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秦之翦4目相对,金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迟疑了一下才疑惑的道:“王爷觉得我该说什么?”
秦之翦闻言愣了一下,见金鎏没有半点抵触的意思,只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只爽朗,让不远处的夜鹰都惊异的太出头来看了一眼,他这才收了笑声,对金鎏摇了摇头道:“不用,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乖乖的长大便好!”
长大之后呢?金鎏脑海里冒出这样的问题,却没有问出口,因为秦之翦眼中的情谊已经让她找到了答案,这倒是让她有些不解起来,道:“王爷为何这样对我,难道杨小姐对王爷投怀送抱的时候,王爷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秦之翦却在听到金鎏又提起杨柔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道:“你不觉得这个时候提起她很煞风景吗?”
“有……有吗?”金鎏不明所以。
秦之翦有些无奈了,失笑的着金鎏诚实的道:“你也说了我是一个近而立的人了,又是个正常的男人,女子这般的投怀送抱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可我若是来者不拒,那岂不是成了禽兽了,又如何统领三军?”
那倒也是,若是秦之翦真的来者不拒,那敌方只要派几个美女便可以把他摆平了,他还的确没办法统领三军了,想到这里,金鎏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因为秦之翦的坦诚,而是想到了前世的一个笑话,或许现在杨柔在怪秦之翦禽兽不如吧。
“你笑什么?”金鎏的笑让秦之翦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金鎏心里想的自然是不能跟秦之翦说的,忙摆手说道,这才发现自己的书还被握在秦之翦的手心里,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出来,忙开口道:“你放手!”
“不放!”秦之翦却耍起赖来,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也要收点利息吧!”
“你!”金鎏难以置信的望着秦之翦,简直不敢相信方才的那句话是从一向冷脸示人,英明神武的镇北王秦之翦的口中说出来的,反倒是想个市井无赖说的话一样了,忍不住笑呲了一声,“无赖!”
“你说什么?”秦之翦闻言眼睛危险的微微眯了起来,紧紧的盯着金鎏。
金鎏却一点也不怕他,仰头得意的道:“我说你是无赖,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打你?”秦之翦摇了摇头,猛然伸出手来,就在金鎏以为他要对自己怎么样的时候,他却伸手抱住了她,微翘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我怎么舍得打你,只要这样抱着你便好!”
“你……”金鎏背起秦之翦这样的怜惜之情震惊了,他的拥抱很轻很轻,只要她一挣扎便能离开他的怀抱,可就是这样的尊重和怜惜让她舍不得逃离,只能任由她这样轻轻的抱着,一动也不敢动。
“王爷……”金鎏轻唤了一声,埋首在秦之翦的胸前,前额轻抵着他坚硬的胸膛,感觉到他胸腔的跳动,浑身都笼罩在他温暖的青草香中,感觉自己都要融化了一般,从未被出碰过的一根神经渐渐被触动,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她终于体会了其中的美妙,唇角忍不住微微的扬了起来。
金鎏轻柔的呼唤几乎让秦之翦难以自制,慢慢的收拢了手臂,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感觉她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坚硬的身体之上,一阵暖流滑入他的心田,他等这一刻实在等的太久了,久的他恨不得现在便把她揉如自己的身体,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想法,秦之翦吓了一跳,浑身一颤,手松了开来。
“怎么样?”金鎏感觉到秦之翦的异样,莫名其妙的仰起头来,一双被爱情浸染过的美目闪闪发亮,像是要蛊惑人心一般。
秦之翦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移开了实现,轻轻的松开了她,把她推到离自己一尺范围内,才看了她身后亮着灯的屋子一眼,道:“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明日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说完手一松,转身大步往来时的路走去。
“这是……怎么了?”金鎏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秦之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眉毛都要打成结了,慢慢的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想起方才的一切,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这个梦却让她心里升起一阵欣喜,仿佛吃了蜜糖一般,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不晓得过了多久,碧玺才推门走了进来,见金鎏一手撑下巴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子边开口道:“小姐怎么还坐着,没有休息?”
金鎏却没有回答,碧玺刚关上门,奇怪的看了金鎏的背影一眼,耳边传来她吃吃的笑声,奇怪的皱起了眉头,慢慢的走到她身边,见她一脸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小姐,你没事吧!”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吓了我一条!”金鎏正沉浸在初恋的喜悦当中,根本没有发现碧玺进来,更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感觉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额头猛地一惊,拍开她的手惊讶的问道。
“奴婢说了,是小姐没听见!”碧玺一脸无辜的道,见金鎏又笑了起来,奇怪的道:“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怎么高兴成这样?”
“喜事?什么喜事!”金鎏瞪了碧玺一眼,下意识的回避道。
“那小姐怎么笑得这么高兴,就像捡了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一般!”碧玺伸手给金鎏到了一杯茶,笑着说道。
“哪里!”金鎏忙开口道,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问碧玺道:“倒是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上哪去了?”
“奴婢……”碧玺闻言脸上的笑却隐了下去。
“怎么了?”金鎏见她好像有事的样子,忙放下茶碗问道。
“没……没什么!”碧玺摇了摇头,猛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中怀里摸出一个银白色的东西递到金鎏的面前道:“对了,这是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遇见了王爷,王爷让奴婢交给小姐的。”
“这不是我的匕首吗?”金鎏一把接过碧玺手中的匕首,欣喜的说道,抽出匕首看了看,见上面一点损伤也没有,高兴的挥了两下。
“许是王爷把封阳县的那些人抓起来后缴到的,晓得是小姐的匕首,便让奴婢给小姐送过回了!”碧玺见金鎏这么高兴,也扬了扬唇道。
“太好了,这样我就不怕没有工具了!”金鎏高兴的说道,把匕首收了回去,仔细的收进了怀里。
“工具?什么工具?小姐要做什么吗?”碧玺闻言疑惑的道。
“啊?”金鎏一愣,这才反应自己说漏嘴了,忙打着哈哈笑道,“没什么啦,你赶紧去打水来给我洗漱吧,今儿个我可要早些睡。”
“是!”碧玺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金鎏看着碧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边金鎏沉浸在喜乐之中,那边的杨柔却已经砸了一套精致的官窑炉瓶三事。
“你这是做什么!”杨志忠被杨柔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的说道,看着一地的碎片也不知是物件还是心疼自己的闺女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柔紧闭着唇没有说话,脸色已经一片铁青,双手握拳垂在身侧,一挥手又打翻了一个美人耸肩瓶。
“哎呀!”杨志忠这回终于弄明白自己心疼的是什么了,弯腰惋惜的捡起一片美人耸肩瓶的碎片,抬头望着杨柔道:“你疯了啊!这可是很值钱的东西!”
“钱钱钱,爹!你的眼里怎么只有钱,要这些钱有什么用!”杨柔闻言气急的说道,转身便又要去找东西砸。
杨志忠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着她,大声喝道:“行了,你还没有闹够吗?没有钱,你能过这么好的日子,能穿这么好的衣裳,能住这么大的房子,能有这么多的下人伺候你吗?”
杨志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气的呼哧呼哧的,杨柔转头看了屋子里被吓的大气也不敢喘的小丫鬟一眼,这才反应过来,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才瞄了杨志忠一眼,鼻子一吸,哭了起来,哀声道:“爹,你说王爷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女儿都做到这样了,他竟然连看都没有看女儿一眼,女儿……女儿……”杨柔说着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毕竟是亲生闺女,又只有这么一个,杨志忠见杨柔哭的伤心,气也消了一大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你这又是何苦,为父早就跟你说过镇北不是那么好设计的,他能带着几万将士大破匈奴的大军,难道连你一个小丫头的计谋的看不透?我看你啊,还是不要再自作聪明了,省的多生事端,把我们的事都给暴露了!”
“可女儿就是不甘心嘛!”杨柔一甩帕子,生气的道:“爹你说,女儿哪一点比金鎏那个小丫头差,女儿已经十七岁了,她还没有及笄,小丫头片子一个,王爷为何偏偏就喜欢她!”
“金三小姐虽然年纪小,长的却的确不错,假以时日……”
“爹!”杨志忠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柔气的大叫了一声。
杨志忠被杨柔的叫声吓了一跳,看了她一眼,见她气哼哼的瞪着自己,忙改口道:“是,是,你自然也是咱们县里最漂亮的,要不县衙公子也不会非你不娶,只可惜他爹死的不是时候,要不……”
“爹说错了,县衙大人死的才是时候呢,若是等我嫁过去他才死,那我不是一辈子都要跟着他那个穷光蛋的儿子了?”杨柔没等杨志忠说完便开口说道,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接着道:“反正我就是不甘心,老天爷把堂堂一个王爷送到我面前来,我怎么能不好好的抓住机会当王妃,若是让我当上王妃,爹以后还用得着在这小小的富源县为了挣那么一点点小钱装好人吗?跟我一起赏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便是了!”