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杰明看着木板上的神符,若有所思。
思考只是一种装饰,因为他一点都没看懂!刚刚从身体内部一闪而过的光芒,瞬间也无影无踪。他内心有些懊恼,却不能表现出来。
为了光明大会和光明联盟,自己都必须是神子,不是也是。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窗外传了进来,野草儿脸上突然变得紧张万分……。
大约数百人的队伍从矮林中冒了出来,将茅屋团团围住。骨刃和板甲在几十支熊熊燃烧的岩木火把照耀下闪闪发光。队伍当中走出三人。
当首之人是岩森联盟六大武备之末的云雷,身边女子几乎寸步不离的是先知侍卫骑士团六大圣骑之四的许姑。
云雷身旁另一人身材又高又瘦,全身包裹兽袍,竟是先知侍卫团神笛使者莫逆。
神笛使莫逆抬脚就要进入院子,被云雷摆手制止。
云雷武备咳嗦一声,轻声喊道:“彩篱姑娘安好?在下云雷,冒昧而来请不要见怪。”
茅屋中传出彩篱连续的咳嗦声,“云雷大人,寒舍粗陋,彩篱身染重疾,还请云雷大人见谅。”
最为客气明显的逐客令。
云雷有些犹豫,旁边的许姑狠狠瞪了他一眼,疾步行入小院儿,“咣当”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云雷脸上一丝极不自然的懊恼转瞬即逝,只好跟着神笛使莫逆的脚步走入。
茅屋之中光线比较暗淡,悬挂在房顶的夜明珠纤弱无力。彩篱姑娘靠墙侧卧在一张鹿皮之上,身上堆叠着更加厚重的兽皮,连续的咳嗦显示出身体的无比柔弱。
野草儿抱着臂膀站在彩篱身侧,满脸的不屑与气愤,轻慢的目光看着最先闯入的许姑。
开口说话的还是云雷,“彩篱姑娘贵为神符使,应该多多注意身体安康才是。神符传世非一日之功,不要过于费心劳神。”
原来彩篱姑娘不仅仅是先知学生,还是神符使者。
彩篱姑娘几声咳嗦后,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轻声道:“多谢云雷大人关照,不知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云雷旁边的许姑此时有些愤懑。作为岩森联盟长老会二长老貌美如花的独女、先知侍卫骑士团六大圣骑之四,身份、地位、武能、外表自是和云雷极为相合。
更不用说两人从小撷青梅、骑竹马一起长大,流着鼻涕时许姑都是云雷的小跟班儿。芳心暗许到明许,反正你云雷都该是我许姑的。野草野花算什么,能跟我许姑比吗?
可偏偏这云雷一直对野草儿野花儿两姐妹情有独钟,真真气死我也!
路边的野花你也要采?
一念至此,许姑气冲冲的说道:“神符使?哼哼,还苦修三年,这三千神符你通了多少?”
野草儿自从许姑冒昧闯入便已是气急,不屑的抢过话题,笑道:“呵呵,这不是四武备吗?竟然认得这是神符啊,真了不起,我还以为这是好吃的虫子呢?”
野草儿的讥讽之笑来自一个典故:神符初成之时,先知谕令各大部落长老及联盟青年男女多加参悟。
许姑看到神符的第一句话是那弯弯曲曲的痕迹,就像光明部落进贡的很好吃的蚕叶蛹虫!一时间,在联盟高层传成愚蠢吃货的谈资笑话。
许姑语塞,愤怒至极,“你……你个放马的野丫头!”
“呵呵,我是放马的野丫头没错。可我是给先知放马,我父亲是神牧使者。不像某些人把我望苍原上辛辛苦苦培育的独角神兽放给神孽。”野草儿嘴巴犀利,一句不让。
这一下打到了许姑的痛处。神锦部落一役,云雷骑士团和光明骑士团还未战斗,就损失上千匹健壮马兽,连自己的独角神兽都给丢了。
许姑此时气急,嘴上说不过你,那就动手。
她错步拧身一拳正待击出。旁边的云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疼痛的感觉让她更加心生嫉恨!
好你个云雷,竟然帮那个野丫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他们。愤懑间扭转身形,咣当一声推开房门负气而去。
神笛使莫逆看了看尴尬至极的云雷武备,轻声道:“大家不要着急,都是为了完成神谕,早日捉住神孽。”
他转过头接着说:“彩篱姑娘,刚才有部落探报,叛贼骑士团已经进入草原!而且看到神孽本人在部落出没。我等为了神谕使者安全,才会来此勘察。”
“是吗?”野草儿不待彩篱回话,自己接过话茬:“神笛使大人真是勤勉啊,你的神责是吹,我们的安全你就不用费心了。”
你神笛使奉请神谕,说到底只不过是个会吹也只需要吹的职责。神符使是精研神符以待传世,你也能比?你算个神马东西!
好一张利嘴!
云雷非常同情的扭过脸,看着替自己出头却被无情奚落的神笛使莫逆。好在莫逆宽大的皮袍挡住了脸颊,看不到任何表情。
云雷的眼神再次在稍显空旷的茅屋里扫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隐藏之处,放下心来。
突然,彩篱姑娘轻声呻吟起来,接着大汗如流,痛苦不已。
云雷等人不禁有些慌张,他拱手一礼,说道:“彩篱姑娘不要过分劳累,请多保重。在下告辞!”
一群人灰溜溜的狼狈而去。
野草伏在门上,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消隐。她一个健步来到姐姐卧处,伸手拉开覆盖着的厚厚兽皮。
北杰明抱着彩篱挺身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丝绸长衣被汗水湿透,露在外边的皮肤一片通红,丝丝蒸腾的热汽从身体各个部位挥发而出。
“姐姐,姐姐!”听到野草儿轻急的喊声,北杰明赶紧转过彩篱的头。
彩篱姑娘软软靠在北杰明的怀里,已经昏了过去。
他一直被彩篱压在身下!换言之彩篱姑娘一只躺在北杰明仰卧的身上,再蒙覆上厚厚的兽皮。
从刚才那些人的对话之中北杰明听出了进来的是云雷和许姑,他只知道其中这两个。
但这两个已经足以!
岩森联盟六大武备之末云雷,先知侍卫骑士团六大圣骑之四许姑,无论其中哪一个都能把自己打的满地找牙,更不用说是两个!他不认识的那个神笛使莫逆,想来也不会简单。
无论他多么沉着冷静,这份紧张也是不言自明。
他同时发现一个问题,每当自己遇到紧张或者危险的时候,身体里总会有一股热流不由自主的生发而出。
自己想要调动的时候,会随着意念而来。不想调动的时候呢?唉!想让你来的时候你来,不想让你来的时候你就不要来嘛。
彩篱要比他矮半头,纤瘦的腰臀、修长的玉腿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淡淡香气让他想起篱笆上千百朵摇曳的野花,不禁更是紧张迷茫。
那股温热的气流从身体里丝丝生发,如溪水般潺潺而来,徐徐而至!那溪水慢慢变多、变热、变涌……!
别,别变了……,不……不要啊!
已成磅礴之势的炙热能量冲向北杰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头顶、手指、脚趾……,身上每一处圆的、扁的、尖的……!
彩篱姑娘自幼性情疏淡、聪慧过人,却餐食极少、身体纤弱!上苍是公平的,给你一个灵光的脑袋,必然要从你其他地方索回。
岩森部落神人以降,先知早期热心于教化世人,希望各大部落消除愚昧增进发展。不辞劳苦乘坐三十壮汉抬驾的茅草神庐巡游各处。和部落中人隔庐交谈,从不现身。
神人先知望着原上景色、看到部落中人,不禁喜不自胜,轻声哼出神谣,赐下姓名。她的父亲得名野壑,姊妹两个分称野草儿野花儿。
父亲封爵神牧使者,自己为神符使者,并和妹妹野草儿一起成为先知老师的爱徒。
神符三千初成之时,先知欲大加推行,视为开化愚民成就万世之大器!
无奈神符晦涩难懂,竟是很难推行!先知大失所望,再不主动理会世事。
而自己却一心痴迷,精研三年却毫无收获!先知老师闭关隐世后将所有二十名学生赶出圣殿,只能偶尔探看。
自己作为神符使者,每月一次的侍奉已是莫大荣誉,但先知老师弃了神符从不再提。今日得遇神子本想多加请教,却被来人无礼打断。
一念至此,又想起自己身下之人。
彩篱姑娘自小性情疏淡,少有或喜或悲,但躺在神子身上还是有太多不便。虽然为了隐藏神子行踪不得已而为之,也禁不住浑身不适,遂不再和来人多言。
尴尬之中,彩篱姑娘感觉神子身体越来越热,那股热流透过衣服传到自己身体之中,四肢百骸竟是舒爽至极!
每天都这样多好啊!每天?彩篱姑娘不禁羞红了耳根。
不对,神子怎么变的越来越烫?彩篱感觉自己像是落入炙热的岩流!身下的神子从头到脚都像在酷寒的神殿峰顶燃烧的岩木火炭一般。
不仅仅是从头到脚,特别是他身体中部、双腿之间一根硬物隔着兽皮衣服依然奇热无比,自己臀部几乎要被烫伤!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子随身神器---斩龙短刀?
彩篱姑娘修长的玉腿轻轻动了一下,触到北杰明小腿之侧的匕首。不对,那尘雨武备所谓的斩龙短刀还在那里。
性情至纯的彩篱姑娘突然间看穿了这一切!顿时羞愤不已!再加上炙热之感本已呼吸不畅,顿时昏了过去。
妹妹野草儿焦急得呼唤让彩篱姑娘悠悠醒转。头晕目眩中长长呼出一口气,她毫无意识的呻吟一声,喃喃说道:“啊!好烫,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