怪味儿。

蜡烛的映照下,只见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很大幅的那种素描像。一般供奉的,都是屋主已故的先人。由于离的太远,看不清画中人的模样。

一阵咳嗽声传来,令我回过神。老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黑黝黝的棉袄。老头来到近前,将棉袄递给了马玲。

"谢谢你,大爷。"

老头没吭声,指了指那间偏房,示意让马玲去里面换衣服,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马玲感激的冲老头深深一鞠,拿着棉袄,走进了那个房间。老头则去了我身后不远的另一间房,这时,整个堂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荡荡的屋子,寂静无声,不时从某个角落钻入阵阵冷风。烛火忽明忽暗,画中人朦朦胧胧。我不禁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往炉边靠的更近些,再不敢看向别处,出神的盯着炉火。

我不禁回想起这半天以来的遭遇,从卫生所出来,碰到一辆诡异的驴车。为了躲避它,我们跑进了树林,走小路时,掉进了那个恐怖的水塘,结果,我们看到一口棺材。就在我们快要绕开棺材时,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后面发生的一切,令我有点迷糊,就好像做梦一样,明明走在我前面的马玲,忽然变成了另一个女人,而她却掉进了水塘里。再后来,我们来到了这里…总之,今天碰到的一切,都很诡异,似乎没有一点联系。我越想越觉得头晕,使劲揉着两边太阳穴。

忽然,"砰"一声响,吓的我的心猛得一收,回过神。声音来自马玲走进的那间房,这时我才意识到,马玲已经去了很久了。我越发不安起来,老头也一直没有出来。我壮起胆子,缓缓起身,放轻脚步,向马玲那间房走去。路过桌旁时,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那张画像。

蓦然间,我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立在地,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画中人竟然是刚才那老头!那衣服,那长相,无不一模一样!老头出神的望着我,他的眼神早已不是先前那般浑浊,而是炯炯有神,目光中透着诡异与贪婪…突然,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头笑了!…画中的老头,对我笑了…

昏暗的烛火,映在眼前这张画上,之前的老头,就像被挤压以后,揉进了画里,栩栩如生,把我惊的目瞪口呆。突然,我看到画中的老头嘴角微扬,冲我笑了一下!…霎时间,我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两腿发软,踉踉跄跄往后退去。突然,我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似乎是一个人。这一下子,吃惊更甚,差点魂飞天外,刚要张口大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努力挣扎,耳旁一温,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孩子,是我…"

我停止了挣扎,捂住我嘴的手缓缓松开了。扭身看去,马玲正在站在我身后。

马玲已穿上老头给她的那件棉袄,脸色比先前好多了,烛光下,眼波流转,清澈的目光,柔和的看着我。

"孩子,怎么了?"马玲的声音,非常柔和低沉,令我心中安定不少,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我想到了那张画,登时一个激凌,清醒过来,指着后面,颤声道:"姨,那,那张画…"

马玲脸色一变,抬眼看去,良久未语。我把头埋进她怀里,瑟瑟发抖。

"傻孩子,那画没什么呀。"马玲轻轻抚摸着我的背,细声道。

我一怔,鼓起勇气,回头看去,不由呆了。只见画中人变成了另一个人,头戴瓜皮小帽,圆脸细眉,与先前的老头毫无半点相似之处。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神再看,依然是另一个人,而且很明显是画上去的,没有半分生气,怎么会这样?

忽然,远处门帘一掀,走出一个蹒跚的身影,步履笨拙,眼色昏花,正是那老头。我有些害怕,急忙躲到马玲身后。

老头缓缓来到我们面前,嘴角抽搐了几下,突然说话了:"汤煮好了,吃了再走吧。"这是我们进来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十分沙哑,难听之极,就像喉咙里卡了一坨屎。寒冷的天气,再加饥饿多时,能有一碗热汤喝,当真是求之不得。可不知怎的,看着老头那张死人一般的脸,听到他那古怪的声音,我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没有半点胃口。

马玲却很高兴,一把拉起我的手:"走,我们去喝汤。"

马玲急着喝汤,连声谢也没道,拉起我,一阵风似的向偏房走去。经过老头身边时,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他,依然是那副表情,依然是那种茫然的眼神。

我和马玲来到偏房,这里也有个火炉,炉上支着一口铁锅,正冒着热气。一股香味儿扑面而来,令人馋涎欲滴。马玲早已按捺不住,三两步奔到锅前,伸袖拂散弥漫的蒸气。我随后赶到,探头往锅里看去,只见里面煮着满满一锅东西,看不出是什么,不停翻滚着热浪。

马玲拿起勺子盛了一碗,吹了一会儿,就口便喝。喝完后,抹一下嘴巴,似乎还不过瘾,又盛了一碗。第二碗喝完,这才想起我,有些歉疚的盛了一碗,递到我手上。

"很香的,趁热喝。"

我把碗端到眼前,缓缓吹拂着热气。碗里咕噜咕噜响,还在冒泡。汤的颜色有点发黑,香气中,带有一点淡淡的腥味。这种味道使我觉得有点恶心,不过在饿了很久以后,我还是决定喝下它。

突然,咕噜一下子,碗底浮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一截肠子。我定神看去,的确是一截肠子,不知来自什么动物体内,上面斑斑点点,似乎是截发霉的肠子…我胃里登时一阵翻江倒海,一把捂住嘴,侧头看去,马玲却喝的津津有味。我再也忍不住,掉头冲了出去。

奔过正屋,我来到外面,一阵狂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寒风吹来,令我清醒不少。稳定心神后,我回到屋内,这才发现,老头不在堂屋里。我一怔,不由抬头看向那张画,赫然发现,画中人又变成了那老头!怎么会这样?此刻,我已经忘了害怕,只想知道原因。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又要看时,隔壁房间里传来"砰"一声响!我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很快,我来到了马玲之前换衣服那间房。屋里只有一张桌子,点着一只蜡烛,此外空空如也。老头去哪了?…正在我犹豫时,又是"砰"一声响,这时我才发现,声音竟是从对面墙壁里发出来的!

刚才那一声响,来的十分突然,吓得我差点跳起来。紧接着,房间里恢复了先前那种死寂,唯有烛火颤动,发出的"噗噗"声。这间房给我一种憋闷的感觉。我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一下神,四处一打量,发觉不对劲,这间房不对劲。相比之下,这间房比熬粥那间小了很多。一般并排三间房,正屋大偏房小,但很少有两间偏房一大一小的。

好奇心驱使下,我已经忘了害怕。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间房没有窗户,怪不得闷。只有角落靠墙一张破桌子,此外别无它物。倏地,我知道还有哪里不对劲了,适才那老头明明从这里出去,拿了一件棉袄,现在看来,这里根本就没有放袄的地方,那么袄从何来?结合马玲从这里出去以后的种种怪异举动,我觉得这间房里必定有鬼!

一想到鬼,我不由头皮发麻,心里犯怵。登时便两腿发软,只想掉头夺门而出。蓦然间,我想到了师父。面对重重危险时,师父从未胆怯过。当年在南荒镇时,师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可以挺起胸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如今,我也马上十岁了,却胆小如鼠,处处受护于人,简直枉为张氏传人!太给师父丢脸!

想到这里,一股狠劲,从心头油然而起,"蹭"一下便窜到了脑门。我眼睛一瞪,牙齿一咬,小拳头赚的"硌硌"响,心中怒吼:妖魔鬼怪们,放马过来吧!本阿冷不怕你们!(不敢出声)…于是乎定一定神,深吸一口气。没曾想,中气足了,底气不足,浊气下沉后,破门而出,"轰"一下子,便是一个响屁,空寂中听起来,直如炸雷一般。就在此时,墙壁又是"砰"的一响,就好像墙内有个人,正砸墙给我伴奏一样。

刚才这声响,比先前沉重许多,久久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连地面也在跟着颤抖。此刻,我再没半点怀疑…墙内有人,或者是"某个"不知名的东西。

忽然,不知是没粘好受震动所致,还是什么其它原因,桌上的蜡烛突然掉到了地上,滚动几圈,差点熄灭。我硬起头皮走上前,弯腰捡起蜡烛。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低矮的旧桌下,似乎有个橱门。

这个发现,再次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手拿蜡烛,壮起胆子,钻进了桌底。橱门涂成黝黑的颜色,就像棺材板…左边裂开一道缝隙,我伸手抠住缝隙,轻轻一拉,"梆当"一声,橱门掉在了地上。露出的并不是储物壁橱,而是黑黑一洞。不时有丝丝冷风从洞里钻出来,打在我脸上,刀刮一般,里面空气流通。我用手捂着蜡烛,怕被吹灭,所以看不清洞内情形。

洞口挺大,成年人都可以通过,更何况我一个小孩子。我护着烛火,一咬牙便钻了进去。从洞口爬入后,依然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就像进入了一个长方形的箱子里,两旁都是坚硬的木板,头顶则是漆黑一片。我试探着举起胳膊,小心翼翼站了起来,上面空间很大。终于,我站直了身子。忽然,一股阴风吹来,蜡烛差点熄灭,我死死护着蜡烛,闭上眼睛,猛打几个冷颤。

阴风过后,四周恢复死一般的宁静。我缓缓睁开眼睛,摇曳的烛火下,放眼看去,原来是一个隔间,这间偏房原来是被隔开了的。这时,我想到之前撞墙的声音,于是定一定神,按外面声音来源的方位,向左手边看去,依稀看到那里好像吊着黑黑一物,离的远了,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要想看清它是何物,便只有靠近些。我刚刚抬脚,便踢到硬硬一物。哦,忘了我在一个箱子里,两旁有木板了…我低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箱子,竟是一口大棺材!而我之前,却是由棺头爬了进来,此刻正站在棺材里。

我大吃一惊,"腾"一下便从棺内一跃而出,落在地上。蜡烛火苗儿一阵摇晃,整个隔间忽明忽暗,滚烫的烛油滴在我手上,一阵刺痛传来,令我清醒许多。相比之下,这里不像外面那么气闷,似有通风之处。深吸几口气后,心神略定,我战战兢兢打量四周,地上好像有许多盆盆罐罐之类的东西,加上脚旁这口棺材,整个隔间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间墓室。当然,这是以我现在的感觉。当时的我,不知道墓室什么样。

从外面看,棺材相当陈旧,没有盖子,棺头的挡板被我当作橱门给掀了下来,实在想不透,它为什么会被人摆在这里,堵住洞口。

就在我诧异的打量这口棺材时,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孩子…"

"谁?!"我急忙转身,就在此时,平地刮起一股怪风,蜡烛"噗"一下,熄灭了。瞬间,我便被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莫名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呼吸,心脏由于缺氧,剧烈的跳动着。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不由自主向前走去。黑暗中,前面好像站着一个人。

"孩子…你终于来了…"细微的声音,空灵寂渺,似乎是前面那个人影发出来的,又好像来自地下。

"你是谁?"我顿住脚步,下意识问道。

"你见过我的,我是马一刀…"

"马一刀"这三个字,幽幽传入耳中,霎时变作焦雷,炸的我脑中轰的一声响!

"唉…"马一刀轻轻一叹:"我已经死了,现在和你说话的,是我的鬼魂…"

"啊!"我大吃一惊,倒退两步。

"孩子,你不用怕。只有你才能与我对话,别人是看不到我的。"

"你,你是鬼…你走开…"我吓的哭出声来。

"哼!"马一刀冷哼一声,"你师父那么厉害,还不是没用?教了个脓包徒弟出来!"

"不许你污辱我师父!"一听到师父,我心里安定不少,斥声道。

"算了,你只是个孩子。"马一刀口气缓和,"孩子,我是给人害死的,魂魄被镇在这里。你和你师父要助我脱困,为我申冤呀…"马一刀的声音十分飘渺,说到最后两句时,无比哀怨。

这时,我已经没那么害怕了,明显感觉到马一刀没有恶意。只是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呆立不语。

马一刀自顾的诉说着:"孩子,我对不起你师父,我骗了他。我无法自首,因为我杀死了鬼七。其实,鬼七就是马青。他名义上在外面贩布,干的却是倒卖文物的勾当。我们是一个强大的盗墓团伙,他比我入行早。整个团伙有个总老大,不过神出鬼没,我从来都没见过。据马青说,他也只见过一次。团伙中几人一组,分头行动,所盗的东西,除一两件上交外,其余的平均分配。马青拉我入伙,我只不过是负责保管文物,替他寻找买家的手下。他在团伙中的身份,便是鬼七。马青一般拿来的,大多是些毫不起眼的东西。为了不引人怀疑,这些年来,他总是深夜而来,匆匆而返,家都不回。直到有一天,马青拿回一只精美的唐代瓷瓶。他说准备洗手不干了,偷偷弄来这么一件宝贝,卖掉后我俩平分,然后他就带上老婆远走高飞,去过正常人的日子。但我却财迷心窍,为了独占瓷瓶,杀死了他,埋进了乱葬岗里…"

马一刀幽幽的诉说着…当他看到那件瓷瓶后,登时便两眼放光。凭借多年以来贩卖文物的经验,他知道这件瓷瓶非同小可,一定能卖大价钱。他和马青储藏文物的地点,便是这栋老屋的隔间,这里是马青家的祖屋。马青爷爷在世时,是名棺材匠人,而这栋老屋,以前便是棺材铺了。这里位于镇边上,附近没有住户,经常有些闹鬼的传闻,没人敢来。老屋的隔间十分隐秘,以前是用来储藏东西的。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将一口遗留下来的旧棺材挡在了入口处,即使有人闯入,看到那里摆一口棺材,马上便吓的逃之夭夭了。更为离谱的是,马青有时深夜而来,不敢回家,便睡在那口棺材里,盗墓贼普遍胆儿大,不信邪。

按照往例,二人将瓷瓶放在了隔间里。为庆祝这次弄到个大件,他们买了些酒肉,在老屋里,喝的脸红脖子粗。酒酣脑热之际,马青不免得意洋洋,庆幸终于可以告别不见天日的生活了。马一刀却不大高兴,马青洗手不干,意味着他今后便断了财路,靠肉铺那点生意,根本就不够养家。往常时,马青弄来的东西,卖掉后,二人都是三七分成,必竟盗墓风险大,马一刀也没说什么。轮到最后一件时,马一刀不干了,于是,二人便在分成上发生了争执。马一刀是名屠夫,心狠手辣,再加喝了点酒,眼睛一红,便动了杀机。他骗马青,说在乱葬岗上发现一座无主的古墓,估计里面会有文物,劝说马青干最后一票再收手。马青不大相信,因为乱葬岗上的墓他很熟悉,不记得有什么古墓。马一刀便说,信与不信,一看便知,马青便决定前去看看。

隔间里有不少没有卖出去的冥器,临行前,马一刀顺手捞了件青铜锤,藏在了身上。常言道,狡兔三窟,为确保万无一失,二人之前在隔间地下挖了条暗道。出口在野外一条荒废的水沟里,用木板挡住,盖上泥土,以防万一被人堵住,逃脱时所用。当年挖这条暗道时,他们意外发现地下有条青石修砌的甬道,十分坚固,不知是建于什么年代,也不知通往何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不开,也就没在意了。

为抄近路,二人爬进了地道,马一刀出去后立即掏出铜锤,守在出口,马青刚一露头,铜锤便砸了上去。鲜血四起,溅的马一刀满身都是。很快,马青没了动静。马一刀掩好出口后,脱下上衣,埋在了水沟的远处。然后拖着马青的尸体,来到了不远处的乱葬岗。正要掩埋时,马青忽然动了几下,竟没死绝。马一刀立刻铜锤相向,直到他再也没了动静。随后,他剥下马青的上衣,用里面干净的内衣,擦去身上脸上的血迹。离开乱葬岗后,他用衣服把铜锤一裹,扔进了远处一条河里。乱葬岗上有不少无主的孤坟,马一刀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死后的马青竟然将一条胳膊从地下伸了出来!而其妻竟然每晚都梦到自己的丈夫,鬼使神差的跑到乱葬岗…

马一刀取出瓷瓶后,回到家中,埋在了杏树下面。马青死后,尸体被人发现报了案,好一阵子,马一刀都惶恐不安,整日呆在家中,不敢出门。几个月过去,相安无事,马一刀便慢慢放松了警惕。至于那瓷瓶,他暂时还不敢处理,决定等过个一年半载再说。他万万没有想到,瓷瓶竟然会给他带来噩运…

马一刀答应师父,救活马杰后,自当前去自首,但他却食言而肥,因为他隐瞒了杀害马青的真相。就在马杰醒来的第两天,马一刀便撇下妻儿,仓皇出逃了。其实他并没有逃远,而是躲进了这栋旧屋里。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马一刀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寻找吃食。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一天,噩运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这天晚上,马一刀跑到别人菜地里偷了些吃的,便回到了旧屋。进门后,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紧张的东张西望,突然从门后窜出一条黑影,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便一阵剧痛,很快就不醒人事了…

马一刀醒来后,已变成了鬼,他不知道杀死自己的凶手是谁,他的鬼魂,整日游荡在隔间里。他试图出去,却处处碰壁,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有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他镇在了这里,不得转世轮回。绝望中马一刀,不由想到了师父,他相信师父一定有办法助他脱困,却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师父知道…马一刀无助的徘徊着,他知道自己罪有应得,但不想莫名其妙的永不超生。

不知为何,成了鬼魂后的马一刀,经常听到地下传来女子的哭声,时断时续,他很奇怪,观察几日后,发现声音竟是从那条甬道里传出来的。哭声总是一瞬即逝,马一刀知道,肯定有个冤死的女鬼在里面游荡。他试图钻入甬道,却无能为力,似乎只能呆在这隔间里。

此后,马一刀便天天守在甬道旁,一听到哭声,便大声呼唤。终于有一天,哭声停住了。从甬道里飘飘悠悠钻出一个美貌的女子,穿一身古旧的衣服。女子告诉他,自己是百余年前被人害死的马茹云,因怨念太重,不能轮回,鬼魂终日游荡在鱼塘的甬道里。而这条甬道,乃是当年建塘的先人所修,通向远处的那条河。因为那条河连通着京杭运河,河水从未干过,所以塘里的水也不会干。

马一刀求助于马茹云,希望她能助自己脱困,他不想做孤魂野鬼。鬼求人不比人求人,必须以交换的方式,令对方满意,它才肯帮你。马一刀便问马茹云有何要求,马茹云说,这么多年无人祭拜,她过的十分凄苦,只想附在一个与自己生辰相附的女子身上,吃一顿鬼宴。马一刀一问她生辰才知道,竟然与自己妹妹马玲的生辰一模一样,都是子时三刻所生…

马一刀听完后,略显踌躇,从小他就很疼这个妹妹,一家人都视她为掌上明珠,怎么也不忍心妹妹被鬼附身,可眼前之计,除了马玲以外,再无合适人选。马一刀犹豫不决,马茹云正欲作罢离去时,马一刀叫住了她,艰难的答应下来,但要求马茹云吃罢鬼宴后必须速速离去。

所谓鬼宴,故名思意,就是给鬼吃的宴席,前面写师父在南荒镇时,曾经闯入过一场鬼宴,也就是马生结阴亲,欲娶阿金为妻那晚。那次所摆的宴席,盆里盛的都是各种爬虫,属于下等鬼宴。所谓上等鬼宴,乃是以各种动物内脏熬成的汤,那种东西,一般鬼魂是吃不到的,属于高等奢侈品。只有阴司高官,利用特权附在阳人身上才吃的到。自古阴阳两隔,阴法严令禁止上等鬼宴,不允附在阳人身上。但阳间贪官横行,视法律如无物,阴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各种牛头马面,司法高官,表面上刚正不阿,背地里却干些下三烂的勾当,养鬼秘,嫖鬼娼…经常偷偷吃鬼宴,只要自己大快朵颐,管你******死活…

被鬼附身,自然对身体有害无益,但只要鬼吃完宴后,速速离去,将养一段时间,并无大碍。马一刀相信,如果妹妹知道自己的境况,定会毅然答应。马茹云见马一刀答应了自己要求,自是欣喜若狂,承诺吃完后,必当速速离去。接下来,便是如何行动了。

鬼宴的制作工艺相当繁复,必须取死去的三禽三畜的心、肝、肠、胃、肾,以特殊方法熬制,方可而成。所谓三禽,指的是鸡鸭鹅,三畜,则是马牛羊。材料并不难求,关键是要有个会做鬼宴的人。在北方,只有押棺门的人,才会做鬼宴。押棺门,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旧时有人客死他乡,为了魂归故里,便会求助于押棺门,将尸体运回家中。湘西一带流行赶尸,在我们北方,则是押棺。二者性质相同,但所用的方法不同。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神出鬼没,一般都是在夜间行动,或者是特殊天气,人迹稀少时行动。无论赶尸还是押棺,都已绝迹多年,门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马茹云告诉马一刀,做鬼宴的人倒是有,只是一直寻不到生辰相附的女子,无法附身。他父亲在世时,认识一个名叫刘五爷的押棺门的人,此人死后,不入轮回,非鬼非僵,专职在阴司帮达官偷做鬼宴,把他请来即可。

就这样,马一刀将马玲的生辰八字给了马茹云。两天以后,马茹云惊喜的告诉马一刀,刘五爷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将在数月之后的一个大雪天,赶车前来。届时,只要想办法使马玲自愿让自己附身即可。吃过鬼宴后,马茹云自当相助于马一刀。

鬼魂都有预知能力,由其像马茹云这样,死去多年的冤鬼。通过生辰八字,她已预知马玲每天的动向。她算出,刘五爷到来那天,恰好马玲外出。只要将她引入自己潜身的鱼塘,便能想办法引诱她让自己附身。因此,她和刘五爷合伙儿,导演了一出戏。只不过,令马一刀没有想到的是,随马玲一同前来的,还有我。而刘五爷,便是我们在路上碰到的拉棺人,旧屋看到的老头,是一个非僵非鬼的老怪物…

按照马一刀的说法,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不难解释了。我和马玲为了躲避驴车,鬼使神差的来到那个荒废的鱼塘,莫名其妙的跌进了塘里,一切,并不是偶然,而是鬼安排的。马茹云将冰块弄碎,致使马玲掉进了冰水里,之后,她施鬼术将我们诱入旧屋。而我在石阶上看到的陌生女人,自然便是马茹云了。那么,她究竟用什么方法,使马玲自愿让其附身的呢?马一刀告诉了我…

马玲跌入水塘,浑身透湿,上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户人家,讨件干衣服穿,问题就出在老头给她的那件棉袄上。那件棉袄,乃马茹云生前之物,马玲一旦换上,便会引鬼上身。至于那张画像,原本所画的乃是马青先祖,早已转世轮回。一般供奉久了的东西,都有些阴气,鬼魂比较喜欢。我们先前所看到的老头,是一具不腐的尸体,而支配他行动的鬼魂,就附在那张画像上。只有行尸,才有能力熬煮鬼汤…

马一刀说到这里,想起那老头和那锅汤,我心头涌起阵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想不到,马一刀竟会与鬼合作,一同害自己的妹妹,而理由却是如此的冠冕堂皇。有一种人,恶贯满盈,却从来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即便死后仍是如此。看来,马一刀就属于这种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遭报,乃是罪有应得,反而觉得陷入了别人圈套,鬼魂被囚此处,乃是莫大的冤屈。他这种人,就算入阿鼻地狱,万年受苦,都是活该。只是我不明白,究竟是谁,用了什么方法将他困于此处。

马一刀幽幽的讲完了一切来龙去脉,整个隔间里,弥散着阴森鬼气。我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状态,现实与虚幻重叠在一起,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身体四周似乎出现无数空隙。

"阿冷,如今见到了你,就不用依靠马茹云去求张师父了。你去吧,和玲儿离开这里,托你师父前来救我。"

这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只觉心头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似有千言万语,想要斥责马一刀,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恍惚中,依稀点了点头,茫然转身,向来路走去…

"冷儿,冷儿。"耳边传来师父熟悉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渐渐的,视觉由朦胧转为清晰。眼前浮现师父的脸庞,布满血丝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怎么回事?做梦?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你玲阿姨呢?"

"玲,玲阿姨?…"

"怎么,你什么也不记得了吗?"师父眉头微皱,面带忧色,"一个时辰以前,你晃晃悠悠回到家里。一头便倒在了床上。玲阿姨不是带你去打针吗?告诉师父,你们为什么去了这么久,玲阿姨没有回家,她去了哪?"

我闭上眼睛,只觉脑门一鼓一鼓的胀痛,思维一片混乱,实在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何事。倏地,脑中轰的一声响。

"啊…玲,玲阿姨不停的喝汤!老头…好多肠子,还在动…"终于,我记起来了,语无伦次的大叫着…

不记得怎么从隔间里出去的,当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正站在偏房的门口,呆呆的看着里面。熊熊的炉火,映得四处一片通亮,马玲站在蒸汽弥漫的锅旁,面朝门口,手捧瓷碗,喝的津津有味。似乎不怕烫,永无止境一般,啧啧连声。就在我反应过来,想要进去阻止她时,身后传来悉簌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奇怪的腥味儿。我心中一凛,回头看去,只见来人正是先前那老头。弓着腰,手上捧着许多东西,直垂到地。我怔怔的站在那里,老头一点点走近,终于看清了,他手上捧的是一堆花花绿绿的肠子,发霉的颜色,腥臭的气息,更离谱的,我看到有些肠子还在动,就像有生命一样。眼睁睁看着老头擦肩而过,走到锅旁,将肠子丢了进去。

"吃吧,多着呢…"老头开口了,难听至极的声音,沉闷而又压抑。

马玲咧嘴一笑,目光中,散发着诡异与贪婪。迫不及待的将筷子伸入锅中,夹起一根黑绿色的肠子,便往嘴里塞。缓缓蠕动的肠子,蛇一般钻入她口中。强烈的视觉刺激,令我胃里一阵剧烈反酸。马玲吃完以后,眼睛微闭,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突然,马玲睁开了眼睛,诡异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片刻,她向我招了招手。

"孩子,过来呀,很好吃的。"空灵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我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五爷,麻烦您老去把孩子带过来,这么好吃的美味儿,怎么可以让他干看着呢?"

"嗯",老头应了一声,微微点头,转身向我走来。

我吓的两手乱摇,一步步往后退去。老头越来越近,空洞的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然而目标却是我。不知退了多久,忽然,两腿一绊,仰天而倒。我觉得自己好像躺进了一个大箱子里,身下湿糯糯,软绵绵,不知是什么东西。一种奇怪的直觉,蓦然间涌上心头。我一跃而出,这才看清,不知不觉竟已退出了屋外,脚旁却是一口大棺里,里面装着许多黑乎乎的东西,细查之下,原来是动物的内脏,五颜六色的肠子,翻滚蠕动着。就在离棺材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驴车,正是我们之前在路上碰到的那辆。如今,棺材不在车里,而是被打开来,放到了地上…

"去喝汤吧…"耳边响起一个古怪的声音,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声音却是由我嘴里发出来的。我猛的挣开那只手,拼命的向前方跑去,耳边呼呼风响。慌不择路,不知跑了多久,我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四周全是白色的雪堆,这是哪儿?

忽然,一个细微的声音,自远方飘渺传来:"孩子,别走啊,喝汤…"紧接着,我听到雪堆中发出无数个声音:"我们也要喝…"

"轰…"大脑一片空白,后面发生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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