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儿趴在北杰明的身上,鼻血流入两人粘连的嘴唇,两只柔软的舌头深深搅在一起,感觉有些腥涩,又有些酸甜。
两人从头部猛烈撞击后的晕眩中醒转,眼睛如此之近的距离相互瞪着,一起惊呆了!四只眼睛成了两双斗鸡眼。
“呸,你是个流氓神子!”野草儿扬起脑袋,一口掺杂着两人鼻血和唾液的口水喷到北杰明脸上。
“啪,”野草儿挥起左手朝北杰明的脸上扇去。北杰明猝不及防中赶紧用手护住脸颊,她的巴掌重重打在北杰明的手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北杰明反手握住野草儿的手腕,暴怒喊道:“你还真打啊,不要逼我。”
“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野草儿喝骂着想抽出自己的左手,北杰明却死死抓住不放。野草儿突然低头一口咬住北杰明的肩膀,好在顺滑的丝绸让她牙齿很难着力,否则。。!
“啊,”北杰明依然感觉到肩膀之上钻心的疼痛,奋力挣扎,两人开始抱着在草地上不停左右翻滚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矮丘之下大片的草丛被两人压倒,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形。两人终于力竭,不动了。
野草儿依然附在北杰明的身上,北杰明虚握着野草儿的手腕,都沉闷的喘息着,汗水湿透了北杰明的上衣。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汁液染上洁白的丝绸,竟然有了彩锦的模样。
一阵微风拂过两人的长发和脸颊,撞破的鼻子被发丝骚扰,奇痒难耐。
“阿。。阿嚏!”两人几乎同时一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喷了彼此一脸。野草儿看到北杰明的狼狈相,想想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竟然咯咯笑出声来。
她把脸颊贴在北杰明的胸上磨蹭了几下,感受着丝绸丝绸的顺滑和北杰明胸膛的温热。沉默片刻,喃喃的说:“好舒服。”
北杰明躺在柔软的青草地上,费力的抬起头,看着她满头的发辫,少女柔香的气息让他内心一阵恐慌。
野草儿感受到北杰明的动静,也轻轻转过头来,两只清澈如溪的大眼睛水意充盈,对上了北杰明惶恐的眼神。
野草儿貌似少有这样的羞涩,轻轻闭上了眼睛。
“今天让你这个流氓亲了,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
“我。。也是。”
天光将晚,趁着部落勇士放牧未归的时刻,野草儿拉着北杰明的手,偷偷溜进位于山丘另一侧的部落驻地。
山丘之下仅有几十座茅屋星星点点散落在一大片随着丘陵起伏的矮林之中。一条浅溪在茅屋间蜿蜒穿梭,潺潺清流。
山丘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帐篷,显然部落中大部分人需要逐水草而不断迁徙。
野草儿拉着北杰明的手,弯着腰在树林中疾行,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
北杰明不禁非常纳闷儿,既然是部落长老首座野壑的此女,怎么回自己的家还要这般偷偷摸摸?
暗淡的天光之下,眼前出现几座比邻而建的较大茅屋,应该是部落长老居住之处。
一圈木片断枝扎成的简易篱笆围绕成一座小院儿,小院内丛生着叫不出名字的各种低矮植物。无数条藤蔓攀上篱笆,千百朵野花如静夜繁星成串成片,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花香萦绕,柴扉半掩。
野草儿看看四周无人,拉起北杰明迅速闪入小院儿,推门进入屋中。
这座茅屋里陈设十分简单。墙壁用石头堆砌而成,显得异常粗糙。一颗夜明珠悬于屋顶,散发出淡淡的亮光。
长方形的四壁挂着六块厚重的岩松木板,平滑的表面显然经过坚硬岩石的细致打磨。无数弯弯曲曲的符号雕刻于木板之上,一位长发垂至膝盖的消瘦女子站在第一块木板之前,背对房门一动不动。
野草儿随手关上房门,对着长发女子说道:“姐姐,我把神。。神子带来了。”
长发女子轻轻转过身形,柳腰无风自摆,朱唇不描自红!只是脸色较为苍白,躬身屈膝一礼,“见过光明神子。”
螓首轻抬,水亮的曈眸,清丽脱俗,毫无尘垢。
北杰明面对如此貌美的女子,第一次没有了紧张狭促之感。貌似自己的心神也随着对方的眼神变得淡然无忧。
他轻声说道:“野花儿姑娘不必客气。”
长发女子闻听他的称呼,不禁莞尔一笑:“神子请叫我彩篱,那个称谓是先知师父随兴笑语,我也多有不喜。”
彩篱?!北杰明不禁想起小院之中爬满成串各色花朵的篱笆,真是个动听的好名字。
相比之下,那野草儿野花儿的名字确实非同一般的流俗。但神人先知所赐,你竟胆敢违逆,也更是非同一般的执着任性。
北杰明同时非常疑惑,这片大陆原始落后,语言粗鄙,纵使神人天降之后有了诸多改善,也不太可能存在这样一位言语清雅的女子?而且旁边的野草儿竟有诸多言辞听不太懂,露出疑惑之色。
彩篱姑娘清亮的眼神似乎看透了北杰明的想法,并未纠结此事,谈话转入正题。
彩篱姑娘稍显肃然,说道:“先知师父听闻神子殿下悲悯世人,甚为喜悦。让我代传神谕,令你重整岩森联盟,待御外来强敌。”
令我?你那神人先知是哪根儿葱、哪头蒜啊?我现在光明联盟还未搞成呢,重整什么岩森啊!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寒霜雄城的数万大军,你们才是我最大的敌人。
北杰明低头沉思,这次未敢直视彩篱的眼睛,他总觉那眼神能够看穿自己的内心。
彩篱姑娘打破沉默,“神子殿下,彩篱还有一事相求。”
北杰明轻轻抬头看着彩篱,等待她的要求。
“先知师父呕心沥血,费事三年方成神符,称此才为世人万年大兴之道!但世人迂劣伪私,只喜聚财纳妾,竟是无人能够参悟。师父随之大失所望,闭关自修,不再多余理会世事。”
彩篱说到此处,眼中不禁盈盈衔泪,剧烈咳嗦起来。野草儿疾步上前,轻轻捶打着彩篱的后背,面露忧虑之色。
一丝并不健康的红晕浮上彩篱的双颊,忧郁中带着坚毅。
她继续说道:“世人不喜神符天道,彩篱却异常痴迷,奈何心神粗陋,参悟一年也不得要领。神子与先知同为天遣神人,能否为我指点迷误,彩篱哪怕终身为奴做侍,也会感激不尽!”
言语至此,彩篱姑娘满眼深深期盼。
北杰明貌似低头沉思。刚才他一直用眼见余光看着木板之上的神符,竟然毫无一丝感受。
不低头沉思,难道还要告诉你其实我一点都看不懂?
北杰明咬了咬牙,转身死死盯着木板上那些粗浅不一的痕迹,似乎要用自己犀利如刀的眼神把它刺穿。
突然,北杰明感到身体内部不知何处一道白光闪过,尚未来得及扑捉思考便转瞬即逝。
这一次,他是真的低头沉思,脑海里的意识在身体里到处寻找那道白光的生处,却依然没有理解。
突然窗外远远传来密集的脚步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