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叛亲离,成为孤家寡人的时候,你只有离开现有的生活圈子,去寻找新的朋友。
像我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有新的生活圈子呢?
对不成熟的学生来讲,人在倒霉的时候,如果亲人朋友再不关心,那身边的人的一句问候,也仍使你感激悌零。我在这时候,遇到了“扒皮狼”。
暑假和他们一起打工的时候,觉得扒皮狼这人特仗义,对朋友是两肋插刀。老长时间没见,感觉分外亲切。
****,兄弟,上了学就不见面了?那个学就那么有吸引力?扒皮狼骑的摩托,戴着墨镜,一派社会人的打扮。
还行吧,不上学能干什么呢?我支吾起来。
操,还装什么装?我都听亮子说了,最近走背字吧。扒皮狼一把抓住了我,走走,喝酒去!我再招呼几个人,一起热闹热闹。
烟台亚细亚大酒店的顶楼,有个卡芭丽俱乐部。八十十年代的时候,那是全市最高档最热闹的歌舞厅。
酒足饭饱,扒皮狼要光顾那儿,反正有人买单,何乐而不为?五彩的灯光下,美女穿梭;烛光摇曳中,映衬着人们的笑脸。空气中弥漫的是香水与酒精的混合味儿。歌声与浪笑不时传入你的耳膜;鲜花与美女交相互映。置身于这种环境里,你就知道什么是醉生梦死了。
我看扒皮狼和这里的老板特熟,到这里就如同到了家,随便的很。陪舞小姐知道他出手大方,对他格外热情。
一会儿,陪舞小姐悄然地坐在我身旁,一声不响。我胃里难受,大口地喝着茶水,懒得理她。
扒皮狼不高兴了,训了小姐几句。她依然不声不响,不象其他小姐那样依偎在客人身上,而且不正眼看我。她不时起身走开,过一会儿又回来。离我一段距离坐下。
这引起我的好奇,我醉眼朦胧中看到她的个子很高,一身旗袍衬托出她苗条的身材。看她侧脸,怎么这么面熟?我大脑急速地搜索。就在她倒茶水的那一刻,我想起来了,初中同学杨婷婷!“杨婷婷。”我随口而出。
你好,婷婷深深地低下了头。“那,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的酒醒了一半。“毕业后,我在酒店做服务员,才来这里几天。”我们一时无语。
音乐又响起来。“来,我们跳舞。”婷婷拉住了我的手,我感到很别扭,心里想的是那个学生时代的清纯的婷婷。
我僵硬地移动着舞步。婷婷身上的香水味儿让我很不好受。她慢慢地把头靠在我肩上,我一阵慌乱,想推开她,她用力拉住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我老板正看着我呢,为了我,搂紧我!”。
我浑身冒汗,她年轻的身体让我慌乱不堪。一个曲子下来。我感觉仿佛过了一年。扒皮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后来,他换了一个台,把我们单独留在那儿。
我们聊了很多,多是初中的事儿。她反复叮嘱我不要告诉同学她在这里,我答应了。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醒来一看,没有睡在自己的家里。而是睡在了扒皮狼的家里。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吃早饭吧。吃完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扒皮狼一早把早饭都准备好了。
我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决定:我不回家了,我也不上学了,我要跟着扒皮狼闯荡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