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和夏夏从小一起长大,她的个性懦弱胆怯,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再不要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关心夏夏的人了。”余菲嘟着嘴巴,对着镜子照了照。
“盛世和腾宇之间的纠葛和夏夏没有关系,就算顾清和顾言多么讨厌盛家,但也改变不了,我和夏夏十几年的交情。”
“你这孩子就是心善。”余华叹了口气,如果腾宇集团真的要收购盛世集团,盛夏完全不可能全身而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说了,快点让爸爸看看,美丽的新娘。”
余菲抚了抚头上的白纱,身形婀娜的站在余华面前,手指轻柔的划过隆起的小腹,心头猛然一沉。
“爸,夏夏去哪儿了?”她轻声的询问道。
余华并没有在意,只是抚平余菲婚纱上的褶皱:“可能在外面吧。”
余菲隐约的浮现起一丝不安,她匆匆的往外走去。盛夏,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四年前的那件事情,不仅促使了她和纪年的分手,更是让夏夏的心蒙上了一层灰暗。
余菲咬着下唇,后知后觉的想着她和盛夏的对话,手轻轻的捂着嘴巴。她太过于幸福,会不会成为夏夏仓皇不安的导火线。
“菲菲,你要去哪儿?”余华在后面喊了声,余菲这孩子就是将友情看的十分重要。
他不是不喜欢盛夏,而是因为喜欢盛夏随时可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余小姐,你在找盛小姐吗?”门外的化妆师似有若无的听到余菲和余华的谈话,她微微一笑,恭敬的站在一旁。
“恩恩,你知道夏夏去哪里了吗?”化妆师点了点头,她顺势捡起拖在地上的婚纱摆尾。
“我刚才看见盛小姐,坐电梯上了顶楼。”
余菲的心仿佛被小锤猛打了一番,她转身拉开盛夏放在玄关上的包,翻了翻,摸出了一个写满英文的小瓶。
盛夏站在高台上,大半个身体悬浮在空中,手指紧紧的捏着栏杆。
阳光照在盛夏的身上,雪色的纱质礼服在温润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点点星光。
“我不想和你再见,不想和你分手。不是我的错,是姑姑。姑姑说,我配不上你。”
盛夏的双眸中一片迷茫,乌黑的瞳孔四散,没有任何光彩。攀爬在高台上她,仿佛是没有灵魂的雕塑。
盛夏想要抓住阳光,可是越是溜走,越是让她茫然。
余菲和化妆师从电梯里出来,风轻轻的吹到了她的身上,美好的清晨,给人带来希望,也有可能给人带来灭亡。
这致命的一切,对盛夏而言,不是生存就是毁灭。
余菲焦急的拖着婚纱在顶楼的平台上奔跑,手中的汗水湿了药品。
化妆师忽然惊呼了一声:“余小姐,盛小姐在那里。”顺着化妆师的手指,余菲看了过去。
盛夏在凯悦的最高处,半悬在空中。只要一个不小心,仿佛就能掉下去。
余菲捂住化妆师的嘴,做出噤声的动作:“嘘,别说话。”
她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纪年刚走的那些时光。那些惶恐不安的日子,只有她在盛夏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