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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桥/王祥(1)

夫县里,怎么说呢?把那连个栏杆都没有的水泥桥叫做“卡桑德拉大桥”,这原是一部外国电影的名字,这部片子在县里演了又演,人们便把它叫做了“卡桑德拉大桥”,卡、桑、德、拉、大、桥——因为绕口,人们便又叫“-”它“德拉桥”。桥实在是太老了,原先是,两边都有整齐的栏杆,但现在那栏杆早已像老人的牙齿一样一个一个都掉光了,桥没栏杆可以吗?当然不可以,镇子里的人整天在上边走来走去,车也过,人也过,挑担的也过,东跳一下西跳一下的小孩子也过,所以这里是年年出事,年年都要往死淹人,桥下的水很深,站在桥上往下看,那水却是又平又稳,那平稳实际上只说明它的深,古人说的“深水不波”真是有道理。水再深,危险再大,人们也照样要从桥上过,桥两边的生活不会因此而有一天的间断,而且,人们往往还会忘了它的深,忘了它的危险,该下来推着车子走几步的,照样骑着车子过,对面有一辆车过来了,突突突突、突突突突是摩托车,这边恰也有一辆摩托车也要过去,也突突突突、突突突突,两辆车谁也不停,谁也不让谁,是两个做生意的青皮后生,车上都驮着鼓鼓的蛇皮袋子,就那么,风风火火互相擦肩而过,因为是擦了一下,两辆车都那么晃了晃,仄斜了一下,但还是开走了,把河边人看得直吓出一身汗。就这样一座危桥,常年出事,每出一回事,县里的人就都说怎么不修一修呢?这话是对谁说呢?谁也不知道,这话说了有多长时间了,人们也不知道。因为总是说总是说,倒好像失去了意义,常常被人们挂在嘴边的话往往会被人们忽略了它的意义。于是,又有个小伙子掉在了水里,他没骑车子,他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他吃力地挑着两筐从河里挖来的沙,脸红红地和对面过来的人笑着,点着头,有人看见他已经吃力地走到了桥中间了,有人看见他突然像是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两条腿连连往后退往后退往后退,他想停下来,但那两筐沙硬是不肯让他停下来,人就一下子重重从桥上掉了下去。那掉在河里的小伙子叫宋建设,现在,他就静静躺在河边那株老槭树下,既不会再去挑河沙也不会再感到疲累,他现在被一条很薄的棉被从头到脚盖着。

建设的父亲老宋从老家赶了来,他只说有什么事要去一下城里,他先不敢把儿子的事告诉他女人,他独自坐了火车,然后又换了汽车,下了汽车他几乎是一路跑着,满头满脸的汗。出汗的脸什么样子?就像是抹了满脸的清油,给太阳一照,是,满脸的紧张。县城里街上的人都很吃惊地看着这个奔跑的老宋,以为县城里又出了什么新鲜的疯子。老宋从县城的东门一直跌跌撞撞跑到了河边,有人远远把躺在树下盖着被子的建设指给老宋,老宋这才停住,并且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退了几步,停下,然后又连连往后退,不知要退到什么地方去。直到和建设一起打工的老乡们赶过来,老宋才猛地朝前扑过去,跌跌撞撞伸着两条胳膊朝他的儿子猛扑过去。老宋看到儿子那一瞬间,脸色比他死去的儿子还要白还要难看,但老宋没有哭,却不停地用手抚摸儿子冰凉的脸。建设和老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细眉毛,细眼睛,高挺的鼻子。儿子此刻的嘴微微张着,像是想要对他讲什么话,却永远不会再有那种可能。老宋一直没哭,身子却一直在抖,手也在抖。围在一边的人说这种事要哭哭才好,要不会憋坏的,应该劝他哭哭。“让他哭,放开声哭。”有人在旁边说。但老宋还是没哭,只是当人们把河上那座破破烂烂的桥指给老宋看时,老宋才转过脸猛地哭了起来,老宋这一哭,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这是一声极其短暂的哭,一下子又停掉了。

老宋突然跳起身朝小桥奔去,和建设一起打工的老乡也跟着跑,怕他出事。

老宋上了桥,站在建设掉下河的地方,才又放开声哭了起来。

河水无声地流着,老宋站在那里哭,小桥的交通很快就被堵塞了。

卖菜的说:“这就是那个后生的父亲?”

卖豆腐的说:“恐怕是那后生的哥哥吧?这样年轻?”

卖砂锅的说:“这次淹死的比上次淹死的那个岁数还小。”

卖鱼的说:“年纪轻轻的多可惜。”

坐在那里的人说:“才二十多吧?”

“才十八。”和建设一起打工的小声纠正了一下。

“建设……建设……”

“建设……建设……”

“建设啊……”

老宋对着河面悲怆地大喊了起来。

“建设啊,我的儿啊……”

“建设你个小王八蛋啊……建设,建设,建设……”

这时桥上围的人更多了,不知谁在那里小声地说:“恐怕要淹死九百九十九个人,县里才肯想起修这个桥。”又有一个人,走过来,拨开众人,拍拍老宋的肩头:“兄弟,你儿子已经去了,你也不要哭了,你只和县里去要赔偿,他们是应该赔偿的,上一次死了人他们也赔偿过,只不过你要连着去,一天不落地连着去,让你老婆也去!让你们全家都去!县里会给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当官的心也是肉长的,是人的心就没有用水泥做的,你也去,他也去,凡是出过事的都去也许就会引起县里的注意了,也许就会修桥了。”

老宋看着这个人,忽然又跺着脚大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和建设一起打工的老乡忙把老宋从后边抱住了,怕他往河里跳。

“别拉我,别拉我,我要和我儿子多待一会儿,建设啊……”

“先打发你儿子吧。”那个人又说,说做什么事都要一步一步来,这人又对那几个和建设一同打工的人说,“你们快把人搀走,这河一掉下去就没救了,总不能再来一个!”“建设啊……”老宋悲怆地喊着,被人前拉后抱弄下了桥。“建设啊……”下了桥,老宋又挣脱了众人往桥上跑,又给人们拦了下来。“建设啊……”桥下的水流着,因为深,让人听不到哗哗哗哗的声音,而是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桥下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日子像桥下的流水一样一刻不停。

建设的父亲老宋再次出现在德拉桥边是一个星期后的事。

县城里的人们说:“什么是来者不善,这就是来者不善,这个外乡人是来跟县里要儿子来了!”跟老宋一起来的还有建设的母亲,白天的时候,人多,老宋不便带自己女人过来,是晚上,老宋带着自己女人到了桥上,有人看见桥上忽然有了火光,是建设的母亲在给儿子烧纸,桥上闪烁的火光映在了水里,燃烧的纸钱一片一片落在了河里随水漂远了。建设母亲哀哀的哭声从桥上传向了四方,她一哭,老宋就又跟上放声大哭,老宋一哭,老宋的女人反倒不哭了,她转过脸来,劝自己的丈夫不要哭:“再哭儿子也听不到,倒是把自己哭坏了,儿子在那个世界知道了不得安生。”建设的母亲比他父亲大几岁,但看样子要比建设的父亲大得多,头发染过,但白头发又从下边钻了出来,站在一起,仿佛就是老宋的母亲,儿子一出事,她好像一下子更老了。陪着建设的父亲和母亲的还有他们的亲戚,他们都静悄悄地住在县城里的一家小旅馆里一起商量事。那家小旅馆就在桥边不远的地方,小旅馆的下边那一层开了澡堂,向南的房子又开了饺子馆,小旅馆东边的那株树上现在挂着一个白牌子,上边用红漆写着“迎宾旅馆钟点房十元一小时可以洗澡”。旅馆里的服务员都知道了住在他们旅馆里的这些人就是前些日子掉在河里淹死的那个年轻人的亲人,怎么说呢?好像是,县城里的这条河把那年轻人一淹死,就像是这个小县城都欠了这一家人什么,小旅馆的服务员对老宋一家特别周到,又特别客气。县城小,人跟人就特别的亲,一个外来的人,又那么年轻,一下子死在这里,怎么说,让人心里难受不难受?人家的亲人都来了,个个都哭得眼睛通红,还有那个姑娘,小旅馆的人都说那姑娘是建设的同学,还说他们两个恐怕是已经好上了,哭得跟什么似的。其实不是,那姑娘叫刘书花,她家里特别穷,读到高三眼看就要考大学了,家里却怎么也供不起她了,是建设把自己打工的钱拿来给了她,让她继续上。哭是会传染的,尤其是会传染女人,小旅馆的女服务员跟着哭完了还不行,还觉着应该再做些什么?做什么呢?她们自己掏钱从旁边的饺子馆给建设的亲人们买了些饺子,让他们吃,吃不下也要吃。这种感人的古风在别处已经相当少见了。

“身体要紧,为了让你们儿子放心你们也要吃几个。”小旅馆的女服务员说。

这么一来呢,好像是,建设真是睁着眼在另一个世界里看着他们,而且建设无端端地好像就在云端上边朝下看着,老宋和他女人都各自吃了几个饺子,但味同嚼蜡。“你再吃几个,你不吃,你儿子不会放心。”建设的母亲对建设的父亲说,说你再为建设吃几个?为咱们的建设。老宋又吃了几个,再让他吃,他说什么也咽不下去了。

“是该让县里赔。”小旅馆里的人这时都一齐向着老宋一家,说那座水泥桥早就该修了,可县里就是不修就是不修!有什么道理不修呢?说修桥期间人们怎么过河?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这难道也算是个道理?他们还给老宋出主意,要他们一家人马上就去找李县长,他们的道理是:“人长到十八岁容易吗?十八岁得吃多少粮食?一火车皮!朝他要!”

但让小旅馆的人们吃惊的是,那天下午,别人都不见了,独独只剩下了一个老宋,其他的人呢,都悄悄走了,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建设的亲人什么多话都没有说。小旅馆的人还猜测说是不是县里重新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在欢乐路门前有棵大槐树的那个招待所?是不是要解决他们的事了?但等了一天,没见人影,又等了一天,还是没见人影,天偏偏又下起雨来,雨绵绵不绝,也不见那些人回来,人们这才知道建设的那些亲戚已经走了,而建设的父亲老宋却留了下来,到这时,人们也都知道了是这个老宋要他的家人都先回去,他要留下来做一件事。什么事呢?人们又都猜不出。但最后也有了答案,那就是,老宋要和他的儿子多待几天,他怕他儿子寂寞!人死了还会寂寞吗?这话让人听了心酸!老宋的话让他的家人都吃了一惊,他们觉得老宋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是不是急坏了?

亲戚们不同意,怕他出事。可老宋是个说了就要做的人,一向不相信迷信的老宋说我儿子的魂灵就在那桥下,我就是要和他多待几天!他这么斩钉截铁地一说,他的家人就都没了话,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旅馆里的人们还知道了什么呢?还知道这一家人那天下午在旅馆的房间里还起了一阵子争执。建设的亲戚都是河北大平原出小麦的地方的人,那里有大片大片的麦田,是一眼望不到边,人走在里边就像是行走在海里,这里的人性就来的特别的质朴厚实,他们即使有了争执,也是低声细语,再加上出了这种事,谁还肯大声说话呢?老宋的另一个意思是儿子已经死了,他不会像别人那样为了儿子的死皮着一张老脸找人家县里要钱!

他说建设活着的时候还把自己打工挣来的钱拿出来扶助村里的刘书花还有刘书文,再说,要回来的钱一是花着难受,每一张票子到时候都会让他想到儿子的死,二是钱再多还能花一辈子?他这么一说,他的亲戚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认为老宋是不是真是给急坏了?脑子是不是已经给急出了毛病?怎么连钱都不要。

“多少也得要啊?他们的桥要了建设的一条命,他们应该给!”建设的舅舅说。

“不要。”老宋说他不花儿子的这个钱。

“咱不要,那咱回去?”老宋的女人最知道老宋。

“我不回,我要多守几天。”老宋说。

“那我跟你一起守。”老宋女人说。

“不用。”老宋说让我一个人待待,要不我心里会疯了。

老宋的话说到了这个分儿上,他的家人便不再说什么,这是一家心地十分亮堂的人家,就像在心里点了灯,即使是出了这种事他们也心地亮堂知情知理。他们的身上有某种植物的气息,浩荡而阔大!无论碰到什么事都来得清清爽爽,毫不混浊腌。

老宋没走,老宋没走他能做什么?天还很热,人们看到老宋独自在桥上一坐就是大半夜,人坐在那里,两只眼呆呆地望着桥下,老宋的两只手是从来都没这样闲过,所以是,两只手下意识地互相搓着,这只手搓那只手,那只手搓这只手,这是两只粗糙的大手,两只手搓起来的时候沙沙响,手搓手的时候老宋的眼就呆呆地看着河里,河里有什么呢,就是水,黑沉沉的水,有时候会猛地翻起一个白白的浪,然后又是什么也没有了。老宋在桥上一坐就是大半夜,人们不放心,劝他回去,不一会儿他又出现在桥上。和建设一起出来打工的老乡对老宋说你光这么坐着有什么用?喂河里的蚊子?你就是坐一百年,河还是河,桥还是桥,不信你就能把河水坐得朝北边倒流?不信你还能把这烂桥坐成一座新桥?人们这么说那么说,就是不敢说“你这么坐着就不信能把建设给坐活!”

“你在这儿坐迷糊了摔下去怎么办?”说话的人名叫周向东。周向东和老宋的岁数差不多,他对老宋说好好想想怎么向县里要几个钱才是正经事,你要是不张嘴他们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钱这东西不可能会自动飞到你的口袋里!”

“我不要钱。”老宋开口说了话。

“那你要什么?”周向东说又不可能给建设立个烈士?

“我不要钱。”老宋说建设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周向东不明白了,他看着老宋,说老宋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说话,那你来这里是为什么?那你不走是为什么?要是别人,赖也赖上了?桥是谁的?桥是他们县里的,所以他们就该负责,你不要建设就算是白死了,这种事就是到了美国也是要给钱的!

老宋不说话了,老半天,摇摇头,说:“不要。”

“那你要什么?”周向东说你已经待了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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