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太阳,还是很毒的,操场上的同学情绪高涨,口号嘹亮。
看着操场上走来走去的同学,我有种失落感。我这是被集体抛弃了吗?刚训练的时候还怨天怨地、苦大仇深、一千个不愿意的样子。如今,离开了集体,离开了队列,竟然产生了一种孤独感。
看着李教官也委屈地坐在马扎上,百无聊赖的样子,我主动找话说,教官,摔疼了吗?
教官侧过脸来,突然笑了,你个小兔崽子,我真小看了你。等着,我非收拾了你不可!
过来,坐下,咱俩说会话,你哪里学的这手?教教我。教官认真地说。
班主任可不让我坐。我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班主任,没有动身。
行了,行了,我是教官,我命令你坐下。
想想也对,训练就应该听教官的,管他被撤职还是反省呢。我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看着班主任投来不满那眼神,我装作没看见,心里还有点得意,这是教官让我坐的,军令不可违啊。
晚上放学的时候,班主任对我说要家访。我懵了,这是干什么,要告状啊。想到爸爸的拳头,我就一阵心跳。老师,过几天不行吗?非要今天去我家吗?
那个年代,老师家访一般都是去差生家。听说现在很少家访了,一般都是电话联系。老师和家长之间没过去那么亲密了。尽管当年我很反对家访,但是,我还是主张老师和家长共同教育孩子的。现在的家长一般都是被老师“请”去学校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刚毕业没几年的小老师,不是跟你倒苦水、发牢骚,就是指责家长对孩子管教不严。也不知道要这些老师干什么的?
老师去了我家。因为谈话时间长了,晚饭就在我家吃的。一到家长来访的日子,按照惯例,我除了拳头伺候,我吃的还是剩菜,因为我老爸一听我的表现,就把我拉出了门外。三拳两脚,我就趴下了。高手就是高手。
等我缓过劲来吃饭,他们早吃完了。我躺在床上呻吟的时候,思考一个问题,我就不明白,像我老爸这样的武功高手,怎么会对一个文弱的书生必恭必敬呢?
想到我推我老师的样子,我就笑了,老师的凶,那是装的嘛,没道道,不经一击。
若干年后,我明白了,文化人有文化人的力量,天下不光是靠拳头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