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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葫芦沟今昔/马烽(1)

今年初冬,报社派我到晋西北山区去做脱贫致富的专题报道。有天到了红石乡政府,接待我的是乡党委马书记。这是个不到四十岁的干部,言谈举止都很风趣。他边陪我吃午饭,边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番全乡的情况。之后,向我提出一个建议。他说:“你最好是到苗全茂村看看。要说脱贫致富,那村子最典型了!这两年,无论专区里县里来的同志,没有个不去参观的。”他笑了笑又说:“夸张点说,来到我们红石乡,不去苗全茂,等于没有来红石乡!这就像到了太原,不去晋祠,等于没有到太原一样!”

苗全茂,这显然是个人名。我想这一定是以抗日烈士命名的村庄。这里是抗日老根据地,以烈士名字命名村名、地名,并不稀奇。我问他,这里离苗全茂有多远?他说:“沿这条川往上走十来里,拐个弯就到。”他说着站起身来,倒过筷子指着墙上挂的全乡地图说:“你看,就在这儿。”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代表村庄的那个圆圈旁,标着“葫芦沟”三个字。我随口问道:“你怎么叫苗全茂?”

“那是人们给葫芦沟起的绰号!”

“绰号!”我感到有点奇怪。我知道农民们爱互相起绰号,可还没有听说过给村子起绰号的。马书记笑眯眯地瞟了我一眼,边继续吃饭,边给我讲解这个绰号的来历:

苗全茂,确实是个人名,不过不是什么烈士,而是葫芦沟以前的老队长。文化大革命前夕,他就一心一意学大寨,成年累月领着社员们开山炸石,劈岭填沟。搞什么“大寨田”和“人造小平原”。葫芦沟本来就是个穷村子,这么三折腾两折腾,闹得人们连肚子也填不饱了,只好出外讨饭。有回,几个讨饭的竟然讨到了县革委会门上,被革委会作为“盲流”扣住了。问他们是哪个村的?他们说是苗全茂大队的社员。新上台的造反派们闹不清全县的村名、地名,就把他们交到了公安局。公安局的人知道苗全茂是葫芦沟的老队长,于是就派人把他们押送回村里来。从这以后,苗全茂就变成了葫芦沟的绰号。每逢人们形容某个地方穷困的时候,就会说:“那地方,简直是苗全茂!”甚至有的人还编了这么两句顺口溜:“牛尾沟出掏炭的(那村煤窑工人多),‘苗全茂’出要饭的。”而现在的葫芦沟却变成全乡拔尖的富村子了。

“他们主要靠了什么?”听到这里,我不由得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是靠了三中全会以来一系列农村政策喽!”马书记说,“不过最要紧的是村里出了个年轻的改革家!”接着他告我说,这人叫苗雨田。三年前被选成了村主任,一上台就显示出了他的才华。大搞横向经济联系,引进技术,引进设备,充分发挥本地优势。很快就把一潭死水搞活了。以前人均收入不足百元,去年竟然突破了五百元大关,比以前增长了四倍。苗雨田不仅成了全乡的典范,也成了全县的标兵。今年县里正准备选他参加全省的劳模大会。

“有人又给编了两句顺口溜。”马书记接着念道,“苗全茂领导‘苗全茂’,全村穷得把饭要;苗雨田领导‘苗全茂’,家家发财人人笑。”

马书记讲得有声有色,我听得津津有味。这是一条多么好的采访线索啊!吃完午饭,我决定立刻去葫芦沟。马书记要亲自陪我去,并吩咐通讯员去供销社借一三○卡车(乡里没有小车)。根据近年来当记者的经验,我发现当地领导陪同采访,利少弊多。被访问的人往往是看顶头上司的眼色行事,不大容易搞清真实情况。因而我婉言谢绝了马书记的好意。我说我采访喜欢“单干”,只要能借给我一辆自行车就行了。通讯员说正好有辆葫芦沟来送统购粮的拖拉机要返回去。于是我就坐拖拉机上路了。

这是一辆小四轮拖拉机。驾驶员是个年轻姑娘,名字叫花妮。戴着一顶皮帽子,穿着一双翻毛皮靴,披着一件军大衣,打扮得像个愣小伙子。拖车里放着两捆麻袋,还堆着十来袋面粉。她告我说,这是卖了粗粮替村里人买的细粮。路上,我本打算和她聊聊村里的情况,可是,看到来往的车辆很多,又是汽车,又是卡车,又是马车,又是自行车。喇叭声,铃声,车把式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连连不断。我怕分散她的注意力,只好默默地观看沿途的景色。

小四轮大约走了有二十分钟,就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沟。这条沟很有点特别,两旁是直陡陡的土崖,抬头望,只能看到一线天。拖拉机就在这个夹缝中行驶。机器的响声,震得悬崖上往下落土。我忍不住说了声:

“真险要!”

“这里叫葫芦蔓。”花妮头也不回地说,“不长一截截。”

果然走了不多一会儿,爬上一个小坡,视野忽然开阔了。两旁出现了一些坡地、梯田,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岭。整个看起来,像个大洗脸盆。再走不远就是村子了。村口的粉白墙上写着三个红色的大美术字:葫芦沟。

小四轮刚开进村,就在一座大门前停住了。花妮扭头来笑了笑说:“到了。”接着她又向院里大声喊道:“苗大叔,来客喽!”

我跳下拖车来,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她已经开走了。

这是一座西式大门,由两根石砌的方柱组成,安着钢筋焊成的栅栏,和城市里机关、学校的门面差不多。方柱上挂着好几块牌子,这里是村民委员会,是民兵队部,也是文化室。院子很宽大,北边是一排溜青石碹的窑洞。靠东头的窑门前搁着一辆摩托。旁边有个花白胡子的小老汉,坐在那里锻一块小石碑。他下身穿着老棉裤,上身却只穿着一件红色的棉布背心,露着两条光胳膊。他握锤子的右胳膊特别显得粗壮,好像是小孩子的大腿。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石匠。他从老花镜上边看着我走过来,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来啦!”算是打招呼。然后就放下手里的工具,边穿扔在旁边的棉袄,边站起身来向屋里喊道:“雨田,来啦!”

随着他的喊声,从房里出来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留着大背头,穿着一身深颜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敞开的胸前露出了里边的花毛衣。他边向我迎来,边热情地说:“欢迎光临指导!请进家,请!”

这是一间会客室兼办公室。墙上挂着许多锦旗、奖状,地上摆着半圈人造革沙发。写字台上放着电话机和广播机,窗台上还摆着两盆菊花。看起来比乡党委的会客室还要气魄一些。我一进门就拿出记者证给他看,他只扫了一眼:“知道,知道。你是省报记者方斌同志。刚才马书记已经打过电话了。”随即又自我介绍道:“我叫苗雨田,担任村主任职务。”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我。我见名片上的头衔不是村主任,而是“永乐果脯厂经理”。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说道:“两边都挂着。在市面上活动,村主任不如经理牌子硬。”说完大声笑了起来,看来这是个很坦率的人物。

这时,那个老汉已沏好茶,又把铁壶里的水倒在了脸盆里,要我洗脸。我忙问道:“你老贵姓?”

“贱姓苗。”

“我们村有百分之七十姓苗。”苗雨田接着介绍道,“大叔是村民委员会的通讯员,又是接待员,还是保管员,真个是连中三元!”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电话铃响了。苗大叔接完电话,连忙向苗雨田说:“你快动身吧,又催了。”

“我立刻走。”苗雨田边穿上大衣,戴上头盔,边向我说,“非常抱歉,我不能陪你了。我要进城去谈一笔生意——签订明年的供销合同。大叔会照顾你。我尽量争取早点回来。”说完,匆匆走出去了。院里传来的摩托声,很快就消失了。

苗大叔端来了几碟果脯和一碟炒南瓜子,摆在茶几上。他要我尝尝,说这都是他们村的土特产品。接着他又说道:“记者同志,要不要先给你介绍一下村里的基本情况?”

“那当然好了。”我连忙掏出了笔记本和钢笔。可他并没有坐下来介绍,而是转身走回里屋去了。不一时提来一台录音机,放在写字台上,边接电源,边说:“来参观的人多,介绍不过来。雨田就想了这么个点子:他写了个稿稿,请县广播站的人给录了音。村里情况这里边都有。你消消停停听。听完了再参观参观。”他随手按下键钮,转身走了。录音机里立时发出女播音员的声音:“各位首长,各位来宾:葫芦沟全体村民向您致敬。热烈欢迎诸位光临指导……”接下来就是介绍村里的基本情况。我边听,边做笔记:这是个六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庄,人均耕地只有二亩挂零。近年来,所以能够摆脱贫困局面,逐步走上富裕的道路,主要是三个原因:一是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充分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种植业、养殖业有了很大发展;二是群众集资兴办了一个果脯厂,除了加工苹果、梨之外,把山里那些野生野长的山桃、山杏收集起来,加工成了桃脯、杏脯,变废为宝,增加收入;

三是村里会石匠活儿的人多,他们利用农闲季节,组织修建队,出外包揽工程,每年也能赚回不少工资。介绍中也提到了过去“学大寨”时,由于政策太死,束缚了群众的手脚,村里的穷困状况,但没有说讨吃要饭,起绰号那件事。

我听完录音,走到了院子里。苗大叔又光着膀子在雕刻那块石碑。我走过去一看,只见碑上刻着两个大字:奠基。末尾的一行小字是年月日,还没有刻完。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用?他说:“-唱戏、放电影、 村里要盖个礼堂——开会,有个遮风避雨处。雨田要在下面埋块碑,还说要举行什么奠基典礼!

他的花样真多!都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我蹲下来,拿出烟敬给他一支,他摇了摇头说:“我是烟酒不沾。没那份福气!”

我问他家有几口人?收入情况?他笑了笑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是五保户,全靠村里养活哩!”

“他们怎么给你分派了那么多职务?”

“是我要求干的。”他边说,边穿棉袄。“咱不会下棋,不会打扑克,不爱种花,不爱养鸟,与其整天坐在敬老院里等死,不如跑跑打打痛快!”

“你们村里过去,真有过讨吃的?”

“那倒也不假。讨吃总比偷人强。老人们常说,宁可讨一口,也不偷一斗。”他说着站起身来,“你来看看我们村今天的情况吧!”他把我领到挂着“展览室”牌子的窑洞前,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来,打开门,让我进去参观。然后,他转身又开别的门去了。

我走进去一看,只见墙上挂满了图表和照片。窑洞中间的长桌上,摆着许多刊物和报纸。很显然,这里是展览室兼阅览室。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有的人家在收秋,有的人家在打场;有的人在喂鸡,有的人在喂猪;

有用荆条编箩筐的,有开汽车跑运输的;果脯厂在包装成品,修建队在砌公路涵洞;老农在银行里存票票,姑娘们在商店里试新衣……看来是把全村生产、生活的情景都照下来了。看了这些照片,也就不难理解葫芦沟脱贫致富的原因了。在这些照片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苗雨田参加县劳模会后,回到村里来的那张大彩照:他穿着西装,结着领带,胸前是一朵大红花,两手举着镶在玻璃镜框里的奖状,周围挤满了欢迎的人群。有的在鼓掌,有的在欢笑。

其中我认出了苗大叔,他满脸笑容,眼里却含着两点激动的泪。人们的形象、表情都十分自然,没有一点装腔作势的痕迹,显然是摄影师偷拍的。一个穷困的山村,在短短的几年里,走上了富裕的道路,群众对这位领导人,自然会拥戴了。受到上级的嘉奖,是他本人的光荣,也是全村人的骄傲。

第二孔窑洞是“游艺室”。里边安着乒乓球台,另外还有象棋、军棋等文娱品。

第三孔窑洞是“电视室”。靠后墙桌上摆着一台二十四寸的大彩电,地中央只有十几条板凳。我进去的时候,只见苗大叔拿着一团棉纸,正在抹荧光屏上的尘土。他告我说,去年彩电刚买来的时候,每天晚上这里人山人海,连窗户外都趴满了人,今年有不少人家也买下了电视机,来这里的人就逐渐少了。

正说到这里,院里有人喊苗大叔。我随苗大叔走出窑洞,见是一位年轻妇女。人样子长得粗粗笨笨,头发是烫过的,穿戴的也很入时,和大城市里的年轻妇女差不多。她一手抱着个小孩,一手端着碗油糕。她说话有点结巴,磕磕绊绊地说今天是她儿子根根一周岁生日,她公公知道苗大叔爱吃油糕,让她特意送来的。苗大叔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他用手指摸了摸小孩的脸,笑着说:“真是个有了苗苗就不愁结穗穗,这一下,万山老汉可算心满意足了。”

后来我才知道,万山老汉父子俩都是光棍。儿子快三十岁了娶不起媳妇,老汉愁得整天唉声叹气。近几年来,万山老汉除了种地,白天黑夜编箩筐,儿子跟着修建队当石匠。父子俩一年也有两千来块钱的收入。前年秋收以后儿子结了婚,今年就有了一岁的孙子,老汉当然心满意足了。

“凤娥,你这会儿要没事,替我看看门。我领客人去果脯厂看看。”苗大叔说,“有紧要事,就在广播上喊我。”

凤娥点了点头,抱着孩子,端着油糕走进办公室去了。

刚出大门,正好碰上花妮开着小四轮过来,拖车上堆满了粮袋,显然又是去乡里送粮。我向她招了招手,算是对她的谢意,她也向我笑了笑。苗大叔问道:“花妮,白糖捎回来了没有?

“上午没找到供销社保管。这回……”

“你就是等到天黑,也把白糖拉回来。千万不能让果脯厂停工待料。”

花妮应了一声,加大马力,开着拖拉机走了。我们也朝村里走去。

村民委员会隔壁,是一座新盖的四合院。门上悬着一块匾。上边写着“敬老院”三个大字。我和苗大叔走过去的时候,只见门槛上坐着一个四十大几的女人,两手撑着下巴,满脸不高兴的神色,好像正在生闷气。苗大叔问道:“俞梅,你这是怎啦?”

“怎啦?半后晌了,他们午饭还没吃。蒸下的馍,烩下的菜,重新热了三回,请了三次,就是顾不上吃。忙着‘马踩车’哩!”她说着,站起身来,向院里摆了一下头。

我朝里一望,只见两个老汉坐着小板凳,在太阳地里下象棋。他们正在争夺一个棋子,只听那个白胡子老汉叫道:“你懂不懂下棋的规矩?举手无悔!这个车我是吃定了!”那个光头老汉说道:“我的手还没离开棋子,你就吃?你把我的手指头吃了吧!”白胡子老汉道:“你只要承认你是臭棋,我就让你这一子儿。”光头老汉道:“谁要你让?你的棋比狗屎还臭”“你的棋比烂死人还臭!”“呸!”“呸,呸!”

两个老汉越争声音越高,看样子真有点动感情了。人们常说,老年人像小孩,一点也不假。苗大叔笑了笑,向俞梅说:“你去把棋盘给他们抖了!”

“吓死我也不敢。”俞梅说,“前些天,我抖过一回,他俩联合起来,差点把我揍了!只有你说话才灵。”

苗大叔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抓着塑料棋盘的一角,哗啦一声,把一盘棋给抖散了。两个敌对棋手,立刻结成了统一战线。白胡子老汉气呼呼地叫道:“俞梅,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捶你!”光头老汉说着也站了起来。

当他看到棋盘是在苗大叔手里抓着,说话的声音立刻变了:“嗬,是你呀!”

白胡子老汉笑着说:“我看你简直变成二主任了!连下棋你也管?”

“我是怕你俩饿着肚子,爬不到阎王那儿去哩!”苗大叔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白胡子老汉也笑着说:“像你这号爱管闲事的贱骨头,阎王早就相中你了,让你去给他管家哩!”光头老汉接上说:“你见了阎王,替我们请个假。

就说我俩杀棋还没分出个输赢来哩!”

老年人开玩笑都有点特别,说得尽是你死他死这类话。两个老汉边说笑,边向东边伙房走去。俞梅也跟着他们走进了伙房。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左脚有点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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