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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活灵活现演《杀狗》

“误了吃肉喝酒,莫误存才《杀狗》”;“误了收秋打夏,也不能误存才《杀狗》、《挂画》”。与前面提及的《挂画》一样,《杀狗》同样为前辈蒲剧名旦王存才先生的代表剧目。得其真传的有蒲剧著名表演艺术家王秀兰老师等。

蒲剧传统剧目《杀狗》,又名《杀狗劝妻》,系本戏《忠孝图》中的片断。因其生活气息浓郁,语言生动,表演俗中见雅,别具一格。故百余年来在戏曲舞台上久演不衰,为广大老百姓所喜闻乐见。

全本《忠孝图》的故事情节为:春秋时期,郑哀公病危,诸子争权。大夫曹庄受牵连而辞归故里奉母。曹妻焦氏不孝,经曹庄杀狗劝妻而悔改。后郑哀公被弑,边关大乱。曹庄赴边关效力,扶公子昭登位。曹庄荣归故里之时,一家得以团圆。

现《忠孝图》早已失传于舞台,唯存《杀狗》片断,至今演出频繁,且成为蒲剧代表性剧目。

弃官回家的曹庄,是一个对母亲极其孝道之人。而其妻焦氏,性情刁泼,加之不满曹庄弃官回家奉母之举,故常常趁曹庄不在家中,对待婆母不孝。一日,曹庄上山砍柴,家中焦氏故伎重演,虐待婆母。

事情的起因是,婆母腹中饥饿,希望媳妇为其做饭吃。为图省事,焦氏拿了块放了七八天的干馍给婆母。结果可想而知。

当婆母咬不动时,焦氏良心发现,决定入厨为婆母做一碗旗花面。

可以说,这是一出很生活化的小戏。但小中见大,将“孝”的内涵,通过焦氏的所作所为,给人以启示,发人深省。

很快,热腾腾、香喷喷的一碗旗花面被焦氏端了上来。随之,让人捧腹的“吃面”一段戏,通过演员生活化,且极具喜剧性的表演,呈现在观众面前,成为该剧的核心片断。

面对葱花花、油点点的一碗诱人的旗花面,焦氏的食欲也被调动起来了。但她还是努力克制着。

那么,先尝口汤吧,看看咸淡如何。再把面条挑起来看看,有薄有厚。于是又借口老人消化不好,把厚面条挑着吃了。不想吃着、吃着,竟将一碗面条吃了个干干净净。

挑挑拣拣,越吃越香,风卷残云,在演员娴熟而利落的“吃面”表演中,把焦氏可恨又可爱的一面表现出来。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一个生活中简单的“吃面”动作,在舞台上被演员夸张、放大,但又显得是那么的真实自然,让观众认可和接受,实属难得。

曹庄打柴回家,见母神情忧郁,寻问焦氏。焦氏诡辩,激怒曹庄。面对不孝的焦氏,曹庄怒而持刀。焦氏躲闪,家犬丧命。后在婆母的求情下,焦氏幡然悔悟,决心痛改前非,孝敬婆母,一家人和好如初。

《杀狗》一戏,演到曹庄举钢刀杀妻时,舞台上很是热闹。曹庄怒火冲天,追杀焦氏。曹母跟在儿子的身后,极力阻拦。焦氏心慌意乱,到处躲藏。这时,由一演员扮演的家犬上场了。不明事理的家犬,糊里糊涂地做了焦氏的挡箭牌。

台上打闹声一片,台下笑声一片,演出气氛很是热烈。

寓教于乐,戏曲的教化功能,在不经意间播撒在人们心间。

王秀兰(饰焦氏)演唱《杀狗》中之唱段——

焦氏(二性)曹郎夫奔深山去把柴打,

眼看看日过午不见还家。

咱的娘腹中饿忍耐不下,

有为妻停针线急忙问她。

咱的娘要用那油旋烙饼,

为妻我下厨房忙把火拉。

拿来了油旋饼娘用不下,

把一碗旗花面双手递她。

这细米白面娘同用不下,

那朝廷爷爷他该吃啥价?

她放饭不用将妻骂,

她连饭带碗抛在地下。

有为妻跪尘埃忙说好话,

她反把为妻我按打在地下。

她又是打,又是骂,

她又是口咬拔头发。

我说此话并非是假,

打得妻浑身上下鼻青脸肿,

尽是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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