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听金幸汐这么一说终于明白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感情皇帝是拿不出银子来,便拿自己的闺女出气啊,她真想一咬牙就咬死2百零八抬了,反正打也挨了,总不能让秦之翦得意了去,可是金幸汐毕竟是她亲生的,总不能为了那些对象便不顾自己闺女的死活了,左右想了想也拿不定主意,金幸汐见状便有些火了,一把甩开大夫人的手,沉声道:“娘还想什么啊,还舍不得那些东西啊!为了那些东西连自己闺女的命都不要了?算了,我就说这么多了,我和银子在你心里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金幸汐说着侧身朝里躺了下去。“没有没有,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大夫人有些心虚的说道,见金幸汐真的说不理自己便不理自己了,晓得自己心思逃不过她的眼睛,嘴角抽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对!我是想要那些东西,可是我要那些东西真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想为你出口气!”
“让金鎏用皇帝的银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便是为我出气了!反正我不管,皇上已经发了话,你若是真想看着我死,你就继续咬定2百零八抬吧!”金幸汐打断大夫人的话,头也没回的沉声喝道。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你是我亲生的啊!”大夫人慌忙的说道,见金幸汐真生气了,咬了咬牙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做吧,我这便回去让人传话给秦之翦,让他不用准备这么多东西了,这总行了吧!”
金幸汐见大夫人松了口,这才坐了起来,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的事情,大夫人这才准备走了,刚站起来,金幸汐又唤住了她,迟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摇了摇头让红枝进来把大夫人送出宫去了。
秦之翦那边很快便的了消息,只不过最先的道消息的是秦勇,当他得知院使府金家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了2百零八抬的时候,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又听说什么也不要了,更觉得奇怪了,家闺女不要彩礼,这不是诚心的让自己的闺女没脸吗?知道的是不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未出嫁的闺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要呢,还有彩礼没有嫁妆便更不用说了,没有嫁妆的女人又怎么能在陌生的地方安身立命呢!
秦勇顿时厌恶起院使府来,好好的一门婚事,折腾来折腾去的,这是折腾谁呢!转身就去告诉了秦之翦,秦之翦得知这事后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像是早就猜到回事这样的接过,道:“他们不要想嫁妆,彩礼却不能不给!”
“还给彩礼?”秦勇觉得有些肉疼起来,有了嫁妆,多少也是用在婆家,连嫁妆都没有,还要贴彩礼,这也太不划算了吧!
秦之翦不是不知道秦勇在想什么,可是他却并不在乎那些,别说不是他出银子,便是要他出,他也不能委屈了金鎏,点头道:“没错,一百2十八抬一抬都不能少!”
“一百2十八抬!”秦勇觉得自己都要成学舌的鹦鹉了,更觉得肉疼,可是看到秦之翦那一年坚定的样子,就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是不会听的了,他就不明白了,金鎏有什么好的,多少豪门淑女等着秦之翦去娶啊,可是他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一个正五品家的小姐呢,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是他理解不了的。
“是,小的这便是准备!”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秦勇蔫蔫的出去安排了。
“准备什么?”秦之翦抬头问道。
“彩礼啊!”秦勇觉得自家主子不会是失忆了吧,方才说的话就忘记了。
“彩礼的事你不用管,只要把酒宴的事情负责好便是了!”秦之翦道。
“啊!还有这么好的事!”秦勇原本不大的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见秦之翦点头,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欢快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秦勇走之后,秦之翦才放下了手中的笔,脸上的神色却一点都不轻松,夜隼从昨晚便去打探老王府的消息了,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必定是其中除了什么问题,难道进老王府的人已经查到了,秦之翦心里一紧,没想到只是一试,还真能查出结果来,能这样明目张胆的从正门进入老王府,那回事什么人呢?
秦之翦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又摇了摇头,自从去西北后便一直没有那个人的消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老王府?
“王爷!”秦之翦正想着,门外传来了夜隼的声音。
秦之翦一怔脸沉了下来,“进来!”
……
秦之翦和金鎏的亲事定下来后,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与院使府有亲缘关系的人家很快都上门来打探消息,得知消息没有问题后便是一阵恭喜,然后纷纷要求来参加喜宴,大夫人原本就对金鎏能嫁给秦之翦颇有些不满,见这么多人上赶着上门来巴结,就连以前院使府有难的时候躲得远远的人也都恬着脸赶了来,她心里更加不痛快了,不痛不痒的打发了几个后,被大老爷撞见了,嫌弃她没有好好招待客人,两人自然又是你来我往的争吵了几句,大老爷又威胁不要大夫人管金鎏的婚事了,让茹夫人出面来大理所有的事情,大夫人这才老实了些,不管怎么样她是不想把中馈交到茹夫人的手里的,这次亲事终归院使府没得亏,这个便宜她可不能让茹夫人占了去。
大小姐金桐汐是消息传出去的第三天回的娘家,顺道带来的还有自己的一对儿女,大夫人一见大小姐回来自然是高兴的很,她正又一肚子的话没地方说去,金桐汐的到来正好让她倒一倒苦水,谁知金桐汐却不是来听她抱怨的。
“娘,你说的这些事我都听说了,打一听我便觉得不妥,你怎么能那样为难镇北王,若是坏了三妹妹的婚事可怎么是好!”金桐汐抱着闺女萱姐儿整理她头上的小鬏鬏,乌黑柔亮的头上点缀着两个红珊瑚发饰,衬着萱姐儿粉嘟嘟的小脸更加柔嫩,嫣红的唇瓣都可以和鲜红的珊瑚媲美了,一看便是个小美人儿。
“你这丫头!”大夫人不满的看了打断自己的大小姐,“我就晓得跟你说没用,你的胳膊肘永远是往外拐的,原本我还指着你来给我分忧解难,你妹妹的婚事是头一件,你没帮上忙便算了,现在三丫头成亲你倒是颠颠的来了,你到底搞没搞清楚谁是你娘,谁你亲妹妹,若不是你是我亲眼见着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当是抱错了,你是那女人生的呢!”
金桐汐自然知道大夫人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不但没有生气,还捂着嘴笑了起来,伸手推了大夫人一把,道:“娘你也真是的,你生我的时候人家还没有进门呢!”
“去!”大夫人啐了金桐汐一口,想伸手去打,正好萱姐儿转头过来看了她一眼,这一下她又打不下去了,口中叫着我的乖乖把萱姐儿接了过去,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才一脸怨恨的道:“反正啊,你们两姐妹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你倒是嫁的好,却没有帮衬娘家半点,你妹妹就不用说了,倒是让我们长了脸,可是一想到皇上那样,我就……”
“娘,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了出去可是杀头的罪!”金桐汐没等大夫人说完便开口说道。
大夫人看了外面一眼,心里多少有些顾虑,口中却道:“怕什么,这是我的屋子,难不成害怕有人把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
“那可不一定!”金桐汐也进山的看了外面一眼,才倾身凑近大夫人,低声道:“五妹妹在宫里,娘你就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吗?”
“什么事?”大夫人见金桐汐这样也紧张了起来,压低声音问道。
金桐汐迟疑了一下,才小声道:“原来这事娘还不晓得啊,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之前的那位皇上不是先帝的亲儿子,镇北王才是!”
“什么?”大夫人一惊,差点从软榻上跳起来。
“娘你做什么,一惊一乍的!”金桐汐一把抱过差点给摔下来的萱姐儿,拍了拍她的背,刮了大夫人一眼。
“哦,我的宝贝,没吓着吧!”大夫人也吓了一跳,忙哄着萱姐儿问道,见她咧着嘴对自己笑才松了一口气,紧着问金桐汐道:“这事你是听谁说的,这可不是小事,若是真的的话,那之前的那位不是谋权篡位?不对不对,若真是这样的话,镇北王为何好好的皇帝不当,偏偏当一个王爷?胡说,一定是胡说的!”
大夫人连连摆手说道,哪有人连皇帝都不当,偏要当个王爷,还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西北上战场杀敌,若是死了那多划不来,更不用说江上都被人占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让大夫人不愿意相信金桐汐说的话,那便是这事若是真的,那金鎏岂不是嫁给了原本应该要当皇帝的人?原本金幸汐也只有嫁给当今圣上能压过金鎏一头了,这样一来,金鎏又把金幸汐甩出好几条街去了,她坚决不能相信自己的女儿又被人给压下去了!
“娘还不信,这事不仅你女婿,就连我公公都不好说呢!”金桐汐神秘的说道。
大夫人这下不好说什么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知道朝廷上的事,可是金桐汐婆家在朝廷里当官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她公公更是吏部尚书,朝廷的正2品大员,这样的事情连他都吃不准了,可见是有些可信性的。
“怎么会这样!”大夫人喃喃的说道,心里一团乱,这才不到四个月,她清楚的记得当今圣上是拿着那位的让位诏书才当上的皇帝,原本一本金幸汐嫁给皇帝能一生富贵,还能让金家沾点光,所以她才忽视了年纪的问题,可若是连皇帝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金幸汐这个贵人便更不用说了,说不得那天皇帝被拉了下来,那金幸汐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夫人的脸黑了下来,金桐汐却想故意要吓她一样,继续说道:“现在不仅外面在传,就连朝堂上也有很多人质疑皇上,虽说皇上登基以来施行仁政,可是对那些曾经的政敌却一点也不手软,发配的发配外放的外放,这些人中不乏当朝几位元老的门生,这些人原本便对当今圣上颇有微词,只是一时未出生,贬黜的事情出来后,这些人频频碰头,对外只是喝茶聊天,其实谁都猜得到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必定会说些朝堂上的事情,皇上为了这件事怕是也几夜都睡不着觉,最近听到风声,皇上好像也准备对这几位大臣用下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