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帝也很无奈,他若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也不会来跟一个企图混乱皇室血统的人说这件事,早就一刀把金幸汐砍了,可是他才刚当上这个皇帝不久,国库空虚,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置办2百零八抬的东西,搬空了皇宫那倒是有,可是为了嫁别人家的闺女搬空皇宫,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他想来想起才想到了金幸汐,只要金幸汐劝服了大夫人,大夫人一改口,难不成秦之翦还要巴巴的送那么多的东西去吗?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金幸汐却鄙夷的看了皇帝一眼,“堂堂大秦的皇帝,竟然连2百零八抬都拿不出来,你还当什么皇帝!”
“啪!”金幸汐的话音刚落,皇帝一下子窜了起来,挥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直接瘫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来,半张脸也高高的肿了起来。
“不识好歹的东西!朕平心静气的跟你说话你当朕是在求你吗?”皇帝瞪圆了小眼冷光摒射:“眼下你面前就两条路,一,明日去你娘家跟你那不知死活的娘说一声,让她把聘礼降下来,朕就饶你全家不死。”
“若是我不愿意呢!”金幸汐颤抖着抬头望着皇帝,鄙夷的问道,唇齿相碰之间,她已经感觉到半边脸的牙齿有些松动,头一低吐了一口血水出来。
“你就这么想死是吧,容易!”皇帝抄起桌上的琉璃香炉便往金幸汐的身上砸了下去,正好砸在她的胯骨上,怒道:“你混乱皇室血统,论罪当诛,鹤顶红、三尺白绫、匕首都在外面备着,你只要一句话,朕便让人给你拿进来!金幸汐,你就真的这么想死!?”
能好好的活着谁会像是,可是她现在活着又和死有什么区别,若不是还能利用一下自己,皇帝这么会留下她这条命?这么看来皇帝根本是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想起金鎏肚子里那个让人期待的孩子,金幸汐恨的生生咬断了两颗牙齿,呸的一口吐出来,含血道:“好,我帮你!”
“哼!早点听话又何必受这个罪!”皇帝满意的冷哼了一声,嫌弃的看了半死不活的金幸汐一眼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一甩袖子,走了出去,刚出门转头看了跪在一旁已经下的如筛糠一样的红枝,眉头皱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带着总管太监走了。
皇帝一走,红枝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屋子里,见金幸汐瘫在地上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她,“贵人,你没事吧,贵人……”
“我没事!”金幸汐此刻虽然全身是伤,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眼睛透出仇恨的光,转头望向红枝的时候,眼中闪耀的愤恨之光把她吓了一跳,便听金幸汐沉声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你晓得吗?”
红枝愣了一下,立马知道金幸汐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了,忙点了点头道:“奴婢晓得!”
“很好!”金幸汐扯了一下嘴角,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咬牙切齿的道:“秦之翦,金鎏,狗皇帝,还有宫里那些自以为是的臭女人,我金幸汐发誓!一定要让你们尝尝后悔的滋味!一定!”
“贵人……”红枝望着面容狰狞的金幸汐,心中颤抖了一下。
皇帝的下手很重,虽然说让金幸汐隔天回娘家去给大夫人传话,可是金幸汐隔天都没有能起的来床,应该说是昨天一晚上都没有能睡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刚眯了一会却又想被针扎了一下弹跳了起来,口中的惊叫还没有出来,身上的剧痛便让她岔了气,猛烈的咳了起来。
“贵人!”红枝正端着药进来,准备放凉一会才叫金幸汐起来喝,突然听见她的咳嗽声忙走了进来,把药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上前上前帮她顺气,“这是怎么了,才睡的好好的,怎么就咳起来了!”
“没事,咳咳……我只是,咳咳……我只是岔了气……”金幸汐强忍着喉咙里的干痒强忍着,因为每次咳嗽都会让她身上的疼痛更加的剧烈,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碗。
红枝立马会过意来,忙过去端了茶碗过来伺候金幸汐喝了两口,见她把咳嗽压下去后才松了一口气,端起药碗递过去道:“贵人既然醒来了,便把药喝了吧!”
金幸汐一闻到药味便皱起了眉头,伸手推了一下道:“我不喝!”
“可是……”
“说了不喝就不喝!”金幸汐没等红枝说完,眉头一皱伸手把药碗打翻在地,屋子里的药味顿时浓郁起来,便听金幸汐冷冷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巳时三刻了。”红枝淡淡的答道,似乎已经习惯金幸汐的喜怒无常,取了件桃红色的夹袄盖在金幸汐的身上。
“怎么不叫醒我!”金幸汐一惊,掀开被子便要下床,腿刚一动,拉扯到侧腰被皇帝踢到的地方疼的抽了一口冷气,差点没跌下床去。
“贵人!”红枝惊叫了一声,忙一把扶住她,又塞了软枕放在她的身后,才扶着她躺了下来,担心的道:“贵人这样是不能出宫了,不如奴婢命人去回了皇后娘娘,请大夫人进宫来一趟吧!左右不过是皇上交代的事,只要说了便行了,贵人何必非要自己跑一趟呢!”
金幸汐一想也是这样的理,便点了点头让红枝去了。
红枝一走,金幸汐让人进来伺候自己洗漱了一下,又在床上给她梳了下头,原本照镜子的时候看到半边脸的红肿她想敷点粉的,刚拿起粉扑一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厌恶的扔了出去,连带着把屋子里伺候的人也都赶了出去。
大夫人匆匆忙忙赶进宫来的时候,地上除了汤药还有被洒落的敷脸粉,黑黑白白的很是难看,屋子里的味儿更是难闻,金幸汐半边脸肿的依然狰狞,大夫人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三两步走到床边,伸手想去碰触她脸上的伤,又怕碰疼了她,手举了半天最后还是往自己的手心上一捶,怒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前2个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回宫便成这样了?你还怀着孩子呢,是谁对你下这样的手啊,你告诉娘,是皇后还是淑贵妃,难道是娴贵妃?真是太欺负人了,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你一个怀着孩子的人动手啊,若是让皇上晓得她们要加害皇家的子嗣,还不砍了她们的脑袋!不行,我这就告诉皇上去,让他为你做主!”
大夫人说着便往外走,红枝正蹲在地上收拾,见状赶紧起身拉住了她,刚要说话,金幸汐便冷冷的开口道:“你就消停点吧,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挨了这顿打,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一声不吭的,难不成你还不明白吗?”
大夫人一震,望向金幸汐,甩开红枝的手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身上的伤是皇上打的,他怎么能对你下这样的狠手呢,你……”
“娘还想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吗?别说我没有怀他的孩子,就算我真怀上看了,你以为他真的会在乎吗?连孙子都有了的人,他才不……唔!”金幸汐正说得兴起,却被大夫人捂住了最,她瞪了大夫人一眼,扯开她的手,怒道:“娘你做什么啊,想闷死我啊!”
“我哪里是想闷死你,我是……”大夫人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僵,直直的望着金幸汐,颤声道:“你是说……皇上已经晓得你假怀孕的事情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她已经把事情做的很隐蔽了,该买通的人也都买通了,怎么还会让皇帝晓得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若是皇帝真的晓得金幸汐假怀孕的事,一个欺君之罪,一个混乱皇室血统,两罪并罚岂不是要抄了金家满门!大夫人越想越害怕,头上渐渐渗出冷汗来,后脊梁一阵阵的发寒。
金幸汐看着大夫人吓的脸色苍白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道:“娘也不必吓成这样,他不会杀了我们的!”
“啊?”大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望着金幸汐,从她的口气里已经听出,皇帝是知道假怀孕的事情了,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会杀了他们。
金幸汐冷冷的笑了一声,眼神变得冰冷锐利,“杀了我们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不会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况且金家不是出了一个金鎏吗?他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真因为这样的事情杀了我们,金鎏她那个贱人娘又怎么能逃得掉?”
“这么说皇上因为顾及三丫头和镇北王才没有追究此事?好险!好险!”大夫人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部,这样的罪责都能不被追究,她应该上庙里好好的添点香油上点香了,只是因为金鎏和秦之翦的关系才保住命,并没有让她对他们感激起来,反而更加觉得上天不公平了,想起自己对秦之翦的刁难,虽然看秦之翦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为难的样子,嫁给闺女不但没有赔嫁妆,还能平白得这么多的东西,她还是很满意的,见金幸汐的脸色不好看,便当好消息一般跟她说了一遍,没想到她还没有说完,便被金幸汐沉声打断了。
“娘!你晓得极力我为何让人把你接进宫来吗?”金幸汐脸色难看的瞪着大夫人,见她茫然的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口气不善的道:“娘,我在宫里已经够难做人的了,求你就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你当我着身伤是为什么来的,还不是因为你自作主张去为难镇北王,你当镇北王是好欺负的吗?他在你面前答应的干干脆脆的,转脸便去找皇上要赏赐,开口便是你要的数目!”
“什么?他镇北王府娶王妃,为何还要皇上出银子!”大夫人脸色难看的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院使府家闺女都能让婆家出嫁妆办宴席,他让皇上出银子怎么了?况且是皇上之前答应过要给赏赐的,当着那么多朝廷官员的面,他开了口,皇上能不答应?可是娘你想想,当初镇北王去西北都是现征的粮草,国库能有多少银子,2百零八抬,娘你是打算把那个贱丫头的婚事办的多风光啊!”金幸汐越说越气,她娘以前也是个聪明人啊,怎么会办出这么蠢的事情呢,若是她的话直接就把金鎏给秦之翦了,什么都不要,连仪式也不给,那些小动作背地里也能做,何必做在明面上,现在不仅皇帝和满朝文武觉得院使府贪得无厌,真有2百零八抬,到了金鎏那一天她可就成了全京城所有女子羡慕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